我與宋蓁在一起三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
我知道,她心裡有個白月光。
我曾天真地以為,隻要能陪伴著她,總有一天,我能打動她。
可是,當她的白月光回來時,她義無反顧地奔向了他。
那天,我捧著玫瑰在遊樂場門口等到天黑。
她冒著雨去了 B 市機場接機。
她明明,最害怕雨天。
她大概也忘了,那是我們在一起的三周年紀念日。
1
我捧著玫瑰早早地站在遊樂場門口。
藍色妖姬在清晨並不熱烈的陽光下格外妖娆。
宋蓁性子驕矜,最喜歡瑰麗的東西,藍色妖姬也就成了她的最愛。
我看向手中的花,每一朵都是我親手選的。
藍色妖姬,它的花語,是忠誠。
我喜歡這個詞。
遊樂場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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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我面前走過,或看向我,或看向我手中的玫瑰。
「媽媽,那個哥哥為什麼一直站著?」一個稚嫩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
「那個哥哥在等他的女朋友啊,你看,多漂亮的花。」
早一點會更好看,我心裡想著,灑在藍色妖姬上的水霧已經幹透了。
我看向街的盡頭,宋蓁還沒有來。
她是昨天回去的,接到家中電話便匆匆出了門,晚上也沒有回來。
我本該今早去接她,隻是她的家人並不喜歡我,我又怎麼能讓她為難?
這是一家新開的遊樂場,宋蓁之前提過一嘴,我便記下了,今天特意想給她一個驚喜。
2020 年 9 月 13 日 8 點 52 分 25 秒,26 秒,27……
我看著遊樂場大屏幕上的數字一點一點變著,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數字,我卻覺得心口充斥著微微脹酸的暖意。
9 月 13 日,三年了……
我和蓁蓁在一起三年了啊,這是當初的我連夢裡都不敢奢望的現實。
2
我與宋蓁在一起三年,但我也一直知道,她心裡有個白月光。
那是她的前男友,也是我們同校的同學——賀榮。
他們曾是高中最令人矚目的金童玉女,然而,高中畢業後,賀榮便去了國外留學。
而當時的我,隻是在不起眼的角落中仰望著天邊明月的凡人。
可是,凡人也想拼盡全力一次……
宋蓁學習很好,我便日夜苦讀,終於在高考考出了三年來最好的成績。
我的逆襲成了那年的一個傳奇。
班主任說,我的成績,可以選擇 B 大的王牌專業,那也是我夢寐以Ṫŭ̀₌求的。
可是我放棄了,我選擇和她進入同一所大學。
大一開始後,因著高中同學的身份,我便總是跟在宋蓁身後。
我當初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
但是現在,既然賀榮選擇放手,我便想要讓那片月光也垂憐一次她的信徒。
四年裡,我明裡暗裡表白過許多次,直到大四那年,宋蓁終於答應了我。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她答應我時的模樣,我少年時所有的夢,所有的期盼,終於在那一刻照進了現實。
我走過身邊所有嫉妒、不甘、鄙夷的眼神,走到她的面前,小心翼翼地牽起她的手。
宋蓁自小嬌生慣養,她身子又弱,和她在一起後,我便日日為她下廚,連她皺皺眉頭我都擔驚受怕。
可是,我也知道,宋蓁一直放不下賀榮,她有一個精美的鐵盒子,束之高閣,卻從來不染灰塵,也從不讓我碰。
在很早之前,她的同學就告訴過我,她的發小也告訴過我,那是她最珍愛的東西,也是她與賀榮的定情之物。
可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正如她當初答應我一樣。
太陽在我的等待中一寸寸升高,我在遊樂場門口等到正午,也不見宋蓁的影子。
微信聲音響起,我連忙劃開,是宋蓁的。
「我今天臨時有事,晚一點回來。」
我手指一頓,然後回了一個:「好。」
沒關系,一定是她家中有什麼事情。
我摘掉了一片有些皺卷的花瓣,找了一家咖啡店,為玫瑰灑了些水,繼續等她。
今天來遊樂園的人不少,我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看著他們進去,再看著他們出來。
看著他們路過我時一臉羨慕地走進遊樂場,到再次見到我時一臉憐憫地離開。
我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突然就有些受不住這樣的目光,轉過身去,努力壓下心頭的酸澀。
天已經快黑了。
我拿出手機,頁面還停在微信聊天上,我反復劃了劃,將流量斷開又連上。
見到的還是我發給她的,那幾條孤零零的信息以及最後一條沒有接通的微信電話。
沒有回復。
我嘆了一口氣,習慣性地點進她的朋友圈。
一張照片跳入了我的眼中。
時間顯示在半個小時前,地點,B 市。
照片中,桌上食物精美,紅酒在餐廳燈火下搖曳,桌上擺著的藍色妖姬愈發豔麗。
桌子的對面,是一個男人的手,而我送給她的包包正放在那個男人的手邊,淺淺露出一角。
配文隻有兩個字——十年。
我閉上眼,那個名字在我喉嚨裡呼之欲出。
賀榮,他終於回來了。
我點開了天氣,將地址定位在 B 市。
大雨。
賀榮今天回來,她冒著大雨,去了 B 市,為他接機。
可是,她明明是最怕雨天的。
3
宋蓁有心理疾病,最害怕雨天。
我一直都知道,大四那年,我已經在 B 市的一家公司實習,他們為了留住我,給我開了高薪,並承諾了一系列的優待。
和她在一起之後,我婉拒了賞識我的領導,陪他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後毅然辭去了這份工作,來到了不常下雨的 S 市。
我看著手機,B 市正下著大雨。
我重新點開她的朋友圈,那束藍色妖姬嬌豔欲滴。
看著自己懷中的花,盡管已經灑了好幾回水,但還是阻止不了它的枯萎。
那已然幹癟的花瓣,好像在嘲笑我的痴心妄想。
我抱著花往回走,自虐一般看著她發的照片。
不知走了多久,已是月上中天,家已在不遠處。
家?隻有一個人的房子,也能叫作家嗎?
我站在原地,良久,我看了看花,將花放在了垃圾桶上。
那裡面,有一條定制的藍色妖姬項鏈和我的求婚戒指。
照片中,它在燭火與燈光下瑰麗,照片外,它在最骯髒的角落長眠。
我回到家中,寂靜無人。
我打開冰箱,一個精致的蛋糕映入眼簾,那是我今天一早起來為她做的。
照片中燭光下的珍馐在我腦中一閃而過。
我下意識想將蛋糕一同扔出去。
目光觸及蛋糕上的名字——「蓁蓁三周年快樂」,我的手剎那間被按住了暫停鍵,我看著自己將蛋糕放在桌子上,一口一口地將它往嘴裡塞。
4
我本以為宋蓁今晚不會回來了。
宋蓁推門進來時,我的手上與唇邊正沾著了奶油。
她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便偏過頭去。
快樂兩個字已經被我吃了,另外五個字依舊清晰可見。
她看到沒有吃完的蛋糕,似乎想起了什麼,難得有些愧疚。
「阿堯,我和阿榮隻是很久沒見了,他今天回來,我們隻是朋友之間吃個飯而已。」
我沒有說話,隻是反復攪著手下的奶油。
「而且,還是阿榮提醒我,今天是我們的戀愛紀念日,將我送回來的,你不要多想。」宋蓁將外套解下,坐在了我的對面。
「昨天。」我抬起頭。
「什麼?」宋蓁不明所以。
「是昨天,我們的戀愛紀念日。」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說道。
宋蓁下意識去看手機,已是凌晨兩點,早就過了 12 點。
B 市開車過來,最快也要將近 3 個小時,賀榮明白,宋蓁應該更加明白。
我心頭不知是何種滋味。
我們的戀愛紀念日,宋蓁忘了,賀榮卻記得,呵,何等諷刺。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將蛋糕沒有吃過的部分切下來遞給她。
「蓁蓁三周年」這五個字擺在了宋蓁面前,她少有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拿起了叉子。
隻吃了兩口,宋蓁便有些為難地說吃不下了。
也是,她十一點多才吃完晚飯,如今才過了三個小時。
何況,蛋糕太膩了,怎麼適合睡前吃呢?
我自嘲地想著。
宋蓁回房了,臥室的關門聲在我身後響起。
留下了我,還有那個隻動了兩口的「蓁蓁三周年」。
我獨自坐在客廳沙發上,思緒卻不受控制地飄遠。
5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宋蓁,在高一的新生代表大會上。
她作為優秀新生代表,站在主席臺上,我與一眾新生一起,站在主席臺下。
太陽從我們身後升起,溫柔地落在她的臉上。
我看著她,隻覺得她眸中的光彩比朝陽更加耀眼。
我已然忘記了她當初講了什麼,可我卻永遠記得她立於主席臺上的模樣,連那身又醜又寬的校服都染上了青春的朝氣。
那一刻,我成了她的信徒。
從此,我便一直默默關注她,可我不敢告訴任何人。
成績、家世,如同一道天塹,將我隔在兩個世界。
或許,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是有幸短暫地身處同一個學校。
我無數次想與她說上一句話,可我沒想到,我和她唯一的交集,伴隨而來的,竟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
那是高一下半學期,宋蓁的生日。
我猶記得,那天是周四。
那一天,她家人給學校的每個同學都送了小蛋糕。
那一天,我穿上了花了自己所有私房錢買的襯衣,打算送給她一個生日禮物——我學了很久的陶瓷制品。
學校許多同學都給她送了生日禮物,我在裡面,不會顯眼。
我一直等Ţű̂₌到傍晚放學才去她的班級找她。
我還是存了一點小私心,我想親手交給她。
「宋蓁啊,她已經走了,不過她今天是一個人回去ƭű₌的,你現在去追應該趕得上。」
打掃衛生的同學拿著掃把,頭也不抬。
我連聲謝謝都來不及說,拔腿便往校門口跑去。
外面已經零零星星開始下雨,我不得不停住腳步,把雨傘打開。
我沒有穿外套,不能讓禮物淋湿了。
宋蓁已經走出學校好些路了,我跑了好一會兒,才看到她撐傘的背影。
那是一個小巷的分叉口,我松了口氣,正想追上去。
突然,小巷口忽地冒出兩個人影,一把將宋蓁的胳膊抓住,便想將她往小巷子扯去。
宋蓁尖叫一聲,雨傘也落在了地上。
6
我眦目欲裂,丟下傘就朝他們衝了過去。
那二人躲在小巷裡,沒注意到後面還有人,冷不防被我打了一拳。
男人捂住眼睛,隨手把宋蓁甩到了一邊,走上來便對我揮出了拳頭。
我連忙退後幾步,一隻手牢牢捂住禮盒。
「小子,毛沒長全還會英雄救美了啊。」男人嘲諷的聲音響起。
天已經昏暗,加上下著大雨,我隻能看清男人的身形。
他比我高大很多,我手上又拽著禮盒,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喲,還捧著禮物啊,哈哈哈哈哈。」
男人很快就發現了我的小動作,一手將禮盒扯了過去。
「別碰我的東西。」我大吼。
「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反應惹來男人一陣嘲笑。
他愈加興奮,舉起盒子便往地上砸去。
「啪——」
是陶瓷破碎的聲音。
我站在原地,渾身發抖。
宋蓁還蹲在牆角,被那個女人鉗制著。
天色越來越黑,大雨還在不停地下,這個小巷子,沒有人經過。
我緊緊攥著拳頭,宋蓁的嗚咽聲穿過雨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雙眼大概是泛了紅,猛地撲到地上,瘋狂地撕開包裝紙盒,撿起裡面破碎的陶瓷片,就朝男人身上撲了過去。
陶瓷片很鋒利,我不要命地往他身上劃去。
男人反應很快,將我的手抓住,我便用頭往他腹部撞去。
他吃痛,退後了兩步,很快又提拳衝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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