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17 17:32:073362

今天要採訪影帝和他闊別已久的初戀。

鏡頭後面,我戴著口罩問:「你們有遺憾嗎?」

「當然有。」

她歪頭一笑,眼裡卻含了一汪淚:「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你的妻子。

「現在是不可能了,你……能不能隨便取個戒指幫我戴上,就當是圓我少時的夢。」

她玩笑似的語氣,眼裡卻帶著哀求。

徐青野沉默很久。

我以為他會拒絕。

可直至她絕望地落下淚,我聽到他突然開口:「手伸出來。」

我躲在鏡頭後面,直勾勾看著,他把屬於我們的新婚戒指,套到了她手上。

此刻,距離我們婚禮,還有一周。

1

鏡頭架好的時候,徐青野跟工作人員要了一杯水。

說是杜若嗓子不舒服,採訪的時候可能需要。

實習生見狀忍不住跟我八卦:「徐哥好貼心啊,他是不是要和初戀破鏡重圓?

「他以前對緋聞可都是零容忍的,每次都八百倍速澄清,這回居然連這種 CP 採訪都願意接受,他們肯定是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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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有點難受,趕緊讓她去拿水。

可端著水杯,經紀人卻沒急著走,而是狐疑地看著我。

「我怎麼看您有點眼熟?」

我含含糊糊,把口罩往上拉,他卻還是認出了我。

我讓他閉嘴保密。

「這是我跳槽來風尚後第一個重要工作,必須要順利。」

經紀人憂心忡忡地站到一旁,採訪很快開始了。

我做好心理準備,縮在鏡頭後面,照著稿子提問。

「兩位多久沒見了?」

「五年。」

「五年八個月零十四天。」杜若抬起腕表看了眼,微笑著補充:「零十三小時五十分鍾十六秒。」

整個錄影棚都安靜了。

我看到徐青野第一次抬起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然後杜若俏皮一笑:「終於舍得給我正眼了?」

徐青野哼笑一聲,移開目光。

可氣氛已經變Ŧṻ₍了。

我眼睜睜看著一切變得越來越自然,又越來越古怪。

在經紀人焦急的目光裡,那些由我親手寫下的問題,又由我的嘴巴,親口問出去。

然後得到了他們或默契、或一點默契都沒有的回答。

可在這樣的氛圍裡,一點默契都沒有,也是另一種更加曖昧的默契。

他們開始為記憶裡每一處模糊的細節爭吵。

徐青野開始會笑,會在她討好時故意冷哼一聲,說一句「現在知道討好我?晚了!」

他們轟轟烈烈的愛情,在每一句回答裡被還原,被放得越來越大。

而我狼狽地藏在鏡頭後面,隻覺得自己越變越小,小到幾乎沒有。

渾渾噩噩中,採訪終於到了末尾。

我對著稿子,問了最後一句:「對那段逝去的戀情,你們還留有遺憾嗎?」

徐青野沉默了。

杜若卻歪頭一笑:「當然有啊。」

她轉頭去看徐青野,笑容燦爛,眼裡卻漸漸含了一汪淚:「曾經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嫁給你,做你的妻子。

「現在是實現不了了,但你可以給我戴一枚戒指嗎?就當給我圓夢。」

她玩笑似的伸出手:「朋友之間,這點事應該能做吧?」

我險些要從地上猛地站起。

她明明知道我要和他結婚了!

錄影棚裡空氣都窒悶起來。

透過鏡頭,我緊緊盯著徐青野的表情。

徐青野久久沒動。

我終於松了口氣。

杜若也收回手,別開眼,我看到她難堪又絕望地落下一滴眼淚。

可就在那滴淚流星般滑落到下颌的時候,徐青野突然張口了。

「手給我。」

我心跳一窒,忘了反應,直勾勾盯著鏡頭。

鏡頭裡的徐青野,臉很冷,接過她手的動作卻很溫柔。

他把尾戒從手上褪下來,緩緩地,推到了杜若的無名指上。

不知道是不是鏡頭自帶濾鏡,這個動作在屏幕中,竟有種鄭重而神聖的味道。

杜若喜極而泣。

一邊流淚,她一邊轉頭,對著採訪鏡頭展示戒指:「怎麼會剛剛好?」

是啊。

明明是我戴著不合適,他才需要拿去重新改的戒指。

怎麼會戴到你的手上,就這麼剛剛好呢?

在場的人都在起哄。

而我透過鏡頭,茫然地掃過她喜悅的眼淚,又對上徐青野漫不經心,卻含著淡淡眷戀的眼睛。

在經紀人焦急而滿是同情ţũ̂ₕ的眼神裡,我隻覺得自己仿佛衣不蔽體,無所遁形。

2

「杜家破產了,她為了還債,沒辦法才回國進娛樂圈的,徐哥隻是看在認識多年的情分上,隨手幫一把。」

經紀人發消息安慰我:「你們都快結婚了,你千萬別多想!」

我在衛生間,捧水洗了把臉,又聽到手機響了一下。

一顆紙星星的頭像,名叫若野。

是杜若。

她是在五年前出國後加的我。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要來的我的號。

加了之後整整五年,我們從未互相發過消息,也從未給彼此點過贊。

就像列表裡根本就沒有這人一樣。

可冥冥之中我好像知道,她總會突然出現的。

隻是現在,那一刻到了,我卻依舊感到心慌。

我手指有點僵,卻還是點了進去。

【若野:我們還上鏡嗎?】

我險些把手機砸掉,可她的消息還在不斷發進來。

【若野:你信不信,隻要我勾勾手指,他就會回到我身邊?】

我的手控制不住地發著抖,一句話按了好幾遍才發出去。

【SHEN: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若野:與其問我是怎麼認出你的,你不如問一下徐青野,為什麼認不出你,甚至連你的聲音也聽不出來。^_^】

我僵住了。

我不敢細想。

隻能一遍遍告訴自己,我今天蓬頭垢面,和往常在他面前,永遠整潔幹淨的形象完全相反。

因為熬夜,我的嗓子也有些啞。

所以,他認不出我是正常的。

一邊說服自己,我一邊一字一句繼續打字。

【SHEN:今天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

【若野:隻是想試試他的心裡還有沒有我而已,現在試出來了,雖然是意料之中,但還是很驚喜,接下來該輪到你了。】

【SHEN:什麼意思?】

【若野:聽說你有個原則,叫事不過三?】

【若野:不如我們來做三次試驗吧?】

【若野:第一個試驗,我不但要他把屬於你的婚戒給我,我還要弄丟這枚婚戒。】

【若野:而我猜,他不會拿我怎麼樣。】

【SHEN:你到底想做什麼?】

【若野:很簡單,我來收回屬於我的東西,而你,要懂得知難而退。】

3

採訪結束後,我站在公司門口等車,突然被人從背後一把抱住。

「我聽經紀人說,你跳槽到風尚了?」

是徐青野,他附在我耳邊有些緊張地問:「你今天的工作是什麼?」

我沉默一秒:「寫上一次的採訪稿。」

他放松下來,八卦道:「誰的採訪?」

「沈確,你不認識。」

囫囵應付過去,我餘光看到一雙璀璨生光的高跟鞋。

未等見人,先聞其聲。

「徐青野!我把你的戒指弄丟了!」

我下意識攥緊手,一動不動。

可抱著我的徐青野也僵住了。

他好一會兒才偏過頭去,看了來人一眼,冷冷道:「什麼戒指,我不知道。」

「這麼快就忘了,那看來不是什麼重要的戒指嘛~」

她好像才注意到我:「這位是?」

徐青野抱著我的手緊了緊:「是我女朋友,也是我未婚妻。」

我這才慢慢轉過頭。

終於近距離看到她。

杜若,曾和徐青野轟轟烈烈愛了四年的大學校花。

他們是彼此的初戀。

而我,原本隻是他們盛大愛情裡,一個渺小的路人甲。

在他們最後一次鬧分手時,我恰好從旁經過。

徐青野卻一把拽住挎著相機的我,摟進懷裡吻了三秒鍾。

然後他笑嘻嘻地對杜若說:「誰還沒個新歡了?傳媒系學神趙深深,不比你找的那個有含金量?

「杜大小姐,從此以後你愛找誰找誰去,誰再回頭誰是狗!」

杜若紅著眼決然而去。

徐青野望著她的背影,不知道我僵在他懷裡,呆若木雞,心如擂鼓。

就猶如此刻,他用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氣,對著杜若誇張地炫耀我的存在。

卻不知道,他的手,把我勒得很疼……

「我和深深很快就要結婚了,到時ŧú⁽候你也來喝杯喜酒啊。」

「是嗎?你要結婚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祝你們百年好合,永遠幸福!」

帶著一點艱澀忍耐的哭腔,杜若從我們身邊走過。

擦肩時腳步一頓,我隻能看見她蒼白脆弱的側臉。

「那枚戒指找不到了,我不還給你了!」

她倔強地抬起下巴,飛快掃了我們一眼,卻有淚光在眼底閃爍。

徐青野的手又收緊了一點,勒得我肩膀更痛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本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不然我怎麼會隨便給你?」

他故作冷硬的聲線裡,我看見杜若瞥來的眼尾。

張揚得意,不加掩飾的傲慢與輕蔑。

好像在說:「第一個試驗,我贏了。」

我輕輕抖了一下。

等她離開,才偏頭問:「什麼戒指?」

「沒什麼,無關緊要的裝飾戒罷了。」

無關緊要的裝飾戒?

你喬裝打扮,跟我一起去挑了那麼久,最後還是我自己畫了設計圖,做出來的婚戒,隻是無關緊要的裝飾戒?

我心底發疼,卻裝作沒看到他往後縮的空蕩蕩的尾指。

一邊在心裡苦笑著罵自己賤,一邊麻木地任由他擁著上了車。

當天晚上,我收到了主編的通知。

徐影帝要求把採訪的最後一段,戴戒指環節全部剪掉,也不許寫進採訪稿裡,甚至不許透露給任何人。

而彼時我坐在客廳裡喝酒,收到了杜若的第二次信息。

【若野:第二個試驗,戀愛時我送過他一個心願瓶,裡面裝滿了我親手為他疊的紙星星,我猜它至今還藏在他的書房裡。】

【若野:你要不要試試去找到它,然後,打碎它?就像我弄丟你的戒指一樣。】

【若野:和不與我計較不同,我猜,他一定會對你生氣,而且是很氣很氣。^_^】

盯著那個笑臉,我想把手機狠狠砸碎,最後卻隻是緊緊捏住了。

4

第二天醒來,徐青野正在小心往我手上套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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