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我迷蒙的視線,他松了口氣:「戒指改好了,這次的尺寸剛剛好。」
是嗎?
我看著手指上的戒指,有點想笑。
那枚不需要改尺寸,就能剛好套住她無名指的戒指,和我手上這一隻,到底哪一枚,才是你心裡真正代表承諾的婚戒呢?
看我久久不語,他笑容漸褪:「你是在介意杜若嗎?」
他把經紀人跟我解釋過的事又拿來說了一遍。
杜家破產,杜若背債,他看在往日情分才隨手一幫。
不過是炒個 CP,對他來講不痛不痒,等杜若事業起來了他就立馬抽身。
我不置可否:「那我們結婚,不會影響你們炒 CP 嗎?」
他猶豫片刻:「那我們先不公開?過一兩個月,她工作穩定了再說?」
我沉默了。
喉嚨陣陣發澀。
看了他很久,我突然問:「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嗎?」
他尷尬起來:「怎麼突然這時候翻舊賬了?」
我知道他為什麼尷尬。
他以為我們初見是那次烏龍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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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我印象中的初見,比這還要早得多。
那時我剛上大一。
好不容易從原生家庭的折磨中掙脫出來,卻被我爸硬生生追到學校裡,差點打斷了腿。
他搶了我兼職賺來的錢,還要我退學回老家嫁人,為他換十萬的彩禮。
我不肯,他就在巷子裡把我打得頭破血流。
是徐青野。
他翻牆而過時撞到這一幕,二話不說把我爸踹飛,狠狠揍了一頓。
我身上傷了哪裡,他就統統原樣還給了我爸。
直到我爸哭嚎著發誓再也不來找我麻煩才松手。
「有什麼困難找學校找警察嘛。」
他把鼻青臉腫的我背起來。
明明一身奢侈品,光鮮亮麗,卻一點都不嫌棄我衣服上的塵土和血跡。
「再不濟可以找我,我,校草,徐青野,你認識的吧?
「不認識的話現在認識一下,我可是未來的影帝。」
他若無其事,一路上說了很多話。
我卻隻記得路燈灑在他臉上,把每一寸起伏都變得燦爛而溫柔。
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和血一起悄無聲息地浸透他的衣服。
那是我十歲以後的唯一一次崩潰。
在一個人陌生卻溫暖的背上。
從此我把這個名字刻在心裡,開始了我無聲而漫長的暗戀。
我以為這暗戀永遠都不會有結果。
直到幾年後一次無意路過,我得到他一個臨時興起的吻。
從此我終於從渺小的路人甲,成為了有幸進入他生活的朋友。
然後又像做夢一樣,成為他的戀人。
「不是翻舊賬。」
看著面前這張俊美桀骜的臉,我認真地說:「我隻是突然想告訴你,我很愛你。」
他有些困惑,大約不懂為什麼,那個烏龍的初識能讓我突然萌生愛意。
可沒關系,我本來也不是為了告訴他。
我是為了告訴我自己。
我愛他。
很愛很愛。
所以,我才會願意掩耳盜鈴,裝作不是我親自掌鏡了那場採訪。
所以,我才會裝作沒看見杜若新發的消息,即便我心裡,已經開始好奇,是不是我打碎那個心願瓶,他就真的會對我生氣。
所以,在他壓下來吻住我的時候,我才會沒有反抗,而是張開手緊緊抱住了他。
就當我賤吧。
明明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卻不得不任由眼眶忍得發紅,心髒也被磨礪得生疼。
畢竟徐青野,他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珍珠。
就算滿腔是血,我Ťûₐ也想不顧一切地擁有他。
5
他們的炒作越發放肆大膽。
以前從來沒有緋聞的人,開始成天掛在熱搜上。
今天的詞條是:
#徐青野的盛世初戀#
明天的詞條是:
#杜若不是白月光是朱砂痣#
雜志採訪片段流出來後,大眾更是嗑瘋了。
「難怪野哥出道以來一直貞節牌坊掛身上,原來是生怕杜若誤會了,誰懂啊?分手五年還在為你守身如玉,我真的會嗑瘋!」
「年少時轟轟烈烈地愛過恨過,怎麼可能忘得掉?我押一百塊,他們肯定要復合!」
「去 X 大校園論壇逛過他們的戀愛遺址,真的是明星情侶,每次分手,全校都數著天數押他們復合,簡直大型戀綜啊!」
「你懂什麼是結婚證永遠比離婚證多一本的愛情?我賭他們不出一年絕對結婚生子,不然我倒立吃屎!」
……
託徐青野的福,杜若剛歸國入圈,就立馬火成一線,各種代言和劇本邀約不斷。
而我列表裡沉寂已久的小群也突然活躍起來。
【@YE@若野 都復合了,也不出來發個喜糖?】
【有人趁虛而入偷別人的男朋友,現在正主回來了,還不是要乖乖物歸原主?笑死。】
【之前還聽說野哥要和某人結婚,差點沒給我嚇死,還好虛驚一場。(滑稽)(滑稽)】
【看她可憐才施舍同情心罷了,跟杜若愛過,野哥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看半天了,有個小三怎麼還賴在群裡不走啊?臉皮有夠厚的。】
……
等我看到消息的時候,群裡已經飛快地刷了 99+的紅點。
剛好,杜若也出現了。
【若野:好啦好啦,人家還在群裡呢,都留點面子吧。】
幾乎同一時間,我的消息也彈了出去。
【SHEN:你們說誰是小三?】
【你不是小三是什麼?人家都復合了,你還在傳你要和野哥結婚的消息?】
【厚臉皮還不滾出去,在這等著野哥和若若發喜糖?】
【SHEN:我厚臉皮?不是五年前你們讓徐青野把我拉進來,說要看看誰那麼大本事收了他的?我進來後又一直故意無視我。既然這麼討厭我,那裝什麼呢裝?】
【小三不該討厭?】
就在我噼裡啪啦打了一串髒話,準備發出去的時候,群主突然開啟了全員禁言。
是徐青野。
【YE:瘋了嗎?都少說兩句行不行?怎麼這麼碎嘴呢?這群裡沒有人是小三。】
一直被消息刷屏的手機頓時靜止。
我看著那句輕飄飄的「沒有人是小三」紅了眼睛。
這群裡真的沒有小三嗎?他難道感受不到杜若對他的企圖?
手機振動一聲,是他的解釋到了。
【最近團隊需要炒 CP,不太好澄清,讓你受委屈了,等這段時間過了,咱倆舉辦婚禮,他們就都知道了。】
他解除了禁言,終於沒人再敢說話。
半晌,杜若的安慰突然跳了出來。
【若野:好了,別生氣啦,你要罵就罵我,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徐青野卻像是突然來Ṱŭₑ了氣,很衝地回了句。
【YE:當我不敢罵?她是不是小三你不知道?你自己移情別戀我們才分手的,你裝什麼糊塗?】
【若野:好!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我有罪!】
下一秒,系統提示,「若野」退出群聊。
屏幕安靜片刻後,那個罵我小三的人發了張照片出來。
是杜若埋在胳膊裡哭泣的側影。
接著她發了一句話出來。
【她一直不許我提當年的事,但我實在是受不了有人小人得志,讓若若一個人受這麼大的委屈。若若當年是因為知道家裡快完了,才故意找人做戲和你分手的,她是不想連累你!】
6
這天夜裡,徐青野沒有回家。
而杜若的微博發了條新動態。
【杜若:今天被他氣病了,好在他來得也很快,連軸轉辛苦了。^_^】
照片中,是她打著吊針的手背。
角落的沙發裡,隱約有個搭著手臂仰躺的人影。
他脖子上松松掛著我親手系的領帶,一副疲憊至極的樣子。
我瞧了很久,酸澀的水在心裡煮得沸騰起來,蒸得我兩眼泛紅。
最後沒忍住,我還是給他打了個電話。
隔了很久才接,他的聲音很疲憊,帶著睡意。
我胸口發哽,問他在哪。
他似乎這才清醒,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後,若無其事回答我:「有點工作,今晚不回了。」
話音剛落,那邊隱約響起一個驕縱的女聲:「徐青野,我手回血了!」
死寂中,我閉上眼,第一次放縱自己,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他說:「我頭痛,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回來陪我?」
真賤啊。
我在心裡這樣罵自己。
什麼時候,你也會為了搶男人而用上這種手段了?
沒等他回應,我就掛了電話。
巨大的羞恥感反而讓我面無表情。
我繼續刷杜若微博下的評論。
【野哥也會哄人?我大開眼界了!】
【自己惹的老婆自己哄,這不天經地義?】
【既然都原諒了,那就讓我野哥躺病床上唄,兩口子見什麼外。】
……
每一個字都扎得我眼睛疼。
我卻自虐一般無法停下。
直到某一刻,屏幕突然顯示「這條微博不存在」。
想來是徐青野知道了,強迫杜若刪的。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又為此吵了一架,就像年少時打情罵俏那樣。
他們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總是有本事,把任何人都變成局外人。
即便我已經快和他結婚了,也還是逃不掉這種狼狽窘迫的境遇。
我諷刺地笑笑,把手機鎖屏,仰頭繼續喝酒,卻老是醉不過去。
反而徐青野的臉在我眼前越加清晰。
其實在好幾年以前,愛喝酒,甚至老是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那時他剛分手不久。
最開始幾天還能若無其事正常生活,結果沒多久就找不到人了。
而從我第一次在酒吧門口,撿到快醉死過去的他後,我就擅自把他的快捷鍵設置成了我的號碼。
從此,我就成了他的搬運工。
在無數個深夜和凌晨。
是我,一次又一次接到電話,一次又一次從溫暖的被窩裡爬起來,在夜色下把他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裡撿回家。
拖著他沉重的身體,在路燈下一步一挪的時候,我其實很快樂。
那是撿到了寶貝,還可以偷偷藏起來據為己有的快樂。
快樂到近乎惶恐。
於是,我勤勤懇懇做了他好久的搬運工。
無數次把他從泥潭裡撿起來,擦幹淨,再小心翼翼放回溫暖的被窩。
我想他是我的珍珠,哪怕將我的心髒磨礪得鮮血淋漓,我也一定要擁有他。
在杜若回來之前,我真的以為我已經擁有他了。
可那張突然消失的照片卻在嘲笑我。
沙子重新填滿我的心髒。
我卻再不能確定,我是不是還可以為了那顆珍珠,再忍受一次那樣滿是鮮血的等待和折磨。
寬敞的客廳突然悶得我快要窒息。
渾渾噩噩地,我起身走進了他的書房。
就著昏暗燈光,翻箱倒櫃,最後在櫃子的最深處找到了那個東西。
杜若說的,心願瓶。
被保管得很好的包裝被我粗暴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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