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句就聽秦雲雪道:“聽說花園裡的太湖石,雪後別有一番景致。”
“我身子骨弱,來了家中都從未好好在園子裡逛過,等會子漪憐妹妹陪我走走可好。”
裴漪憐下意識想拒絕,不料秦雲雪捂著唇低低咳了出來,煞白的臉蛋咳出一抹不正常的嫣紅,加上她一身素服神色悽慘,總能令人心生憐憫
裴漪憐自小心善,加上是在府中內院,想了想也就點頭同意了。
等裴太夫人壽筳散後,長輩們坐在暖房裡吃茶說話,小輩們沒了拘束自然三三兩兩園子裡闲逛。
林驚枝喚了綠雲悄悄跟著秦雲雪和裴漪憐二人。
果不其然,不久後綠雲悄悄跑來道:“奴婢一路上跟著,秦家表姑娘把二姑娘騙到了太湖石後頭的小花園裡。”
“那裡離前院男客的宴席,隻隔著一道垂花門。”
林驚枝聞言,唇角劃過冷色,朝綠雲吩咐:“帶我過去。”
等一行人來人太湖石後方的小花園,就見裴漪憐一人在涼亭下站著,神色有些緊張。
“漪憐。”林驚枝喚道。
裴漪憐回過頭,微愣:“嫂嫂怎麼來了?”
林驚枝沒說話,而是上上下下打量她許久才道:“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身旁跟著的丫鬟婆子呢?”
裴漪憐有些無奈:“方才走得好好的,雲雪姐姐忽然就喘不過氣,她身旁的丫鬟婆子又都沒跟著,我就讓我的丫鬟去找二姑太太。”
“可後來她竟是暈了過去,外頭雪大,我怕她凍壞身體,隻得讓身旁的媽媽把她快些抱回暖隔,我在這處等著。”
林驚枝看著裴漪憐清澈到沒有一絲雜質的眼睛,抬手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鬢角發絲,聲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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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冷,我讓晴山和綠雲先送你回去。”
“後頭表姑娘再來找你,你若覺得拒絕不好,就稱病,最近莫要與她再見面了。”
“主子。”晴山和綠雲有些不放心看向林驚枝。
林驚枝卻是搖了搖頭:“我這有孔媽媽跟著,不礙事。”
等裴漪憐走後不久,身後垂花門果然有腳步聲傳來。
林驚枝順著聲音回頭,就見一青衣儒生打扮,面白文弱的男人從後方花叢裡走來。
他見著林驚枝的模樣,整個人呆住。
趕忙手忙腳亂整理身上簇新的衣裳:“想必是漪憐妹妹吧?”
“漪憐妹妹不知,那日上香,小生在遠遠地方見了妹妹一眼,不想今日這般緣分,又在此相遇。”
“小生姓蔣,愛慕妹妹許久。”
“不知妹妹可願意……”說著蔣秀才突然往前,著迷般往林驚枝身前走。
孔媽媽沉著臉,喝了聲:“放肆。”
蔣秀才嚇得回魂,停了步伐,他一咬牙飛快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若妹妹願意,小生等妹妹。”
林驚枝眼底冷笑,朝孔媽媽微不可查點了一下頭。
孔媽媽會意,上前接過荷包,恭敬遞給林驚枝。
蔣秀才見東西送出去,眼中驚喜劃過,又怕被人發現,趕忙慌張離去。
此刻的小花園內,除了簌簌落雪聲外,靜謐得令人不寒而慄。
林驚枝心底無由一慌,好似發覺什麼,背脊發寒本能往身後看去。
漫天大雪中,就見裴砚正站在不遠處太湖石旁。
沉黑眸光一咿嘩瞬不瞬,似碎玉泠泠,落在她身上。
眉宇間神情寡淡,人間失色。
第13章
裴砚修長身影,如霧凇般清冽,漆眸沉沉一瞬不瞬落在林驚枝身上。
那種悄然無聲平和下,讓人控制不住愈發緊繃的視線,林驚枝猶豫一下,還是咬著唇走上前,朝裴砚行禮。
“夫君。”她聲音很輕,仿佛凜冽寒風,一吹就能散去。
偏生那雙波光潋滟桃花美眸下,藏著的情緒,令裴砚不由自主想要撕開她的全部,一探究竟。
這般想著,裴砚沒說話,隻是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幾乎與雪同色修長冷白的指尖,帶著寒涼冷意捏住了林驚枝雪嫩小巧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仰頭與他對視。
哪怕這般,裴砚站在她身前,依舊高她許多,不得不微俯下身與她對視。
時值傍晚,風雪漫天。
隻偶有幾絲昏黃的夕陽餘暉,穿過雲層落在兩人身上,像鍍了金輝一般。
林驚枝垂下眼簾,藏在袖中掌心滲著冷汗,握著荷包指尖不受控制蜷,隻覺這東西,此刻就像是個燙手的山芋,丟不得,更不能讓眼前男人瞧見。
各種思緒劃過,林驚枝下意識抬眼,悄悄瞥了裴砚一下,不想被他抓個正著。
裴砚淡淡收回視線,下一刻松了捏著她小巧下巴的指尖,寬大袖擺不慎從她面頰上擦過,帶起一絲雪後青松旃檀冷香。
離得這般近了,林驚枝才注意到,今日裴太夫人壽辰,裴砚該是飲了酒,眉眼間含著的疏離冷漠,似要比平日裡淡上許多。
“夫君可是要回外院書房?”
“妾身送您到院門處。”林驚枝抿了抿因緊張略有幹澀的唇,主動開口體貼問道。
“不必。”裴砚唇角似乎微勾了一下,朝她淡淡道。
聞言,林驚枝心底當即一松。
她臉上終於露出笑來,那種雀躍的小表情,幾乎控制不住露在臉上,微仰著腦袋朝裴砚福了一禮。
“那妾身就不送夫君了。”
“天寒地凍的,夫君還是早些回外院書房安置。”
林驚枝轉身朝孔媽媽道:“媽媽,我們也快些回吧。”
裴砚狹長鳳眼微眯,盯著近在咫尺妻子單薄背影,慢慢往撫仙閣的方向看了眼。
“我何時說要去外院書房?”他眼底矜貴疏離,變成了薄唇上一道似笑非笑的戲謔。
林驚枝才往前邁了半步的身子一僵,被地上落了厚厚一層的雪屑絆了下,當即整個人踉跄前傾。
下一刻,她的身體被一雙勁瘦有力的臂膀穩穩扶住。
那手掌心寬大略有薄繭,灼人熱意透過衣裳落在她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上。
林驚枝幾乎大半個身體都靠在裴砚懷中,他的溫熱呼吸含著淡淡酒香,落在她白皙側頸上。
身體被箍住瞬間,林驚枝不受控制有片刻僵硬,袖中指尖掐住掌心,她在他懷中掙了掙,裴砚終於松開手。
林驚枝斂了情緒,慌忙往身後退了幾步,她不再看身後的裴砚一眼。
朝孔媽媽吩咐:“媽媽,扶我回撫仙閣。”
孔媽媽被裴砚瞥了一眼,隻覺得寒意遍布全身,雪天路滑,林驚枝若不被人扶著,她根本走不快。
天已經快黑下來了,雪雖停了,可那風依舊刮得人臉頰生疼。
裴砚沒有說話,而是走到林驚枝面前,伸手隔著衣袖握著她手掌心。
那張郎豔獨絕、世無其二的側臉上,斂著令人窺探不得的幽深情緒。
這一刻,冷汗卻是順著林驚枝雪白後頸,沒入她起伏的領口深處。
隻因那枚小小荷包,就捏在她手掌心內,而她的手被裴砚握著,隔著冬日有些厚實的衣裳,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
林驚枝幾乎是提著心,不敢輕舉妄動,前所未有乖順被裴砚牽著手,帶回到撫仙閣的。
“少夫人。”
“郎君。”
晴山和綠雲聽到外間傳來的動靜趕忙上前行禮。
在丫鬟面前,裴砚終於松開林驚枝的手,他自顧去耳房換了被雪沾湿的衣裳,不多時裡頭有水聲響起。
林驚枝站在屏風後頭有瞬間失神,綠雲幫著她解了身上厚重披風,又去箱櫥拿了身雲寶相花緞織的海棠錦衣給林驚枝換上。
她還未想到要把荷包藏到何處,裴砚已經從耳房沐浴出來了。
慌亂之下,林驚枝隻能把荷包再次塞回袖子裡。
裴砚視線,好似不經意往林驚枝衣袖上掠過一瞬,又淡淡移開,轉身去了東梢間小書房內。
隔著屏風紗影,林驚枝迅速往東梢間小書房掃了一眼,裴砚一襲薄綢青衫,長身玉立,有淡淡的墨香傳來,還有書寫時筆尖劃過宣紙細微的響聲。
林驚枝踢了踢腳下有些潮冷的鞋襪,她想了想還是吩咐孔媽媽讓人抬了水進來,她要沐浴。
撫仙閣自從整治後,下人基本不敢躲懶。
小廚房內,熱水是十二個時辰都備著的,就怕主子來了興致突然要沐浴。
所以孔媽媽出去沒一會兒工夫,就有婆子抬了熱水進來。
浴桶寬大,林驚枝一人泡在裡頭綽綽有餘。
泡了半刻鍾後,林驚枝就不禁有些走神,她視線忽然落在裴砚脫下還未收走的衣裳上,那衣裳寬大雅致,就搭在黃花梨木雕的架子上。
他方才沐浴時,林驚枝黛眉擰了一下,忽然想到裴砚並沒有叫下人送了熱水進來。
隻是這般冷的天氣……他為何還用冷水沐浴。
林驚枝心底翻起某個念頭,終究是沒敢往下深想。
前世她與他關系親密時,並不是沒有一同沐浴過,他看似寡欲,實則某些方向向來放肆大膽,總會提出一些令她臉紅心跳卻拒絕不了的要求。
林驚枝在浴桶中泡了許久,才喚晴山和綠雲進來伺候穿衣。
等出去時,裴砚依舊在東梢間書房內,桌案上沾了字跡的宣紙已擺了數張。
林驚枝朝裡看了一眼眸色微淺,抿唇喚晴山拿來湯婆子放進衾被裡,又叫綠雲去箱櫥多拿一床衾被出來。
晴山看了眼還在一旁小書房練字的郎君,看著自家主子,她欲言又止。
世家大族中賢惠溫婉的妻子,若是郎君在家時,定是要等郎君一同安置,沒有先睡下的道理的。
可不知何時起,晴山發現自家主子變了。
不再對郎君噓寒問暖,兩人關系這半月以來,變得前所未有地疏離,晴山有些憂慮。
林驚枝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晴山,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扶我睡下,你和綠雲也早些去休息。”
晴山點頭應道:“是。”
等林驚枝躺下後,晴山又細心給她掖好被角,才帶著綠雲退了下去。
這是裴砚的規矩,他若在撫仙閣休息,夜裡是不允許丫鬟在外間伺候的。
帳幔外,燭火深深,林驚枝抱著懷裡的湯婆子,見裴砚在書房許久沒個動靜,她略微緊張的身體,也漸漸放松下來。
就在她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
昏朦燭影下,一隻霜白如玉的手在半空遲疑片刻,修長無瑕的指尖終而緩緩挑開帳幔一側。
頃刻間,撩人燭火,就像是星辰隕落時拖尾而出的碎芒,有淡淡光斑落在林驚枝纖長眼睫上。
她驟然從朦朧睡意中抽離,猛地睜開了眼睛。
床榻旁站著的是裴砚,他靠得極近,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比那燭火更為撩人。
林驚枝下意識卷著衾被往床榻內一縮,視線落在另一床衾被上:“夜裡寒涼,怕擾了夫君,我們還是分開睡為好。”
裴砚看她一眼,轉身就要去熄燈。
想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林驚枝微慌,朝裴砚道:“夫君,留一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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