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就發生在瞬間。
“少夫人!”晴山和綠雲大驚失色,根本來不及反應。
就在林驚枝要掉下去的那一刻,她靠著本能把裴漪憐推開,匆忙之下扯住了秦雲雪寬大袖擺。
心底抱著一股決然狠意,她就算掉下這池子,她也必定要拉著秦雲雪一起掉下去。
耳旁似有風聲響起,簌簌雪花從樹上落下來,須臾間,林驚枝隻覺腰間一緊,被摟進一個炙熱胸膛內,屬於男人身上特有的雪後青松的旃檀冷香,從她鼻尖擦過。
接著就是衣袖撕裂的聲音。
“撲通。”有人落水,婆子驚慌失措的叫聲。
“裴砚?”林驚枝望著從天而降的裴砚,被他緊緊抱著。
出於本能,她雪白掌心緊緊摟著他的脖頸,紅唇恰好貼在前幾日,她發狠咬下,留了疤的紅痕上。
兩人此刻,眾目睽睽下,極度曖昧。
第16章
裴砚身上暖得厲害,他寬大掌心摟在林驚枝不盈一握的纖腰上,很快就將她方才嚇出來的冷意,逼退大半。
“裴砚,你放我下來。”林驚枝說話時,嗓音還泛著一絲心有餘悸的沙啞。
她沁著冷汗的掌心抵在他微灼的胸膛上,白皙脖頸微微往後仰著,漂亮的桃花烏眸深處,疏離淡漠情緒表露無遺。
裴砚眉頭緊蹙,微斂的漆眸下壓著一絲凜冽寒涼,深不見底。
“你確定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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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線垂落,淡淡瞥了一眼林驚枝穿著並蒂蓮花繡鞋的玉足。
薄唇緊抿成一道冷厲弧度,沉黑視線壓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林驚枝沒說話,長而卷翹的眼睫輕顫,在眼睑下方落了一道薄薄暗影,可她掌心推著裴砚胸膛的力道卻是愈發重了。
粉潤指尖微蜷,骨節用極度用力而泛白,雪白貝齒咬著唇,臉上表情格外的倔強。
裴砚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從小更是自制力驚人。
可這一刻,他莫名有些生氣。
漆深眼眸垂了一瞬,俯身把林驚枝放到地上,箍著她側腰的手,力氣卻是大得驚人。
“唔……”落地瞬間,林驚枝本能痛呼出聲。
一股鑽心刺骨的疼痛,從她左腳腳踝蔓延至全身。
頃刻間林驚枝半邊身體一軟,跌入裴砚懷中。
她心想是之前和秦雲雪撕扯時,被秦雲雪身旁婆子狠撞一下,不慎扭傷的。
“晴山,過來扶著。”林驚枝勉強直起身,一隻手還扯著裴砚衣襟,理所當然不遠處的晴山招手。
晴山哪裡敢輕舉妄動,裴砚寒如碎冰的視線,不過是隨便掃她一眼,那種上位者蔑視眾生的威壓,令她哪怕挪動一步都覺得困難。
“裴砚。”林驚終於服軟,可憐兮兮望向他。
裴砚沉著臉,慢條斯理朝她伸出手。
他掌心寬大,指腹覆著薄繭,修長指尖骨節分明,極為好看。
林驚枝腳踝疼得厲害,無奈下,她隻得把細白軟嫩小手輕輕放在裴砚寬大掌心內,偏又壓著脾氣,側過臉不去看他。
“知道痛就好。”裴砚沒了脾氣。
他俯下身把林驚枝打橫抱起,摟進懷中,也不知他是存心還是無意的,兩人依舊是最開始那種最為親密無間的姿勢。
這時候,秦雲雪身旁伺候的婆子,慘白著臉跪倒了林驚枝和裴砚身前。
“少夫人、郎君。”
“我家姑娘已經在荷花池裡泡了許久,請少夫人求郎君開開恩,讓奴婢叫人把我家姑娘撈上來吧。”
“這天寒地凍的,再泡下去,我家姑娘非得在這滿是碎冰的荷花池裡活活凍死。”
林驚枝這時才注意到,水榭四周靜得嚇人。
除了荷花池四周圍著幾名身材高大,做小廝打扮的青年男子外,就連遠處園子裡打掃落雪的粗使婆子也不見蹤影。
他們一動不動站在水池旁,若秦雲雪遊到岸邊,他們就面無表情上前,站於她身前的岸邊。
幾人都是男子,荷花池雖不深,但秦雲雪渾身湿透,加上池中掙扎身上冬衣吸飽了水,散開大半。
她為了清白,自然不可能站起來狼狽爬到岸上,隻得遠遠遊到池子中央,把整個身體都泡進陰寒冰冷的荷花池內,以保不被岸上小廝打扮的男人們看了身體。
地上跪著的婆子,腦袋那層油皮都磕破了,也不見林驚枝出聲勸阻。
偏偏林驚枝還不忘指揮著裴砚站在荷花池邊緣,伸手捂著他眼睛,故意嬌滴滴抬眼,沉冷視線落在秦雲雪透著恨意,凍得青白交錯的小臉上。
林驚枝勾唇淡笑,慵懶嫵媚趴在裴砚肩上,纖纖玉指指著秦雲雪。
“傳言中身子骨極為弱的秦家表姑娘,竟然會水?”
“真是出人意料。”
林驚枝說完又冷笑看著地上跪著的婆子:“你家主子既然會水,那就讓她自己又上岸。”
“求我家夫君作何?”
“我家夫君清清白白一男子,難不成還得下水去救她?毀了自己謫仙清譽?”
地上婆子聽得林驚枝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她們何時敢熊心豹子膽要求府上郎君救人,不過是求裴家郎君把站在荷花池旁守著的小廝給遣走。
畢竟這是女眷後院,若自家主子在池子裡衣裳散亂得不成樣子,若被岸上小廝看了身子,以後要怎麼做人。
林驚枝算著秦雲雪在荷花池裡呆的時辰,也沒真想要活活凍死她。
約莫半刻鍾後,她暗中悄悄扯了下裴砚衣袖:“夫君,我們回去吧,妾身的腳疼得厲害。”
“二妹妹也在,莫要嚇著她。”
“你若是因為秦家表姑娘差點把二妹妹推下荷花池,要為二妹妹出氣,大可同母親說一聲。”
裴砚視線閃了閃,這才注意到被丫鬟婆子護在一旁的二姑娘裴漪憐。
方才他全身心都在林驚枝身上,哪會分心去關注其他人。
雖然這般想,但裴砚抿著薄唇,不屑出聲同她解釋。
“半個時辰後,再放她上岸。”裴砚抱著林驚枝,漆眸淡淡,冷聲朝岸上守著的幾名小廝吩咐。
撫仙閣西梢間主臥內。
林驚枝被裴砚小心放在床榻上,專看跌打損傷的女醫已在裡頭早早等候。
褪下羅襪後,林驚枝腳踝已腫得像個發泡的饅頭,雖並未傷及筋骨,但往後十多日她是別想好好走出撫仙閣一步的。
女醫開了方子,又配了幾副外用傷藥。
到了晚間。
秦雲雪落水這事,到底是驚動了住在萬福堂的太夫人鍾氏。
鍾氏派婆子來傳話時,林驚枝才在晴山和綠雲的幫助下從耳房沐浴後出來。
裴砚靠在暖閣美人榻上,狹長漆眸微眯,眼底似有寒光閃過。
那婆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規規矩矩站在裴砚身前,她見林驚枝出來,像是見了救星一般。
“少夫人。”
婆子用衣袖擦了擦腦門上生生嚇出來的冷汗,戰戰兢兢道。
“太夫人吩咐奴婢叫少夫人去萬福堂問話。”
“秦家表姑娘在內宅的荷花池裡落了水,據她身旁伺候的婆子描述,是為了救少夫人才不小心失足落水”
“這會子人都燒迷糊了,二姑太太請進府中的郎中說,也不知能不能熬得過今晚。”
林驚枝靜靜聽著,視線慢慢描摹著衣袖上的牡丹纏枝繡紋,聞言淡淡扯唇笑了:“我倒是不知她竟是因為救我才落的水。”
“也好。”
“祖母那我的確是該好好解釋一番。”
林驚枝吩咐晴山拿了鬥篷,她纖長白指粉潤的指甲蓋,纏著鬥篷緞帶,慢悠悠系了個蝶形結。
正要吩咐外頭婆子,去尋一頂軟轎抬她過去。
不想一直端坐在美人榻上垂眸翻看書冊的裴砚,忽然面無表情站了起來。
他情緒深淺難辨,眉心微蹙。
下一,瞬卻毫不猶豫俯下身,把林驚枝打橫抱起,側臉輪廓線條在幢幢燭光下肅冷得厲害。
“裴砚……”林驚枝那雙漂亮得驚人的桃花眼眸,緊緊盯著他,柔軟指尖下意識扯著他衣襟。
她有些不願,雖然縮在他懷裡,比那軟轎舒適得多。
但就算她要與他在外人面前裝作表情恩愛模樣,但也沒必要這般親密,林驚枝心裡想著種種可能,裴砚已經抱著她進了萬福堂裡間。
才進去,就聽見二姑太太裴月蘭撕心裂肺的哭聲從碧紗櫥裡傳出來。
恰巧裴大夫人周氏也帶著二姑娘裴漪憐,從外間進來。
周氏眉眼僵沉得厲害,裴漪憐雙眸紅腫,顯然方才是哭過許久。
這會子看見林驚枝,就可憐兮兮走上前,看著她依舊紅腫著的腳踝,眼中含著自責。
“裴砚哥哥,嫂嫂。”裴漪憐乖乖朝兩人行禮。
周氏倒是難得主動關心問:“我聽漪憐姐兒說你傷了腳踝,郎中可是看過?”
林驚枝對於周氏忽然略顯僵硬的熱情,她縮在裴砚懷中呆呆半晌,才輕聲道:“謝謝母親關心。”
“夫君已為兒媳尋了女醫看了,未曾傷到筋骨,養段時日也就好。”
二姑太太裴月蘭見林驚枝等人進去,她哭聲愈發尖銳。
“砚哥兒媳婦,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我家雲姐兒不過是好端端在湖邊散個心,就掉湖裡去了。”
“這寒冬臘月的天氣,你這難道不是要害她的命。”
林驚枝心底冷笑,玉雪無瑕的臉上透著淡淡嘲諷。
還未開口,一旁的周氏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林驚枝和裴砚身前。
她譏諷道:“二姑太太說的什麼話?”
“我家漪憐姐兒說了,是表姑娘撞了她,砚哥兒媳婦為救漪憐姐兒還扭傷了腳。”
“表姑娘自己不長眼睛,才會跌到池子裡去的。”
裴月蘭見周氏出聲幫腔,她撲通一下跪倒在裴太夫人身前:“母親。”
“女兒求母親做主,我們娘倆不過是孤兒寡母寄人籬下,要是我家雲雪沒了,我日後還怎麼活。”
周氏根本就不吃她這一套,冷嘲道:“二姑太太真是有天大的臉面。”
“你家雲雪的命就是命,我家裴家正兒八經嫡出姑娘漪憐的命難道不是命?”
裴月蘭何時被周氏這般沒臉過,她出嫁前,樣樣瞧不上非五姓出身的周氏,沒想如今的周氏,竟然敢直接這般落她的臉面。
“夠了!”
“都給我閉嘴。”
裴太夫人鍾氏終於看不下去,她銳利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滑過,最後落在了被裴砚抱在懷中的林驚枝身上。
“砚哥兒媳婦,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林驚枝清冷眸色,對上裴太夫人鍾氏的視線:“恕孫媳傷了腳踝,不能給祖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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