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母親方才所言,表姑娘自己沒站穩身子,推了漪憐妹妹一下。”
“等孫媳拉住漪憐妹妹後,表姑娘就自己跌下荷花池了。”
林驚枝說完,還不忘指了指面無表情的裴砚:“夫君恰巧從旁經過,親眼所見。”
“若不是夫君救我,估計我也被表姑娘拖下水池了。”
每個主子身旁至少都跟著一兩位伺候的丫鬟婆子,怎麼可能不小心掉下去。
裴太夫人唇角拉聳著,分明是不信。
可裴砚並沒有出聲反駁,顯然是默許林驚枝方才的話。
林驚枝一點也不擔心裴砚會揭穿她,畢竟是秦雲雪要暗害她,結果自食惡果,
至於裴砚。
林驚枝內心毫無波瀾想著,她夫君在裴太夫人面前,可是最好的擋箭牌。
現在不用,那留到什麼時候用。
第17章
裴太夫人鍾氏視線望向裴砚,她拉聳的唇緊緊抿著。
“砚哥兒,你媳婦方才說的,可都是真的?”
裴砚漆眸微斂,那張沉金冷玉的臉上,透著疏離冷漠。
他開口,嗓音極冷:“那祖母覺得,孫兒妻子是如何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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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有何種理由當著孫兒的面,膽敢在祖母這撒謊?”
林驚枝渾身上下都被屬於裴砚的氣息包裹著,聽到裴砚口中的話,她有片刻的愣神。
難道他是在維護她?
不過片刻,腦海中想法又被林驚枝給快速否定了,也許裴砚隻是因為二妹妹裴漪憐差點落水的事生氣吧。
無論裴砚出於什麼原因,裴太夫人卻是因為他的話,失神許久。
這十多年中,裴砚自小養在裴家。
雖血脈上作為天子親子,令她不得不敬。
但兩人平日相處和親孫兒無異,裴砚何時用這般漠然的語氣同她說過這樣的話。
裴太夫人不禁有片刻猶疑,難道他真的對林家庶女動了真情,現今已經到了不容人折辱半分的程度了?
“砚哥兒!”裴太夫人嘴唇翕動,拄著拐杖的手顫得厲害。
她猶豫許久還是冷聲道:“雲雪姐兒雖比不得你嫡妻,但也是裴家正兒八經的表姑娘,你吩咐人下去救她一下又如何。”
“我聽雲雪姐兒身旁伺候的婆子說,你反倒有意讓小廝在荷花池旁站了許久,等小廝退去後,雲雪兒被婆子拖上來時,凍得連氣息都快沒了。”
“你媳婦不過是扭傷了腳踝,卻連累得雲雪姐兒連命都快沒了。”
裴砚狹長鳳眸微眯,面有不豫之色,他微勾的薄唇極快掠過一縷冷色。
“那祖母覺得孫兒該如何。”
“吩咐小廝親自下水去救她?”
“你……”裴太夫人氣了個倒仰,抖著唇說不出話來。
“外祖母,你不要怪裴砚表哥都是雲雪的錯。”秦雲雪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她一張臉白得厲害,渾身顫著,也不知是冷還是怕。
帶著哭腔的聲音道:“是雲雪身體弱,想到去世的爹爹心裡難受,就讓丫鬟扶著去荷花池邊散心,未曾想外頭風一吹,雲雪站不穩。”
“丫鬟婆子沒能第一時間扶住,就往前摔了。”
“雲雪千不該萬不該,撞了二妹妹,還差點連累表嫂。”秦雲雪說完,就掙扎著要站起來朝林驚枝。
裴太夫人本就因蔣姨娘救命之恩,把裴月蘭當嫡出的女兒疼愛,裴月蘭現在死了丈夫,帶著一個獨女回來投奔裴家,對於這個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外孫女,裴太夫人同樣是打心底憐惜幾分。
她聽得秦雲雪這一番明明是受了委屈,要硬要忍下怯生生朝林驚枝低聲下氣道歉的模樣,裴太夫人先入為主以為母女倆孤兒寡母在私下也不知是受了多少委屈。
她當即拍著秦雲雪的手安慰:“又不是你的錯。”
“你身子骨弱,就住在外祖母萬福堂裡好好養。”
“這是你母親的娘家,你自然也是我們裴家正兒八經出身高貴的姑娘,哪裡是外頭人能比的。”
林驚枝攀附在裴砚脖頸上的指尖,借著袖擺的掩飾摩挲著裴砚側頸上,她留下的牙印。
聽得裴太夫人的話,林驚枝同裴砚極小聲道:“你瞧瞧,正兒八經出身高貴的姑娘,我才是那個外人。”
“我若是摔荷花池裡凍死,夫君你說祖母會不會讓秦雲雪給你當續弦。”
林驚枝又冷笑聲:“我想、夫君恐怕求之不得的。”
裴砚聞言,眼尾微微上挑,深不見底的眸光,仿佛有重量一般沉沉壓在林驚枝身上。
他不說話時那種冷然,比說話時更令人膽顫。
暗中,借著衣袖遮擋,裴砚箍著林驚枝纖細腰肢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握住她右手掌心,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若有似無從她嬌嫩掌心上摩挲過。
林驚枝掌心顫了一瞬,不由想到昨日夜裡,他是如何“懲罰”不乖的她。
雪嫩掌心,又有湿汗不受控制沁出。
萬福堂外,夜色濃稠,猶如墨潑了整片天空,一點星光月色不見。
極遠的巷子外,似乎有隱隱約約犬吠聲傳來。
裴太夫人貼身婆子王媽媽悄悄從外間進來,她身上冬衣湿了大半,鞋子上也滿是泥濘。
這會子見裴太夫人垂眸,眼中帶著哀傷緊緊握著秦雲雪的手安慰。
王媽媽眼底似有猶豫,不知該不該上前稟報,但這事已經在府外鬧了起來,若是鬧大了怪罪下來,給王媽媽十個膽子,她都擔當不起。
“太夫人,老奴回來了。”王媽媽一咬牙,走上前去。
裴太夫人視線落在王媽媽身上,一愣:“你這是怎麼了?”
王媽媽垂眸跪著上前:“太夫人,蔣家人現在又跪在了裴宅府門外,老奴不放心,親自去看了一眼,雪天路滑走得急了,摔了一跤。”
“蔣家?”
裴太夫人擰眉:“蔣家還來做何?不是讓人送一百兩銀錢打發出去了嗎?”
“這是嫌錢不夠?又來鬧?”
王媽媽垂著腦袋,根本不敢去看鍾氏臉色:“蔣家媳婦說,蔣家孫兒因被打折手腳傷得厲害,日後是要考取功名的不能瘸著。”
“提出讓太夫人把人接到府中照顧養傷。”
“你說什麼?”裴太夫人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滿臉陰沉,聲音不由高亢幾分:“蔣家是得了失心瘋不成?”
“把他們家孫兒,接到府裡照顧?”
“他們算什麼東西,還真以為和我們裴家是正兒八經的姻親?”
王媽媽跪在地上,地磚上冷氣無孔不入,冷得她渾身都僵了。
“太夫人,蔣家還說了。”
“還說什麼?”鍾氏眼底怒火都快扼制不住了。
王媽媽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蔣家碩,他們家孫兒蔣秀才,在太夫人壽宴那日和我們府中的姑娘私下定情。”
“已經收下了府中姑娘悄悄送出府的定情信物,就等著求娶姑娘為妻。”
“還說……”
“若是府中主子不同意,把蔣家孫兒接入府中照料,他們定要壞了姑娘的清譽。”
隨著王媽媽話音落下,花廳裡靜得落針可聞。
周氏眼底含恨,捏著繡帕的手,因為用力過度,骨節發白。
二姑太太裴月蘭眼底喜色一閃而過。
她本以為自己女兒秦雲雪落水,偷剪下的二姑娘頭發,沒能送出去。
沒想到這事,最後還是成了。
這樣裴漪憐跑不了必定是要嫁到蔣家去的,等裴漪憐嫁入蔣家後,她就可以把周氏那個清高做作的小賤人拿捏在手上。
到時候隻要想辦法,把林驚枝休出裴家,或者暗中弄死。
她的女兒不就是可以,以續弦的身份嫁給裴砚了麼。
想到這,裴月蘭眼角眉梢都是壓制不住地得意。
並沒有注意到,床榻上秦雲雪小臉煞白,死死盯著林驚枝,不知在想什麼。
氣壓低沉的花廳裡,隻有裴月蘭尖銳聲音,十分突兀問:“蔣家說的是什麼信物?”
王媽媽小心翼翼抬眼,望向面色陰沉的鍾氏:“太夫人。”
“蔣家信誓旦旦說,那相互定情的信物,是用荷包裝著的一束,府中姑娘頭發上剪下來的一縷青絲。”
裴太夫人豁然抬頭,雙目怒色再也控制不住:“蔣家可有說是府上,哪個姑娘?”
王媽媽遲疑不定往周氏身上看了眼:“蔣家說是家中二姑娘,漪憐姐兒。”
裴漪憐簡直不敢相信,她滿臉震驚望著王媽媽,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急忙躲到周氏身後,十分委屈道:“母親,女兒沒有。”
“女兒從未見過蔣家秀才,他們是在亂說。”
裴月蘭深深看周氏一眼,煽風點火:“有沒有,解了頭發一看便知,二姑娘也不用覺得委屈,家中長輩不過是為了你的閨中清譽著想。”
林驚枝小巧掌心被裴砚握著,男人帶著薄繭的指腹,慢條斯理劃過她滲著熱汗的每一條掌心紋路,又痒又麻,她有些惱怒,偏偏這時候臉上不能帶任何情緒。
林驚枝視線一掃,就看見秦雲雪躺在床榻上,她似乎十分緊張,死死盯著裴月蘭,想讓她閉嘴。
奈何越著急,就越咳得說不出話來。
林驚枝心下微動,眯著眼睛,往秦雲雪披散著的烏發看去。
下一瞬,就聽得她婆母周氏冷笑:“二姑太太真是長了一對往外拐的胳膊。”
“莫非你恨不得家中姑娘失了名聲,好下嫁給蔣家?”
裴月蘭認為這事,早就板上釘釘了。
她絲毫不懼,盯著周氏冷笑:“大夫人慎言,我也是為了漪憐姐兒的清白著想。”
裴太夫人表情陰晴不定,慢慢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怯生生縮在周氏身後的裴漪憐身上。
“漪憐姐兒,把頭發解開,給祖母看看。”
裴漪憐揪著周氏寬大袖擺,大大的鹿眸透著失落:“祖母,就連你也不信漪憐了嗎?”
鍾氏深深閉眼,在睜開時透著嚴厲:“解開。”
裴漪憐終於對鍾氏徹底失望,她朝身旁的丫鬟婆子點了點頭。
滿頭青絲,從出生開始蓄發,如今已經長至腳踝,整整齊齊烏黑漂亮,並沒有少一絲一毫。
“這怎麼可能?”
裴月蘭忽然站起身來,死死盯著裴漪憐的秀發。
周氏冷笑:“怎麼不可能?”
“二姑太太就這般篤定我家漪憐?既然如此,媳婦也鬥膽說一句。”
“府裡的姑娘可不止我家漪憐一位。”
“姑太太既然這般關系姑娘清譽,請母親做主,那也讓表姑娘解了頭發瞧瞧,是否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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