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宮中寒涼而冰冷的身子,在被裴砚寬大掌心下,逐漸起了熱意。
馬車疾馳,他也不知吻了她多久,林驚枝漸漸喘不上氣來,小臉通紅衣裳凌亂。
直到馬車在宅院前穩穩停下。
雲暮和蒼山早就退遠,四周守著的暗衛也不見身影。
隻有孔媽媽帶著晴山和綠雲抱著寬厚大氅在寒風中候著。
直到馬車裡傳來裴砚清冷微啞的聲音:“拿衣來。”
孔媽媽抱著大氅趕忙躬身上前。
不多時,裴砚抱著被裹在大氅裡渾身不露一絲皮膚在外的林驚枝大步往屋中走去。
昏黃燈燭,帳幔垂落。
裴砚輕輕把林驚枝放在床榻上,他垂著眉眼,側臉籠著一層淺淺暗影,顯得他五官輪廓在這一刻格外凌厲,卻又瞧不清他烏眸情緒。
“枝枝。”
裴砚修長冷白指尖,忽然捏著大氅一角,用力一扯。
比月色更為迷人的雪膚,沒有任何遮擋落進他眼中,細潤如脂。
“你受傷了,裴砚。”林驚枝渾身一顫,伸手就要撤了床榻上衾被去遮。
“嗯。”
裴砚俯身,摁住她白皙纖細的雙手手腕,語調緩緩,眸色更是含著欲念的晦澀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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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竟還有心思注意些別的。”
裴砚忽然勾唇,笑了笑。
這一夜直到天明,林驚枝終於明白,裴砚眼神含著深意的淡笑是什麼意思。
他受不受傷,和他做不做,沒有任何聯系。
因為隻要他願意,他就能逼著她哭泣著,用軟軟的聲音求他。
平日裡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話,他總能逼她一遍又一遍的說。
逼著她答應他不再去宮中,逼著她認錯,逼著她承認做這事她也是喜歡的。
外頭天色已露出淡淡魚肚白色,裴砚起身從一片潮熱的衾被下,翻出和藕荷色小衣纏作一團的裡衣慢條斯理換上。
又去耳房端了熱水,給林驚枝渾身上下都擦拭一遍,再幫她換上幹淨衣物。
等一切整理妥當之後,裴砚伸手理了理林驚枝被熱汗浸湿的鬢角,轉身推門出去。
“主子,樓大人來了。”
“雲暮跪在書房前,等主子責罰。”
山蒼從暗影中走出,連著幾日未睡,他眼底也透著一層青色。
裴砚頷首,冷聲吩咐:“讓樓倚山去書房等我。”
“叫雲暮跪到寢居前的廊庑下,等少夫人什麼時候醒了,他就什麼時候去領罰。”
說到這裡,裴砚聲音忽然一頓,極淡道。
“當著少夫人的面責罰雲暮,動靜大些。”
“少夫人既不願聽話,那就責罰她身旁伺候不周的人。”
“總要長些教訓。”
第42章
春。
細雨蒙蒙,杳靄流玉。
驚仙苑外院書房,靜得如同被雨霧深藏,琉璃色飛檐翹角,不時有豆大水珠墜下,滾入廊下抽出嫩芽的草叢中。
裴砚端坐在書房桌案後方,幹淨白皙掌心握著一冊遊記,看似漫不經心,一頁一頁翻過。
樓倚山撐著一把深褐色油紙傘,銀灰色大氅胡亂裹在身上,發髻亂了半邊,懷裡還抱著一個比他雙肩還寬的沉重藥箱,上氣不接下氣走進書房。
“我聽暗衛傳的消息。”
“你受了重傷。”
樓倚山扔了油紙傘,放下藥箱,按著心口一邊咳嗽、一邊喘氣。
他眼下青影厚重,一看就是剛睡下不久,就被逼著從榻上起來。
裴砚慢條斯理放了手中的那本遊記,端過桌案上茶盞慢悠悠抿了一口。
碧青色茶湯內青葉浮動,入口先苦後甘,像是他昨夜不顧她求饒要她時的滋味。
雖身上傷口痛得厲害,可到最後,她哭得一顫一顫地睜著湿軟眼眸瞪他,紅唇不受控制溢出他名字時的模樣,也是如此甘甜。
想到這裡,裴砚微蹙著的眉心略有松泛。
他抬眸,沉冷眸色看向樓倚山道:“死不了。”
樓倚山霎時松了一大口氣,胡亂擦了擦還沾著雨霧的雅致蒼白面頰。
有些嘀咕道:“既然死不了,你天沒亮就把我搞來作何?”
“我連著三日跟你外出辦事,連整覺都不曾睡過一回。”
“方才剛睡下不久,山蒼那廝是拿刀翻牆進的我府中。”
裴砚玉白指節叩了叩書案桌面,眉間多了一絲淡淡戾色:“宮中昨日趁我不在,派人來驚仙苑,把人接走。”
樓倚山臉上懶懶散散的模樣,霎時一收:“你叫我來,是為了嫂夫人?”
裴砚薄唇微抿著,他沒說話,看向樓倚山眼神裡壓著的冷意已經不言而喻。
樓倚山悄悄打量一眼裴砚,雖沒直白說出,但他已明白裴砚意思。
宮中那些貴人,若是想殺一個人,能折騰出千百種法子。
天子可以隨口把一個小小庶女賜死,而後宮賓妃隻要賞些茶水點心,逼著吃下。
見血封喉、微毫傷人的毒藥,雖不多見,但並不是沒有。
等到事後再往宮婢內侍身上,或是相互爭寵的嫔妃那一推,清清白白、幹幹淨淨。
這麼一想,樓倚山背上忽然冒出冷汗來。
他有些不確定看向裴砚問:“是宮中。”
“那位主子,李夫人要見她?”
裴砚聞言垂下眼簾,閉上眼睛,再睜開時驀然冷笑聲:“不是她。”
“鍾太後身旁伺候的內侍賀松年,把人帶走。”
聽到是賀松年,樓倚山眉頭漸深:“在後宮中,他的確有幾分能耐。”
“對了。”
樓倚山忽然想到別的事,朝裴砚問:“那日回汴京時,我交給你的那封信,你可有看?”
“嗯。”裴砚視線落在書案上隨手扔下的那本遊記上面。
書卷封面上“月氏遊記”這四個字,印在他漆眸內,似有沉沉疑重。
書房內沒人伺候,樓倚山也不見外,自己從窗旁的檀木桌下搬個圓凳,在裴砚書案前坐下。
略微一思索道:“如果按照那封密信內查探到的消息。”
“十八年前,月氏大亂,不得已與我們燕北皇氏聯姻。”
“那年沈樟珩作為接親御使,途中遭遇刺殺導致整個隊伍基本全軍覆沒,月氏公主也死在那場刺殺中。”
“之後沈樟珩失蹤,整整一年行蹤成謎。”
“等親衛找到他時,他身上明顯又添了新傷,回到沈家後足足昏迷半年,而現在他身上腿上的舊疾,就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
“信中說他這些年,暗中依舊和月氏有聯系。”
說到這裡,樓倚上深吸了口氣:“殿下覺得,沈樟珩是否通敵賣國?”
裴砚覆著薄繭的指腹,緩緩從那本遊記封面,“月氏”二字上劃過。
他朝樓倚山緩緩搖了搖頭:“沈家滿門忠烈,沈樟珩不太可能賣國。”
“但他失蹤的那一年,的確是關鍵。”
“山蒼。”裴砚忽然站起身,朝書房外頭吩咐。
“主子。”不過片刻,山蒼大步走進屋中行禮。
裴砚凌厲眉頭忽有冷色掠過:“你去查,寂白十八年前在觀音寺後山被救時,是否和月氏國公主的聯姻隊伍有聯系。”
山蒼身上一凜,趕忙躬身應道:“是。”
樓倚山不明所以看著裴砚。
裴砚也不解釋,漆黑眸色有數種疑色滑過,最後他劃過書頁的手掌心微微一頓,腦中驟然劃過一張眸色空洞,卻留著血淚的嬌顏。
有風卷過書房,似天地間最鋒利的刃。
裴砚呼吸驀地一窒,心口湧出一股錐心刺骨的鈍痛,那張瞧不出任何情緒波瀾面容,忽然就失了血色。
“六殿下!”樓倚山慌忙走上前,就要給裴砚探脈。
裴砚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撐在書案上,朝樓倚山搖了搖頭:“我沒事。”
樓倚山哪裡信他的話,開了藥箱就翻出一堆瓶瓶罐罐來:“先治傷。”
“剩下的事,傷好再談。”
“嫂夫人若知曉你傷得這般重,定要心疼的。”
林驚枝她會心疼麼?
不知道怎麼的,裴砚十分篤定,她應該是不會心疼的。
裴砚忽然自嘲一笑:“不過是小傷,她心疼我作何。”
樓倚山忙著倒騰手中瓶瓶罐罐在配藥,他頭也不抬道:“姑娘家都是心軟的。”
“若殿下傷得極重,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我看宮中那些個娘娘們,但凡陛下有個頭痛腦熱,哪個不是上趕著送湯送藥的,有些個分位不夠見不著陛下的。”
“還時常愁得暗自落淚。”
“呵”裴砚冷冷笑了聲,分明是不信。
樓倚山就舉例道:“別的不說,就拿沈家那位沈大姑娘來說吧。”
“在汴京城中可是出了名的心善。”
“又得太後娘娘和宮中賢妃的喜愛,聽聞有次大皇子習武時不小心受了傷,沈大姑娘瞧著大皇子手腕上的傷口,足足落了三回淚,才勉強止住。”
沈家那位?
沈樟珩的女兒?
裴砚眸色有瞬間凌厲閃過。
他忽然抬眸瞥向樓倚山,語調平靜得有些可怕:“沈大姑娘芳齡幾何?”
樓倚山錯愕:“你可是娶了妻的人,打聽沈大姑娘年歲作何?”
“說。”裴砚語調冷冷。
樓倚山想了想:“聽聞沈大姑娘年方十七,是冬月出生的。”
“冬月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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