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忽然就笑了,他緊繃的唇瓣抿著冷意,眸色深深:“按照沈大姑娘的年歲算。”
“沈樟珩十八年前失蹤一整年,被找回府時又重傷昏迷半年。”
“他最初回府的時間是十七年前的猛秋七月。”
裴砚神情似笑非笑。
樓倚上眼睛睜大,顧不得手裡的瓶瓶罐罐,屏住呼吸道:“沈大姑娘十一冬月就已出生。”
“那沈大姑娘根本就不可能如傳言那樣,是他府中已娶的,據說身份不詳出生不高的妻子,難產留下的孩子。”
“那時候沈樟珩根本就不在沈家。”
“不愧是沈家,有沈老太夫人坐鎮,果然做事滴水不漏。”樓倚山蒼白唇色,因為激動抿出幾分血色。
他把手裡配好藥的瓷瓶,往裴砚書案上一放:“這裡頭是我新配置的金瘡藥。”
“你尋常也不許人近身。”
“那傷你就自己想法子處理後,再讓嫂夫人幫你換藥包扎吧。”
“姑娘家都心軟,嫂夫人瞧了必然心疼幾分。”
“沈家的事,我得查清楚才行。”
樓倚山留下傷藥,抱著地上藥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外頭下著小雨,山蒼見他出去,趕忙舉了油紙傘上前:“樓大人,您的傘。”
樓倚山一手抱著極為沉重的藥箱,另一隻手接過傘,輕輕松松一點不像體虛病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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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蒼腦子怪異一閃而過,隨口道:“樓大人,今日瞧著身子骨好了不少。”
樓倚山當即撕心裂肺咳了一聲,那傘在他手中霎時變成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他惡狠狠回頭,朝山蒼道:“怎麼可能。”
“我這從出生就有的舊疾,常年病得厲害,近來更是病得命懸一線。”
“我身體不太好的。”
春風化雨,這一落,就是細細碎碎連著幾日。
林驚枝睡醒時,已快接近晌午。
孔媽媽和晴山小心伺候她起身去耳房裡沐浴許久。
等穿了衣裳,梳好發髻時,林驚枝渾身軟著,昨夜被裴砚撞得不剩一點力氣的四肢,才漸漸緩和過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裴砚似愛極了她如銀似雪的背脊。
每每與她做時,總要在她背脊上留下淺淺的,如桃花般緋色靡豔的齒痕。
昨日的齒痕順著她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往上,透出衣襟連那白皙後頸,都不可避免帶上幾許紅痕。
好在春日寒涼,又接連下著雨,林驚枝就起身去箱櫥裡挑了個,雪白狐裘皮子做的圍脖,壓在白皙脖頸上,遮著下頭緋色紅痕。
綠雲提著食盒進來,動作小心又謹慎,午膳就擺在暖閣旁的黃花梨木八仙桌上。
“少夫人,該用午膳了。”孔媽媽和晴山伺候的動作,比起平時,今日多了幾分拘謹。
林驚枝略感怪異,接過孔媽媽遞給她的小半碗什錦雞絲粥,擰眸問。
“可是外頭發生了什麼事?”
“瞧著晴山和綠雲今日都不太對。”
孔媽媽渾身一僵,隻得輕聲勸道:“少夫人先把午膳用了。”
“用了膳後,老奴同少夫人稟告。”
林驚枝捏著湯匙指尖微微泛白,她抿著唇沒說什麼,心底忽然一動,當即放下瓷碗站了起來。
沒有一絲猶豫,抬步就往屋外走去。
廊庑下,春雨細碎隨風飄搖,雲暮白著臉就跪在那裡。
他本就年歲不大,再加上骨架瘦小,生了張唇紅齒白格外討喜的娃娃臉,這會子狼狽模樣,震得林驚枝豁然抬眸,看向孔媽媽。
“怎麼回事?”
“雲暮犯了何錯?”
孔媽媽僵著身體道:“回少夫人,是郎君吩咐的。”
“昨日雲暮伺候不周,沒能阻止少夫人進宮,按照府中郎君定下的規矩,自然得受罰。”
林驚枝白皙指尖微蜷,她嗓音極冷:“雲暮跪了多久?”
這瞬間,廊庑下靜得落針可聞,隻剩孔媽媽微微發緊的聲音。
“從昨夜開始,直到少夫人睡醒。”
林驚枝眸光震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雲暮跪著朝林驚枝行禮道。
“少夫人不要怪主子,是雲暮伺候不周。”
“等雲暮領了罰,就回去。”
林驚枝胸口起伏,顯然是氣狠了。
她冷冷掃了眼院子四周屏聲靜氣,躬身立於一旁的下人。
“郎君現下在何處?”
“讓他來見我。”
第43章
院子裡,丫鬟戰戰兢兢立於角落,就連孔媽媽都不禁垂下眼眸。
在這新宅內院,除了林驚枝從河東裴氏帶來的孔媽媽、晴山還有綠雲三人外,剩下的都是汴京新置的丫鬟婆子,都是早早挑選好,早些年就由專人開始嚴苛教導規矩的下人。
她們不可隨意打探裴砚行蹤,打探者死,這是裴砚定下的規矩。
院子裡,這一刻靜得驚心,隻有偶爾幾聲水珠從檐上墜下時,砸出的聲音。
林驚枝眸光沉沉,慢慢掃過廊庑四周站著的下人。
“少夫人饒命。”
“奴婢不知。”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哗啦啦一下子,婆子丫鬟跪倒了一片。
“少夫人,郎君在書房。”
內侍山蒼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帶著人,小跑著上前朝林驚枝行禮:“請少夫人稍等片刻,郎君在處理事務。”
林驚枝見到山蒼,沉冷的眸色略有緩和。
她伸手指著依舊在地上跪著的雲暮:“我也不必等裴砚來。”
“請把雲暮扶去休息。”
“我既已醒來,雲暮也不必在廊庑下跪著。”
林驚枝提出的要求,並沒有為難人的意思。
不想山蒼卻朝林驚枝搖了搖頭,拒絕道:“少夫人,屬下抱歉。”
“按照主子的要求,雲暮要領完罰才能回去。”
林驚枝袖中捏著繡帕指尖有瞬間發緊:“不是跪了一整夜了?”
“裴砚他還想如何懲罰雲暮。”
山蒼面無表情道:“壞了主子定下的規矩,念及初次,罰二十鞭以儆效尤。”
林驚枝聞言,原本帶帶著幾分粉潤血色的面頰,瞬間蒼白。
她豁然抬首,眼眸中震驚神色不言而喻:“讓裴砚來見我,現在就來。”
“是。”山蒼朝身後跟著的侍衛低聲吩咐,馬上有人行禮快速離去。
可林驚枝心口壓著的一口氣,還未松完,就見山蒼已經從袖中掏出一條漆黑無光的鞭子。
那鞭子應該是提前用涼水泡過的,看著像陰冷恐怖的毒蛇,不過是一眼就讓人心生恐懼,背脊發寒。
“山蒼,你敢!”林驚枝見山蒼手中動作,不由往前踏了一步,厲聲呵斥道。
山蒼不光是暗衛,更是隻忠心裴砚一人的死士,這也是裴砚刻意派山蒼來行刑的原因。
若換做其他人,可能因為林驚枝的身份,會出現猶豫,達不到最佳效果,但山蒼他絕對不會。
“啪。”
漆黑鞭尾劃過空氣,在半空中凌厲旋了個圈,沒有任何停頓直直抽在雲暮背脊上。
一鞭子下去,隻聽得雲暮悶哼出聲,跪著的單薄身體霎時搖搖欲墜,微微側向林驚枝那個方向的背脊,不過片刻就滲出鮮紅的血水來。
院子裡,跪著的丫鬟婆子沒人敢動。
除了鞭聲外,隻有死寂般的沉默,每個人面上神情慌亂到極致。
孔媽媽還算鎮定,她站在一旁,扶著氣得渾身微微打著冷顫的林驚枝。
從未見過這般情形的晴山和綠雲兩人,早就膝蓋發軟,渾身失了力氣跌坐在地上。
一連五鞭子下去,雲暮蒼白面頰上浮了一層冷汗,整個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看著的確十分恐怖的模樣。
等到山蒼舉起手,準備第六鞭時,廊庑盡頭傳來一陣慢悠悠的腳步聲。
山蒼高舉在半空中的手臂微微一頓,慢慢放緩了落下的速度。
果不其然,下一瞬,是林驚枝怒氣衝衝的聲音喊道:“裴砚。”
“你讓山蒼住手。”
“去宮中是我自己要去的,雲暮作為下人,他如何能攔住我。”
“你心裡要因這事生氣,你罰了雲暮,還不如罰我。”
林驚枝被孔媽媽扶著,極快朝裴砚那個方向走,她提著裙擺的掌心微微抖著,就連說話語調都透著顫音。
裴砚先朝山蒼擺了擺手:“先停下。”
然後才緩緩垂眸,沉黑視線一瞬不瞬落在,林驚枝氣得有些鼓鼓的雙頰上。
他微微俯身,薄唇貼著林驚枝珍珠般瑩潤的耳垂。
用隻有他們自己才能聽到的嗓音,啞聲問:“我昨夜,如何沒有罰你?”
“難道,枝枝覺得那是獎勵,不生我的氣?”
“我自是不介意多來幾次。”
裴砚話落剎那,林驚枝雙頰通紅,漂亮得驚得的桃花眼睜得大大的。
“裴砚。”
“你無恥!”林驚枝眸中壓著諷刺,冷冷道。
“是麼?”
裴砚似笑非笑,聲音透著一絲沙啞,然後他慢條斯理抬手,在沉冷空氣中比了個手式。
“啪。”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尖銳聲,猶如在林驚枝耳畔響起。
那是山蒼手中皮鞭,抽在雲暮背上的聲音。
林驚枝渾身一抖,猛然回頭看向裴砚。
這時候,她聲音已經因為焦急帶上了淺淺的哭腔:“你讓山蒼住手。”
裴砚定定看著林驚枝,忽然抬手,玉白指尖從她朱砂般嬌紅的眼尾痣上劃過,覆著薄繭的掌心擦過纖長濃密眼睫,帶上了一縷湿氣。
“你哭了?”裴砚嗓音淡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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