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動作極輕,身上衣物剛燻過,燙得厲害。
林驚枝飲了湯藥睡下,有些迷迷糊糊的,隻覺身旁暖得厲害,那味道也是她熟悉的,就下意識滾進裴砚懷中。
裴砚閉著眼,似滿足般嘆息了一聲,摟著林驚枝的手臂用力,把她帶進懷中。
林驚枝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裴砚冷白清雋的側臉。
他哪怕睡夢中深刻凌厲的眉峰也微微蹙著,眼睑下透著淡淡青影,涼薄的唇上還有一層淺淺的青茬,也不知他在外頭究竟是連著幾日未睡。
他寬大掌心恰巧覆在她隱隱墜痛的小腹位置,掌心熾熱,比起湯婆子的溫度更為舒適。
隻是這般躺著實在過於親密,林驚枝輕輕動了動身體想要起來。
她一動,裴砚就醒了。
修長緊實的手臂放在她側腰上,透著燙意的呼吸拂過她雪白側頸。
裴砚薄唇,碰了碰林驚枝小巧圓潤的耳垂。
“腹中可還難受?”
“我讓孔媽媽去尋個女醫來瞧瞧可好?”他剛睡醒,聲音格外低沉。
林驚枝一愣,想到裴砚問的是什麼,她在他懷中掙了掙,想要退遠些,他卻不依不饒收緊手臂,恨不得把她整個身體都揉進懷中才好。
兩人在床榻上躺著,直到快晌午了才起來。
林驚枝去屏風後方換了幹淨衣褲,裴砚起身後,直接去耳房沐浴。
自從雲暮被罰那事之後,林驚枝對於裴砚態度就越發冷淡,加上裴砚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兩人相處時的疏離,就連貼身伺候的丫鬟婆子們也瞧出了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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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孔媽媽提了食盒進來。
午膳擺上桌,林驚枝也沒有要等裴砚的意思,她朝孔媽媽點了下頭,就自個先用了。
裴砚沐浴出來,換了身白月色繡著祥雲暗紋的圓領對襟長袍,勁瘦腰身用革帶緊束,寬肩窄腰,一雙腿修長筆直。
他見林驚枝垂眸用膳,也沒多說什麼,自個拿了桌上擺著的碗筷,在林驚枝身旁坐下。
午膳才吃完,屋外就傳來了雲暮的聲音。
“主子。”
“家主來了。”
“在待客的書房,等著主子過去。”
“我知道了。”裴砚放下手中筷子,又親自打了碗甜湯遞給林驚枝,才起身出去。
他走得不快,清雋的臉上籠著寒色。
“父親。”裴砚進去過後,並未朝裴寂行禮。
裴寂本就有些嚴肅的面色,見得裴砚這般態度,一時間更顯表情難看。
他冷冷盯著裴砚許久,眸中神情數變,最後化成一聲無奈嘆息。
“砚哥兒。”
“我雖不是你生父,但這些年我一直按著陛下要求,幫你當做親子嚴格教養。”
“當年你祖父受鍾太後所託,把你養在裴氏作為家中長子,就連裴琛都不及你半分。”
“你年後從河東郡出發回到汴京,又何必避我到如此地步。”
裴砚淡淡看了裴寂一眼,唇角勾著:“父親多慮了。”
“兒子提前從河東出發自然有兒子的打算,祖父在世時對於兒子的教養,兒子同樣感激不盡。”
裴寂聞言靜默許久,裴砚如今的態度令他不滿,卻又不敢表現出半絲。
“我已經向宮中舉薦你入朝之事,不多時陛下就會下旨宣你入宮。”
裴寂說著,頗有深意看向裴砚:“你母親過些日子,會隨裴琛還有你妹妹,一起來汴京。”
“你如今尚未恢復身份。”
“那還依舊是我裴家長孫,既然你母親也來了汴京,合著你該和那林家六女,一起搬回家族在汴京的宅子居住才對。”
裴砚聞言,似笑非笑看著裴寂。
“原來我三書六禮娶進家中的妻子,在父親眼中不過是一句林家六女。”
“依我看,也不必回去。”
“這處宅子就挺好的。”裴砚嗓音平靜,卻又透著連裴寂都膽寒的威壓。
書房剎那間,靜得落針可聞,裴寂看著像怒到了極點,卻又盡力克制的。
裴砚繼續道:“如今朝中摘選新的官員,院試已過,馬上就是天子殿試,父親作為朝中宰相,深受陛下信任,自然應以國事為重。”
“天色不早,父親也該回了。”
這一刻,裴寂再也控制不住,他面色鐵青,豁地抬眸看向裴砚。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般。
裴砚修長指尖,理了理並不見任何皺褶的袖擺。
“山蒼,送客。”裴砚朝書房外冷冷吩咐。
“是,主子。”
裴寂離開不久,宮中就來了宣旨的太監。
“裴家郎君,陛下口諭。”
“宣裴家郎君入宮觐見。”說話的太監不是別人,正是上回把林驚枝帶到太後慈元殿的賀松年。
裴砚面無表情,瞥了賀松年一眼。
賀松年隻覺背脊驟然竄起一陣冷意,他笑著朝裴砚解釋:“今日陛下剛好在太後娘娘的慈元殿用膳。”
“奴才舔著老臉,向陛下求了這個差事,希望裴家郎君莫要怪罪。”
裴砚抿著唇沒有說話,烏眸含著冷意。
賀松年躬著身體,朝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自從得了鍾太後青睞,賀松年已經多年沒有用這般低微姿態同人說話,就連宮中嫔妃,都得恭敬稱他一聲賀公公。
可是這位傳言中的裴家長子,那渾身氣勢,卻逼得賀松年不得不低下姿態。
驚仙宅內院小書房裡。
林驚枝正坐在檻窗旁的書桌上,抄寫佛經。
這時外頭有聲音傳來。
“少夫人。”雲暮站在外頭。
林驚枝玉白指尖握著的筆一頓,隨手放在砚臺旁的筆架上。
她抬眸看了雲暮一眼:“什麼事。”
“回少夫人,我家主子方才被陛下宣進宮中,不知何時會回。”
“主子讓雲暮同少夫人交代一聲。”
“知道了。”林驚枝點了點頭。
雲暮繼續道:“主子說,近來天氣尚好,也不像之前那般寒涼。”
“少夫人若想出府走走,可以隨時吩咐小的。”
林驚枝先是一愣,然後緩緩勾唇笑了。
她本以為那次私自進宮一事,和裴砚鬧了一場後,日後要出府必是極難,沒想到裴砚竟然自己同意了。
這一個多月來,她早就在驚仙宅的院子裡憋壞了,一想到能出府,林驚枝當即站起來,走到窗前望向雲暮:“我明日若要出府。”
“你能安排妥當嗎。”
雲暮想到裴砚的吩咐,他趕忙垂下眼簾道:“少夫人放心。”
“雲暮一定能準備妥當。”
林驚枝道:“我聽孔媽媽說,汴京的西霞寺十分靈驗,那就明日安排去西霞寺上香吧。”
“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當日夜裡,裴砚果然未曾歸家,就連第二天清晨,林驚枝出門時也不見裴砚身影。
馬車停在宅院二門處。
孔媽媽扶著林驚枝上了馬車,綠雲和晴山則留在宅中。
雲暮親自駕車,馬車繞過影壁出了財神廟東後街巷子,往位於汴京近郊的西霞寺去。
汴京皇城,天子腳下貴人無數。
西霞寺廟雖在近郊,但依舊香火旺盛。
她是剛進京的女眷,又沒長輩帶著,林驚枝就戴上幕籬,遮了容貌才由孔媽媽扶著,下了馬車。
因為雲暮帶人全程跟同,為避人耳目,林驚枝先去了大殿燒了香燭,又恭敬在佛前跪了許久,等孔媽媽添了豐厚香油錢後。
林驚枝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向雲暮提出要在西霞寺用了齋飯再回。
女眷有單獨用膳歇腳的院落,雲暮等人作為男子,自然是不方便進去,隻能帶人守在外頭。
雲暮當即就慌了:“少夫人,主子吩咐,雲暮不能離開少夫人身旁半步。”
林驚枝往裡走的步伐一頓,她慢慢轉身似笑非笑看了雲暮一眼:“可我有些乏了,自然要用膳小歇。”
“就算你們主子知曉了,最多也是十鞭子,瞧著見血恐怖,卻沒傷半分。”
“你說是不是?”
雲暮當即啞口無言。
他一直以為少夫人是個好說話的,沒想到她竟如此記仇。
林驚枝收回視線,扶著孔媽媽的手,頭也不回地往女眷休息的廂房走,隻留雲暮一行人在外邊幹著急。
進了院子,裡面別有一番天地。
林驚枝還未細細打量,就看見一個十分可愛的小沙彌跑向她。
女眷休息的院子裡,有專門負責待客的小沙彌。
林驚枝先是一愣,然後認出他來:“你怎麼也來了?”
小沙彌甜甜笑著:“白姨帶著一同來的汴京。”
“姐姐,我和白姨都等你許久了。”
“我帶姐姐去見白姨。”
林驚枝跟著小沙彌走到休息的廂房門外,她腳步微頓,轉身朝孔媽媽道:“勞煩媽媽在外邊稍等片刻。”
“是。”孔媽媽躬身應了。
林驚枝推門前,從袖中掏出一袋糖豆遞給小沙彌:“去玩吧。”
“我同你白姨說一會子話。”
小沙彌乖巧點了點頭。
林驚枝這才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去,她視線一掃就見寂白一身素衣跪在蒲團上。
寂白聽見腳步聲,豁然轉身抬眸:“小主子。”
“白姨,許久不見。”林驚枝朝她笑了笑。
寂白先是一動不動,然後連手腕上的佛珠都握不住,哗啦一下掉在地上。
寂白站起來,恭敬朝林驚枝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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