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志為了護她,被馬蹄踢斷了小腿。”
賢妃掉吸一口涼氣,活生生被馬蹄踢斷了腿,那得有多痛,她眼中閃過不滿:“這孩子,近來做事越發的莽撞,平日她同人賽馬,難道不知大家都是看著沈家和皇家的面子,有意讓著她。”
“她再這樣肆無忌憚下去,本宮如何放心讓琂兒把她娶進宮中。”
賢妃失望搖頭:“琂兒本就是魯莽性子,本宮還想著觀韻姐兒能在旁提點,穩一穩他的性子。”
沈樟珩斟酌道:“娘娘這事,臣本不該主動向娘娘提出的。”
“但母親昨日與臣聊了許多,母親和臣一致覺得,大皇子的婚事,娘娘不如從汴京城另擇貴女。”
“臣擔心觀韻現在的性子,會連累到大皇子日後,更會讓娘娘費心。”
賢妃愣住:“兄長說的這是什麼話。”
“雖然觀韻性子從受傷後變了許多,但是本宮是看著她長大的,本宮從未想過要讓大皇子娶別的貴女,更何況沈家是本宮的外家,大皇子日後的助力。”
沈樟珩堅定搖頭:“娘娘多慮。”
“無論大皇子日後娶誰,沈家都是娘娘的助力,娘娘隻管放心。”
賢妃皺眉沉思,卻也沒有一口回絕:“這事,日後再說,你若真的不願,本宮自然不會勉強。”
沈樟珩無奈道:“是臣教女不嚴,讓娘娘費心。”
……
沈家這邊雞飛狗跳,賢妃同樣心事重重。
林驚枝帶著裴漪憐從太後帳篷出來,兩人一同回到裴家的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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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眼中難得有了些笑意,朝裴漪憐招手:“漪憐姐兒。”
“你大哥哥今日獵得的鹿,過來瞧瞧。”
林驚枝和裴漪憐同時看向帳中放置的籠子。
鹿腿上有傷,卻是活的,往年秋獵,極少有作為頭籌的獵物能活下來,畢竟多方爭搶,若不射死,又怎麼能摘得鹿角上綁著的五彩繩。
“大哥哥,我可以摸一摸嗎?”裴漪憐小心看向裴砚問道。
林驚枝同樣好奇,但她倔強抿著唇,眼神根本就不朝裴砚身上看。
“枝枝。”裴砚喊她。
林驚枝不為所動。
裴砚抬步上前,寬大掌心握著林驚枝手腕,輕輕放在梅花鹿的鹿角上。
毛茸茸的,帶著溫度。
林驚枝摸著小鹿的腦袋,問裴砚:“之前秋獵,獵得的鹿會怎麼處理?”
裴砚俯下身,薄唇貼在她耳廓上,用極低的聲音道:“往年都是由帝王賞賜,然後烤制給眾人分食。”
“分食?”林驚枝一顫,指尖僵冷,她根本想象不到那個畫面。
“求我。”
“我救下它。”裴砚呼吸熾熱,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帳篷裡還有別人,她怎麼求他?
林驚枝說不出口。
裴砚卻啞聲笑一笑:“夜裡求我也行。”
“你求我,我就救它。”
林驚枝不敢輕舉妄動,他身體高大,把她嚴嚴實實擋在身下,帳子裡還有別人。
被逼著沒了法子,她隻能輕輕點了點頭。
裴砚終於滿意點頭,悄無聲息吻了一下她雪白的脖頸:“枝枝真乖。”
秋獵結束的當天夜裡。
屬於賢妃的長秋殿,燈火通明。
大皇子蕭琂垂著腦袋,站在賢妃身前:“母妃,兒臣錯了。”
“兒臣不該帶表妹去圍場內部。”
賢妃指尖揉著抽痛的太陽穴,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本宮知道你與觀韻姐兒自小感情好,她說什麼,你都由著她。”
“但獵場是什麼地方,你也敢帶著她去。”
“若真鬧出命來,你該怎麼收場?”
蕭琂臉上一陣青白,辯駁道:“兒子也不想帶她去。”
“可她拿沈家威脅兒子,兒子沒了法子才帶她去的。”
“她說她若是能親自獵到那鹿,陛下定會高看她一眼,她也能壓過汴京所有貴女的風頭。”
“而且兒子發現,她好像對月氏那位新君,格外關注。”
賢妃愣住:“你說是她威脅你?”
“是。”
蕭琂點頭,極恨道:“若不是她被冷箭驚下馬背,兒子又如何會錯失了時機,被裴砚得手。”
“我原也不想帶她,可她就是那舅舅家威脅兒子,兒子知道,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兒子日後還得靠著沈家,兒子不敢得罪。”
說到這裡,蕭琂忽然鼓足勇氣,朝賢妃道:“母妃。”
“可現在兒子並不想娶沈家表妹為妃。”
“自從她左手傷了後,性子大變不說,手上那疤痕,兒子無意中看過一次,兒子惡心得好幾日吃不下飯。”
賢妃眼神茫然看著忽然朝她跪下的長子,聲音發顫:“你真的不喜歡她了?”
蕭琂眼中厭惡一閃而過,狠狠道:“若不是因為舅舅家還掌著燕北部分兵權,兒子是絕對不會娶她為妻的。”
“這幾年下來,兒子早就受夠她了。”
“沈表妹,明面上看著大度溫婉,可實際上極為善妒。”
“兒子年前不過是睡了個雛兒,她得知後,硬生生劃爛了那花樓雛兒的臉蛋。”
“她以為她做事謹慎,兒子不知曉,可宮中每個皇子父皇都給我們配了兩名死士、兩名暗衛,她得手後立馬有人給兒臣稟報。”
“母親想想,她日後若做了兒子的妃子,又仗著沈家的關系,兒子難不成日後隻娶她一人?”
賢妃被驚得說不出話來,她死死攥著手中錦帕,保養得宜的臉上沒了血色:“你說的都是真的?”
蕭琂點頭:“千真萬確。”
“母妃若是不信可以讓人去查。”
“而且兒子從暗衛那得知,沈表妹之所以會被崔家和裴家聯手傷了左手,是因為她借著外祖母的名義,給崔家少夫人送了帶毒的佛珠,被人拿捏了把柄,她受傷純粹是自作自受。”
“什麼!”賢妃驚得猛地站了起來。
她表情有些許猙獰:“你說什麼?”
“沈觀韻朝崔少夫人下毒,被抓了把柄?”
蕭琂點頭:“是,兒子是在無意中得知。”
賢妃心如擂鼓,難以平靜。
當初端午宮宴,沈觀韻可不是這樣跟她說的,她為了給沈觀韻報仇,還不管不顧對裴家少夫人下手。
若真是那樣,這些時日來帝王好端端冷落她就有了緣由。
賢妃隻覺得寒氣從腳底竄到身體四處,這種事,她家蕭琂能查出來的事,燕帝那邊知道的一定更多。
所以天子對她的冷漠,是不是認為她與沈家合謀。
如果是這樣,那蕭琂就算娶一個尋常女子為妻,也絕對不能娶沈觀韻了。
後宮不能參政,她們暗中小打小鬧,帝王大多數時候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給崔家少夫人下毒,這種事往深了說,就是逼著裴家戰隊大皇子,當初沈家想讓沈雲志娶裴家二姑娘裴漪憐,還是她朝周氏拋出的橄欖枝。
想到這裡,賢妃手腳冰涼,捂著心口半晌都喘不上氣來。
她死死盯著長子蕭琂:“從今往後,你莫要再同沈觀韻私下來往。”
“就算是沈家,你舅舅那邊也少聯系。”
“你父皇疑心重,不能再惹出事端。”
“既然你不願娶她,本宮想法子給你相看別的貴女。”
第77章
深秋,涼夜。
驚仙苑主臥,屋裡燒著地龍,四個角落各放了銀絲炭盆。
林驚枝身上蓋著厚厚衾被,懷裡抱著手爐,她撫膝坐在床榻上。
晴山和綠雲站在榻旁,手中拿著幹淨巾帕,正給她絞幹頭發上的水珠。
林驚枝的頭發烏黑濃密保養得極好,晴山和綠雲兩人,小心翼翼給她擦了小半時辰,才把發絲絞得半幹。
這時候,孔媽媽從外間進來,她把手上拿著的湯婆子塞到衾被下,溫聲叮囑:“少夫人一到冬日,夜裡總是手腳冰涼。”
“您下半夜若是覺得冷,記得喚丫鬟過來給你換新的湯婆子和手爐,莫要凍壞了身子。”
林驚枝笑著朝孔媽媽點了點頭:“我自小這般,讓媽媽操心了。”
孔媽媽有些無奈:“您可別心疼我們夜裡起來,奴婢們就怕少夫人您夜裡凍壞身體。”
林驚枝夜裡就算覺得冷,她也少有折騰丫鬟的時候。
畢竟冬秋末寒涼,她身子一直都是這樣,就算用湯婆子暖著,也熱不起來,若真的要這樣子折騰下去,孔媽媽綠雲幾人,夜裡都別想睡好。
而且晴山和綠雲的年歲雖不算大,但也到了能嫁人的時候。前世她不在後,晴山大抵是沒什麼好下場,這一世,她想在離開前,幫晴山和綠雲都相看一個殷實的人家,這樣兩人日後就算不在她身旁,但日子能有個保障。
想到這裡,林驚枝抿唇朝晴山和綠雲問:“我記得晴山在府外是沒有家人了,綠雲在府外可有親眷?”
晴山和綠雲同時愣住,不知自家主子這話何意:“少夫人……”
林驚枝給她們一個安撫的眼神:“你們也莫要驚慌。”
“我想著你們的年歲,也到了可以相看的時候。”
“免得日後年歲拖大了,不好找人家。若是你們有心儀的人選,也早點同我說,我孔媽媽給你們掌掌眼。”
“主子。”晴山一下子白了臉,朝林驚枝跪了下去。
“主子,晴山不想嫁人,當年得主子青睞,選了晴山在身旁伺候,若是沒有主子,晴山早就被牙婆給發買不知死在何處。”
“晴山隻想一輩子跟隨主子。”
林驚枝沒料到晴山是這樣的回答。
孔媽媽日後有孝順的娘家侄子幫著養老,青梅年紀小,在她身旁伺候沒幾日,也無需她擔心。
隻有晴山無親無故。
若帶晴山一同去月氏,林驚枝卻怕連累晴山。
林驚枝朝晴山溫和笑了笑:“你莫要慌,我隻是隨口一問。”
“那綠雲呢,可有心儀的人選?”
林驚枝轉頭看向隨晴山一同跪下的綠雲:“你的年歲雖比晴山小些,但也到了可以許配的時候了。”
綠雲面上微微泛紅,小心翼翼看了林驚枝一眼,抿著唇卻不敢說話。
林驚枝心下一動,頓時明白,綠雲心裡估計是有人的。
果不其然,綠雲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道:“奴婢有一表哥,奴婢老娘子離世前,把奴婢許給了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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