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林驚枝不由咬緊了唇瓣,冰涼指尖撐在裴砚的胸膛上,透著幾分抗拒。
“夫君要帶我見誰?”林驚枝裝作不知的模樣,眨了眨眼睛。
裴砚笑了笑:“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我都讓雲暮與你說了。”
“以枝枝的聰慧,難道真的猜不出明日要見的人是誰?”
林驚枝聽了這話,就伸手去推他,用了極大力氣。
裴砚無奈,隻能軟了聲音去哄她:“明日我帶你去見,月氏的新君白玉京好不好?”
林驚枝冷笑:“夫君這會子願意同妾身說月氏新君了?”
“妾身也不知夫君的心思,究竟藏了多少彎彎繞繞。”
裴砚抱著林驚枝手臂,有略微的僵硬,他沉默垂下眼簾,許久才長長嘆了口氣,偏過視線不敢去看林驚枝的眼睛。
林驚枝臉色疏離,伸手去推裴砚的手,見他用了力氣,她就氣得去咬他,在他冷白的手腕上咬出鮮血淋淋的牙痕,裴砚不阻止也不松手,等林驚枝咬累了,就把她摟進懷裡。
什麼都顧不得,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嗎,他臉色泛白,心口痛得令他身體有些止不住的發抖。
她說的沒錯。
他就是心思陰暗,不知藏了多少的彎彎繞繞,就像那些零碎的夢境裡,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受的那些苦。
夜深,雪涼。
林驚枝不知什麼時候,在裴砚懷中睡著的。
等她醒來時,屋外已經天色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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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媽媽推門進來,伺候她穿衣洗漱,趁著林驚枝用早膳的功夫,她小心翼翼看了林驚枝一眼,欲言又止。
林驚枝笑著朝孔媽媽眨了眨眼睛:“昨夜的事,媽媽盡管安心。”
孔媽媽霎時松了一大口氣。
林驚枝才用完早膳,裴砚從外面回來,他也不嫌棄,直接在她身旁坐下,配著煮得軟爛的小米粥,把她吃剩的早膳吃完。
裴砚吃得快,不過是一刻鍾時間,他起身去屏風後方換了一件新的外裳:“雲暮已經準備好了馬車,我帶你出去。”
裴砚自然不過去牽林驚枝的手。
林驚枝借著整理袖擺的動作避開裴砚指尖,轉身跨出外間。
裴砚掌心在半空中僵了片刻,他也不生氣,抬步跟在她身後一同走了出去。
一個時辰後。
馬車穩穩在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下,雲暮聲音傳來:“主子,少夫人到了。”
裴砚挑開車簾跳下馬車,馬車有些高,今日又沒有帶丫鬟婆子。
林驚枝烏發,隻能把手搭在裴砚伸過來的寬大掌心上,他牽過她的手,就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白玉京早就派人在門前候著了。
見兩人下車,立馬有小廝打扮的男人恭敬上前:“君主已等候多時。”
林驚枝被裴砚牽著的手心,因為緊張滲出冷汗。
這處院子瞧著不起眼,繞過影壁後,裡邊卻是別有洞天。
冬日落雪的庭院裡,雪白一片,隻有待客的花廳裡房門洞開,隱隱站著一個好似水墨一樣清潤的身影。
“枝枝。”白玉京轉身,清淺目光落在林驚枝身上,不見半絲冷漠,是滿滿的憐愛。
林驚枝一愣,也不隻是出於什麼心情,她鼻尖發澀,眼眶酸脹得厲害,她想掙脫了裴砚的手,走上前去,裴砚卻緊緊握著她的掌心,下颌緊繃僵冷得厲害。
“怎麼不叫舅舅?”白玉京見林驚枝愣愣站著不動,他大步朝她走去。
也不管一旁裴砚要殺人的視線,伸手就把她摟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她消瘦的背脊。
林驚枝能感受到,摟著她雙肩的手臂,顫抖得厲害,白玉京的情緒,並沒有她表面上看得那般平靜。
“舅、舅。”林驚枝也不掙扎,靜靜被白玉京摟著,小小的聲音,卻叫紅了白玉京的眼眶。
“好枝枝,是舅舅來遲了。”
“枝枝無論受了什麼樣的委屈,舅舅給枝枝做主。”
白玉京雖是林驚枝母親白玄月的弟弟,但姐弟倆年歲相差極大,白玉京從出生起就是白玄月帶著乳母一同養大的。
他七歲以前的記憶,除了病重的父皇,為護著月氏費盡心血的母後,也隻有溫柔的長姐的宮殿,才是他依賴和惦記的地方。
七歲後,父皇病故,長姐為了穩固月氏的局面,與燕北聯姻。
不久後月氏大亂,他流落到宮外,要不是長姐早早就安排好一切,他也活不到現在,搶不回屬於他的江山。
這些年,白玉京除了與月氏外戚鬥爭外,他也沒有停止尋找白玄月的下落,又是分身乏術硬生生靠著一口氣撐著。
直到一年前,他順著線索摸到了暗中也在查找線索的沈家,還有燕北裴家的長子裴砚,後面就是裴砚和白玉京達成了某種合作,而沈家成了他們一致對付的目標。
“枝枝,舅舅帶你回去,回月氏好不好。”
白玉京沉冷的目光,猛地和裴砚直接對上。
然後他眸色微閃,慢慢落在林驚枝依舊被裴砚握著的,纖細雪白的手腕上。
林驚枝同樣沒有想到,白玉京就如此直接提出了這個問題。
她第一反應,是點頭同意。
可捂著她掌心那隻覆著薄繭的滾燙手掌,時刻在提醒她,裴砚還在,她不能輕舉妄動。
於是林驚枝慢慢往後退了一步,抿著唇淡淡笑了笑:“舅舅莫要忘了。”
“枝枝已經嫁人了。”
“如何能跟舅舅回去。”
白玉京似笑非笑:“嫁人算個什麼。”
“枝枝若是願意,明日就去和離。”
“等回了月氏後,枝枝若是覺得寂寞,月氏生得好看的郎君無數,枝枝養幾個在府中,闲暇了打發時間而已。”
林驚枝微仰著頭看白玉京,他清潤明亮如上了一層瓷釉的眼睛,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方才的話沒有在開玩笑。
一旁裴砚臉色沉得厲害,冷冷盯著白玉京:“你當我死了?”
白玉京冷哼:“枝枝無需怕他,舅舅給你撐腰。”
林驚枝霎時就笑了,她淡淡瞥了裴砚一眼,輕輕點了一下頭。
裴砚手背緊繃,漆眸壓著一抹猩紅,涼薄的唇泛著凌厲弧度,他有些後悔主動帶林驚來見白月京了,一開始他隻想著能哄好她,讓她開心些。
可他從未料到,白月京作為血脈相連的嫡親舅舅,對於林驚枝的維護。
若是可以,裴砚寧願林驚枝一輩子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把她藏著,如同琉璃房裡的嬌花,盛放成隻有他一人能見的模樣。
這個世間,除他外,誰也別想覬覦她的美麗。
第88章
花廳裡燒著地龍,四周擺了銀霜炭盆,就連林驚枝身下坐著的椅子,都有丫鬟體貼放了柔軟的墊子。
白玉京不知道林驚枝喜歡什麼樣的茶水,來來回回折騰宅中伺候下人,端了足足七八種茶水給她挑選。
裴砚隻得一盞子清茶,還是涼的。
裴砚也不生氣,當著白玉京殺人的視線,伸手端過林驚枝才抿了一口的熱茶,慢條斯理飲了一口,漆眸透著挑釁,竟顯得有幾分不屬於他平日冷厲的幼稚。
冬日衣裳穿得厚實,裴砚伸手時,寬大袖擺下不慎露出他手腕上冷白肌膚,帶著深深淺淺的小巧牙印,有些還是見了血,結著暗紅的血痂。
白玉京眼中訝異一閃而過,微頓的眸光落在裴砚手腕內側肌膚上。
對於他的打量,裴砚也不避著,反而大大方方往上拉了拉寬大的袖擺,露出手腕上新鮮啃咬的齒痕。
意有所指:“夫妻間感情好,內子有些小癖好理當得縱著,新君還未成親,自然少見多怪。”
林驚枝恨不得伸手去捂裴砚的嘴。
那痕跡和夫妻感情好有什麼關系,分明是她昨日夜裡鬧性子時,發狠下咬的,結果卻變成了他宣稱感情好的齒印,也虧他能理直氣壯說出口。
林驚枝桃花一樣的眼眸含著冷笑,瞥了裴砚一眼,粉潤唇瓣抿著,也不屑開口揭破他的話。
白玉京修長指尖把玩著手中茶盞,他透著深意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滑過,笑而不語。
按理,裴砚該陪著林驚枝在白玉京這用了午膳,夫妻倆再一起回驚仙苑。
雲暮的出現,卻打亂了裴砚的計劃。
“主子。”雲暮恭敬站在花廳外,表情欲言又止。
裴砚黑沉的眼眸,霎時蒙上一層冷意。
雲暮作為在他身旁伺候多年的小廝,行事一向是進退有度,會在這種時候貿然找他,定是發生了棘手的事情。
裴砚起身,走到花廳外。
“說。”
雲暮不敢耽擱,用極低的聲音回稟:“主子,宮中傳來消息,李夫人自缢。”
“雖然人已經救回來,但陛下派人召您回宮。”
裴砚幽深瞳孔一縮,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不屑冷笑了:“召我回宮?”
“他在怕什麼,怕我反了他?”
雲暮隻覺周身空氣凝滯,他垂下腦袋,不敢去看裴砚臉上的神情。
“枝枝。”
“我送你回去。”
裴砚在林驚枝身旁坐下,伸手握住林驚枝嬌軟的指尖。
他雖已極力克制,但林驚枝依舊從他眼底看到一閃而過的森然冷色,骨節分明的手背有青筋隱現,是從未見過的凌厲弧度。
林驚枝朝裴砚輕輕搖頭:“夫君有事要忙,您就先去。”
“妾身陪舅舅說會子話,有侍衛跟著,又在汴京城中,夫君沒什麼好擔心的。”
裴砚握著林驚枝手腕的掌心,瞬間發緊。
他狹長鳳眸微眯,的目光慢慢染上一層如薄紗般冷釉色。
“好。”
裴砚沒再耽擱,出了花廳冷冷朝雲暮吩咐:“走。”
庭院外的雪,下得有些大,花廳裡寂靜。
林驚枝坐著,身上披著厚厚的狐裘披風,還是去年深冬去溫泉莊子過冬時,裴砚親手給她獵的,她有些出神。
“枝枝。”白玉京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前。
他清潤眼底帶著淺淡的溫柔,目光落在她臉上,更像是想要從她的面容,窺得一絲曾經故人的音容笑貌。
“那些年,你阿娘過得可好。”白玉京聲音有些艱難開口。
林驚枝一雙美眸映著庭院潔白的落雪,眼底有細碎的光暈閃過,她輕扯了一下唇角:“阿娘在我七歲那年深冬離世。”
“她因憂思過度,生下我後身體一直不太好。”
“加上當年她被豫章侯林修遠帶進府中,早已懷了身孕,是以外室的身份進的豫章侯府,自然沒有什麼尊貴體面。”
說到這裡林驚枝閉了閉眼:“我小時候,總不理解豫章侯林修遠那樣的人,沉迷女色,府中妾室無數,但他對我阿娘,最多也就在院子裡坐一坐,從未在阿娘那留宿。”
“如今想來,他就算不知阿娘的真實身份,但也隻我並非他孩子,隻是他一向風流慣了,豫章侯庶女極多,也不差我這一口飯食。”
“就是不知林修遠私下,同我阿娘達成了何種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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