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的侍衛山蒼,恭敬跪在地上:“主子。”
裴砚半眯的鳳眸深處,有冷光劃過:“事情辦妥了?”
山蒼點頭:“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經把沈家養女送到暗衛營,關進死牢。”
裴砚站在窗前負手而立,颀長身體隱在暗影中,眸底泛著駭人殺意,他聞言唇角翹了翹,冷聲吩咐:“別弄死就行。”
山蒼點頭:“是。”
“隻是屬下不知,屬下可還要繼續假扮主子六皇子的身份,出現在公眾。”
裴砚眉頭微凝,沉默了好一會兒:“無需。”
“是,屬下知道了。”
沈觀韻在被灌下落胎藥的第二日清晨,忽然從沈家消失不見。
沈太夫人滿臉病容靠在榻上,看著孔媽媽:“這可如何是好?”
“有讓雲志派侍衛去查嗎?”
趙媽媽雙頰凍得通紅,身上也格外狼狽,她朝沈太夫人搖頭:“奴婢帶著府中丫鬟婆子,裡裡外外都找了,就是沒找到人。”
“沈家的幾個郎君,也都帶著人悄悄出府,若有消息定會第一時間告知府中。”
沈太夫人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你做事我放心,就是不知那孽障去了何處。”
可沈觀韻的離奇失蹤,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沒有濺起半朵水花。
轉眼兩個月過去,沈家上下並沒有尋到半絲線索,她就像是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
Advertisement
最開始,沈家還對外瞞著,可漸漸地不知哪裡傳出了風聲,說沈家嫡女和大皇子苟合,腹中已悄悄懷上大皇子的孩子。
所以沈家悄悄把沈觀韻藏起來,對外宣稱失蹤,就等她腹中孩子順利出生。
各種小道消息越傳越離譜,也不知什麼時候傳到了皇宮裡。
“太後娘娘。”沈太夫人跪在地上,老淚縱橫,滿肚子委屈竟百口莫辯。
“你糊塗。”太後長長嘆息一聲。
“起來吧,落雪的天兒,我本不該叫你來,但這畢竟是你沈家蒙羞的事,陛下問你不妥,便由我出面問一句。”
“你養的那孫女,是真因為懷了大皇子的孩子,被沈家藏起來,還是的確失蹤了?”
沈太夫人拒絕宮婢的攙扶,依舊跪在地上,她一顆心仿佛跳到嗓子眼裡,聲音艱澀道:“回太後娘娘,沈家那孽障,確定不知去了哪裡。”
“至於她腹中懷著的孩子,老婦在知曉的第一時間,就已命人給她灌了落胎的湯藥,處理幹淨了。”
太後眯著眼睛,視線落在沈太夫人身上:“你確定她腹中的東西,處理幹淨了?”
沈太夫人含淚點頭:“老婦不敢欺瞞娘娘。”
問清楚後,鍾太後也不留她,有些煩悶朝沈太夫人揮了揮手:“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吧。”
“你沈家養大的那孩子,哀家也算瞧著她長大的,終歸手段和度量都上不得臺面,沒了也就沒了,對外宣稱說死了就好。”
“不過你也該想想,如何把你長子從大理寺救出來。”
“陛下為了軍心萬民,雖不會殺他,你當真要讓他一輩子關在牢裡,就這樣耗著?”
沈太夫人渾身一震,跪在地上佝偻的身體搖搖欲墜。
沈家一直沒提,交出兵權一事,她還抱著一點僥幸的心思,可沒想到被鍾太後當場戳破。
想到牢裡的兒子,沈太夫人不禁想到被禁足在長秋殿的賢妃,她看向太後鍾氏,欲言又止。
鍾太後身體往後靠了靠,眼神冷了下來:“多餘的話你也不必同哀家說,賢妃禁足,是陛下的旨意,你別指望哀家替她求情。”
沈太夫人離開慈元殿出宮後,命駕車婆子去了一趟驚仙苑。
驚仙苑門前,馬車被雲暮攔下:“太夫人,恕小人無禮。”
“年關繁忙,少夫人不接待外客。”
沈太夫人兩頰一僵,雖沒指望林驚枝會見她,心中依舊失落難掩。
她吩咐婆拿出早早就備好的匣子:“這是沈家給枝姐兒備的新年禮,希望她能收下。”
四四方方的匣子有些沉,由婆子抱在懷中遞給雲暮。
雲暮略微猶豫,還是接過匣子進了內院。
林驚枝剛午睡醒不久,孔媽媽站在身後幫她盤發,雲暮進來前,兩人正談論綠雲的婚事。
“少夫人。”雲暮在門外行禮。
林驚枝恰巧坐在窗邊,視線透過半開的窗子,落在雲暮身上。
雲暮捧著手中匣子,朝林驚枝道:“回少夫人,沈太夫人親自送來新年禮,小的擅自做主接了過來,少夫人若是不喜,小的命人送回去。”
林驚枝神情極短地怔了一下,看向雲暮手中的匣子。
“先打開看看。”
“是。”
匣子打開,孔媽媽上前接過,裡面裝著一個厚厚的紅封,以及小巧的白玉如意、純金的長命鎖,還有及笄時才有的華貴簪子。
除紅封之外,一共十七件東西。
孔媽媽一愣:“少夫人,匣子裡裝著的好像是,每年的禮物。”
林驚枝皺眉,雙眸微涼,朝孔媽媽揮手:“讓雲暮拿下去,送回給沈家。”
她有些生氣,沈家何須弄這些玩意,逼著她心軟。
雲暮不敢耽擱,抱著匣子慌忙退了下去。
“少夫人可是生氣了?”孔媽媽繼續拿起玉梳子,動作輕柔幫她梳發。
林驚枝秀白如蔥段的指尖,輕輕顫了一下,她朝孔媽媽勉強笑了笑:“沈家想拿捏的,不過是我的身世。”
“十七年前,她們認錯了孩子。”
“十七年後,她們有無數次能同我親密的機會,可偏偏選的依舊是那個女人,現在沈家落難,又何須求到我頭上。”
孔媽媽點了點頭:“少夫人說的沒錯,的確是這個理。”
“少夫人對沈家已算仁至義盡,沈家若再這樣糊塗下去,就是不知好歹。”
林驚枝視線落在窗外,霜白的雪地上,唇瓣勾出淺淺的笑:“之前媽媽同我說,今日已經見過綠雲的表哥是嗎?”
孔媽媽見她終於笑了,也就悄悄放下心來。
“之前少夫人有囑咐過老奴,尋了機會見一見綠雲的表哥。”
“今日恰巧來了府上,老奴在外院親自見了人,是個不錯的男子,在汴京開了一家米鋪,做些尋常生意,模樣生得好,對綠雲不錯。”
林驚枝靜靜聽著,許久她嘆了口氣:“綠雲若是願意,媽媽也覺得是個不錯的男子。那就在新年前把親事定了,綠雲也無需在府中陪我。”
孔媽媽聞言,驚了一瞬:“少夫人。”
“怎麼這般著急,就算有合適的,以綠雲的年歲在身旁多留兩年也不耽擱,就算要挑選小丫鬟,那也不是一兩日能有合適的。”
林驚枝抿了下唇,朝孔媽媽搖頭:“我身旁也不缺人伺候。”
“綠雲若是有心儀的男子,我自然不能一直留著她,嫁妝和身契我都準備妥當了。”
“勞煩媽媽喊綠雲過來,我問問她。”
孔媽媽心底掠過不安,但她又不能違背林驚枝的命令。
“少夫人。”綠雲有些不安從外間進來。
林驚枝笑了笑:“我聽孔媽媽說,今日她見了你家中表哥,人瞧著是個好的,也夠勤奮上進,不如在新年前挑個好日子,把親事辦了?”
綠雲愣住,她雖然和表哥感情好,也等著到了年歲求了少夫人放出府去,可她沒想過這麼快離開。
“少夫人,奴婢可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令您不喜。”綠雲白著臉,朝林驚枝跪了下去。
林驚枝眼中有無奈閃過,她笑著朝綠雲搖頭:“傻姑娘,你沒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
“我隻是覺得身旁伺候的丫鬟到了年歲,又恰好有心儀的男子,早些成家才好。”
“你出府的嫁妝和東西我早早就準備好了,我讓孔媽媽取出來給你看看。”
上好的黃花梨木匣子,裡頭裝著一副掐絲純金頭面,還有用紅封包著的銀票,足足一百兩。
綠雲不知所措:“少夫人,奴婢……”
林驚枝伸手,柔軟的掌心輕輕拍了拍跪在身前的綠雲:“我知曉你的心意,你就別哭,我給你的東西也不算多,在府外買個二進的宅子,過平常日子也勉強富餘。”
綠雲哭得說不出話來,被孔媽媽哄著攙扶下去。
靜悄悄的屋裡,丫鬟婆子都依吩咐,守在屋外。
林驚枝閉眼靠在軟榻上,眼尾透著些許湿潤。
“主子。”晴山咬牙走進屋內,在林驚枝身前跪下,她眼眶紅得厲害。
林驚枝指尖一顫,驟然睜開眼眸:“好端端的,你跪著作何?”
“主子,您是不是一直有事瞞著奴婢?”青山聲音發抖。
有慌亂從林驚枝眼底閃過,她不敢去看晴山的眼睛。
晴山用衣袖胡亂擦著臉上的淚水,哽咽道:“晴山和主子一同長大,主子的喜好脾性,晴山一清二楚。”
“主子,您是不是也打算不要晴山了?”
“可晴山除了主子,什麼都沒有了。”
林驚枝指尖不安地攥著衣袖,掌心有湿汗滲出,她垂眸想要否認,勉強笑了一下:“你說什麼傻話,我怎麼會不要你。”
晴山膝行上前,通紅一片的眼睛,祈求望向林驚枝:“主子近來許多事,都是悄悄吩咐孔媽媽去處理。”
“主子是不是怕,日後會牽連到奴婢,而孔媽媽本就是郎君放在主子身邊的人,就算孔媽媽因主子牽連落罪,郎君也會看在孔媽媽多年伺候的情分上,饒過孔媽媽。”
林驚枝輕咬了一下唇。
其實晴山的話,也不算全對,她之所以會把事情交給孔媽媽暗中處理,就是因為猜到孔媽媽之前恐怕是在宮中伺候的嬤嬤,身後有貴人撐腰。
就算她逃跑事發,裴砚就算再恨,也不至於會要了孔媽媽的性命。
林驚枝心裡想著事,沉默很久。
眼見瞞不下去,她從懷中掏出繡帕,幫晴山擦去眼淚,把身前跪著的丫鬟顫抖著的身體摟進懷中。
“這是你的身契,和五百兩銀票。”
林驚枝往晴山手裡塞了一份東西,用極低的聲音繼續道:“我若哪日突然消失,你不必驚慌,找機會離開驚仙苑,去找裴家二姑娘。”
“我在漪憐姐兒那,也給你留了東西。”
晴山呼吸一滯瘋狂搖頭,她不敢哭出聲音,上氣不接下氣,無助看向林驚枝:“姑娘,晴山隻想同姑娘一起。”
“姑娘不要丟下晴山好不好。”
林驚枝苦笑一聲,堅定朝晴山搖頭:“路上不安全。”
“我若真的在月氏安頓好,就尋機會讓人接你好不好?”
林驚枝不能帶晴山一起冒險,雖然白玉京對她很好,但她不確定回到月氏,自己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
除非她確定月氏安全,她才能想辦法把晴山帶走。
但是她必須在裴砚恢復太子身份前離開,遠遠地逃出去。
主僕倆誰也沒有說話,晴山壓抑的哭聲漸漸停了。
寂靜暮色下,有冷風透過半開的窗子吹進屋中,晴山忽然打了個寒顫,慌忙從地上站起來。
孔媽媽送完綠雲回來時,晴山除了眼睛有些紅腫,看不出任何不妥,孔媽媽隻當晴山舍不得綠雲,並沒有往別處想。
驚仙苑臨近新年,僕婦掃灑,四處掛起了燈籠。
裴家長房一家,回河東郡配家中太夫人,裴漪憐因為得了宮中太後娘娘的喜愛,被太後留在宮中小住,一同過年守歲。
熱門推薦
為了報復無良老闆,我定制了個手機桌寵,每天晚上對著Q 版老闆戳戳捏捏可我不知道,晚上,老闆會穿進我的手機.....
我裝妹子在遊戲裡跟大神網戀。 由於操作太猛,大神質疑:「真是妹子?」 猶豫半秒,我把死對頭葉賀的偽娘照甩了過去:「哥哥,好看嗎?我超燒的。」 大神掉線了…… 第二天,我被葉賀按在公共浴室的地上:「裝女的騙我網戀,還發老子照片是吧?」 他往我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一會兒你就知道,老子不光臉好看,看不見的地方更好看!」
我參加了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要求打 電話給圈內人借十萬塊錢。我剛拿出手 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我順勢接
去世三年,男友帶著新女朋友來看我了。 他握著她的手,盯著墓碑笑著說。 「糯糯,以後我就不來看你了。」 「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笑容凝在臉上,半響才喃喃道,「早該這樣了。」
真千金回來後,我們婚事互換。江婉嫁入伯爵府,我嫁給鄉 間李屠戶。看著俊俏憨厚的夫君,我心裏樂開花:「往後你 殺豬我教書,咱倆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
爹與娘和離那日我們被趕出了尚書府大門。他回頭娶了自己 的青梅入府,我則投入了皇舅舅的懷抱。簪花宴上,我娘恢 複了長公主的身份,我則是朝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