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凜冽的漆眸,透著殺意。
他隻有視線落在林驚枝身上那一刻,周身的冷意才會一點一點淡去。
“裴砚。”
“你滾。”林驚枝淡淡扯了一下唇角。
裴砚眼中有狼狽閃過,他唇瓣緊抿起身去後方衣櫥拿了幹淨衣物,不發一言要給她換上。
林驚隻能伸手推他,張口咬他,像隻暴怒的小貓,他依舊不為所動。
直到她累了,掙扎漸漸停止。
裴砚溫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眼睛裡滿是繾綣隱忍。
他們為什麼會變成眼下這種局面,夢中那些漸漸完整的記憶,已經清清楚楚告訴他。
但是要他放手,那還不如殺死他。
湯藥了含了催睡的成分,林驚枝漸漸體力不支,昏睡過去。
裴砚見她睡熟,是柔順乖巧的模樣,才站起來輕手輕腳走出去。
孔媽媽和晴山還有青梅,就守在寢殿外。
裴砚經過,腳下步伐沒有停頓:“照顧好太子妃。”
“若還發生之前的事,你們都不用活了。”
三人一凜,知道他的話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Advertisement
裴砚離開不過一個時辰,東宮就鬧了起來。
孔媽媽和晴山面色煞白,看著林驚枝握在掌心裡的,不知什麼時候藏的瓷碗碎片。
“姑娘,奴婢求您,不要。”晴山不知所措跪在地上。
孔媽媽蒼老唇瓣顫抖得厲害:“太子妃娘娘,奴婢知道您心裡有氣。”
“但您有什麼要求,奴婢讓人把殿下尋來好不好。”
林驚枝慘笑朝孔媽媽和晴山的方向搖頭,她隻想逃離他的身旁,就算是死。
可下一瞬,她手腕劇痛,忽然被人從身後握住。
“枝枝。”
“我覺得我還是太過於縱容你了。”裴砚聲音涼得像是從地獄傳來。
他根本不顧林驚枝的掙扎,指腹用力一擰,她就因為疼痛松開了指尖,掌心裡握著的瓷片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裴砚動作有些粗魯地把林驚枝攬進懷裡,他語調極寒,帶著從地獄吹來的陰風:“今日在殿中掃撒伺候的是哪個宮婢,為何會遺落瓷片。”
“讓山蒼帶下去好好審問。”
林驚枝不敢相信抬眼盯著裴砚,她聲音發抖:“裴砚。”
“關宮婢什麼事,瓷片是我打翻藥碗時,自己藏的。”
裴砚雙臂收緊,忍著心髒急劇的痙攣絞痛,俯身狠狠地吻她。
他不顧她的掙扎,也不顧有丫鬟嬤嬤在場,直吻到她不能呼吸,才緩緩離開她的嬌紅的唇瓣。
“為什麼不關宮婢的事。”
“你若受傷,她們就該受到懲罰。”
“枝枝你莫要忘了,整個東宮內,但凡有誰伺候不盡心讓你磕傷碰傷,孤會按宮規懲罰。”
林驚枝眸光發抖,因為呼吸困難,雙頰通紅。
她掌心被瓷片劃破口子,還滲著血珠子。
在對他沒了任何辦法後,她滿肚子火氣,隻想發泄。
這樣想著,林驚枝帶著血珠子的掌心落在裴砚臉頰上,鮮豔的血痕滑過,帶起一聲不大不小的巴掌聲。
“啪。”
孔媽媽嚇得臉色大變,晴山同樣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
殿中所有伺候的宮婢內侍,當場跪了一地。
裴砚臉上表情不見任何變化,他隻是微微偏偏頭,纏著繃帶滲著鮮血的掌心,輕輕握住林驚枝的手腕。
他聲音沉啞,還透著幾分無奈:“手疼不疼?”
“我說了,你這樣我會心疼的。”
他說完,低頭吻了吻林驚枝粉潤的指尖,滾燙舌尖一點點舔淨她掌心鮮血,然後親自給她清傷包扎。
林驚枝就像是一個被他被操控著的木偶,他對她的好,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
“裴砚。”
“放過我好不好,我累了。”林驚枝愣愣看著裴砚,語調透著哀求。
裴砚沒說話,隻是沉默吻著她的指尖,用牙齒輕輕地啃咬,力道不重卻讓她發慌。
“裴砚。”
“算我求你。”林驚枝說著,忽然就落下淚來,她哭得顫抖,霜白的微仰的脖頸上,有一點如同芝麻般大小的紅痕,是她前幾日刺破裴砚掌心留下的痕跡。
血痂已經掉了,可那紅色的痕跡,就像滲進了的皮肉,帶著讓她永遠忘不掉的回憶。
裴砚垂眸吻她,一下又一下,那吻輕得像是羽毛一般。
“枝枝。”他笑了一聲,在林驚枝看不到的地方,他猩紅的雙眼此刻泛著的是極端的偏執:“孤怎麼可能放過你。”
“孤這一生。”
“就算是死,也該死在枝枝手中。”
“枝枝若想逃開,那就找機會殺了孤。”
裴砚看她哭,眼淚落在他身上,灼得他心口像被人捅爛般的痛。
“睡吧。”他微顫的掌心,撫了撫林驚枝後頸,肌肉緊繃的手臂攬著她纖細的腰,林驚枝忽然軟軟倒在他懷中。
等她再醒來時,殿中已是深夜。
“娘娘。”晴山跪在榻前的腳踏上,正在給她掌心的傷口換藥。
林驚枝愣愣看了晴山許久,喉嚨湧出一陣苦澀:“我逃出驚仙苑後,他有沒有為難你?”
“可有被罰?”
晴山握著藥瓶的指尖發緊,輕輕朝林驚枝搖頭:“太子殿下並沒有為難奴婢。”
“不過,雲暮大人和青梅妹妹,在您回來的那日夜裡一起受了刑罰。”
林驚枝眸光一顫:“他罰了他們什麼?”
晴山想到那日深夜殿外的鮮血淋漓的場景,她依舊覺得恐怖。
喉嚨發緊,晴山用幹澀的聲音道:“是郎君親自動的手。”
“烏金鞭子,青梅妹妹被罰了十鞭,雲暮大人罰了二十鞭。”
“後來奴婢給青梅上藥,青梅的背脊都抽爛了,郎君這次是下了重手。”
林驚枝呼吸變得急促壓抑,她才換好藥的掌心內全都是冷汗。
她想起初到汴京時,她被太後娘娘請到宮中的那一回,雲暮沒能阻止她。
進宮觸了裴砚的逆鱗,雲暮受罰,她被裴砚摟在懷中看著雲暮跪在庭院下,蒼山行刑,一共鮮血淋漓的十鞭。
後來她知道,那次裴砚並沒有下重手,隻是嚇唬她而已。
可是林驚枝沒想到,因為她這一回的逃離,竟然會直接連累青梅和雲暮兩人。
雲暮有失察之責任,青梅恐怕是因為幫她放了那個蝴蝶風箏。
寂靜夜裡,林驚枝能清楚地聽到自己胸腔裡,心髒有力的鼓動聲,她手腳冰涼深深吸了口氣,想要起身下榻。
就在她掀開衾被的時候,她聽到床榻上傳來鈴鐺輕響。
她目光猛地頓住,落在雪白腳踝上,在燭燈下閃爍銀光的鏈子上。
鏈子極細,連著榻尾,有個鎖扣著,隻要她一動,鏈子會跟著她的動作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是什麼?”林驚枝渾身發抖。
晴山垂著眼眸不敢看她,聲音艱澀道:“這是太子殿下親自給你戴上的銀鏈。”
“沒有他的同意,宮中伺候的人,誰也解不開。”
林驚枝胸口起伏,掌心被修剪平整的指甲摳出了極深的月牙痕:“叫他過來。”
“現在就過來。”
林驚枝震顫目光,從寢殿各處掃過。
她發現,不光是腳踝上的銀色鏈子,整個寢殿所有鋒利的瓷器,擺件都已經被人收起來。
裴砚就是個瘋子,自以為是的瘋子。
他總能這樣輕描淡寫,逼她恨他。
裴砚進來時,林驚枝坐在床榻上冷冷盯著他。
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挑起她雪白的下颌:“枝枝是想我了?”
林驚枝偏頭避開,伸手扯過床榻上的枕頭,用盡力氣往裴砚身上砸去。
裴砚也不躲,慢條斯理在林驚枝身旁坐下,唇角含著淡笑。
“生氣了?”他憐惜吻了吻她眉心。
語調一頓,繼續道:“等枝枝睡醒,孤明日帶枝枝去崔家,看漪珍好不好。”
“裴砚,你讓我覺得惡心。”林驚枝握著枕頭的指尖哆嗦不止,她視線落在雪白腳踝上的鏈子上。
裴砚單膝跪在床榻上,俯身在她纖細雪白的腳踝輕輕落下一吻,他唇角依舊勾著淺笑,像個無藥可救的瘋子:“枝枝難道覺得不好看?”
“孤覺得這銀鏈配枝枝最合適不過。”
“枝枝若不喜歡,孤再給枝枝換一條如何?”
“瘋子。”林驚枝伸手錘他,哭個不停。
裴砚像是沒聽見一樣,慢慢脫了衣裳上,在她身旁躺下,伸手摟過她纖細的腰,長長嘆了口氣:“枝枝,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這一輩子,就算這樣,你怨我恨我,我也不願放你走。”
“要恨,那盡管去恨,恨到你找機會殺死我。”
殿中隻要她隱忍的哭泣聲,有風吹過,銀鏈輕響,東宮是囚禁她的牢籠。
林驚枝是怎麼睡著的,她沒有任何印象。
第二日醒來時,寢殿外已經天色大亮。
裴砚早就起了,冷白掌心握著書卷坐在她身旁,衣冠楚楚,本該如謫仙一樣的男子,眉梢卻挑著絲絲邪氣,讓人有種不敢直視的凜冽無情。
“醒了?”裴砚笑著問她。
他也不叫宮婢嬤嬤伺候,自己親手挑了衣物給她換上,隻等梳頭時才叫孔媽媽進來。
林驚枝發現,那銀鏈子極長,隻要她不出寢殿,並不會影響她日常的行動。
等吃了午膳要出門,裴砚從側腰掛著的荷包裡掏出一個極小的鑰匙,俯下身在她腳踝鎖扣交接的地方,輕輕摁了下。
掛著鈴鐺的銀鏈落在地上,而她腳踝上那根東西就像是飾物一樣,纖細的鏈子有鞋襪遮擋,並不明顯。
她被裴砚攔腰抱起,坐上轎撵出宮。
宮人行禮,對她異常恭敬。
熱門推薦
為了報復無良老闆,我定制了個手機桌寵,每天晚上對著Q 版老闆戳戳捏捏可我不知道,晚上,老闆會穿進我的手機.....
我裝妹子在遊戲裡跟大神網戀。 由於操作太猛,大神質疑:「真是妹子?」 猶豫半秒,我把死對頭葉賀的偽娘照甩了過去:「哥哥,好看嗎?我超燒的。」 大神掉線了…… 第二天,我被葉賀按在公共浴室的地上:「裝女的騙我網戀,還發老子照片是吧?」 他往我屁股上甩了一巴掌:「一會兒你就知道,老子不光臉好看,看不見的地方更好看!」
我參加了一個綜藝節目。主持人要求打 電話給圈內人借十萬塊錢。我剛拿出手 機,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我順勢接
去世三年,男友帶著新女朋友來看我了。 他握著她的手,盯著墓碑笑著說。 「糯糯,以後我就不來看你了。」 「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我笑容凝在臉上,半響才喃喃道,「早該這樣了。」
真千金回來後,我們婚事互換。江婉嫁入伯爵府,我嫁給鄉 間李屠戶。看著俊俏憨厚的夫君,我心裏樂開花:「往後你 殺豬我教書,咱倆一起努力把日子過好。」
爹與娘和離那日我們被趕出了尚書府大門。他回頭娶了自己 的青梅入府,我則投入了皇舅舅的懷抱。簪花宴上,我娘恢 複了長公主的身份,我則是朝陽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