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冷笑:“比不上父皇的‘痴情’。”
他說完,大步甩袖離去,極冷的烏瞳內透著瘋狂。
隻有燕北太平,他才能無任何後顧之憂,隻有這樣才配去月氏求她原諒。
時間猶白駒過隙,轉眼三年。
林驚枝在元貞三十四年,新歲初一生下的孩子,已經三歲。
因為是初一所生,所以奶娃娃的小名就叫初一。
初一是個被教養得極好,性子活潑的小家伙。
他從小在月氏皇宮長大,被作為皇帝的舅爺爺白玉京寵著,但並沒有養成驕縱的性子。
“皇舅爺爺。”初一乖乖跪坐在蒲團上,手裡拿著一塊桂花糕,吃得滿嘴都是雪白的糯米粉。
“什麼時候能回公主府尋阿娘?”
初一扯了扯白玉京寬大的袖擺。
白玉京在低頭批折子,今天他給初一的任務是練習五張大字:“你阿娘好不容易得了心儀的面首,你過段時日再回去,等你阿娘同面首們處一處。”
初一聞言,小小的眉頭輕輕擰起:“面首是什麼?”
“是初一的後爹爹嗎?”
白玉京用筆頭戳了戳初一肉乎乎的臉蛋,笑了笑:“除非你阿娘納了他,他入贅公主府,你若是願意叫他一聲爹爹也不是不行。”
初一泄氣:“喜歡阿娘的人好多啊,阿娘要是每一個都納了,初一是不是有很多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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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太多也不好,每個爹爹給初一一塊糖糖,阿娘知道了又要罰初一寫大字。”
白玉京氣笑。
林驚枝生的這個兒子,別看什麼都好,偏偏像極了她愛吃甜食的壞習慣。
所以無論是宮中,還是宮外的公主府,伺候宮人被下了死令,絕對不能給初一糖吃。
七天隻能得一塊糖的分量,時常饞得初一兩眼淚汪汪,可他不能哭,因為雲志舅舅說過,男孩子是不能哭的。
一個時辰後,白玉京批改完奏折,他起身抱起初一:“皇舅爺帶你去御花園撲蝴蝶好不好?”
初一不過是三歲的孩子,一聽到撲蝴蝶眼睛都亮了,開開心心摟著白玉京的脖子點頭:“初一還要放風箏。”
“好。”
白玉京把初一託在肩膀坐著,指著宮外公主府的方向:“等你阿娘俏上了面首,初一就有新爹爹了。”
盛夏時節,玉姝公主府花園裡。
林驚枝有些犯困,她靠在葡萄藤下放著的藤椅上,臉上蓋著繡帕,昏昏欲睡。
晴山輕手輕腳走到她身旁蹲下,輕聲道:“殿下。”
“陛下給殿下您賜了兩個貌美的面首。”
“殿下可要看看?”
第102章
盛夏。
滾燙的空氣裡不時傳來廊下少年爽朗的笑聲,植物瘋長的季節,有喜鵲落在琉璃瓦上,嘰嘰喳喳。
“唔~”
“晴山拿個冷帕給我。”林驚枝躺在藤椅上,慢悠悠伸了個懶腰,剛睡醒的人兒眼尾的薄紅如胭脂在水中暈開。
“殿下,可要奴婢去拒了那兩個新來的面首?”晴上擰幹湿帕遞給林驚枝。
林驚枝沒有立刻點頭,反而愣了一下:“前些日舅舅不是已經送了兩個少年郎君來府中,怎麼今日又送?”
晴山也有些無奈,笑了笑:“奴婢聽宮裡的嬤嬤說,前些日您把那兩個面首拒了,陛下以為您不喜少年,這會子送來的是一位如璞玉的郎君,還有一位少年。”
“嗯,聽說都十分迷人。”
林驚枝把手裡巾帕揉成一團,紅潤唇瓣抿了抿。
她到月氏已經四年,自從兒子初一出生後,白玉京就起了給她介紹青年才俊的心思,林驚枝實在拒絕不了,就隨口尋了個理由,說自己不想嫁人,還不如一輩子當月氏的公主,在公主府中養些面首來的快活。
沒想到白玉京竟然把她隨口胡謅的理由當真,隔日就送來了數位俊美無比的少年郎君,讓她隨意挑選。
這幾年來,公主府後院住著的那些面首,除了一些自願離開的,剩下的也足足有十多人,可白玉京依舊熱情不減,隔三差五就差宮人來問可要添人。
“拒了吧。”林驚枝把手裡已經捂熱的帕子遞給晴山。
她見晴山欲言又止,心下一動:“真的生得好看?”
晴山笑了笑:“殿下您親自瞧一眼就知曉了。”
連晴山都這麼說,倒是讓林驚枝勾起幾分好奇,反正眼下也是闲著,兒子初一在宮中小住,她也不用操心。
“那就叫進來我瞧瞧。”
“是,奴婢這就去。”
不多時,晴山身後跟著兩名身形高挑的郎君,單薄衣袍,一黑一白。
白袍郎君沒有束發,沉黑的視線極為大膽落在林驚枝身上,十分放肆,倒是黑衣青年顯得有些害羞,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兩人走到林驚枝身前,朝她行禮:“奴,給玉姝公主殿下請安。”
“抬起頭來。”林驚枝懶洋洋縮在藤椅上,她沒穿羅襪,裙擺下露出一小截雪白腳尖,貝殼一樣的指甲上塗著鮮紅的蔻丹,甚是勾人。
兩人同時抬起頭,其中黑衣打扮的面首令林驚枝呆住:“顏公子?”
顏如玉生了一張十分精致的娃娃臉,他朝林驚枝笑:“殿下不如收了我吧。”
“就算殿下不願嫁我,我已經說服我家老子,我作為顏家幼子,可以入贅公主府的。”
顏如玉是月氏首輔顏恆儒的幼子,從白玉京給她挑選夫婿開始,顏如玉就鬧死鬧活要尚公主,什麼手段都使過了,林驚枝不同意,沒想到這回竟然直接把自己面首送到公主府了,難怪方才晴山的表情欲言又止。
林驚枝有些頭痛皺了皺眉,正要招呼嬤嬤把顏如玉給丟出去,沒想到顏如玉的速度更快,他往前一撲,拉著林驚枝的裙擺:“公主殿下您就收了我吧,就算不入贅,當個面首也行啊。”
“我保證,絕不爭風吃醋,一定和公主府其他郎君好好相處。”
林驚枝目光垂下來,用手裡的小扇柄狠狠敲了一下顏如玉的指尖:“我讓侍衛去尋首輔過來。”
顏如玉根本就不怕疼,他往前挪了挪,咧嘴一笑:“殿下盡管去尋,我父親已經同意了。”
“……”林驚枝。
下一瞬,顏如玉被人摁著脖子,反扣手臂壓趴在地上。
“殿下,奴幫殿下處理掉,膽敢冒犯殿下的東西。”男人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語調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慄。
男人背脊筆挺跪在地上,白衣寬大袖擺下五指白皙有力,微微松開的領口,還能看見上頭結實不帶一絲贅肉的胸膛。
他的目光落在林驚枝的臉上,有些重,藏著令她心悸的晦暗幽深。
林驚枝忽然心口一窒,竟是不敢去看那雙眼睛。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朝青梅招手,語調極淡:“把人帶到東邊的院子,暫時住下。”
顏如玉聞言大喜:“殿下這是收下我了?”
林驚枝無奈捏了捏眉心,有些煩躁揮手:“先帶下去安置。”
公主府伺候的下人不敢怠慢,趕忙把新來的面首帶離。
“殿下在想什麼?”晴山走到林驚枝身後,幫她輕輕捏著肩膀。
林驚枝笑了笑:“初一在宮中住了多久了?”
晴山答道:“有十二日了。”
“你告訴宮裡的嬤嬤,夏日炎熱就讓初一在宮中多住些時日,不用來回跑。”
“是,奴婢記下。”
“不知殿下今日可要招個郎君陪著一同吃膳,也好打發時辰。”
“等會子午膳就擺在園子的葡萄架下,多叫些人伺候。”林驚枝把玩著掌心裡捏著的白玉小扇,語調慢悠悠吩咐。
“本宮不為難一下顏家的郎君,看他是不願意走的。”
到了午膳的時候,公主府伺候的宮婢果然在園子的葡萄架下擺了桌子,還貼心放了冰盆,安排了兩三個生得極為秀氣的少年郎,跪在一旁打扇。
夏日陽光明媚,一群人猶如眾星捧月簇擁著她,格外熱鬧。
顏如玉和同伴被宮婢請過來,兩人視線同時落在林驚枝身上。
她一襲淡紫色單薄夏裳,玲瓏身段更顯嫵媚,這會子正垂著眼簾,用雪白的巾帕在擦手,一顰一笑皆可入畫。
晴山站在林驚枝身後,指了指一旁的矮桌:“請兩位郎君,幫公主殿下布菜。”
顏如玉笑呵呵地往林驚枝身旁一坐,拿了筷子就要給她夾菜。
卻被林驚枝用小扇柄敲了一下手背,她聲音幽幽:“顏家郎君,伺候本宮可不是這樣的。”
“如要知道如何看本宮的臉色行事。”
顏如玉有些委屈,他看著林驚枝,滿眼不解。
林驚枝不再理他,伸手指著落後顏如玉一步的白衣男人:“你叫什麼?”
“可知道如何伺候人?”
男人筆挺的背脊一下子繃緊,他往前走了一步,聲音極淡卻自有一股忽略不了威壓:“蕭、砚。”
“蕭砚?”
林驚枝紅唇輕抿,視線從男人清雋的側臉落到他挺翹的鼻梁,再到涼薄的唇上。
外表模樣生得並不像他,身形瘦得厲害,白皙下颌有一層淺淺的淡青色胡茬,漆黑視線並不躲閃落在她身上。
隻是為何這麼巧,他也叫蕭砚?
“過來伺候。”林驚枝掩去眼中沉思。
“是。”
蕭砚很會伺候人,用膳時並不用林驚枝出聲吩咐,她視線隻要落在哪裡,他就能準確無誤夾一筷子她喜歡的食物,遞她手邊的瓷盤上。
動作恭敬克制,絕不會做出僭越的舉動。
這一頓午膳,林驚枝雖用得不算多,但胃口是難得算好的一次。
用完膳,晴山端來漱口的茶水。
林驚枝本要伸手接過,不想蕭砚的速度更快,他接過茶盞,小心翼翼遞到林驚枝唇邊。
他看著她,眼底有淺淺的光:“殿下請用。”
方才接過茶水誰,他指尖卻是不小心,碰到了她雪白的掌心。
園子裡有瞬間的安靜,就連打扇的郎君們,都緊張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看著蕭砚,有興災惹禍也有同情。
因為玉姝公主府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公主殿下並不喜歡和人過於親近,就算是面首,若是過於放肆,也會被趕出公主府。
公主雖然脾氣極好,但是個極講究規矩的主子。
“放下。”
“跪倒一旁去。”林驚枝靜靜看著蕭砚,臉上神色冷了下來。
炎夏,正值正午,葡萄藤架旁的花園,陽光極曬。
蕭砚跪著,背脊如松竹筆挺,汗水打湿他的衣裳,隱約透出他肌理分明的極好身材,他烏發披散垂在身後,瘦削中帶著一股子,入韌勁和克制。
直到傍晚,林驚枝用了一小碗酸梅湯,才想起來那個被她罰跪在園子裡的面首,她看著晴山:“可是把人遣出公主府了?”
晴山搖頭:“蕭郎君不願走,依舊跪在園子裡,說是要等公主殿下醒來。”
“已經跪了足足三個時辰。”
林驚枝推開窗子,淺淺眸光停頓在外面園子一抹突兀的雪白上,垂眸跪著的男人,似有所感,猛地抬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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