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1-20 14:47:123485

11


宇文世傑一把揪住表哥的衣領,罵道:「你敢擋小爺的道?滾開!」


表哥握緊拳頭:「宇文世傑,天子腳下,你還有沒有王法了?」


宇文世傑嗤笑:「我怎麼沒王法了?我他奶奶的讓你滾開!請你滾開!」


我忙拉表哥的衣袖:「表哥,我們快走吧。」


結果我剛想拉著表哥轉身,宇文世傑的家丁就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宇文世傑理理自己的衣袖,對表哥道:「韓大人,你身邊這位小姐已經和我私訂終身了,如果你還想要你的手,就給我放開。」


「你胡說!我沒有!」我立刻怒斥道,「我和表哥早有婚約, 希望你別不要臉來插足我們的感情。」


宇文世傑眼睛都紅了,看起來特別傷心和脆弱,他梗著脖子道:「我問你,那天我說要帶你私奔,你是不是答應得好好的?這不是私訂終身是什麼?你明明說過喜歡我,還說要給我定情信物。趙香香,你要是敢辜負我,韓子文就不得好死。」


「你!你!」我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明明是你ṱŭ̀₋脅迫我的!我那天隻是為了擺脫你的糾纏罷了。我喜歡的隻有表哥,希望你別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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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那家丁就要走,結果宇文世傑來抓我的手。


我急了,不想他碰我,直接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所有人都愣住了。


宇文世傑捂住臉罵道:「你敢打我?你為了一個繡花枕頭打我?我爹都沒打過我!」


我手都在顫抖,我第一次打人,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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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護住我就要走,宇文世傑雙目赤紅,惡狠狠道:「趙香香,你給老子等著!」


膽戰心驚過了好幾天,宇文世傑那邊沒什麼動靜,但我心裡一直很擔心。


但我爹卻遇到了大事。


因為有位官員寫了首詩,暗含了抨擊新政的意思,新政就是宇文丞相提出來的,宇文丞相現在一手遮天,致力於鏟除異己,把那位官員以及與那首詩有關的人都抓了起來。


包括我爹。


我爹腦子也不清醒,他有時候喝了酒,就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新政很多人都不滿,真不知道我爹去瞎摻和什麼。


這下被人逮到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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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被抓進了大牢。


皇帝非常震怒。


抨擊新政,不就是打臉皇帝嗎?


新政剛實施的時候,也有人抨擊,那次是砍了為首的幾個人的腦袋。


我娘在家裡哭暈了過去。


他們兩感情好,我娘受不了我爹出事。


我也心急如焚。


姨夫也在為爹奔走,但包括我爹在內的幾人都Ṱũ₁被關押在大牢,有人在上朝為他們求情,當場就被革職聽候發落。


正當我急得團團轉時,宇文世傑又出現了。


我想去牢裡給我爹送點吃的穿的,結果被人趕了出來。


宇文世傑騎著馬過來,馬蹄子濺了我一臉的灰。


他冷笑道:「怎麼了?你爹被抓了,你那好表哥沒辦法嗎?」


我繞開他要走。


他下馬抓住我的手,猙獰地說:「你求我啊。你求我,小爺就能帶你進去。」


我停住了掙扎的手,懷疑地問:「你真能進去?」


他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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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他:「宇文公子,求你幫幫我吧,我爹身體不好,經不起折騰,我想進去看看他,我娘在家裡擔心得一直睡不著覺……」


說著,我就哭Ṫùₗ了,最近這段時間壓力真的太大了。


我從小順風順水,沒遇到過這種事。


宇文世傑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別哭了!我帶你進去還不行嗎?」


宇文世傑帶著我進去,獄卒為難道:「宇文少爺,丞相有令,任何人不得探監。」


宇文世傑眼睛一瞪:「本少爺說話不好使了是吧?我爹Ţú⁽問起來,讓他來找我!」


獄卒不敢再攔。


我忙提著籃子跟著進去。


牢裡很潮湿,空氣中還有腐爛的味道,夾雜著血腥味兒,特別惡心。


突然,宇文世傑停下腳步。


我愣住,緊張道:「宇文公子,怎麼了嗎?」


他嘖了聲,道:「我憑什麼幫你啊?!你他奶奶的耍我,讓我白等你倆時辰,還讓我被人笑話!那天你還敢打我!我憑什麼幫你?」


我握緊籃子,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


「你、你想怎麼樣?」我顫抖著聲音說,「我給你錢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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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像是缺錢的人嗎?」


「 那你想怎麼樣?」


「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今天就白幫你一次。」


我沒說話。


他哼了一聲, 道:「那行吧,走吧, 反正不是我爹,我才不在乎。」


我眼淚啪嗒啪嗒往地上掉:「宇文公子,求你高抬貴手幫幫我吧,我真的很想看看我爹,之前的事,是我的不對,我給你道歉,行嗎?」


「喲,你終於認識到不嫁給我是不識好歹了?這樣吧,我回去和我爹說你要嫁給我,讓他放了你爹,畢竟他們兩要成為親家嘛。」


我不接他這個話茬,跪在地上給他磕頭。


他惱怒地把我拉起來:「你有病啊,骨頭軟嗎?動不動下跪?」


他緩和下語氣道:「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保證不告訴別人,以後也不找你麻煩了。不然我們現在就出去。」


說著,他就要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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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我爹、我娘,我心裡就難受,他們一直把我捧在手心裡長大,現在他們受苦,我怎麼能自私地不做任何犧牲?


而且,我也找不到別人幫忙了。


我拉住他,輕聲道:「你真的、真的不會告訴別人,以後也不會找茬了嗎?」


「那當然,小爺說話算話。」


我深吸了口氣,踮起腳尖,就要去吻他的臉。


他轉了個方向,一把摟住我的腰,貼上了我的唇。


我們大眼瞪小眼,我忙推開了他。


我心跳如鼓,不再看他。


他呼吸急促了幾下,帶著我往前走。


到了我爹牢房,我就沒心思再想其他了。


我爹被打得渾身血肉模糊、頭發散亂,正躺在枯草上奄奄一息,不住地痛苦呻吟。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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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無法相信,我平時光鮮整潔的爹爹會變成這副狼狽樣子。


他的頭發幾乎全白了,短短十多天的牢獄生活,已經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毀滅般的打擊。


我叫他,他一直昏迷不醒,還發了高燒,嘴裡一直在喃喃想喝水。


獄卒端了碗水給我,我扶著他喝了點。


我帶來的吃的都沒用,我爹現在需要看大夫,吃藥,在好的環境裡養傷,他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潰爛了。


我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感覺特別絕望,我甚至想衝進宮裡質問皇帝,明明新政就是有問題啊,為什麼不讓人說!


可是我知道,我連宮門都進不去,我連牢房也進不來。


宇文世傑一臉不關心的樣子站在外面。


我擦了擦臉,過去哀求他:「宇文公子,你能不能幫我爹找個大夫來瞧瞧?我爹高燒了,他身上的傷很重,行嗎?求你了。」


他瞪著我:「他現在是重刑犯!我爹都不能給他請大夫,何況是我!皇上盯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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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了獄卒錢,求獄卒幫我請大夫,獄卒收了錢,道:「在這裡,就算請了大夫,也沒法養病啊,他們都是三天兩頭要接受拷打的。」


獄卒搖搖頭,最後道:「回家準備準備吧。」


獄卒的意思是回家準備後事。


我差點暈過去。


怎麼能這樣?


簡單照顧了下我爹,我出了監獄,現在重要的是盡快把爹撈出來,不然他那麼燒下去,性命堪憂。


我問宇文世傑,誰能救我爹,他說他爹能救,但他爹巴不得那些說他新政不好的人死光光,才不會救一個糟老頭子。


我回了家,去找姨夫,姨夫說除非是丞相、皇帝,或者後宮的人,能左右皇帝的心思的,才有辦法。


想到我爹的命就在這些人的一念之間,我就絕望。


姨夫帶著我去給丞相家送禮。


結果丞相根本不見我們,東西也不收。


我坐立難安,娘憔悴了很多,也在到處求她原來認識的那些官家夫人,這種事,沒人願意蹚渾水。


19


我又去了丞相家,找宇文世傑。


下人領我進去。


他正在練劍,看到我,撇撇嘴道:「你知道你想來求我爹,走吧,我帶你去,不過告訴你,根本沒用。」


他爹長得清雋威嚴,我說我爹平時很本分,不敢對本朝新政有任何異議,又說我爹很支持新政,我們全家都是支持,都覺得丞相高瞻遠矚,能成就曠世偉業。


他爹臉上不露聲色,隻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把我娘準備的銀票放桌上,又小心地退了下去,說告辭了。


丞相讓我把東西拿走,說這件事他做不了主,然後厲聲責罵宇文世傑,說他整天不學無術。


我被嚇了一跳。


宇文世傑帶著我出門,聳聳肩,道:「看吧,連累我也被罵。」


連丞相也救不了我爹,我實在想不出來誰還能救。


宇文世傑帶我往側門那邊走,我一路走一路哭。


我瓮聲瓮氣問他:「你爹是真的沒辦法嗎?」


宇文世傑冷笑:「辦法是分人的,你個小丫頭片子懂個屁。」


20


「你是說我說話不管用,是吧?那你說誰說話管用?」


「當然是我。」


我不太信,我說你爹剛剛還罵了你。


他說隻要他堅持,他爹就一定會妥協。


「那我再親你一下,你幫我,行嗎?」


「這次不行。」他湊近我,輕聲說,「這次你要陪我睡,我才願意幫你。」


我咬著唇:「萬一你救不了我爹,那怎麼辦?」


「我要是說話不算數,就把我老二剁了下酒吃。」


雖然覺得他有點惡心,但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


我說:「我陪你睡,還不如陪你爹睡,他才是真正有用的人。」


宇文世傑瞪著我:「你再說一遍!」


我縮了縮脖子。


想起我爹的慘狀,我實在不能清高地離開,即使知道這個風險很大,但我……


他一言不發地往自己院子那裡走。


我一路緊張得渾身顫抖,跟著他走。


我想起表哥,要是我從了宇文世傑,我肯定不能再和表哥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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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很對不起表哥,但我不能不救我爹。


隻要有一點希望, 我就不能不試。


宇文世傑脫我衣服的時候,問我:「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不能嫁別人了吧?」


我說你能不能快點,我趕著救我爹。


本來以為第一次,應該是洞房花燭夜和表哥甜甜蜜蜜的,結果像黑暗裡的老鼠偷東西一樣偷偷摸摸,渾身黏膩膩的,又痛,我又想快點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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