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時候,宇文世傑帶著我去牢裡救我爹,他拿了一塊令牌,獄卒看到令牌,立刻就放人了。
我爹還昏迷著,還發著燒。
回了家,宇文世傑要幫我把我爹弄進屋裡,我哀求他趕緊走。
他很不高興地哼了一聲,走了。
我娘趕緊派人去請大夫,忙前忙後安頓好我爹。
姨夫他們都過來了,問我怎麼把我爹救出來的。
我說我去丞相府送了銀子,用激將法讓宇文世傑把我爹救出來的。
我娘明顯不信,但我神情恍惚,隻守著我爹。
22
我爹昏迷了兩天才醒,大夫說要是再晚點,神仙都救不活了。
因為大夫這句話,我把我的行為更加合理化,心裡好受了些。
我這兩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守在我爹身邊照顧他。
我爹是個好人,雖然大家都覺得他太窩囊了些,做不成大官,但我爹對我和我娘是真好,我娘沒生出兒子,原來沒少受祖母的苛待和諷刺,連帶我也被嫌棄,是我爹狠心帶著我娘和我從祖母那裡分家出來了。
他一直守著我娘一個人,別說納妾,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
他也特別寵我,比我娘都寵我,我小時候第一次去爬樹,他站在下面,緊張地伸手接住我避免我掉下來,還高興地說我太厲害了,爬樹都那麼厲害。
我把他精心養的蘭花全拔了,他說我有眼光,挑了株最珍貴的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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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身上全是鞭傷,有的都化膿了,臉色青白憔悴。
23
我爹醒後,先迷茫了一下,然後安慰我和我娘,說他一點也不疼, 一點也不難受。
我娘輕輕擦眼淚,輕聲和我爹說話,我退了出去。
我去找表哥,他正在灶房守著藥罐子。
表哥是個好人,我原來不懂事,總是欺負他, 喜歡咬他、撕他的書,一點都不乖。
我娘打我手心,表哥會給我賠罪說他不該隻看書不陪我玩,但他又會溫柔地說咬人和撕書是不對的,我不能這樣表達自己的不滿,我要說出來,說出來了他才知道我怎麼樣才會高興。
表哥是個很無私的人,他永遠想的是怎麼樣做別人才會高興,他永遠把別人放在第一位。
我原來挺受不了他這樣,我覺得他一點沒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我很煩他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真是不識好歹。
表哥卻說他就是怎麼樣都可以,隻要我高興,我高興他就高興。
24
我從後面抱住表哥,表哥愣了下,握住我的手,轉過身看著我。
他眼裡還是那麼溫柔,夾雜著心疼。
「是不是嚇壞了?」他把我腦袋按在胸口,一下摸我的頭,我的眼淚打湿了他的衣服,他輕聲說都過去了。
我抱著他無聲地大哭起來。
我哭了很久,哭到累了,睡著了,又醒了過來。
房間裡很昏暗,我最討厭這種時候,那天傍晚,我就是在這樣的天氣裡背叛了表哥。
我剛坐起來,表哥就溫柔地問:「醒了?」
他端了一碗茶水給我喝。
我喝了。
我說:「表哥,我對不起你,我們的婚約取消吧。」
我看見他修長的手指握在一起,露出青筋。不知道他以後會牽哪家姑娘的手,反正我一輩子都不想看到。
我感覺眼睛的眼淚都流幹了,反而內心一片平靜:「我現在不幹淨了,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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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一把抱住我,抱得我很緊,低聲道:「我不準你這麼說自己!不準!我的表妹是世界上最幹淨、最漂亮、最懂事的小姑娘。」
我們兩都哭了,哭得特別傷心。
我讓他別哭了,他讓我別哭了。
就像小時候我們兩去姨夫的書房玩,把姨夫最喜愛的一個青花瓷花瓶打碎了,姨夫平時很嚴肅,我們覺得一定會挨打,感覺天都塌了,就抱在一起躲在書桌後面哭。
我覺得和表哥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我抽抽噎噎地說:「表哥,我不是故意對不起你,我看了我爹,他受傷了,發了高燒,不救他他會死的。你以後娶個幹淨的姑娘,但是別讓我知道,行嗎?」
表哥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會娶我,他說他這輩子隻娶我一個人,除非我不喜歡他了。
我哭得更傷心。
表哥要是打我一頓、罵我一頓,我心裡或許都不會這麼覺得對不起他。
最後,表哥說:「表妹,你不是一直說總是不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我現在告訴你我想要什麼,我想要你,想和你成婚,想保護你一輩子。」
「可是我……」
我剛想說話,表哥就吻住了我。
我們原來也偷偷藏起來親吻,那時又羞澀又甜蜜,可是現在這個吻又苦又澀又鹹。
「除非你不要我了,不然沒有任何人和事能把我們分開。就算你不要我,我也會一直等著你。」
26
表哥不同意我們取消婚禮。
大人什麼都沒說,隻說等我爹的事過去了,就盡快辦我們的婚禮。
我娘要爹辭官。
我爹同意了。
我爹消沉了很多,他鬱鬱不得志很多年了。
我看了他那個樣子很心疼。
我娘說太良善的人爬不上去,她說她才不想我爹很有出息,她就想我爹守著我們娘倆過日子。
過了半個月,聖旨下了,寫詩的那個官員被貶謫去了邊遠地區。
其他人被罰奉半年。
我爹交了辭呈,很快就被準許了。
姨夫和爹娘給我和表哥選了個最近的好日子成婚。
他們說近來不太順利,正好讓我們的婚禮喜慶喜慶。
我不怎麼出門。
直到下人給我遞了封信。
是宇文世傑的信。
他約我去城南的一家酒樓。
信裡還說我要是不去的話,他會親自來我家找我。
27
我戴了帷帽,讓車夫送我去酒樓。
宇文世傑在一個包房,看起來臉色蒼白,滿臉怒氣。
看我推門進來,他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握住我的肩膀就問:「你都是我的人了,你怎麼還要和韓子文成婚?!是不是你爹娘逼你的?」
他捏得我骨頭痛,我掙扎了一下,他捏得更緊。
我蹙眉道:「你弄疼我了!」
他怔愣了下,松了力道。
我冷著臉道:「你找我什麼事?我們已經兩清了,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希望你能做個君子,別拿之前的事出去說事。」
「你什麼意思?」
「我——」我突然感覺很委屈,但是我們是交易,我也沒什麼好怨的,隻想把事情說清楚。
我壓下喉嚨的酸澀,道:「沒什麼意思,就是希望你別把那天的事說出去。」
「你他奶奶的都是老子的人了,你敢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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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隻是交易!我們各取所需!」
「交易個屁!你上了老子的床,就是老子的人,你想嫁別人,除非老子死了!」
我們互相瞪著對方。
他先軟了態度,換了副臉色,輕聲道:「那天回去我被我爹罰了,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我不是不負責任,我是怕我爹在氣頭上說了他也不同意。我已經告訴他我要娶你了,你不能嫁別人。」
我別開臉,眼淚就掉了下來:「我不想嫁給你,我想嫁給我表哥。你別折騰了。算我求你了,宇文公子,我們就當不認識彼此行不行,我真的很累。」
「那個韓子文有什麼好的?!我哪點比不上他?!他要是知道我們的事,還能娶你?!」
「不管表妹什麼樣,我都會娶她!」門突然傳來表哥的聲音。
宇文世傑的家丁為難地稟告:「少爺,他非要闖進來。」
宇文世傑揮揮手,兇神惡煞地瞪著表哥,怒道:「你敢和我搶女人?香香已經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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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淡定地說:「你要是個男人,就別把這件事掛在嘴邊,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宇文世傑一時詞窮,瞪著表哥不說話。
我怕宇文世傑打人,便要過去拉著表哥走,宇文世傑一把攥住我的手,死死不放手。
表哥過來拉我。
我也掙扎起來。
正當時,宇文世傑一拳頭就砸在表哥臉上,大罵道:「小爺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
我尖叫著撲過去,抱住表哥,哭著罵道:「你要打就打我!你這個隻會用蠻力的瘋子!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我不喜歡你,不喜歡你,你要我說幾遍?!」
他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我不再看他,把表哥扶了起來,離開了酒樓。
表哥的臉都腫了,看得我直心疼,宇文世傑真不是人。
半夜的時候,宇文世傑翻了我的閨房。
他還是糾纏不休。
我拿了玉簪抵在脖子那裡,求他:「宇文公子,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我就是不明白,你都是我的人了,你憑什麼要嫁給韓子文?你不喜歡我,你和我上床做什麼?你上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沒道理和別人在一起,你這樣,不如殺了我。」
我們僵持半晌,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走了。
我頹然地坐在床邊。
30
成婚那天,我一起床就心神不寧,心裡很慌,總感覺過於平靜了。
這不像宇文世傑的作風,我生怕他半路作妖。
我爹娘都在旁邊抹眼淚,又互相安慰說我就是住到隔壁姨夫家而已,天天都能看到我。
因為我們兩家離得近,不能一出一進直接就過去了,還要表哥騎著馬,領著我的轎子在街上鑼鼓喧天地走一遭。
原來我們在路上看見人家成親,別提多羨慕了, 總是幻想要是自己成親,得多開心。
但因為宇文世傑,我心裡很擔心,喜悅都感受不到,隻希望時間快點過。
路上很多小孩子來拿喜糖吃,跟著我們的迎親隊伍跑,場面很喜慶。
等轎子停了,表哥下馬,扶著我出了轎門。
這時,我聽到一個聲音。
「慢著。」
是宇文世傑。
31
我渾身都在顫抖。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以宇文世傑的性格,他肯定不會讓我好過。
我深吸了口氣,靜靜等著他發難。
表哥的手緊緊握著我的手。
溫熱的掌心傳遞給了我力量,我想,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退縮的。
宇文世傑笑著說:「韓大人,趙小姐,今天是你們的大喜日子,我來道聲恭喜,還要送上一份賀禮。」
但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笑意,隻有冷冰冰的森冷意味。
表哥道:「既然是喝喜酒,那就請宇文公子進屋上座,等韓某攜妻子行完禮,一定和宇文公子喝個痛快。」
「這份賀禮,我要親自交到趙小姐手裡。」
兩人都相持不讓,我爹娘、姨夫都在旁邊勸宇文世傑先讓我們拜堂。
眾人議論聲起。
我掀開蓋頭,道:「是什麼。你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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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婆小聲道:「哎呀,不要掀蓋頭啊,不吉利的。」
宇文世傑朝我走了兩步,把一個盒子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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