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2025-01-20 15:05:103777

段易言看著她逐漸蒼白的臉蛋,定了兩秒,手掌拉著她手腕朝房間裡走,一路上,阮皙是想回避這個,幾度想發出聲音也還是卡在了喉嚨。


她被帶到房間,第一眼就看見倒映著繁華夜景的玻璃鏡面前,擺放著一個新的棕紅色大提琴。


明顯是準備送給她的,就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起的心思,阮皙毫無防備,眼睫毛輕抖,為了不讓自己被看出狼狽,先微微低下頭,烏黑長發擋住了半張小臉蛋。


段易言察覺到她異樣,也急著,先是將手掌貼著她後背,慢慢地安撫一般:“這個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喜歡嗎?”


別人結婚都是送戒指,他倒是另有新意送大提琴。


阮皙垂著眼,視線落在那邊。


“謝謝……”


她說話聲音很輕,喜歡是真,觸及到一些回憶也是真。


段易言將她拉到落地窗前落座,可能是沒完全醒酒的緣故,走路的身形是有些晃,手掌覆在她瘦弱的肩膀處微微一壓,緊接著俯身,胸膛也逼近:“十一歲就成為全國最矚目的天才少女大提琴演奏家,十六歲是你舞臺顛覆時期,拿獎無數……這麼優秀的女孩,不該甘於平凡。”


他從身後,用手掌握著她冰涼的小手,骨節修長而分明,每一個舉動都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阮皙早已經淚水湧上眼底,表情怔然著,現在兩人換了位置,反倒成他溫柔手把手教著她拉大提琴,倘若無力想垂落,他力道就加重一分幫她拿穩。


彈奏的是她在公寓裡教他學的那首,即便段易言此刻握著她的手拉奏錯幾個調,也足以牽動到阮皙心底的每一根心弦,她是多久了,都沒有親手再碰過。


“你看,事情一旦有了開始就很簡單。”段易言一直握著她的手沒松開,體溫很高,貼著手背上,燙呼呼的。


阮皙回頭去看他,眼中有淚:“你拉奏的好難聽啊。”


她尾音低軟,還帶著一絲的哭腔鼻音。


是很努力忍著,一雙湿漉的眼睛裡倒映著男人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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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易言極輕的笑了下,也不在意被嫌棄,反而貼著她冰涼的臉頰說:“你握不穩,我來替你。以後都這樣學好不好?”


阮皙不管願不願意點頭,他的手掌都不會松開。


今晚夜色特別濃,外面夜景也燈光璀璨至極,倒映在這一面幹淨的玻璃鏡面上,同樣有的,包括她坐在棕紅色大提琴後面,而這個男人半摟著她,百聽不厭一般地繼續拉奏著。


阮皙從一開始僵硬慢慢地適應,手腕還是無力,卻沒有先前抗拒了。


她想大概是今晚也跟著段易言一起醉了,殺青宴的兩杯酒,包括他身上的酒氣味,慢慢地影響著她的大腦,所有五感的都變得遲鈍。


——


房間裡的燈光被熄滅,陷入半昏暗裡。


段易言身高腿長的躺在雪白棉被的大床裡,左手擋住緊閉雙目,到了後半夜精力全部消耗完,是徹底的醉死過去了。


床沿邊,阮皙安靜地坐在這裡,她恍了會兒神,眼睛一眨不眨繼續看著棕紅色大提琴。


她指尖反復地摩擦著手腕處的疤痕,因為有了段易言給她描繪的蓮花紋路,表面看起來就跟一個漂亮精致的紋身般,但是觸摸到的話,還是能發現這道疤。


就這樣一直僵坐著,也不知過去多長時間,阮皙才起身,光著腳裙擺垂地,走到大提琴旁,想要彎腰伸出手。


不過就在白皙指尖要觸碰到的那瞬間,又忍不住頓住了。


手腕的疼痛仿佛要復蘇,牽扯出她腦海中深藏的回憶,猶豫片刻,到底還是不敢自己嘗試著,去將大提琴拿起。


阮皙選擇收回手,單薄的身影就這般站在原地,心底堆積著很多情緒,但還是喜歡這份新婚禮物的。


是段易言花了心思,送給她最寶貝的東西。


半個小時後。


阮皙去衛生間裡洗澡,換了酒店的浴袍出來,她沒回房間,給了酒醉不醒的男人好好睡覺的空間,走到了客廳的沙發落座。


還有一兩瓶酒,是沒喝完,周禮就隨便放在茶幾上了。


阮皙開了瓶,很烈,嘗了口便忍不住低咳起來。


酒精度高也沒事,她今晚不想睡,有的是時間來喝。


一口又一小口,阮皙喝的臉頰一陣泛紅,微閉著眼,腦海中重復回想著17歲前的自己,因為有極高的音樂天賦,所以從小就開始學習大提琴,不愛美也沒什麼朋友。會為了一次次的舞臺演出而廢寢忘食。


會這麼努力,好像也不單單隻是為了得到母親的認可,還有在臺下所有人掌聲響起的那刻,她會覺得自己不是什麼豪門首富的千金,也不是阮皙,就是一個天生為大提琴而生的女孩。


但是她親手把自己的扼殺死了,絢麗的演奏生涯也是自己親手送葬掉的。


阮皙在寬敞安靜的客廳裡,獨自回憶了很久,淚水滑過了她的指縫,帶著一絲涼意。


心裡封閉已久的情感被打開,哭過才會真正的開始學著放下。


她將酒瓶放下,用手指哭完擦幹眼淚,唇角嘗試著,努力扯出一絲很淡的笑容。


這時外面露天陽臺的天色也亮了,不知不覺已經是早晨五點多,榕城的繁華夜生活終於逐漸地平靜下,新的一天也將來臨。


第43章


段易言上午醒來時,是被外面的門鈴聲吵醒。


他眉間的褶皺很深,酒醉加上睡眠嚴重不夠,讓原本精致的五官臉龐變得神情薄涼,剛想要起身,卻先感覺到有什麼小物體壓在白色棉被上。


他掀起眼皮,第一時間就看見阮皙懷裡抱著枕頭趴著睡在床沿一點點的位置,巴掌大的臉蛋是貼著他胸膛,卷曲的眼睫毛落下半扇陰影,睡的很熟,滿屋酒味也不知是誰身上更濃重一些。


這讓段易言眼底的情緒晃了兩秒,不禁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灌她酒了?


很快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腦海中復蘇的支離破碎記憶中並沒有這個環節。


阮皙睡的輕,隻要男人稍微一動就醒來。


她表情還有點茫然,抬起頭,對視上男人復雜的眸色。


許是沒睡醒,抱著枕頭像一個小動物般往他身上貼,輕抿著很淡的唇小聲說:“要抱。”


她爬到被子裡,也不管段易言有沒有穿衣服,額頭滿足的貼著他下顎,因為初醒,經過一夜的時間,男人已經長出胡渣,會蹭紅她白膩的肌膚。


段易言好在骨子裡的邪性壓制住,沒故意去用下巴的胡渣去扎她,慵懶的靠在床頭,用有力的手臂摟著她,一手去拿起擱在床頭櫃的手機看時間。


早上十點半,還不算太晚。


看時間,他沒有管套房外的門鈴聲,低下頭,看困倦不已的女孩兒,喉嚨發出的嗓音還沒恢復,是低啞三分:“是喻銀情帶你來酒店?”


阮皙半合著微微紅腫的眼睛,先沒回答,心想他昨晚果然是醉得不輕,否則這個問題早就問了,也不會等到第二天上午醒來。


她慢慢抬起頭,對段易言露出一個輕淺的笑:“對啊,你還記得昨晚都做了什麼嗎?”


段易言盯著她,一頭烏黑的長卷發是凌亂的,臉蛋笑的底氣不足,唇兒輕抿,整個人看起來都傻兮兮的,還以為他睡醒就不記得昨晚的事,想提醒又欲言又止著什麼。


於是三秒後,他沙啞著嗓音,嗤笑出聲:“我做什麼?總不可能當著你的面,喝醉酒認錯人把周禮給強奸了?”


“……”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這樣說的!


阮皙見他這時候還胡言亂語,伸出指尖,想去掐他手臂上的肌肉:“段易言真是個糟糕的學生,昨晚硬是要拉著我一起拉奏大提琴,真的好難聽。”


她嫌棄的皺著小鼻子,強調著難聽這個關鍵詞。


段易言也記起自己一時酒醉提早把準備的新婚禮物送出去的行為,剛開始沒提,是在裝傻。現在阮皙已經主動提了,他手臂把她抱緊一點,倒是忘記拉奏大提琴的細節,腦海中隻有些模糊零碎的片段,低低開口問:“那你喜歡我送的禮物嗎?”


阮皙安靜地抬起眼睛,裡面的血絲還沒徹底的壓下去,隱約又重新有了熱意。


她沒有害羞,很誠實的點頭說:“很喜歡。”


怕這三個字沒辦法表達出心中的情愫,未了又補充了一句;“特別喜歡。”


段易言低笑,嗓音裡的沉啞更添了三分:“那哥哥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你會更喜歡。”


他想壞的時候,偶爾心情好就會自稱哥哥。


阮皙後腰剛要退,就被他反壓在了白色被褥裡,真的是,兩人都帶著宿夜酒醉的味道,不是很好聞,也虧他這樣有潔癖的男人不會嫌棄,用嘴唇去親她:“家裡準備的那些,都可以扔了……”


原本被他嗓音被蘇得一顫,又猛地回過神來。


阮皙的眼睫睜大,下意識脫口而出:“段易言你背著我去結扎啦?”


兩人之間有著那一層合約關系,她還不至於自作多情認為段易言會給她個孩子做禮物,何況才結婚一個月呢。


段易言低下眼看她奇奇怪怪的反應,嘴角微動。


不過阮皙沒給他開口機會,已經伸出小手去扒拉被子,盯著他長褲看。


“真結扎了?”


“……”


“段易言你現在痛不痛?這麼短時間就能做嗎?”


“……”


“會不會流血——”


阮皙用她淺薄的知識,開始擔心段易言手術後的身體健康。就在她想爬起來時,又被男人手臂拉了回去,是躲著他的,搖頭拒絕:“不行,你肯定會痛會流血的啊。”


段易言皺著眉,差點沒想敲她這個腦袋瓜:“你想什麼?”


阮皙被他壓住,被迫抬起臉蛋,先是茫然一秒,又慢慢地回過神:“你沒做手術啊?”


那還大言不慚的說公寓裡準備的TT,都可以扔掉了。


結果段易言面無表情地告訴她,先前的沒經驗買的厚度不對,他重新買了一箱厚度隻有0.01的,足夠能讓她加倍舒服到。


“……”


到底是為誰舒服哦?


阮皙看到段易言說完這些,兩秒鍾,竟極輕地勾勒了下嘴唇,隱隱覺得沒什麼好的預感。


就在他還想繼續剛才的事情時,套房外擾人的門鈴聲重新響起。這正好給了她起床的借口,抬手整理了下凌亂的浴袍,頭也不回的說:“我去看看是誰。”


段易言慵懶地靠在床頭,也沉得住氣看她逃走。


——


房門被打開時,阮皙以為是酒店的經理,結果長廊說站著幾個人,除了一身紅裙的姜靜格是她叫得出名字外,為首這個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並不認識。


氣氛靜了一秒,眾人的視線都壓在她身上,不用猜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其中,有個秘書先開口:“這位是段董事長,來找小公子。”


除了過世的段老爺子外,還能稱為段董事長的,應該就是段易言長房的大伯段巍沉了。


阮皙微微的笑,沒喊伯父:“請進,易言還沒起床,我去叫他。”


之前還想過等見到段家人該怎麼表現,結果真的面臨的時候,阮皙又出奇的平靜了,她沒去看在場的姜靜格一眼,隻是對段巍沉禮貌微笑,然後準備去房間裡喊人。


不過段易言先出來,已經換了身襯衣長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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