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很少有心浮氣躁的時候,可偏偏在今夜,煩躁的情緒像飄揚的塵土,揚起來,就落不下了。
他洗了個澡,回到了床上。
抱住溫以箏,輕輕地吻。
將她重新吻醒,重新拉進熾熱的海裡,徹夜翻滾。
17
經紀人說下半年無休,還真是說到做到。
兩部劇,三個綜藝,商演無數。
我每天睡眠時間壓縮到了五個小時。
所以當譚妄洲媽媽找上我的時候,我正蓬頭垢面地炫飯。
「溫小姐你好,關於你的過去,我都了解清楚了。所以,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來意。」
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卡,「這些錢你先拿著。」
雖然身邊不少人跟我打過預防針,說譚妄洲家門顯赫,比較在意兒媳婦的出身和職業。
可當真正面對他家長時,說不緊張是假的。
我看著擺在面前的副卡,有些遊移不定,「這……不太好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譚妄洲媽媽表情很淡,似乎不願意跟我多說一句。
「我的副卡,隨便刷。往後你的開銷,都可以走這張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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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勢在必得的目光中,我還是屈服了。
譚妄洲媽媽走後,我猶豫了很糾結,給譚妄洲發了個消息。
「你媽媽剛才來找過我了。」
「對不起,我覺得我們得分手了,她給得有點多。」
不出一秒鍾,譚妄洲彈了電話過來,「她怎麼跟你說的?」
「沒說太多,就是給了我一張副卡。」
我撐在桌子上,大呼小叫,「那可是隨便刷啊!男人我見過,無限額小金卡我可沒見過啊!你是不知道,她是第一個願意養我的女人!」
對面沉沉吸了口氣,沉默半晌後,問:「你有沒有想過,那是我媽給你的見面禮。」
「為什麼是見面禮?」
「……」
譚妄洲徹底沒脾氣了,耐著性子轉移了話題:「今天晚上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我突然想起,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他了。
於是空出了今晚的時間,跑去跟譚妄洲吃飯。
今天剛好周五,我們沒有提前訂餐廳,所以我一拍腦袋,直接領著他去了我們大學。
如今,也是譚妄洲任教的學校。
剛見面,我就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媽媽為什麼要給我見面禮?」
譚妄洲瞥了我一眼,「你說呢?」
我眼睛一睜,「她想當我婆婆!」
譚妄洲彎了彎唇,把車停在學校的西門口,車燈一關,西門外滿條街的霓虹照進暗沉沉的車裡。
我裹好圍巾,戴著墨鏡下了車。
拉著他在熱氣騰騰的小街上穿梭,往來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學生。
我們倆人的穿著打扮無疑吸引來了很多目光。
我停在紅薯攤前,「我想吃這個。」
譚妄洲熟練地挑了個烤得流油的,掏出手機付了款。
「你晚上就吃這個?不怕吃不飽嗎?」
我捧著熱騰騰的烤紅薯到他面前,「分你一半,吃完再買別的。」
譚妄洲看著我紅撲撲的臉,捏了捏,「你第一次追我,也是用的烤紅薯。估計你都忘了。」
我說:「日記本裡寫了。」
「嗯?」
譚妄洲被我扯著袖子,站在原地,認真看著我。
我咬了很大一口,笑眯眯地說:「我那會兒沒錢,就送了你個烤紅薯。」
譚妄洲彎了彎唇,掏出紙巾給我擦嘴。
我嘰嘰喳喳地說:「但是徐晴蔓跟我說,我是個窮光蛋,配不上你。」
譚妄洲摟著我,蹙著眉,「她真這麼說?」
「嗯,可難聽了。」
「然後你就不處了?你都沒問過我和徐晴蔓熟不熟。」
「熟不熟都不處了。」
我喂了他一口烤紅薯,說,「我自卑嘛,也沒見識,怕你笑話我,就跑了。」
譚妄洲彎了彎唇,「我還以為是你不喜歡我。」
我眨了眨眼睛,「嘿嘿,喜歡啊,不然也不能重新追你。我看日記本裡說,你以前也挺喜歡我。」
「嗯,一直喜歡你。」
「那看我當了女明星,你怎麼不來追我?」
譚妄洲扯了扯唇角,笑著說:「我也自卑,怕你不喜歡我這樣的,喜歡奶狗。」
「嗷嗷嗷,我們公司新來的年輕人真的年輕又帥氣——」
譚妄洲一口咬掉了我大半烤紅薯,在我呆愣的目光中,說:「吃點別的吧。」
18
時間很快晃到了年底。
因為前不久播出的綜藝,我成功拿下了某知名導演新作的女一號。
年後就要進劇組了。
進入臘月,我堆積如山的工作終於接近尾聲。
這幾個月,丟掉代言的徐晴蔓似乎蔫吧了,也不怎麼出來活動了。
再加上我半年來瘋狂營業,熱度上壓她一頭,各方資源都朝我湧來。
我的粉絲從一開始的激動,到後來都躺平了。
反而開始嗑起了我和譚妄洲。
「姐妹們,箏姐又讓譚律師發律師函了。」
「這次警告哪位啊?」
「造謠她有很多男朋友的那個。」
粉絲繞了一圈回來,「不對啊,聲明是用譚律師賬號發的,箏姐最近在山裡拍戲,大粉都聯絡不上啊。」
「有沒有人覺得,譚律師好像暗戀箏姐。」
當眾人都在八卦的時候,我剛從山裡出來,趕著去參加一場慈善晚會。
我到現場的時候,外面正在下雪。
綿綿小雪落在柏油路上,化出一片油光水滑。
剛下車,經紀人就把我拽過去,「今晚譚家長輩也在,你言談舉止注意一點。媒體就拍幾張生圖,內場拍不到的。」
我點點頭,看見譚妄洲在不遠處下了車。
由於我剛拿到奢侈品的代言,不好在個人感情的問題上太過張揚。
所以目前公司並未公布我和譚妄洲的戀情。
連出席各種場合,都要裝不認識。
隻是在籤字環節,我手裡的筆恰好沒水了。
我習慣性地搶過譚妄洲的筆,籤了自己的名字。
譚妄洲站在風裡等了會兒,等我把筆遞給他,把自己的名字籤在了我後面。
網友們拿著放大鏡,懟在鏡頭前。
「譚妄洲情緒挺穩定,溫以箏的粉絲怎麼說?」
我家大粉:「哦,溫以箏太需要了,她精神不太好,經常發顛。」
「那能嗑這對嗎?」
「都行。」
過了前半場,記者們都撤了,我才在內場裡根譚妄洲匯合。
剛見面我就開始絮叨。
「我好緊張啊,上次直接收了阿姨的卡,她不會以為我是個拜金的女人吧?」
譚妄洲一言不發地拉住我的手,朝他媽媽走去。
我激動得心都跳出來了。
不得不說,譚妄洲一看就是他媽親生的。
倆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
嚴肅又嚇人。
我跟個小雞仔țŭ₃一樣,怯怯地說了句:「阿姨好。」
她百忙之中回過頭來,打量我幾眼,問:「我給的卡,怎麼不花?」
譚妄洲說:「怕你說她拜金。」
他媽媽嘴角一抽,「美甲不錯,下次刷我的卡做,這點錢不算什麼。」
我的臉瞬間變得爆紅,含羞帶怯地說:「還是第一次有人請我做美甲。」
她媽媽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好了,玩去吧。以後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內場是商業性質的晚宴,我跟幾個導演打過招呼後,意外收到了幾個不錯的本子。
快到散場的時候,我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歇腳。
順便算一算這半年的賬。
加上存款利息和明年的代言費,應該夠在這座城市買套房吧?
我坐在小板凳上,一筆一劃地寫。
突然,眼前的光被擋住了。
手裡的紙突然被抽走。
徐晴蔓翻看著我的筆記,不無嘲諷。
「努力這麼久,還買不起一套房啊?」
「聽說你父母過得挺不容易的。」
「要不要我發動粉絲幫忙,照顧一下他們?」
「不用了,」我一把奪回賬單,「有那個善心,多捐點錢吧。」
19
散場後,譚妄洲不知道從哪帶回一盒橘子軟糖。
我問:「哪來的?」
「爸爸給的。」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譚妄洲爸爸正站在人群中,看著我倆。
我頓時有些緊張。
譚妄洲牽住我的手,「不用管他,咱們回家。」
夜已ƭų₄經很深了。
我靠著車窗,嚼著橘子軟糖,我和譚妄洲的手機同時響起了提示音。
打開後,竟然早年一段混亂的採訪。
視頻裡的女人似乎十分抗記者的提問:「滾,我不認她這個女兒,我也不想跟她扯上任何關系。」
聽到熟悉的聲音,我莫名打了個哆嗦。
這是三年前的事。
我因為治療費的事,跟他們大吵一架。
結果差點被她掃地出門。
記者聽到消息,聞訊趕到,才有了這一段採訪。
不知道怎麼突然翻出來了。
各路吃瓜群眾圍在下面,「到底什麼情況啊?溫以箏跟父母斷絕關系了嗎?」
「上面不知道嗎?當初溫以箏腦袋受傷,父母拒絕支付醫療費,溫以箏的記憶才會受損。斷絕關系沒毛病。」
「她家好像還有個弟弟,錢都用來供弟弟讀書了。所以沒給她治病。」
今晚喝過酒的後勁兒此時才掀起來。
頭痛欲裂。
我盯著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譚妄洲握住我的手,「到家了,別看了。」
我才拉回思緒。
他的掌心很熱,熱到發燙。
我鬼使神差地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笨蛋,是你的手太涼。」
譚妄洲把我拉回家,「我去找視頻發布人,讓他把視頻撤掉。」
「這是我的家事。」
「別忘了,我是你的代理律師。」
這段視頻重新把當年的舊事推進了大眾視野。
由於我熱度正好,不少自媒體紛紛跟風。
譚妄洲和經紀人忙著處理輿論。
我這頭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姐,我們見一面吧。」
三年不見,當年少言寡語的男孩子抽長不少。
溫澄合坐在對面,看見茶幾上擺著我和譚妄洲的合照,愣了下,「姐,你有男朋友了?」
我不想跟他多說什麼,「我時間不多,你有話直說。」
溫澄合猶豫一番,「你應該認識徐晴蔓吧?」
「認識啊。」
「哦,這視頻是她找人翻出來的,還給了爸媽兩千塊。」
見我不說話,溫澄合又說,「姐,我把她說的話錄音了, 你想公開的話, 我就給你。」
我掏出錢包,「你想要多少?」
「我不要錢。」
溫澄合規規矩矩地坐在對面。「姐,爸媽偏心,我小時候也沒有話語權, 所以讓你受委屈了。我想……盡可能地幫你一把。」
他見我還是沒說話,把錄音筆放到茶幾上, 有些局促地站起身。
「那……那我就先走了。」說完又不放心,「你不是……記性不好嗎……要不要我跟姐夫——」
他說一半, 門開了。
譚妄洲走進來時,跟溫澄合撞了個對臉。
溫澄合一下子緊張起來,「姐夫……」
譚妄洲在短暫的愣怔後,很快恢復了鎮定。
「你是溫澄合。」
溫澄合點點頭,把來這兒的目的又說了一遍,「錄音筆, 別忘了。」
「知道了。」
溫澄合下樓的時候,譚妄洲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一起下去了。
我坐在沙發裡, 反復擺弄著錄音筆。
確實是徐晴蔓找人的證據。
大概是不想看到我跟譚妄洲結婚吧……
門很快再次打開。
我把錄音筆放回原處, 故作無事地刷著手機。
「箏箏。」譚妄洲在叫我。
我不情願地抬起頭,說:「我知道那會兒溫澄合小,他不懂事……但是你不能讓我原諒他。」
譚妄洲收起錄音筆, 摸了摸我的頭, 「沒人規定既得利益者道歉, 受害者就一定要原諒。不管他主觀還是客觀上,他對你的確是造成了傷害。」
「那你下去跟他講什麼了?」
譚妄洲不緊不慢地說:「讓他以後別來了。如果有事,可以找我。我是你的律師。」
20
錄音在熱度最高的時候曝光了。
原本正在接洽電影資源的徐晴蔓瞬間失去了所有橄欖枝。
路人都湧到下面,對徐晴蔓口誅筆伐。
「你有沒有良心?」
「溫以箏是刨你家祖墳了?當眾揭人傷口。」
「你這種人才應該滾出娛樂圈。」
徐晴蔓主頁的置頂都刪掉了。
微博停更在了那一天。
沒過多久, 徐晴蔓掛出了一封道歉信。
然而卻無人買單。
徐晴蔓的公司回天無力,最終選擇放棄。
此時我已經厭倦了這些勾心鬥角。
同一天, 我跟隨劇組去了東南亞。
開始為期一年的電影制作。
這一年寒來暑往,我和譚妄洲竟然沒見過一次面。
他忙著國內的各種事務。
我一頭扎進劇組,潛心鑽研劇本。
更多時候我媽是隔著一方小屏幕, 互訴衷腸。
時間一晃到了次年的秋天。
我從東南亞輾轉飛往歐洲,參加電影節頒獎。
電影一經上映, 票房過億。
我也榮獲各種電影節影後提名。
此時距離我離開, 已經過去了十九個月。
出機場的那天, 秋高氣爽。
滿城桂花飄香。
機場出口圍滿了前來接機的粉絲。
現場的歡呼聲如浪潮般, ẗū́ₔ一浪接著一浪。
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譚妄洲的影子。
哪怕十九個月不見, 他依然可以在短暫的幾秒鍾內,就抓住人的眼睛。
他沒有喊我,而是就這麼笑著, 等著我經過他。
在後在某個瞬間, 我陡然駐足。
像是突然對他產生了興趣,笑著說:「這位先生,你好像有點面熟。」
「如果能跟我在一起, 我該是一個多麼活潑開朗的小女孩兒啊。」
譚妄洲笑了。
他掏出了一枚戒指,指尖沾染的秋桂的芬芳。
「那溫以箏,結婚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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