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他似乎無奈嘆息了一聲,像是服軟般對我道:「衛瑤,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朕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你了,讓你這般仇視朕。」
我沒料到封堯竟然會說出這般低聲下氣的話,說實在的確實有些驚訝,不等我開口他又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毫不猶豫,「想要個免死金牌。」
封堯:「……」
見他半天不回答,我掀起唇冷笑一聲,又道:「既然這個給不了那你就滾吧,畢竟我第二想要的就是再也不要見到你。」
我整整大半月再也沒有見過封堯。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後宮的妃子知道後,沒少到我鳳鸞宮來得瑟,我心無波瀾,每日練練武,還開了個小廚房,隨時隨地能吃到鴛鴦獨家秘制的美食。
這日子可謂快活。
很快我就收到了消息,我爹娘回京了。
翡翠興衝衝地跑來告訴我時,我愣了一下,手裡的劍忽然就掉在了地上。
眼淚突然就流了出來。
翡翠嚇得花容失色,我向她擺擺手,笑了下。
我等得,太久了。
久到我甚至都快忘記他們的模樣。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我立馬換了一套行裝,在翡翠鴛鴦不解的眼神中,我道:「準備一下,咱們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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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
爹娘進後宮不方便,隻能我出去了。
這兩個丫頭二話不說,隨意收拾了一下,我們三人悄悄行至宮門口,然後把出宮令牌給了翡翠。
這令牌,是上次封堯與我吵架我趁他不注意時偷的,為的就是今日這一刻。
守衛們一看令牌便放了行,宮門緩緩開啟,我心潮起伏。
一出宮我便趕往家中,將軍府離皇宮不算太遠,兩條街的距離,很快我就到了家門口。
近鄉情怯。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終於才踏出了一步。
時隔這麼多年,我終於,回家了。
翡翠叩響大門,守門的看到我直接便開了門,我緩緩走進去,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是如記憶中那般鮮活,穿過花園,我看到書房還亮著燈火,便飛速跑了過去。
一推開門,一看,果然是爹爹。
他警惕地轉頭,看到是我,明顯十分錯愕。
我瞧著他,心頭難受得不行,卻還是用力地笑了一下,對他說:「爹,女兒回來了。」
爹爹連忙上前,還是如記憶中那般留著大胡子,眼神威嚴,因終年在戰場上廝殺,周身殺氣十足,然而我卻一點都不害怕。
他道:「阿瑤,你這是怎麼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外面傳來了娘親的聲音,她大叫著踹開門,道:「我的阿瑤呢?」
我轉過身,果然看見了娘親。
這個時候的她還是鮮活的,不是那個時候我最後一次見到的那具屍體。
我這麼漂亮英勇的娘親,是怎麼背著謀反罪名死去的啊。
世事實在是可恨!
她上前一步,嘴裡叫著阿瑤,小心地撫摸著我的臉,眼淚流了下來,說:「我的阿瑤啊,娘親想死你了!」
我也想您。
想了太多太多年了。
哥哥們也聞訊趕來,大哥還是如往常一般,溫文爾雅,笑著摸了摸我的頭,二哥卻一臉壞笑,雙手環胸靠在門前,說:「阿瑤,啥時候一起去撈魚啊。」
我正欲點頭,娘親卻賞了他一記爆慄:「都這麼大了還口無遮攔的,你妹妹如今是皇後娘娘,還怎麼跟你去撈魚?」
二哥半句不敢反駁,委屈地看著娘親,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在一番玩鬧敘舊後,我思考片刻,終於對爹娘說出了我此行的目的。
「爹爹,您最好盡快將虎符交與皇上。」
爹爹的神色瞬間嚴肅了起來,甚至是不正經的二哥,也斂了神色,嚴肅地看著我。
娘親拉著我的手,溫柔道:「阿瑤,有什麼就都說出來,別怕。」
我點了點頭,繼續道:「如今已是太平盛世,百姓安穩,曾替皇上打過仗的將軍已不再是他的靠山,而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如再不交虎符,遠離朝堂,怕是會有滅門之災啊!」
爹爹神情大動,一時間屋裡竟寂靜無聲,良久後他嘆了口氣,說:「爹其實早想過這個了。」
他看了一眼娘親,娘親朝他點了點頭,他才繼續道:「交出虎符退隱朝堂對爹來而言並不難,可爹怕的是咱家退了你在Ṭü⁸後宮路難行啊。」
我就知道是這樣。
上輩子要不是我,他們也不會死。
我心裡大慟,悲從中來。
沉默了許久終於克制住情緒後,我又道:「沒事的,爹爹,我早就不想當這個勞什子皇後了,等你們離開後,我自有脫身之策。」
娘親一聽完,抓著我的胳膊,神情變得狠厲,她說:「阿瑤,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大哥也問道:「阿瑤,有啥委屈你都說出來,大哥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給你討回個公道來。」
我咬了咬牙,克制住情緒,輕描淡寫地道:「封堯另有心上人,我也沒必要為他老死在宮裡,是吧。」
屋裡又一片沉默。
娘親突然抱了抱我,哽咽道:「我的阿瑤肯定受了委屈了,怎麼辦啊。」
自始至終一言不發的二哥神情也沒有往日的漫不經心,他看著我道:「就這樣吧,咱們和阿瑤離開這兒,另找地方生活。」
爹娘大哥都沒有說話,權當默認了。
這樣一來便好辦了。
聽鴛鴦說明晚封堯要舉行宮宴,對爹爹進行賞賜,娘親想了想,說爹爹可以趁這個機會交出虎符,退出朝堂。
然後我們舉家遷往江洲。
因為我外祖在江洲經商,家業甚大無人繼承,一直叫我娘這個他唯一的女兒回家,如今倒是可以圓了他老人家的夢想。
恰巧爹爹對經商也十分感興趣,數次想過做個商賈,連大哥二哥也喜歡這門行業。
這樣也算是圓滿了。
等合計好後,娘親忙催著我回宮,怕被人發現,臨走前我再看了一眼家人,便匆匆離去。
進了宮門快要趕到鳳鸞宮時,我竟意外地瞧到裡面燈火通明。
心裡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我連忙跑到門口,往裡一看,果然是封堯。
壞了。
鳳鸞宮裡的太監宮女跪了一地,封堯面無表情,看到我後突然笑道:「皇後這是去哪兒了?」
我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這麼危險而可怕。
我一言不發,他卻緩緩走到我面前,手指輕柔而散漫地劃過我的臉頰,最後用力地掐住了我的下巴。
「朕讓你說話。」
他的神情平靜而可怕,恍惚間好像變成了上一世宣布將我打入冷宮的那個男人,我恨得心口都泛疼,終於掙脫了他的禁錮,笑著說:「睡不著去逛了,怎麼,皇上這麼擔心我啊?」
他忽視我後面的那句話,面沉如水,道:「守衛說你出宮了。」
我又笑笑,說:「是啊,我是去宮外逛了。」
啪的一聲,臉頰一陣劇痛,腦瓜子嗡嗡地響,在翡翠的驚呼聲中,我這才明白,我是被封堯打了。
呵,這真稀奇。
這一世,他怎麼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
我站直身體,直視著封堯,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我二話不說,也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在周圍的可怕寂靜中,我說:「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打我的人,就是你。」
封堯沒有向我預想的那般暴跳如雷。
他隻是緩緩轉過頭,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猛地將我抱到屋內。
我被放在床榻上,門被緊緊地關上,還不等我逃跑,封堯便攫住了我的唇。
我雙手亂揮狠狠地打他,他卻單手禁錮住我的手舉至頭頂,輕柔地說:「說,你到底去找哪個野男人了?」
我大罵王八蛋,封堯卻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喃喃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隨著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我終於放棄了掙扎,呆呆地望著屋頂,隻聽他道:「阿瑤,不要不在乎我,不要不喜歡我。」
恍惚間我又看到了那個少年,他說:「你等著!我一定會來娶你的!」
騙子。
騙子。
第一次遇見封堯,是在我八歲的時候。
那日我吃了核桃,不是怎的臉上起了疹子,恰巧我娘親要帶我去清泉寺還願,我百般不願,卻還是拗不過她,最後便帶了個藩籬遮住了臉。
到寺裡後我娘親和僧人說著話,時間太長我又很無聊,便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溜去了後山。
清泉寺不愧是有名的寺廟,後山十分大,都可以在裡面打獵了。
我百無聊賴地走啊走,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天上的鳥兒,想著要是二哥在就好了,我倆還可以打幾隻鳥。
正想爬上樹看看遠處的風景時,身後傳來一道清亮的聲音。
「你是哪家的姑娘?」
咦?
我轉過身,卻看見了一個俊俏的美少年。
他桃花眼微眯,穿著考究,嘴角帶笑地看著我。
不知怎的我就臉紅了,心裡跟揣了個兔子似的絲毫不安分,嘴裡結結巴巴道:「幹你什麼事?」
心裡卻想著要是今天臉沒起疹子就好了。
那少年仍舊笑著,對我說:「你是想爬上樹嗎?」
我點了點頭。
他道:「這爬樹總歸是有些危險,這樣吧,我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我猶豫了一下,看著他的眼睛,戒備地問:「你是壞人嗎?」
那少年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卻答非所問地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姑娘。」
我又臉紅了。
我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跟著他走,路不太平坦,我踉跄了一下,頭撞上他的脊背,剛想發火他卻立刻轉身,拿開我捂著額角的手,細細地瞧著,隨後問道:「疼嗎?」
我一肚子的氣立馬煙消雲散。
他最後帶我去了一處涼亭。
那涼亭修得較高,遠處的景色十分好,我晃著雙腿坐在石凳上,卻聽到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哼了一聲,不知怎的突然變得別扭了起來,於是道:「就是不告訴你!」
他卻笑了,說:「名字都不讓我知道,想必容貌我更沒法看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心裡像貓撓,他看著我放滿了語調,說:「再次見面我一定會認出你!」
呸,我才不信。
過了不久他就要帶我離開,下去的時候路較陡,我腰間系著的鈴鐺清脆悅耳,他未經我同意便拉住了我的手。
按理說我應該生氣的,可奇怪的是我不知怎的有些開心,便象徵性地掙脫了一下,卻聽到他在前面發出爽朗的笑聲。
下最後一層臺階的時候,我又一個踉跄險些摔倒,慌亂中便抓住了他的衣服,他連忙幫我穩住身形,我好不容易站穩,就看到地上有一枚玉佩。
應該是他的,剛才混亂中可能被我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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