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奕拿著一盒巧克力和要買的教材書來找聞歌時,正好撞上前臺老師和另外一個中午留在學校吃飯午休的女孩幫著把人扶出去。
他一驚,整張臉頓時一白,連忙迎上去:“怎麽了?”
白君奕平常來補習班來得勤,前臺的老師對他也是分外的熟悉,知道他是聞歌的朋友,連忙讓他也來搭把手:“發燒發到暈倒了,快來搭把手,我送她去醫院……”
白君奕手上的東西往邊上呆愣著的同學手裏一塞,趕緊接手過來幫忙。扶住她的手臂,才發覺她的身體冰涼得沒有一絲熱氣,可鼻尖又冒著汗,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樣。
等把人搬上車後座,白君奕也跟著坐進去,扶住她的上身靠在自己的懷裏。手背搭在她的額頭上一貼,那滾燙的溫度讓白君奕的臉色瞬間更難看了。
“你知道怎麽聯系她的家長嗎?”老師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裏,邊扣安全帶邊說:“我剛才打了留在家長聯系薄的聯系電話,已經停機了。”
白君奕正想說“那可以找她的小叔”,話剛到嘴邊,他卻突然咽了回去,改成:“聞歌的媽媽在n市,她現在都是一個人。”
老師沉默了一會,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緊閉著眼,眉頭微皺的聞歌,有些狐疑。
以往每個下雨天都會出現的——總是拎著把雨傘,默不作聲地放在前臺讓老師代為轉交後便轉身離開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到了醫院,掛了急診。
聞歌被推進急診室,半個小時後被護士推出來時,那位急診醫生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發燒不是小事,怎麽那麽不重視?”
前臺的老師尷尬地笑了笑,倒是沒反駁,隻是揮揮手,讓白君奕先跟著護士一起和聞歌去病房,自己則去交費領藥。
聞歌糊裏糊塗地燒了一下午,這才清醒過來。鼻端嗅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眼神放空地盯著天花板良久還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白君奕驚喜地叫了一聲:“聞歌,你醒了?”
她循聲望去,看見白君奕的剎那,皺了皺眉。也在這轉眼之間看到了正走進來要給她換吊瓶的護士小姐,一愣之後,眉心一舒,微扯了扯唇角:“你送我來的醫院?”
她雖然後來腦子昏沉,可意識還隱約的記得發生了什麽。知道有人送她來了醫院,也知道醫生俯下身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她好像回答了一句——“少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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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個,她還有幾分混沌的腦子頓時又清醒了些,猛然坐起。
剛撐起身子,就一陣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來得突然,讓聞歌頓時泛起一陣惡心。
白君奕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低責:“你幹嘛?要什麽我給你拿。”
聞歌抓著他的手臂緩了一陣,直到那暈眩的感覺漸漸散去,這才睜開眼。那漆黑的眸子似墨黑的黑曜石,隻不過此刻眸光黯淡,整張臉蒼白得毫無血色,看上去竟脆弱得像是一個精致的瓷娃娃。
白君奕的唇角一抿,扶著她靠在床頭:“我不知道怎麽聯系你家人,徐阿姨的電話停機了沒人接聽……”頓了頓,他的聲音頓時輕了幾分:“要不要我去告訴你小叔?”
聞歌倏然擡起臉來看他一眼,發白的雙唇輕抿,並沒有坑聲。
白君奕被她的眼神看得心有些發涼,不自覺地避開她的視線,轉身給她倒水喝:“你高燒四十度,多大的人,連自己燒得這麽厲害都不知道。”
“我知道。”聞歌輕捏住喉嚨,聲音有些沙啞:“吃了退燒藥,就沒管它……”
她擡眼輕輕地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謝:“謝謝你。”
“送你來的是學校前臺的老師……沒必要謝我。”白君奕把溫度適中的茶杯遞給她:“你掛上水情況穩定後,她就先回去了。”
見她喝了幾口,白君奕拉開椅子:“你先待一會,我出去給她打個電話。你順便給我一個你家人的聯系方式,我通知一下……”
“不用了。”聞歌摩挲著溫熱的杯壁,低垂著頭,輕聲道:“不用了,等掛完水我就回去。明天還要上課……我不打算請假。”
白君奕被她打斷也不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會:“對不起。”
聞歌沒擡頭,隻是微扯了扯唇角冷冷地笑了笑,並未出聲。
他的道歉,她已經不需要了。
******
聞歌掛完水後,便辦了出院手續回去。白君奕不放心,一路送她回去,直到看到她屋子裏的電燈亮起來,這才推著車離開。
這一次發燒,連續反複了好幾天,聞歌不是午休抽空就是晚自習請假一晚去學校最近的醫院吊水。一連好幾天,這才病愈。
那難看了幾天的蒼白臉色也漸漸回緩,而從始至終,她沒跟任何人提起,也未向溫少遠示弱。這段感情就像是又回到了以往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的膠著狀態,可隻有聞歌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徹底回不去了。
而他這一次,是徹底地把背影留給了她。
可聞歌,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知道自己要什麽。一個人的孤勇,總有幾分飛蛾撲火的悲壯。
……
周末。
隨安然來學校接她放學,她前段時間剛在a市買了自己的小公寓,這個星期剛提了車。就等著她周末放假,帶著她一起去慶祝一番,順便告知她將要去s市出差的事情。
她剛剛升任大堂經理不久,就遇上了工作調動,聞歌想不懷疑溫少遠的動機都難。
心裏裝了事,加上剛大病一場食欲不佳,整頓飯吃得索然無味。就連隨安然問起她高三的情況,她都沒心情一吐苦水。
隨安然送她回公寓,車駛到公寓樓下時,才不經意地提起:“我最近經常看見白薇到酒店來,什麽情況你知不知道?”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聞歌正要推開車門下車,聞言就是一僵,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最後也隻是笑了笑,風輕雲淡:“我也不知道。”
隨安然這才察覺聞歌在提及溫少遠時的寡淡,想了想,到底沒說什麽。
隨安然去s市出差了,聞歌來往的朋友本就沒有幾個,她一離開,便又是三點一線——學校,補習班,家裏。
s市超強臺風來襲時,聞歌不放心隨安然,給溫少遠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是否在機場,耳邊的聲音嘈雜又混亂,他疲憊的聲音輕輕的,驀然讓聞歌的心裏一燙,差點哽咽:“臺風在s市登陸,安然在那裏沒問題嗎?”
他似乎是笑了一聲,嗓音低沉又醇厚:“沒事,景梵正好在l市,我讓他趕過去了。”
聞歌暗暗驚奇了一聲:“景梵叔怎麽在那?”
溫景梵每年都要去梵音寺的事聞歌是知道的,但前不久剛回來,怎麽又過去了?
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麽,溫少遠想了想,回答:“他的公司好像出了點小問題,有些不順心,去散心了。”
溫景梵畢業後,發展的重心在s市,最近整個公司中心都搬回了a市。剛回a市紮根,遇上些困難和問題,都是預料之中。
聞歌沒有再多問,確定隨安然這邊一切安好,便掛斷了電話。
溫少遠握著微微發燙的手機,看著屏幕上一閃而過的“通話已結束”字樣,還有些出神。
那晚的事情過去沒多久,他就臨時出了一趟差。直到最近,老爺子鬧著說自己身體不好,非要他回來,剛進行了一半的項目隻能留下何興,把項目全權交給他負責,自己先回來。
而這期間,聞歌一個電話聯系也沒有,這唯一僅有的一個,也是詢問隨安然在s市是否平安。
這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可在這人來人往的機場裏,不知道怎麽的就生出了一股寂寞無奈的情緒。
明明想念,可又不得念想。
******
臨近過年時,高三全市統考。考試結束當天,聞歌一回家就看到了徐麗青圍著個圍裙在做飯。
明明是寒冬季節,她卻在暖氣裏熱出了一身汗,見到她也隻是擡手蹭了蹭鼻尖,露出一臉的笑來。
高三的學生已經到了最後沖刺的階段,過完年沒多久就要返校補課學習。徐麗青怕聞歌來回太辛苦,便修了年假回來。決定今年的春節就留在a市過年。
她回來沒多久,她的丈夫也回來了。言談之間,竟有辭職的打算。
徐麗青在n市的工作已經清閑了很多,能夠兼顧家庭了,她先生選擇這個時候回來,在n市做點小生意的想法便和徐麗青的不謀而合,兩個人商量著,便把目光都投向了聞歌。
現在她想裝聾作啞也不行,捧著碗笑得傻乎乎的:“我覺得辭職挺好的,可以多點時間陪媽媽。”
她原本隻是順口,但當徐麗青聽到那一聲“媽媽”時,整個人都呆滯住了一般,直直地望著她良久,眼神熾熱又驚喜。看得聞歌到最後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隻能埋頭吃飯。
聞歌對徐麗青的感情,從起初到現在,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以前覺得她給得太多會逼仄,現在她的親近便已經是徹底全然為她考慮。
那一年她那句:“我想聽你叫我媽媽”,讓聞歌也覺得心酸不已。後來雖然沒有立刻就改口,心目中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去尊敬,去對待了。
享受了她這麽久的關懷和厚愛,一聲“媽媽”心甘情願,無可厚非。
……
過完年沒多久,聞歌返校學習。
如果說上學期還留有一絲喘息,等到這最後的一百多天,就已經是身臨戰場,不得不提槍上陣了。
整日的試卷,習題,都在透支著聞歌的耐心和精力。原本就不胖的人,一個月的時間就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連帶著臉上的笑容也不知道何時變少,沉默寡言。
溫時遷的婚禮在即,這場世紀婚禮從上一年就開始準備,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最後定期在今年的八月。
她剛有喘息之氣,便來找聞歌。看到她這個樣子時,差點沒嚇一跳:“怎麽瘦成這樣了?”
聞歌剛放學,回家的路上還跟隨安然一起去吃麻辣燙,回來時天色都有些擦黑了。她忙放下書包去開門,招呼著溫時遷進來:“小姑你過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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