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虐文男配的第三年,他終於上門提親了。
我以為任務快成功了,迫不及待地去找他,想親口告訴他我願意,卻意外掉進他的地宮裡。
地宮被精心裝飾成婚房的模樣。
本該安葬在皇陵的玉含公主,此刻就躺在正中間的冰床上。
我這才知道——
原來他從沒有忘記女主。
他一直在用巫術保存女主的屍體,還試圖復活她。
隻是顯然,不太順利。
「人死實難復生,聽聞丞相快娶妻了,何不憐取眼前人?」
一片幽暗裡,巫師無奈勸道。
他卻隻冷呵一聲,聲音無比嫌棄。
「庸脂俗粉,也配跟公主比?
「我隻是到了年紀,需要找個人紓解寂寞,替我管家。
「但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棄公主殿下。」
1
黑暗裡,我的喉嚨一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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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徽的話就跟冰錐一樣,捅進我心裡,留下又涼又疼的窟窿。
就連歡呼了一路,不停恭喜我任務即將結束的系統,此刻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半晌,憋出一句:
【要不我們重新睜一次眼,看看是不是錯覺?】
我無聲苦笑起來,心裡是死灰般的枯寂。
努力了三年,到底,還是失敗了嗎?
……
三年前,我診斷出絕症,醫生斷言我活不過下個春天。
但系統出現了。
它說,隻要我完成任務,就可以不治而愈。
而我的任務,就是救贖李元徽。
——這本書裡的深情男配。
李元徽和女主沈玉含青梅竹馬。
隻是後來,沈玉含還是愛上了身為敵國皇子的男主,跟男主虐戀情深後,被男主親手毒死。
自那之後,李元徽幾乎夜夜買醉。
讀者們不忍看他這樣痛苦,便祈禱有人能從天而降,治愈他、救贖他。
所以,我來到了這裡。
平心而論,這三年裡我盡心盡力。
李元徽也由最開始的冷漠慢慢變得溫和。
就在今早,他終於派人來我家提親了。
隨聘書一起贈上的,是他祖傳的芙蓉流光簪。
系統剛見這支簪子,就嗷嗷叫個不停。
【功夫不負有心人啊宿主,你開到隱藏大禮包了!
【有了這支簪子,任務結束清算時,你的積分可以翻一倍。
【你真厲害,你是帶我最爭氣的一屆宿主!嗚呼!】
我也激動無比,握著簪子,迫不及待地來找他。
結果就掉進了這個地宮裡,還聽見了剛才那些話。
而且……
在沈玉含的頭上,我看見了一支幾乎一模一樣的簪子。
隻是那支更加精美,更加華貴。
誰真誰假,一目了然。
2
我在暗牆後站了很久。
直到李元徽和巫師一起離開,我才緩緩走出來。
四下都是喜慶的紅色,唯有中間那張冰床晶瑩剔透,泛著奇異的光澤。
我一步步來到跟前,垂眸看向沈玉含的臉。
不知巫師用了什麼術法,沈玉含明明已經去世三年了,面色卻依舊紅潤鮮妍,仿佛隻是睡著了一般。
我盯著她發間那支簪子看了一會兒,眼睛忽然有些酸澀。
「我的任務是不是馬上就到期了?」我問系統。
【是的……還有三天半。】
它的聲音有些傷感。
但很快,又強行歡快地安慰我:
【宿主別灰心,說不定三天半時間,男配又被你打動了呢!】
「怎麼可能……」
我自嘲地笑笑。
三年都打動不了的人,又怎會在三天為我心動。
系統當然明白,一時間也有些沉默,不知該如何安慰我。
半晌,還是我先打破了沉默。
「你之前說,我在這個世界獲得的積分,可以用來兌換一個心願,對嗎?」
【是的。】
系統的聲音有些抱歉。
【但這個心願隻能用在別人身上,不能治療你的絕症。】
「我知道,我是想問,我可以用這個心願讓沈玉含復活嗎?」
【啊?】
系統驚訝。
我耐心地向它解釋,反正我也救不了自己,不如救下女主。
大家不都說她是為了家國大義,才喝下了男主那杯毒酒嗎?
至少在我心裡,這樣的人,不該死得那麼潦草。
而且,或許鬼門關走了一遭,她就發現深情男配的好了呢?
比起我來救贖李元徽,讓女主回頭選擇他,才是讀者更喜聞樂見的吧?
系統默了默。
我知道,它被我說服了。
【你確定嗎?】
好一會兒,它才重新問我。
我認真地點點頭。
它嘆了口氣。
【也許一切冥冥中早有注定吧。
【本來人死是不能復生的,但李元徽一直將她的身體保存得很好……
【她確實是個例外。】
——這就算答應了。
也算我臨走前做了點好事,為自己攢攢陰德。
見我心意已決,系統又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難過。
【已提交兌換申請。
【宿主的心願將會在任務結束時生效。】
3
我回到家中時,府裡正一片歡慶。
我穿過來的身份是京城一個五品官的女兒。
他家六個女兒,原身排第四,根本沒什麼存在感。
如今居然被丞相求娶,老頭驚訝之餘,忙不迭答應了。
我勸他趕緊把聘書和禮金還回去。
老頭氣得破口大罵:
「你昏了頭吧?你不想在京城混了,老子還想在京城混呢!
「滾回去繡你的嫁衣去!」
我很無奈,我真是為他好。
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就是因為原身投了河。
而我還有三天就要離開了。
等我走了,「四小姐」又會變回原來的死屍。
到時候指不定有多雞飛狗跳。
不過他不領情,我隻能作罷。
接下來的幾天,如水的聘禮不斷抬進府裡。
李元徽正好休沐,次次都親自送來。
以往我早該飛奔出去跟他見面了。
可是現在,任務注定要失敗。
我實在沒興趣熱臉貼冷屁股,傾注沒用的感情了。
不過,我不想見他,李元徽倒自己找了過來。
他來時,我正盯著院子裡的杏樹發呆。
這株杏樹還是我三年前親手種下的。
眼瞅著要開花了,可我卻要走了。
我正惆悵著,忽然聽見有人喊我:
「阿簡。」
我愣了一下,回頭,不冷不熱地睨了來人一眼。
然後繼續看我的杏樹。
從認識到現在,我從沒對李元徽如此冷淡過。
他的眉頭幾乎立刻皺了起來。
「怎麼幾日不見,阿簡還和我生分了?」
4
「生分了不好嗎?丞相不是一直嫌我煩嗎?」
李元徽愣了愣。
「我何時嫌過你了?」
「心裡嫌就不算嗎?」我冷冷道。
或許是被我說中心事了,李元徽有些不自然地眨了眨眼。
空氣裡有片刻沉寂。
他輕咳了一聲,十分突兀地轉移話題:
「阿簡,你今日怎麼穿得如此素淨?為何不戴我送你的簪子?」
不提那支簪子還好,一提我更來氣了。
「我瞧那簪子就不像好東西……」
「放肆!」
李元徽的臉一下凜冽了起來。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讓我交給未來的妻子,不但價值連城,心意更是無可比擬的。」
他語氣嚴肅,我差點就氣笑了。
「有沒有可能,我的意思是,它、像、赝、品。」
李元徽的表情卡帧般僵了幾秒,目光忽然有些躲閃。
「你,你今日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變得如此……如此刻薄,咄咄逼人?」
「我本就是這樣的人,丞相大人要不滿意,不如現在就退婚。」
「你……」
李元徽氣結。
我對他向來熱情,予取予求。
這還是我第一次忤逆他、頂撞他。
他顯然有些適應不了。
但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這都是為你好,免得故人歸來,而我佔了她的位置,害你與她再無可能。」
此話一出,仿佛冰水澆上炭火,李元徽雖然仍氣得冒煙,但明顯冷靜多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看向他帶著警惕的眼底。
馬上就走了,可別再生出什麼枝節。
於是,我垂了垂眼睛,信口胡謅:
「我隻是追在丞相大人身後追累了,又聽聞丞相早有心上人,隻是陰差陽錯錯過了。
「過去是我不識好歹,如今我甘願放手,祝丞相與心上人早日修成正果。」
我話音落下,四周靜得落針可聞。
李元徽的臉色比剛才更黑,眼裡也全是怒火。
他猛然走過來,一把扯住我的手腕,近乎咬牙切齒地從齒縫裡擠出字:
「蘇簡,你耍我呢?
「現在才放手,晚了!
「如今遍京城都知道我要娶你,現在退婚,豈不是讓所有人看本相的笑話?!」
5
李元徽撂下兩句狠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以往這時,系統一定會跟我吐槽他不識好歹。
可是此刻,腦袋裡安靜得厲害。
也不知怎麼了,從昨晚到現在,系統就跟掉線了一樣。
不管我如何跟它說話,它都無聲無息。
就這樣,我一個人孤零零等到了晚上。
我知道,零點一到,便是我離開的時候。
雖然早就預想過這一刻。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悵然。
三年了,就跟做了一場夢一樣……
終於,倒計時進入了最後半分鍾。
我心裡感懷,眼睛也忍不住湿潤起來。
但就在這時,系統激動的聲音突然重新在我腦海裡炸開:
【宿主,我回來了!】
我猛然睜開眼。
「我以為你把我丟在這了呢!」
【怎麼可能,我……】
「你先別說。」
我搶白道,生怕倒計時結束,我就會消失。
「你回來得太晚了,我打好的腹稿都沒時間說了。
「總之,遇見你很開心,你是我長這麼大以來交到的第一個好朋友,即使我回去了,也不會忘了你……」
【你說什麼呢?】
系統打斷我。
【我這次回去,是為你申請延長任務時間的。
【總部已經批準了,你沒發現倒計時都結束了嗎?】
「什麼?」我愣住,「延長多久?」
【一個月。】
「一個月……」
我默默重復,又苦笑著搖搖頭。
「別了,再延長一百年李元徽也不會喜歡我。」
【不是,不是為了讓他喜歡你。】
系統有些著急。
【我們有保密協議,具體原因我沒法對你說。
【你隻需要知道,再給我一個月,我或許能救下你了……】
「不用安慰我了。」我苦澀道,「你也看到了,李元徽根本不是我能攻略下來的。」
與其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等春天。
【真的!】
系統再三保證。
見我仍不相信,它幹脆換了話術。
【你剛才還說我是你第一個好朋友,你就當為我再忍一個月,這總行了吧?】
6
是的。
我又要繼續在這個世界待一個月了。
……
次日,陽光重新照進窗棂。
我才剛走出去,婢女就匆匆來報,說李元徽派人來退婚了。
我愣了愣,心裡隱隱有個猜測。
正想驗證一下,蘇老頭就怒氣衝衝地迎面走來。
他不敢朝李元徽撒氣,但拿我撒氣的本領還是有的。
隻是,我本就不是他親閨女,當然不會慣著他。
「我早跟你說了,別攀這門高親,你不聽,現在卻怪我害你出醜?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這死丫頭,還敢頂嘴?還不是你不爭氣!」
他滔滔不絕地大罵我。
罵著罵著,一個小廝忽然氣喘籲籲地跑來。
他跟老頭耳語了幾句。
後者的臉色就跟打翻了顏料盤一樣。
看向我的眼神也逐漸古怪。
小廝說完後,老頭讓所有人都下去,隻留下我單獨說話。
「我剛派人打聽了,丞相府今日重兵把守,皇上都去了,估計有大事發生。」
我頓時了然。
雖然我的任務期限延長了一個月。
但沈玉含醒來的時間不會變。
今日凌晨,她或許就已經從地宮蘇醒了。
真不知道她看見被布置成婚房的地宮,會作何感想……
「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
老頭見我走神,聲音拔得更高。
「你說丞相是不是要被抄家了,才故意退親保全你?」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老頭又問了一遍。
我隻能回答他:
「你想象力真豐富……
「父女一場,你聽我一句,別指望攀上李元徽了,這對你沒好處。」
老頭還想罵人,我直接當著他的面鑽進房間,猛地關上了門。
如我所料。
當晚,便有消息傳出。
說玉含公主當年隻是假死,用以迷惑敵國。
如今時局穩固,她終於可以重新現身了。
隻是——
李元徽啊李元徽。
我覺得可笑得厲害。
當初口口聲聲說退親會讓遍京城笑話。
怎麼女主一醒,他就不怕別人笑話了呢?
7
退親後,我的日子重新變得平淡。
「四小姐」本就深居簡出,我正好躺著擺爛。
但這樣過了好幾天,系統估計怕我四肢都躺退化了,故意假裝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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