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意識也開始逐漸模糊,我怎麼也按不準手機。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慶幸我撥通了一個電話。
「救我。」
9
醒來後,發現是在醫院,旁邊坐著姜果果。
「顧暖,你找死啊?你山藥過敏你不知道嗎?」
原來我不僅是弄到手,而且我還吃了山藥片。
今晚飯桌上林湛餘媽媽說:「年輕人吃飯不要挑剔。」
「媽,暖暖對山藥過敏。」林湛餘替我擋了擋。
「多吃幾次就耐受了。」他媽媽面帶微笑,夾起一片雪白放我碗裡。
我不想起衝突,快速夾起山藥放進嘴巴,硬吞了下去。
他媽媽倒是滿意了。
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從我記事起,就沒吃過山藥,我以為我隻是皮膚過敏。
吃山藥吃到過敏性休克的人,應該隻有我了吧。
直到姜果果那句,「暖暖,你家林湛餘呢?」
我才拿起手機,哦,原來我剛才有打過三個電話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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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都沒接通。
微信裡躺著幾個小時前,他發的一條信息:「有事,晚回。」
林湛餘就是這樣,不想解釋的事情,他從來不多說一個字。
我已然是習慣了。
我打了一個字發過去:「好。」
然後把手機關機,把臉埋進被子裡。
我怕姜果果看到我湿潤的眼睛。
10
林湛餘是第二天早上出現在醫院。
他是通過姜果果得知我住院的消息。
他來了,我讓姜果果先回去補眠,畢竟陪了我一夜。
我發現,他昨晚沒有回我們那個家。
他跟我一樣都有輕微潔癖,不可能同一件衣服穿兩天。
此刻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昨天那套。
他形容憔悴,我從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滿滿的愧疚。
林湛餘坐在床邊,他的喉結上下滾動:「暖暖,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這不還有姜果果嗎?」
每次提到姜果果,林湛餘都會不自覺地擰眉。
他俯身來抱我,我太熟悉他的味道了,以至於我能瞬間分辨出,他身上有濃烈的酒味,和一絲淡淡的不屬於他身上的香味。
我僵著身體推開他,輕輕搖了搖手機:「林湛餘,你要解釋嗎?」
半個小時前我在江可欣朋友圈看到的,發圖的時間是昨晚,內容是江可欣手裡握著酒杯,「哥哥終於肯來見我了。」
重點是圖片的角落,出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我很熟,那是我握了千百次的手。
「暖暖,可欣是我發小的妹妹,家人都定居國外,她今年才回國,在 A 市她沒有其他親人了,我理應照顧她,希望你理解。」
哦,原來之前哪怕我不叫他照顧,他也是會照顧的。
發小的妹妹,那不就是青梅竹馬嗎。
鼻腔冒出一股酸澀感。
「為什麼你從來不說,你們認識?」
讓我以為她隻是普通的,陌生的實習生。
還愛心泛濫得讓他幫忙照顧她的工作。
這顯得我好蠢。
「暖暖,不說是怕你誤會,而且她很快就會離開。」
此刻林湛餘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突然覺得,這樣的他好陌生。
「暖暖,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你養好身體,別想那麼多了,好嗎?」他想像往常那樣來摸摸我的頭,但卻被我下意識地避開。
空氣瞬間凝固。
停頓了幾秒後,我聽到林湛餘低沉半哄我的嗓音:「暖暖,吃顆草莓。」
「我從來不喜歡吃草莓。」
「那你喜歡吃什麼?我去買。」
「隨便。」
林湛餘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後。
我拿出手機,翻開了江可欣的朋友圈,順藤摸瓜地找到她經常瀏覽的 APP。
真相來得猝不及防。
11
一張張圖文拼湊出這段時間我疑惑的答案。
每個答案都無比清晰地浮在我眼前。
無數的信息匯聚成一把利劍,精準無誤地刺進我的心髒。
原來草莓是江可欣最愛的水果。
原來江可欣的生日跟我同一天,發夾是送她的生日禮物,而我生日那天,什麼都沒有。
我出差的一個月中,他們私下吃了好幾次飯。
為什麼林湛餘懂得西紅柿剝皮法?估計江可欣教的,在她家,他給她煮了一碗不好看,但卻很真實的西紅柿雞蛋面,而我卻從來沒吃過他煮的東西。
原來他對著別人,不會的都會,隻是不給我做,是我不配是嗎?
刷到最新一條圖文時,我的指尖忍不住顫抖。
一張她穿著杏色魚尾婚紗的自拍照,嬌俏靈動。
背景的油畫很眼熟,那是我們的婚房,她的配文是:ZY 哥哥說好看,寶子們覺得呢?
ZY,是湛餘首字母,湛餘哥哥?
一個是我手把手帶的實習生,一個是我交往 7 年的男友。
她是他發小的妹妹,我不知道。
她們私下有密切的往來,我也不知道。
盛夏八月,我的心卻冷到谷底。
11
原諒我沒辦法遵醫囑,觀察 36 小時出院。
我轉身打車到家,拿了我的車鑰匙後,再一腳油門到婚房。
一路上我強迫自己冷靜,才能把車安全地開到目的地。
我們住在 A 區,婚房他買在 B 區,除了衣物外,其他配套齊全。
家具及配飾都是我親手一件件挑Ṱŭ̀⁽選或採買。
進房間後,我直奔主題,找到婚紗禮盒打開,婚紗的折痕我認得,之前不是這樣的。
心在往下墜落。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是本能使然。
我手在抖,仍堅持著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在床上尋找。
終於找到,一根亞麻色的頭發蜷在角落。
我的頭發是黑色的。
亞麻色,是江可欣的。
血液瞬間衝到頭頂,胸腔的怒火在肆意遊蕩。
極度不舒服的情緒像藤蔓纏繞滿我的全身。
昨晚我過敏性休克在醫院,而林湛餘在哪兒呢?
一開始可能在陪江可欣喝酒。
後來帶江可欣到了我們的婚房。
她,在我們的新房裡,恣意妄為地穿著我買的婚紗。
他們,在我親手挑選的被褥上肆意放縱彼此。
惡心。
好惡心。
他怎麼能這麼做。
怎麼能這麼做啊。
渾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光。
世界變得晦暗。
12
我不知道林湛餘究竟是有什麼魔力?
全世界都在勸我不要分手,除了姜果果。
我媽在電話裡說:「你們都交往七年了,你不跟他跟誰?」
「可是媽媽,婚紗髒了。」
「髒了,那就再買一件唄。」我媽口氣很平靜,像在說買一件普通 T 血。
我找我哥,他從小就疼我,小時候一起調皮惹事挨我爸揍時,他都擋在我面前。
他似乎挺忙的,口氣很敷衍,「暖暖......是你誤會了,沒事別多想。」
我的哥哥啊,你寧願相信是誤會,也不相信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最愛的家人,都不理解我的感受。
是因為覺得我能跟林湛餘,是我高攀了?
是了,林湛餘這幾年給他們的好處是挺多的。
可能因為林湛餘財力足夠雄厚。
除了姜果果,聲音裡有掩不住的欣喜。
「暖暖,難受就分了吧,男人多的是,我哥呀。」
是啊,心裡難受卻不分手,是我愚蠢。
一段髒了的感情,就不能要。
13
林湛餘出現在婚房時,淺藍色的襯衫上一片汗漬,頭發微亂。
眼眸中難得有一絲驚慌失措,看到我,才恢復往日平靜。
他不說話,默默地坐在旁邊看我剪婚紗。
我把漂亮的婚紗一剪子一剪子地剪個稀碎。
就像我的心一樣,也是破碎的。
「暖暖。」
「別叫我,你好髒。」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跟江可欣在一起的你,真的好髒。」
我看到他眼眸一瞬間失去光芒,很頹敗的樣子。
「暖暖,你別這樣。」
「那要我怎麼樣?」我鼻子發酸。
「我給你看看,你跟江可欣都做了什麼?」
我要拿手機,卻被他一把奪走。
「暖暖這幾天我都陪著你,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們的婚期快到了。」
之後,他不讓我用手機平板等任何聯網的電子產品。
怕我跟外界聯絡?是要關我到結婚那天?
無恥至極,我不同意分手,就囚禁我。
我瘋狂砸壞房間裡的東西,他也無動於衷。
從這天起,他不讓我出門,他自己也不出。
衣服食物都讓他助理送過來。
他無時無刻不看著我,連睡覺都在我旁邊。
「你別碰我。」
「分一半床也不行?」
「不行。」
「好,那我睡地板總行了吧。」
他果然在床旁邊的地板睡下。
一年多來我常半夜被噩夢驚醒。
夢裡被一雙可怕的手扼住喉嚨,怎麼也掙脫不開,直到我睜開雙眼。
但不論什麼時候醒來,總是能對上他清醒的眼眸。
「暖暖,有我在,別怕。」然後他輕輕拍我入睡。
我曾經在凌晨三點醒來時問過他:「你會一直在嗎?」
他把我的頭按在他胸口的位置。
規律節奏的心跳聲伴著他清澈的嗓音傳入我耳朵。
「暖暖,我永遠都在。」
哪怕是現在,他也能分秒鍾從地下爬起來。
「暖暖,又做噩夢了是嗎?」
想拍我入睡的手,看到我憎惡他的眼神時,悄然放下。
可是就這麼一個人,他做那些事時想過我的感受嗎?
「林湛餘,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他嘆了口氣,「暖暖,忘記過去,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不可能。」
他看著我,臉色煞白。
14
他關了我八天。
我從最初的歇斯底裡,到逐漸平靜也不過三天的時間。
看到我安靜下來,他還挺滿意。
時不時問我:「暖暖,要不要吃草莓。」
呵,那可是江可欣愛吃的水果啊。
我顧暖從來都不喜歡吃草莓,他不知道?
此刻我卻平靜地接過來,咬下去,把甜膩的汁水連著果肉嚼進肚子。
我看到他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容。
這天陽光正好,我提出要出去走走,他意外地沒拒絕,還把手機遞給了我。
我打開手機聊天軟件,無數信息如潮水般湧來。
家人群都在分享我要結婚的「好消息」。
同學們恭喜我終於要實質性拿下 W 大的高嶺之花。
但是沒有任Ťùₚ何人問我,我在哪裡,我是否願意。
林湛餘這種半路遊離的愛,讓人窒息。
既然出不去,那就毀滅吧。
我停下步伐,「林湛餘,我想吃冰淇淋。」
他揚起了唇角,「好。」
說真的,林湛餘的皮囊非常好。
此時著白襯衫的他,眉眼雋秀,氣質出眾,滿滿的少年感。
我曾經被這張臉迷得不得了。
但是,他這張臉為什麼要對著別人溫柔,還來我面前裝若無其事。
湖畔的微風,吹起過往的回憶。
那時沒有江可欣,沒有其他人,隻有我和他。
剛交往時,他像是禁欲派掌門人。
除了牽手擁抱,就沒有更進一步動作了。
交往半年多,我的初吻還在。
我都懷疑他身體是否有毛病。
或者另外一種可能,「說,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
他嘆了口氣,「暖暖,你還小,這一步我忍不了,我怕,其他的我同樣也忍不了。」
我其實就比他小半歲,他跟我哥總覺得我小。
有一次,我等他做實驗下課等久了,有些小委屈。
「喂,我真的生氣了,你說好今天很快的。」
「小暖暖,別生氣,哥請你吃冰淇淋。」
他買來我最愛的冰淇淋哄我。
我佯裝不接受,因為姜果果總說我每次生氣不過三秒。
說女生太不矜持不好。
「真的不吃嗎?」他眸光閃爍。
「不吃。」
「那我吃咯?」
說完還真咬了一口。
我更生氣了。
「小笨蛋。」他罵了我一句,一手卻拉我入懷,含著冰淇淋的唇瞬間覆在我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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