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他才開口說:「下午晨御見?」
「好啊。」我爽快答應。
下午我帶著離婚協議書早早就到了地方,但沒想到陸予墨到得更早。
陪同他的是李語凝。
我也沒多說,直接掏出離婚協議書往桌上一放。
陸予墨像是忽視了一般,直直把菜單遞過來。
「來都來了,不先吃點?」
「不了。」我開口拒絕,「我來這不是跟你吃飯的。」
陸予墨臉色一僵,他急切地跟我解釋說:
「我跟語凝,就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我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
他推了推李語凝,李語凝在一旁委屈開口:「我跟予墨哥聊天也隻是聊工作,什麼都沒說。」
我沒好氣地看著他們,差點被氣笑了。
「你們別。」我抬手制止還想說話的他們,「別搞得我像棒打鴛鴦,我是真心祝福你們的。」
「不管你們是什麼關系,我都不在意,我隻希望能夠和平離婚,可以嗎?」
我這句話說得分外誠懇。
陸予墨卻像是很詫異一般,用一種看過家家般的眼神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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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瑤,別鬧了,我沒想跟你離婚。」
我感到有一種不能跟人類溝通的無力,我也很嚴肅地跟他說:
「我沒想胡鬧,既然你不想和平離婚,那就等著起訴吧。」
說完話,我也不想多留,直接就起身打算走人。
陸予墨一把拉住我的手,強硬地想拉我坐下。
我努力掙脫開,這時門口剛好走進來一個熟人,我趕忙叫住他:
「季延!我在這裡!」
季延是我的大學同學,在大學的時候他曾向我表過白,但我那時全心全意撲在陸予墨身上,拒絕了他,還漸漸斷了聯系。
不知道他肯不肯幫我一把。
季延循著聲音的方向看過來,趕忙走到我的身邊。
我一把挽住季延的手,就要離開。
一邊的李語凝有學有樣,正要挽住陸予墨,卻被陸予墨一把推開。
陸予墨死死盯著我跟季延,他也知道我大學的時候曾經被季延追求過。
「徐瑤,不是這樣的,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我不想留著他無謂的念想,直截了當地地跟他說:
「陸予墨,我可以很明確地說,我不喜歡你了,不管我現在喜歡誰,反正不是你。」
我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揚起嘴角,諷刺地看著他:「你一點都沒有容人的氣量。看見你,我隻覺得惡心。」
說完我就挽著季延往外走。
至於陸予墨灰頭土臉地在那裡愣多久。
那也不是我的事情。
5
剛出飯店門口,我就不好意思地對季延道歉:
「對不起啊,臨時拿你當槍使了。」
季延還是之前那副模樣,溫潤地衝我笑笑:
「沒關系,聽起來,你們是……要離婚了?」
我也不瞞著,直接就點點頭應了這件事情。
季延的眼睛好像一瞬間亮了起來,他笑著安慰我:「沒關系,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感激地衝他笑笑:「那就借你吉言了,下次請你吃飯。」
我看了一下時間,抱歉地對季延說:「我要回去上班了,有事你發信息給我。」
「我送你?」季延問我。
我婉拒了這份好意:「沒事,就在附近。」
我回公司忙完手上的事情之後,就立刻回家把我的行李收拾出來,馬不停蹄地搬回了我自己的房子。
不過每天晚上,我都能看見熟悉的車停在樓下。
我對此則無動於衷。他愛停就停,跟我有什麼關系。
一個月後的一個下著雨的傍晚,我突然收到最疼愛我的小姑去世的噩耗。
我連夜趕回老家。
第二天下著雨,家裡都在守靈的時候,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陸予墨走了進來。
領他進來的是我伯父,不過確實還沒來得及將我起訴離婚的事情告訴他們。
還沒等他開口,我就毫不客氣地將他趕出去。
然後嚴詞警告了我的親戚們。說如果有人將他放進來,那我以後就再也不回這個家。
反正我爸媽已經走了,我對這個家,沒什麼很大的留戀。
說起這個,我就對陸予墨的恨更多加一分。
我父母車禍去世的消息發送到我手機裡的時候,我正在做飯。
當時因為李語凝的事情,我跟他大吵一架,他就把我的信息刪掉了。
當我再次收到家裡信息匆匆忙忙趕回去的時候,父母已經下葬了。
我回來質問陸予墨,卻隻得到他理所當然的回復。
「你一點都不懂事,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怎麼能記住教訓?
「多大人了還在這裡假號,不就是生離死別嗎,丟不丟臉啊?」
當時他那理所應當的我為你好的語氣,深深地刻在了我心裡。
雨下了三天三夜,白天陸予墨就淋著雨守在外面等我,夜晚就在車裡睡一覺。
直到第三天,有人匆匆忙忙地告訴我:
「瑤啊,你前夫暈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咧?」
我到小診所的時候,陸予墨方才幽幽轉醒。
他看見我終於願意見他,急切地看著我:
「求你了,徐瑤。」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掙扎著起身,針頭被碰到,針口開始流血。
他流著血的手握住了我的衣角。
「我們不離婚,我不想跟你離婚。」
他一臉誠懇地看著我,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淚來。
「我知道錯了徐瑤,我已經把李語凝辭退了……不要離婚好不好?」
李語凝被辭退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她離開公司的時候還試圖勞動仲裁,卻被陸予墨直接捅穿她在工作中的多處漏洞。
「我之前,我之前去蘇州,隻是想起你之前想去蘇州,想去提前做一些攻略。本來沒想帶李語凝,當時你說要離婚……我有點生氣。」
陸予墨好似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一臉急切地跟我解釋。
面對他字字啼血的苦苦哀求,我隻是一臉嫌惡地後退了半步,將我的衣角解救出來,然後拍拍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
「就算沒有李語凝,我也不會跟你和好。」我直直地看著他,「對我來說,沒有李語凝,也會有王語凝陳語凝。」
「你髒了,惡心。你懂嗎?」我一字一句,給他下最後的判決。
隨後對他諷刺一笑。
「陸予墨,又不是生離死別,鬧這麼丟臉幹什麼?離個婚罷了。」
看著我毫不留情的背影,陸予墨苦苦哀求道:
「你能不能……能不能給我個理由?說完我就答應跟你離婚。」
我轉過身,看向他。
在這一瞬間,之前的點點滴滴都開始湧現在我的腦海中。
那些我曾經徹夜痛哭過的無助,現如今也都平靜下來。
我看著他,就像是在闡述一個結論一般,平靜地把我憋在心裡的話講給他聽:
「你知道嗎,陸予墨,我一直覺得我有點失敗。
「我原本以為你是不會愛人,所以我耐心地教。
「教你如何妥帖地照顧生理期的伴侶;
「教你如何在普通瑣碎的生活裡去尋找愛的樂趣;
「教你如何堅定地走過我們這漫長的七年旅程;
「教你如何接受愛和回應愛。
「但你好像總不願聽我的話,總把事情搞砸,但總篤定我不會離開你。
「你永遠那麼自信,永遠將我的愛踩在腳下,仿佛這樣才能顯得你有面子。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不是你不會愛人,你隻是不喜歡我。
「你會在她痛經的時候貼心地為她準備溫熱的紅糖水,還囑咐她不用來上班,在家好好休息;
「你會在凌晨跟她互發消息,聽她抱怨生活裡的煩悶瑣事;
「你會為她細心擋酒,卻忘了我酒精過敏,隻覺得我不給面子。
「我們約定了七年的蘇州,在我們婚姻即將破裂的前夕,你出差帶上了她, 在工作結束後特地逗留陪她打卡江南水鄉的風景。
「你跟我說你在為蘇州做攻略,想帶我彌補這次旅行。
「但又有什麼攻略, 非要你們兩個單獨去才能完成的呢?
「你說你愛我,那她呢,難道又真的是友情至上嗎?
「我現在不覺得這是一件多失敗的事情了。
「對我來說,就算這條失敗的路走了七年, 也算及時止損了。」
說完這些, 最後的包袱也被我徹底拋下。
我冷冷地盯著他:「今天來,是不想你死在這,不然會很難看。」
「我已經起訴離婚了, 你等著就行。」
說完最後這句話, 我毫不留戀地轉身走掉。
聽完我的話, 陸予墨愣了很久。
最後在針水打完之後,悄無聲息地就回去了。
6
大概幾個月後的一個深夜, 我突然接到來自我們共同好友的電話。
「嫂子, 予墨他喝多了,喝得感覺都快胃穿孔了。一直念叨著你,你方便過來一趟嗎?」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人聲, 來電人聲音焦急,隱隱約約還有陸予墨念叨著我名字的聲音。
我隻覺得這種像小孩子胡鬧取寵的把戲很無聊且好笑。
我停頓幾秒, 開口說:「你們不也經常照顧他嗎,會照顧好的。」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沒有了煩心事打擾,美美地睡了一個好覺。
平穩的日子過了大半年, 中間他再也沒有來打擾過我。
隻是九月底的一個深夜,我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喂,您好,請問是徐瑤女士嗎?」
「嗯。」我還在詫異對方有什麼事情,對方就直接說出了來意。
「我們是市第一人民醫院, 你的家屬陸予墨遭遇車禍正在搶救,有病危的風險, 您可以過來看一下嗎?」
聽著這番話, 我的思緒又飄回之前我闌尾炎發作的時候。
當時我疼得受不了, 陸予墨卻漠視我的難受, 覺得我在小題大做:
「不就是闌尾炎肚子疼嗎?又死不了,那麼矯情幹什麼?還好意思讓我送去醫院, 我很忙你看不出來嗎??」
後來還是我自己掙扎著起來打了 120 電話,才被送去了醫院。
「喂,您好?」
我這才回過神來,笑著說:
「不好意思啊, 你們打錯電話了。」
一年後, 我終於拿到了法院的離婚勝訴書。
他說要帶朋友回家慶祝。
「透恍」剛好我們組又拿下一個大項目,高興之餘,我宣布帶所有人一起去蘇州度假一周。
大家都高興得歡呼起來。
而旁邊坐在輪椅上形同枯槁的陸予墨這個時候才抬起頭來, 本來想說什麼, 但又垂下了頭。
不過,who cares?
7
我 17 歲夢寐以求想去的地方,終於在我走過十年的道路之後抵達。
正當梅雨時節。
我推開窗戶, 深吸一口湿潤中帶著些許涼意的雨氣,又把手伸出去接住了這一捧屬於蘇州的雨。
恍惚間如同回到 17 歲那年夏天。
透過朦朧的雨絲,我又看見那個撐傘喂貓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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