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問了一遍:「什麼花啊?我猜好久了,紋得也太抽象了。」
許澤氣笑了:「你再問一遍。」
我不明所以,乖乖又重復了一遍:「你鎖骨的紋身紋的是什麼花?」
「這踏馬是禾苗。」
我幹笑了一下,誰紋個小禾苗在身上,還以為是什麼花。
等等,小禾苗?禾苗?
反應過來的我,心跳快上了幾分,不會的,不會的,應該不是我想的那樣,我來棉城第一天就看到他的紋身了,他應不是因為我吧。
我怕被他看出我的異樣,忙想走。
「等等。」
我回頭看著他:「還是事?」
許澤懶懶開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
「問什麼?」
許澤俯身靠近我:「誰在你面前說了我壞話?」
我…這怎麼能說呢?
對不起了,大姨。
「樓下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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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挑眉:「一樓那位?」
「嗯。」
許澤直起身,捏了下我的後脖頸:「行,知道了,回去吧,記得同意一下我的微信好友。」
10
經過這次事,我和許澤的關系好了很多,他好像和我聽到的傳聞很不一樣。
他對我,很有耐心。
我甚至都解釋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對我這麼有耐心,明明他脾氣挺不好的。
周五的晚上,我背著畫板回了公寓,上樓時遇見了樓下大姨的兒子,我差點沒認出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剛想和他打招呼,他看見了我,忙像避瘟神一樣避開。
我剛抬起的手,又默默放下。
回到公寓,發現顏料已經用光了,想著明天要出去寫生,便出了門準備買一下顏料。
可就是出去這麼一下,回來時,便有人跟上了我。
他應該在這裡蹲熟了,已經很清楚這裡的路了。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帶著帽子和口罩,捂得很嚴實。
可當我視線落在他穿在外套裡面的衣服時,心漏了好幾拍。
我心裡的不安加重,之前的事一下都聯系起來。
我不管不顧地跑,摸出手機給許澤打電話。
手機剛剛撥通,我便看到了路前方的熟悉身影。
路燈打在他臉上,許澤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喂」
我帶著哭腔:「許澤,我被人跟了。」
許澤一邊走向我,一邊對著電話說:「別怕,往前跑。」
跟我的人看見了許澤,察覺出不對,便想往回跑,但被許澤的人堵住。
許澤大手扣著我的後腦勺,將我帶入懷裡。
眼神冷冷地看著被抓住的口罩男。
「教訓一頓,帶去警察局。」
「好的,許哥。」
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時候,許澤才嘆了口氣,捏了捏我的臉,帶著點無奈「怎麼這麼晚還出門?我知道有些事你現在很疑惑,我也沒辦法給你解釋。但你乖點好不好?不然,我真的拿你沒辦法。」
我抬頭看他,緊緊拉著他的衣服。
「許澤,我要回家,剛剛跟我的那個壞人,他裡面穿的衣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服裝。我家,一定出事了。」
許澤愣了一下,低頭看著我,沒有說話。
「怪不得電話打不通,我家裡一定出事了。」說著,眼淚就不受控地往下掉,落在了許澤的手上。
許澤的眸光深沉,似乎壓抑著好多情緒。
良久,他抬手,動作輕柔地給我擦去淚水。
「行,我陪你回去,不要著急,有我。」
11
許澤陪我一起回了雲城,我站在家門口,簡直不敢認。
門口全部都是封條,被紅漆寫著「該死,賺黑心錢」的字眼。
爸爸媽媽也不知道去哪兒,就想這樣瞞著我,讓我待在棉城?
我愣愣地站在家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爸爸怎麼會賺黑心錢呢?我常常看到他曾為了給員工謀求更好的福利去給別人陪酒,最後喝到吐。
每一處房子的建設,他都會嚴格要求材料的質量,親自蹲守。
我的爸爸不會拿工人的性命開玩笑。
許澤牽著我的手:「小禾苗,先跟我去安全的地方好不好,我慢慢和你說。」
「我爸爸媽媽他們安全嗎?」
「他們一個星期前還和我通過電話,安全。」
我跟著許澤去了他在雲城的房子。
他告訴我,早在我來棉城之前我家裡就出事了。
爸爸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多個工地的安全措施的錢被人吞了,他及時叫停。
並辭退了公司裡好幾個貪了這筆錢的員工。
可誰知,貪錢的員工不止這幾個,被貪的工程也遠不止他查到的這些。
爸爸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
而那些人,之所以敢這麼大膽,便是仗著與我們是親戚的關系,爸爸的好兄弟。
查出來後,爸爸竟還是心軟,隻想讓他們把錢吐出來,用到該用的地方,能彌補盡量彌補。
可是,錢讓人心變得醜陋。
那些人吃掉的錢,不想吐出來,他們甚至還想取代我的爸爸。
事情發展到無法控制的地步,於是,我的父母將我送到棉城,讓許澤幫忙照顧一下我。
我去了棉城沒多久,雲城就出了新聞,多處洛氏工程存在質量問題,安全措施也不到位,有好幾個工人因此隻能在床上度過下半生。
這些都是那些人的手筆。
可所有證據指向爸爸,我的爸爸出面道歉賠償,但輿論發酵得厲害,我爸成了替罪羊。
他勤勤懇懇一輩子,最後栽在了自己的兄弟手裡。
洛氏被封,工人的情緒控制不住,我爸能賠的都賠了,最後為了安全,我爸帶著我媽躲了起來,一直尋找著證據和打官司的資料。
那些人一天找不到我爸,他們手上的錢就一天拿不安穩,於是他們把目標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但我在棉城,被許澤保護得很好,許澤在許氏的地位不低,他們的手伸不到這麼長。
12
許澤守著我睡覺,他替我蓋好了被子。
我問許澤:「為什麼這麼幫我。」
許澤不在意地說了句:「喜歡你唄。」
他叫我不要擔心,要相信我的爸爸,他當初能創下這麼大公司,就一定有能力奪回來。
我點點頭。
為了不讓他擔心,我假裝睡了過去。
許澤走後,我睜開了眼,摸出手機,上面有一條短信,是爸爸發來的。
我點開:禾禾,爸爸和媽媽很安全,在西郊以前的工廠裡面。放心,這裡很安全,你不要擔心。對不起,爸爸瞞著你是我不對,你不要生爸爸的氣,再等等爸爸,爸爸一定會找到證據,你就好好待在許澤身邊,他會保護你。
我將短信看了又看,第二天,天還沒亮,我就悄悄出了門。
西郊的工廠,那是爸爸最先建起來的廠。
可是我到了那裡,推開門,並沒看到我想看到的人。
但裡面的人我都認識,是從小看我長大的幾個叔叔。
「劉叔叔。」
我強裝鎮定地喊了聲,悄悄打開了手機錄音,既然來了,我就要拿到證據,如果我死了,爸爸能拿到證據也值了。
面前的幾個男人還是像以前那樣笑著,手上擺弄著一個手機。
那是我爸的手機,所以短信是他們發的。
「小禾來了,快坐。」
我面無表情:「我都知道你們做的那些事了,你們貪了公司的錢,還做出這些事栽贓到我爸的身上,讓他成為替罪羊。現在你們想殺人滅口,好把這錢拿得安穩。」
劉叔叔笑著看向我:「小禾真是長大了,叔叔們想什麼你都知道,猜得真準。」
說著,笑容變得猖狂:「可是你爸是真他媽能躲啊,叔叔也是沒辦法了,想著不如拿你做誘餌。你說,如果把你殺了,你爸還能藏得住嗎?」
「你想殺誰?」熟悉的聲音至我身後響起,我回頭,許澤雙手插兜站在工廠門口。
我心一下安定了下來。
「許澤。」
許澤走近,抬手捏了捏我的臉,很輕的嘆了口氣:「小禾苗,你真的很不乖啊。」
說著,便微眯著眼打量了對面幾個男人幾眼。
輕嗤一聲:「想動她啊?那得過我這關。」
許澤撥動著打火機,點燃了支煙,叼在嘴裡。
劉叔叔臉色變得很不好看:「我看你是許家小少爺便給你幾分薄面,這事兒,你還是不要管得好,這裡可不是棉城。」
許澤笑了一下,沒怎麼在意:「不好意思啊,老子闲得慌,就想管一管。」
說著,便低頭,大手抵在我的後腦勺,視線與我同一水平:「乖,你是不是錄了音?」
我輕輕點頭。
許澤嘴角上揚:「做得好,信不信我?」
「信。」
他的笑容很明顯了:「那就放心地往外跑,這裡交給我,放心,我能搞定。忘了和你說了,樓下大姨和你說的那些傳聞都是真的,我比他們還要壞,他們搞不贏我。」
說著便直起身,將我往外推了一把:「記得同意老子的微信好友。成,跑吧,別踏馬回頭。」
我一出來,許澤對我吊兒郎當地笑了一下,便關上了工廠的門。
我拿著錄音往外跑,邊跑邊報警。
不知道跑了多久,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我根本不敢回頭。
一個勁兒地往前跑,直到我聽到爸爸的聲音:「禾禾,是我。」
我愣愣回頭,爸爸焦急地衝過來抱我,帶著警察。
我哭得泣不成聲,指著西郊工廠的方向:「爸爸,許澤還在工廠,快,快去救他。快救救他……」
話還沒說完,我就因為情緒波動的太大而暈了過去。
13
我又夢見了那場大火。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裡,過了一天一夜。
媽媽在病床旁邊守著我,見我醒了,便抱著我哭。
我望遍了整個房間,沒有找到許澤。
「許澤呢?」
媽媽含糊其詞,不告訴我。
她走後,我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播放著昨天發生的新聞。
西郊工廠發生大火,5 人遇害。
心髒突然一陣絞痛,那天工廠,加上許澤,總共 5 人。
新聞裡大火的畫面與夢裡的畫面重合。
無法接受事實的我突然尖叫出聲,大叫著許澤的名字,可是沒有人回應。
媽媽聽到聲音趕忙跑進來抱著我,一邊安慰我,她也一邊開始哭,說著,是我們對不起許澤。
不,是我,是我不乖,害了他。
是我不乖,我應該聽他的話的,我應該聽他的話的。
是我不乖。
14
一個月後,雲城歸於平靜,爸爸沉冤得雪,可是許澤,生命永遠停在了大火裡。
從醫院出來了後,我再也沒有哭。
爸爸媽媽放心不下我,沒日沒夜地守著我。
但我告訴他們,我已經沒事了,背著自己的畫板執意回了棉城。
我太過執拗,爸爸媽媽不敢攔我。
到了棉城,我找到了許澤父母的家裡。
我告訴了他們許澤的消息,以為會得到一頓毒打,哪怕是咒罵也好。
但沒有,都沒有。
眼前看起來十分儒雅的男女,他們聽到許澤的死訓,隻是愣了下,便冷淡開口:「死了就死了。」
好像隻是聽了個無關緊要的事。
那天,我在許澤的家門口站了好久好久。
原來,我對許澤的一切,都不曾了解。
許澤,你以前,是不是很苦?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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