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想要求證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哭了的時候。
隻聽某人罵了一句髒話。
隨後直接在我面前消失了。
沒錯。
就是消失了!
怕引起三界混亂,妖魔神仙均不可在人間使用任何法術。
我眨了眨眼。
隻有一個想法。
魔尊……違規了。
11
鲵珈動作很快。
他幫我重新制造了人間身份。
還別有心機的將我的年齡填到了 18 歲。
反正我們都不是正經人,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我有點不高興。
「反正都是假的,為什麼不直接寫 16 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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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歲數,在人類高中我都算年紀大的了。」
沒想到鲵珈聞言虛咳了一聲,眼神飄忽。
「有些事,人界要求得成年才能做,方便些。」
這倒也是。
人界對成年的界定很嚴格。
我不疑有他。
大概是有了鲵珈的陪伴,我居然很久都沒再想起江逾白。
再見到他,是一個月後。
我從外面回家。
剛進小區,突然右手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扯過去。
江逾白面色憔悴,整個人頹然的厲害。
「遊燦,玩兒我很有趣是不是。七年前突然消失一次還不夠,現在又他媽故技重施,你覺得有意思麼?」
「沒意思,是挺沒意思的。」
再見江逾白,我發現自己早已心如止水。
甚至連我以為的那點兒恨都沒有。
「聽說你訂婚了,祝你新婚快樂。」
說完我準備走,整個人再次被江逾白扯住。
「你是因為這件事離開的?所以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解釋。」
江逾白雙眼通紅。
「我的公司遭遇經營危機,如果沒有這筆資金周轉,我根本挺不過這關。」
「遊燦,我們都是無依無靠的孤兒,這個世界太現實了,我也沒有辦法。」
「但是你放心,我都跟那個人說好了。開放婚姻,到時候我還是和你住在一起,除了夫妻的名分,其餘的一切我都能給你。你是我最愛的人,這點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
這番言論,比那天我聽到的更為衝擊。
良久,我才開口。
「以前我總以為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你。」
「但現在看來,原來配不上我的,是你。」
然而這句話激怒了江逾白。
他向前一步。
「遊燦,你又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了誰?」
「七年,你知道我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度過這七年的麼?」
「我找遍了你可能去過的每一個地方,問遍了和你有過交集的每一個人。多少次午夜夢醒,我都在想究竟自己做的哪裡不好,才會讓你狠心拋下我離開。」
「或許是你吃得多,但我從來沒給過你一頓飽飯;或許是你天生怕冷,但我又沒辦法給你提供更溫暖的房間。窮,就是原罪,所以我拼了命往上爬。」
「你現在告訴我,我配不上你,不過就是因為你認識了一個開著邁巴赫的男人!」
我張了張嘴。
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過去那些令我感動的溫暖,卻是另一個男人最羞於提及的瞬間。
最後,我衝江逾白笑了笑。
「逾白,以後,我們還是別見面了吧。」
「我可能真的……不愛你了。」
說完,江逾白的身體突然晃了晃。
他捂著心髒的位置,表情開始蒼白。
「情脈一旦徹底結束了愛情,那麼繼續存在的意義也將不復存在。」
「你如果離開他,江逾白就會徹底從人界消失。」
「你舍得麼?」
突然,鲵珈的聲音從耳邊浮現。
我輕笑了聲。
「本就是不該存在的東西,消失又有什麼關系?」
「還有,你又在人間使用隱身術了。我勸你在我舉報前趕緊現身,不然我讓你魔君都沒得當。」
鲵珈:嘿嘿。
12
那天之後,江逾白再也沒出現過。
九月學校開學。
我開始按部就班的上課。
如今鲵珈以方便照顧我為由,要求我搬到了他家。
甚至在學校的家長聯系人上。
臉皮很厚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冠的身份是……我的舅舅。
導致隻要我倆發生爭執。
這人立刻指著我的鼻子,讓我對長輩尊重點。
魔界無賴的本性展露無遺。
隻是也多虧了鲵珈的「鈔能力」。
在各位老師的補課下,我學業開啟的還算順利。
日子不緊不慢地往前過著。
期末結束。
終於迎來了我在人間的第一個家長會。
鲵珈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這個消息,一大早就要興衝衝參加。
我不肯。
這種助魔尊威風,滅自己輩分的事兒。
打死我都不幹。
於是我要求讓家裡的管家大叔代為參會。
正跟鲵珈在家裡爭吵的時候,許久沒響過的仙石突然閃爍。
是天界傳消息來了。
鲵珈陡然警惕。
點開才得知,
天帝重病。
想要見我一面。
重病。
見我。
這兩個關鍵詞無論哪一個,都詭異無比。
鲵珈面色緊繃。
完全沒了剛才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樣子。
見我久久都沒說話。
鲵珈抿了抿唇,「你該不會想要回去吧?」
我嘆了口氣,表情糾結。
「原本是不想去的,但一想到要面對即將到來的家長會……」
鲵珈咬牙,「我請陳叔參加。」
陰謀得逞,我飛速回答,「不用了,我已經和陳叔打好招呼就不勞你費心了!」
事後。
我斟酌許久,給天界回了封口信。
「我不過是個被貶到凡間的罪仙,靈力弱到連重返仙界的能力都沒有。回去恐也不能為帝君解憂效力,倒是徒增叨擾。如今隻盼仙君自己保重,早日康復。」
這次天帝的病來勢洶洶。
一病就是兩年。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原因。
我聽說天帝的性子倒是越發暴躁。
完全沒了記憶裡溫文爾雅的模樣。
也因此,逐漸有人開始對他表示不滿。
天帝本就不是戰神出身。
以前能坐穩天帝位置,全靠我在外廝殺保駕護航。
如今我的離開。
某種程度上也給了其他人釋放了信號。
在小規模試探了幾次之後,天界開始了混戰。
天界傳來過幾次讓我率兵的請求。
都被我搪塞過去了。
最後,天帝親自出徵。
隻可惜他沒有帶兵經驗,節節敗退。
整個天界的掌控權,即將落於他人之手。
我沒再關注仙界的事。
或許千年前我被眾仙責罵,被仙帝背叛,我就不該理會仙界事了。
是我醒悟的太晚了。
幾天後,我發現鲵珈似乎忙碌了起來。
我敏銳感受到,他與地下的往來似乎變多了。
這天他突然問我,「如果我們再一次站在對立面,你會如何選擇。」
話一問出。
我便知曉了他要做的事。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不僅人間如此,三界之內均適用。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次站在我的對立面。」
鲵珈眼神逐漸黯淡。
隨後我笑了笑,「因為三年前,我就選擇了站在你這邊。」
13
鲵珈率領的魔界幾乎所向披靡。
在魔尊鲵珈攻入仙界的那天。
我見到了江逾白。
不對。
應該說是天帝。
他的容貌。
與江逾白一模一樣。
仙界帝君,少年清俊。
仿佛我還是無憂無慮的小饕餮,他還是對我無比包容的少年帝君。
「好久不見。」
帝君聲音幹澀,看著我的眉目溫柔。
「我的情脈,回到了我的體內。」
我愣住,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能這麼操作。
原來。
那日我的拒絕換回了江逾白的帝君記憶。
江逾白的悔恨瞬間爆發出驚天的靈脈。
居然瞬間回到了帝君體內。
剝離的靈脈再次回歸,仙帝的身體無法承受。
他也因此重病一場。
此時,仙帝一瞬不瞬的看著我,仿佛想要將我的容貌刻進骨髓。
「阿燦,對不起,為我所做過的一切。」
他虛著一隻手,想要撫上我的臉。
我偏頭轉開。
仙帝虛嘆了口氣,「我們……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怎麼走到這一步?
我比他更想知道。
清風霽月,少年帝君。
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阿燦,不管你信不信, 到現在我最後悔的事便是曾經為了平息眾仙怒火, 自斷情脈。」
「現在我想重新來過, 一切是不是太晚了……」
話未說完,仙帝突然凜神。
「魔界的人來了, 我該回去了。」
「小饕餮, 謝謝……你陪我走過千年。」
說完,仙帝幻境消失。
我知道那個從小陪伴我長大的人。
今天過後,也將徹底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
六月, 我高考結束。
經過三年的學習, 我最後報考了警官學院。
沒有什麼比警察,更適合我這個三界「前戰神」的工作了。
現在的戰神。
已經就換成了鲵珈。
我早就從靈石得到消息, 鲵珈以勢不可擋之姿平掃三界。
如今四海八荒皆對其俯首稱臣。
過了一千年。
他強大到再也無人能阻擋他的腳步。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
鲵珈回來了。
他身上的黑色鎧甲還沒來得及褪下。
隻是當真的走近我,他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我知道他再猶豫什麼。
身份。
鲵珈魔界出身。
仙魔自古勢不兩立。
而三界之內, 又當屬魔界地位最為低微。
如今轉換心情,我早就沒有了最初的魔道偏見。
隻覺得有些唏噓。
誰能知道千年前被我擋在仙界外的魔尊。
居然真有一天能拿下三界的統帥權。
但三界一統,是仙是魔, 又有何關?
鲵珈見我面露微笑。
表情也跟著松懈下來。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單膝跪地。
以虔誠的姿態對我說道。
「小饕餮, 有好多話很早之前我就想說了。」
「在認識的近兩千多年裡,我們交手過 918643 次。
「還記得第一次我和你交手,你還是個走路搖搖晃晃的小饕餮。你被我一拳打到在地,氣得又哭又叫,最後鼻涕泡都出來了。最後我沒辦法還是拿了一根從人間偷來的棒棒糖,才把你哄好。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你動了心,但我就是時不時很想見你。仙魔殊途, 我永遠無法走入仙界,但你又偏偏是靈獸。為了見你,我隻能不斷挑釁仙界, 讓他們派你前來鎮壓。
「慢慢地, 你開始長大了。哭的次數越來越少,也變得越來越厲害。每次見我都要繃著小臉, 明明是黃毛小饕餮,卻偏要裝得一副老成模樣對我說教。
「再後來……你的身後多了一個少年仙君。我看著你對他撒嬌抱怨, 對他嬉笑哭泣。你的成長我不再是唯一的參與者,甚至不僅如此, 我的身份也注定了我永遠都不會是參與者,於是不知不覺我恨上了那個人。
「你永遠不知道,當你為了守護他,站在我對立面時我的絕望。
突然一道女聲傳來。
「—「」「我喜歡你, 喜歡了整整 1983 年。今天我想以三界為聘向你求婚, 你……願不願意?」
我早就是淚流滿面。
這麼多年我在仙帝身邊, 經歷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我原以為,我是不配被人愛的。
但原來。
在我沒有看到的地方。
也有人為我準備了一場。
盛大而溫暖的喜歡。
我吸了吸鼻子,從身後掏出了新鮮出爐的文件遞給他。
「你以三界為聘, 我以錄取通知書為禮。鲵珈,我答應你。」
然後。
鲵珈笑了。
這還是魔尊第一次暢懷大笑。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裡。
憋了半天。
最後跟我說了句。
「恭喜考上大學,大侄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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