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27 11:30:584145

我眉眼帶笑,語氣卻十分溫和:「其實夫人真的很冤枉,她沒有偷人,腹中的孩子就是我父親的。」


老夫人瞪大雙眼,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是她看我的表情十分可怖,被子下面的雙手也在用力掙扎,像是想要來抓我。


我往後退了退,臉上的笑意更濃。


「父親的身體確實有問題,可遊神醫已經替他治好了,夫人懷的那個孩子,的確是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孩子。


「可惜父親自詡讀書人,瞧不起武將,所以他才會不知曉,我姑母嫁去了嶽南遊氏,那位遊神醫,其實是我姑父。


「那些大夫之所以會得出父親不能再有子嗣的結論,是因為遊神醫為他開的最後一服藥,是斷子絕孫的藥。」


隻消喝上一碗,便會真的再也不能生。


「至於爹後院那幾個姨娘……」我笑了笑,繼續道,「前邊那兩個,我許以重金,每次她們伺候完父親,都會悄悄喝下避子湯。」


她們的年歲都不輕了。


古往今來,女子生產,都得去鬼門關走一遭。


比起拼個孩子來保證自己後半生的富貴,那還是當下能抓住的銀子更讓她們放心。


「至於後面那兩個,她們本身就出身勾欄之地,在出來接客前,就已經服下絕育藥了,自然也不可能為父親開枝散葉。」


我笑容燦爛:「老夫人,您說父親若是知曉您給他尋的美妾其實是從勾欄之地出來的,他會不會很高興?」


我父親高不高興我不知道,但老夫人顯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她怒視著我,用力揮舞著雙手,也不知是想打我,還是想做其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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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無論怎麼樣都是徒勞無功,老夫人又張大嘴巴,想喊人。


奈何她已病入膏肓,如今根本喊出來。


掙扎了許久,老夫人終於放棄了。


她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地道:「你……你這個……孽障,簡……簡直……就……是……來……討……討債的。」


我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認真地道:「Ṱų₋對啊,我的確就是來討債的。」


19


上輩子,我在知曉鄭五郎的秘密後,又驚又怒,但也理智尚存。


我並沒有和鄭五郎翻臉,而是悄悄回到江府,將此事告訴了父親,想讓他出面,讓我和鄭五郎和離。


哪怕是絞了頭發做姑子,也好過做他鄭五郎的妻子。


可偏偏,這事兒叫何氏跟江明珠聽了去。


她們勸說父親將我送回國公府。


鄭五郎的事情,是國公府理虧,隻要我一直留在國公府,日後江家有事,何愁國公府不幫忙?


為了自己的前程,父親答應了。


可何氏和江明珠卻並非真的想讓我回去,她想讓我死。


在鄭老夫人的壽宴上,何氏買通了一個容貌俊美的戲子,試圖毀我名節。


主意是江明珠想的,人是何氏讓人去尋的。


但陰差陽錯之下,喝下那下三濫的藥酒的卻是鄭五郎。


誰承想,隻是一夜夫妻,我竟有了身孕。


那時我身邊的陪嫁嬤嬤早就被何氏買通。


何氏不知那孩子是鄭五郎的,竟故意挑破,讓國公府的人以為我懷了那戲子的孩子。


而鄭五郎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


他擔心與我做了夫妻的事情會讓他的小嬌嬌不悅,便幫著何氏往我頭上潑髒水。


國公夫人做主將我送回了江府。


我知道我父親那人好面子,定是不會聽我的解釋的,所以我去向老夫人求救。


可老夫人卻罵我不知廉恥,不配做江家人。


她派人將我關了起來,不允許我去外祖家求救,直接斷了我的活路。


在何氏的添油加醋下,當天夜裡,我便被父親下令沉了塘。


所以重活一世,我才會讓江明珠如願嫁去國公府,嫁給她心心念念的鄭五郎。


至於何氏,我上輩子的冤屈,沒道理不讓她親身經歷一遍。


冤有頭債有主。


我不會錯殺任何一個無辜的人,但也絕不會放過那些直接或間接害死我的兇手。


20


老夫人去了。


她本就隻剩一口氣吊著命,在我的刺激下,便直接撒手人寰,甚至連父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見上。


老夫人去世,江明珠這個做孫女的,自然是要回來吊唁的。


自成親後便從未來過江府的鄭五郎也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他那個貌美的書童。


對於老夫人的死ţù₊,江明珠並沒有多傷心。


對她而言,老夫人也是殺死她母親的兇手之一。


唯一傷心的,大概就隻有我那位「好父親」了。


他年少時家中貧寒,他讀的每一本書、交的每一份束脩,都是老夫人一針一線賺回來的。


父親是個很虛偽的人。


所以哪怕隻是做戲,他也會裝出一副孝子的模樣。


族中的長輩還未來齊,父親都已經哭暈了好幾次。


江明珠象徵性地流了幾滴眼Ŧŭₖ淚,就尋了個借口,去找鄭五郎。


上輩子我與鄭五郎做過夫妻,幾乎都不必打聽,便能猜到,江明珠平日裡在國公府,是很難見到鄭五郎的。


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與她心愛之人朝夕相處,她又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可我沒想到鄭五郎會那般膽大又無恥。


明明是來江府吊唁的,卻還是叫江明珠發現了他與那書童之間的秘密。


21


「我說怎麼成親之後,你連碰都不碰我一下,原來是因為你喜歡的是男子!」


江明珠怒不可遏,連帶著也沒控制自己的脾氣和音量。


她這一吼,便直接叫破了鄭五郎和國公府隱藏已久的秘密。


父親的官職雖然不高,但如今江府與國公府結了親,老夫人ƭû⁵去世,還是有不少同僚前來吊唁。


鄭五郎想都沒想,便一巴掌扇在了江明珠的臉上。


他氣急敗壞地道:「你這個賤婦,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江明珠不服氣,譏諷道:「怎麼?就許你鄭五郎做那種醜事,還不允許我說?」


她用力將藏在鄭五郎身後的書童扯到眾人面前。


「我說怎麼你國公府的書童甚至比一些貴族世家的郎君都要好看,原來是因為他是你鄭五郎給自己尋的『妻子』啊。」


江明珠現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抬起手就往那書童的身上招呼。


她一邊捶打著書童,一邊叫罵道:「好好兒的男人不當,卻要自甘下賤,去勾引別人的夫君,我今日就替你母親好好兒教訓教訓你這個賤人。」


「住嘴!」鄭五郎用力拉開江明珠,用身子將她和書童隔開,「江明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世家貴婦的樣子嗎?」


鄭五郎眼神輕蔑,看江明珠的樣子,仿佛是在看一件令人憎惡的物件一般。


「我為什麼不碰你?當然是因為你不配啊,一個為了嫁進我國公府,甚至不惜將自己的姐姐推下閣樓,害得自己姐姐摔斷腿的毒婦,試問誰敢碰?」


江明珠面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不敢置信地道:「胡說八道,我……我才沒有做過這種事。」


鄭五郎哼了一聲,冷笑道:「江明珠,你該不會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國公府的人會不知道吧?」


22


我掩唇輕笑,以國公夫人的性子,自然會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


江明珠受不了這刺激,越發激動地開始咒罵起鄭五郎和那書童來。


許是怕旁人不知曉鄭五郎的秘密,她竟開始繪聲繪色地說起鄭五郎和那書童之間的事情來。


什麼同吃同住都算輕的,甚至連自己未曾見過的房事也說得活靈活現,讓人有種身臨其境之感。


在鄭五郎徹底失去理智之前,我那哭暈了的父親終於被管家給請過來了。


可無論他怎麼賠小心、打圓場,第二天,江明珠大鬧老夫人靈堂,和國公府的鄭五郎其實是個斷袖的事情,終究還是傳遍了整個京城。


父親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國公府的人差人送來了江明珠的嫁妝,以及一封鄭五郎親筆寫的休書。


江明珠知曉後,哭鬧著要上吊,直到何氏的兄長何大郎趕來,才將人勸了下來。


許是升了官,何大郎說話也比以往硬氣了許多。


他直接讓父親離開,他要與江明珠單獨談一談。


看著父親陰沉著臉的模樣,我無聲笑了笑,招來侍女,耳語了幾句。


23


上輩子,何氏敢放棄巴結國公府,也要置我於死地,其實是有原因的。


因為那時,何大郎已經成了戶部侍郎,還暗中投靠了三皇子。


一旦三皇子坐上那個位置,何家的地位,也會跟著水漲船高。


但這輩子,我不會再給何大郎攀上三皇子的機會。


……


何大郎和江明珠密談了有小半個時辰。


等江明珠再出現在父親跟前時,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下來。


她輕言細語地同父親認了錯,又提到了老夫人。


在她開口之前,我便先一步道:「父親,老夫人自小待明月不薄,所以明月想自請回河清老家,為老夫人守孝。」


我的話音剛落,江明珠的臉色就跟著變了。


因為何大郎剛剛教過她,先來同父親認錯,隨即提出要回河清老家,為老夫人守孝。


可我又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呢?


她得留在京城,否則鄭五郎回頭要去哪裡找人撒氣呢?


24


老夫人下葬後,我便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河清老家。


我母親的嫁妝,大件的都被我悄悄變賣了,小件的則被我收進了要帶走的行李當中。


父親親自將我送出了城。


可他不知道的是,我隻是在外頭繞了一圈,便又喬裝一番,悄悄回來了。


我去見了外祖父在京中的部下。


此後不久,何大郎便因喝花酒喝上頭,「不小心」調戲了三皇子的妾室,而開罪了三皇子。


偏偏那個妾室的父親還曾救過三皇子的命。


三皇子為了給妾室出氣,便叫人去查了何大郎,何大郎貪汙受賄的事情很快被三皇子的人查到。


三皇子並未直接出手,而是將證據交到了皇帝面前。


何大郎被判了秋後處決。


江明珠得知這個消息後, 又痛哭了一場。


江家徹底沒了倚仗。


一直閉門謝客的國公府不過是動了動嘴皮子,就讓我父親丟了官職。ƭŭ̀₀


在聽聞鄭五郎並未與那書童分開, 而是如夫妻一般搬去了國公府的別院之後, 江明珠直接氣瘋了。


她不顧父親的阻攔,便搶了匹馬, 直奔國公府的別院。


鄭五郎雖是男子, 可一個女人若是發起瘋來, 力氣往往比男子還要大。


更何況, 江明珠鐵了心要拉鄭五郎給自己「陪葬」。


25


江明珠也是個厲害的。


鄭五郎不僅破了相, 就連命根子也叫江明珠給一刀去了。


做完這一切, 江明珠像是瘋了一般, 笑得十分暢快。


國公府的人將江明珠扭送進了官府, 勢必要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父親知曉後,氣急攻心,竟吐血了。


一連串的打擊下,父親便病了。


江府的下人已經被打發走了,隻剩幾個姨娘,卻無人為他請大夫。


「二娘,你吩咐的事情, 我都已經辦成了, 那……」


說話的是老夫人後來為父親尋的一位姨娘, 姓沙, 本是一個妓子。


我將準備好的銀票遞給沙姨娘, 暗示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想必沙姨娘心中應當有數?」


沙姨娘歡歡喜喜地接過銀票:「那是自然,做我們這行的, 嘴巴是最嚴密不過的。」


我微微頷首, 又拿出一袋銀子放到桌子上。


「回去之後,給他請個大夫, 不必將他治好, 隻消讓他一輩子下不了床, 也死不了便可。」


原本我是想趁這個機會要了他的命的。


可我上輩子受了那麼多苦, 讓他就這麼死了,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我要讓他好好兒活著,往後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之中。


沙姨娘眨了眨眼, 又問:「二娘,夫人那個孩子的事情……可要告訴他?」


我淡淡地看了沙姨娘一眼,道:「自然是要讓他知曉的。」


如今江明珠身陷牢獄, 而我這個「乖女兒」又在河清為老夫人守孝。


若是父親知曉自己原本有機會有個兒子,想必應該會很開心吧?


26


送走沙姨娘之後,我便悄悄離開了京城。


沙姨娘是我託外祖父的人幫著找的, 想來就算我不在京城,她也不敢胡來。


我自然是不會回河清,更不可能為老夫人守孝的。


上輩子,我被困於後宅之中, 到死都未得安寧。


如今既然有了機會,我想出去看一看。


看看外祖父為皇帝守下來的山川湖海,和這世間百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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