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1-27 11:42:174888

被迫和死對頭聯姻後,我一把掏走了他嘴裡的蘋果,並痛心疾首地譴責他,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你吃前問過我了嗎?」


死對頭不甘示弱,當天晚上他就掀開了我的被子,


「這是夫妻義務,你履行了嗎?」


我假裝躺平,「來啊!」


「誰怕?」死對頭嘴硬,耳根卻泛起了紅。


1


我回國的第二天,江時謙就被他爸媽五花大綁送進了我的房間。


他黑著臉,咬牙切齒地「求」我給他松綁。


「長眼睛了沒?快給小爺我松開!」


「喲,我當這誰呢?」


我從梳妝臺上下來,假裝剛注意到他,用細細的眉筆挑起了他的下巴,


「江老狗?幾年不見,這麼拉拉了?上門自薦枕席?」


即使知道江時謙這家伙不是自願的,但看著他被捆住手腳綁在我床沿邊的樣子,我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不是我說,叔叔阿姨他們是真狠啊。」


江時謙手上腳上,全是用粗麻繩打滿的死結,把人活生生捆成了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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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幸災樂禍了秦撫聲,快給我松開!」


我翹起二郎腿,坐在床沿邊,


「叫姐姐。」


「你沒病吧!」江時謙不可思議地看著我,「見死不救,你還要挾上了?」


「叫姐姐。」


我又重復了一遍,並好心提醒道:


「你想好了再說,我可沒多少耐心。」


江時謙垂下頭,似乎在思考忍辱負重喊一聲姐姐這買賣劃不劃算。


幾秒鍾後,他臉色微微漲紅,


「姐姐。」


「哎,這不就好了。」


看著江時謙憋屈的樣子,我心裡爽快極了,三下五除二給他解開了繩子,


「快點滾出我的房間,和你待在一起空氣都不順暢了。」


江時謙揉著手腕譏諷,


「你以為我願意來?再和你多待五秒鍾我能原地爆炸。」


可沒幾天後,我和江時謙這兩冤家,就被打包送進了民政局。


2


那天,我媽看著面色不善、大步從我房間離開的江時謙,欲言又止。


她來到我房間,放下一盤水果,


「你和時謙……聊得不好嗎?」


「我和他能說上什麼話?」


我眼睛一瞥,注意到了我媽眼底暗下來的光。


就知道江時謙被捆進我房間這事兒,我媽也是幫兇!


「叔叔阿姨鬧著玩就算了,你和我爸怎麼也跟著鬧?」


江秦兩家世交,叔叔阿姨和我爸媽關系好得像是一家人。


可我自出生以來就和江時謙不對頭,兩歲就開始掐架。


大人們偏偏覺得是小孩子玩鬧,長大就好了。


一紙紅書,更是定下了我和江時謙的婚約。


從此以後,我和他更相看兩厭了。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可靠的女婿,讓我爸媽死心。


江時謙開始了「敗家」,一個億接著一個億投出去打水漂。


我爸欣慰地笑了,


「年輕就是要多嘗試,時謙啊,錢不夠上叔叔這兒拿!」


江時謙,卒。


我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安分的女主人,讓叔叔阿姨死心。


開始遊歷各國,拍了數千張和各國帥哥的合照放在朋友圈。


阿姨一張接一張點贊,


「聲聲啊,這個長得帥,以後讓時謙給你做小。」


我,卒。


胳膊擰不過大腿,江時謙硬著頭皮也做不下去敗家產業了,我也灰溜溜地回了國。


一回國,又是被逼婚。


「這個婚是必須結嗎?」


我可憐巴巴地靠在媽媽的肩上,企圖動搖她。


我媽斟酌著開口,


「聲聲,其實有件事我們一直沒告訴你。


「我們家這幾年走下坡路了,你爸那些產業虧了不少錢,快撐不下去了,和江家聯姻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爸爸媽媽知道你不願意,退婚就退婚,我們一家子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我:「……」


與此同時,另一邊。


江時謙將一捆麻繩丟在了江叔叔江阿姨前,冷笑,


「賣兒求榮?


「我和秦撫聲兩人八字不合,為什麼非要聯姻?」


「胡說!」江爸爸怒斥,「就沒見過你和聲聲八字更合的了。」


「所以,理由?」


江時謙眉心微蹙,滿臉不耐煩。


「其實,爸媽有件事瞞著你。」


「哦?」


江爸爸一把鼻涕一把淚,「咱們家快破產了,隻有和秦家聯姻,他們才願意幫忙。」


江時謙:「……」


3


第二天,兩家父母歡歡喜喜地將我們送進了民政局。


「兩位靠近點!」


「小姐先生,你們笑一笑啊!」


我和江時謙通了電,一靠近就渾身刺撓。


我嘴角顫抖,迫不得已露出了個笑來。


江時謙的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像欠了幾百億。


領完證,兩家父母又歡天喜地將我們送進了婚房。


這個婚房看起來是他們早就準備好的,地段、裝修都相當優越,隻需領包入住。


可等長輩們都離開,我和江時謙立刻變了態度,分坐在沙發兩端,誰也瞧不起誰。


「不是不願意嗎?」


我雙手抱胸,故意惡心他,


「欲擒故縱啊江時謙?」


江時謙也不甘示弱,他輕踢了腳垃圾桶,反諷,


「不是誓死不嫁嗎,裝模作樣啊秦撫聲?」


我兩目光相撞,又雙雙錯開眼神。


五分鍾後,我和江時謙同時將提前準備的合同甩在了茶幾上,


「籤個字吧。」


「籤名。」


巧的是,兩人的合同寫的都是夫妻共同財產的分配,內容也大差不差。


我上上下下掃了一眼,覺得自己撿了便宜。


再看對面的江時謙,似乎也很滿意。


「看不懂合同的冤大頭。」


我在心裡暗罵了他一句,回自己房間將籤完字的合同放進了保險櫃存好。


籤完合同後,我和江時謙度過了相安無事的兩周。


這天回家時,正好聽見一聲脆響。


江時謙大刺刺地側躺在沙發上,垃圾桶裡還有剛削完的蘋果皮。


他悠闲地正在啃蘋果,另一隻手則半舉著刷著賽車視頻。


我東奔西走在為家族產業忙碌,他居然舒服躺著啃蘋果?


看他這樣舒坦我就不爽!


於是我快步上前,虎口奪食,一把將半個蘋果從江時謙嘴裡掏了出來。


江時謙坐起來,瞳孔放大,似是震驚,他頗有些呆滯地看著我,


「犯病了?」


我痛心疾首地譴責他,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你吃前問過我了嗎?


「今天敢吃蘋果,明天就敢轉移財產,後天就要搬空我們的家,江時謙,你有沒有點良心?」


一番話震得他江時謙啞口無言。


可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就知道這小子不甘心。


我多留了個心眼,接下來幾天,江時謙早出晚歸,也沒其他動靜。


就在我徹底放下警惕後,某個夜晚,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我的房間。


4


「啪。」


那人點亮了房間的燈,明晃晃的光刺目得很,我意識瞬間清醒。


同時,半睜的眼睛也看清了那條作惡的狗。


江老狗滿臉得意。


一把將我的被子掀開,露出我粉嫩的花睡衣來,


「這是夫妻義務,你履行了嗎?」


小樣,這也想對付我?


當著江時謙的面,我直接四腳朝天躺平,


「來啊!」


我一身正氣,目光堅定。


大招還沒使出,江時謙就敗下陣來。


他嘴硬,咬牙切齒地說了句,


「誰怕?」


不知道江時謙嘴硬的時候有沒有意識到,他眼神躲閃,雙頰發燙,耳根已經泛起了紅。


被子被他重重甩在我身上,臨走前,他還試圖狡辯挽尊,


「就知道你覬覦我美色,小爺我才不上當。」


「砰。」


門被江時謙帶上,室內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我將整個頭都蒙在了被子裡,笑到發顫。


天真的、幾乎有點純情的死對頭。


以前怎麼沒發現江時謙這麼好玩。


5


不過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


這些天我長時間浸在公司裡焦頭爛額,我爹的對家竟偷偷上門把門口的發財樹給澆死了。


自我爸成家立業以來,這棵發財樹就屹立在門口,風雨不動。


照我爸的話說,也是我們秦家的一份子,是秦家蒸蒸日上的象徵。


就算是我來了也要尊稱它一聲「叔叔」。


而那萬惡的對家竟然把我叔叔害死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


傍晚,我換上深色防曬衣,戴上口罩和帽子,抱著一袋釘子出了門。


順利隨著他人的車輛潛入對家地下車庫後,我找到了對家停在那的兩輛豪車。


釘子被我均勻地灑在輪胎周圍。


完事後,我得意地拍了張照片發給我爸。


「誰在那?」


一道刺目的手電筒光精準無誤地打在我身上,碰巧來巡邏的保安怒斥,


「你在做什麼?」


做賊心虛地我捂著臉,開始在偌大的停車場狂奔。


「站住!別跑!」


傻子才不跑。


司機師傅還在不遠處的小路上等我,我憑著奇怪的走位,在停車場繞了一圈又一圈,順利擺脫了保安。


「小姐,你沒事吧?」


「沒,這點小事,費不了多大力氣。」


「可是你的腳怎麼……」


詞匯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司機師傅終於找了個恰當的,「怎麼腫得像饅頭似的。」


「其實也不疼。」


我冒著冷汗,強行嘴硬。


然而一到家,我就開始抱著腳大聲嚎叫。


左腳在逃竄時不小心扭傷,結果越來越嚴重,高高腫起,一落地就鑽心得疼。


聞訊趕來的爸媽心疼地將我攬進懷裡,還請來了當地最好的骨科醫生,上門為我治療。


我哭得稀裡哗啦,一面不忘淚眼朦朧地看向醫生,


「上藥會疼嗎?」


「不疼,你這不算太嚴重,等會去醫院拍個片看看,休息幾周就沒事了。」


我一聽,更難過了,


「幾周?我家等不了那麼久了,我要回去加班,有什麼特效藥吃嗎?」


「咳咳。」


一旁,我爸突然咳嗽了幾聲,眼神躲閃,


「聲聲你就好好休息,咱公司不是還有我嗎,我們秦家一定能力挽狂瀾,把產業都保住的。」


「那……」


我還欲說些什麼,媽媽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示意我朝門口看去。


剛被電話喊回來的江時謙正在門口換鞋。


我反應迅速,立馬抽了張紙巾將臉上的淚水擦幹。


「秦小姐,這裡我動一下,你可能會有點疼,疼的話就喊出來。」


醫生專心研究我的傷腳,雙手稍稍一動。


一股鑽心的痛從腳踝處傳來,我下意識攥緊了沙發,一聲不吭。


「怎麼樣?」


我虛弱地露出個笑來,「其實也還行。」


醫生:「……」


那剛剛鬼哭狼嚎的是誰?


6


見到江時謙回來,我爸媽很快起身。


一個說約了美容,一個說約了理發,連醫生也留下藥離開。


我爸拍拍江時謙的肩膀,「聲聲就交給你了。」


隨即,我媽不留一絲感情地,抽走了抱著我的手。


門被關上,屋子裡隻剩下了我和江時謙。


我和他四目相對,然後他……


從茶幾上拿了一個蘋果。


當著我的面,肆無忌怛地開始啃,啃兩口還故意挑釁般的瞅我一眼。


「沒事幹?回來幹嗎?」


耳邊不斷傳來江時謙清脆的啃蘋果聲,我終於受不了了。


「回來照顧我瘸了一隻腿無法獨立行走的,聯姻對象。」


吃完一個蘋果,他又開始剝橘子。


我被氣笑了,


「還照顧呢,一杯水都沒見你給我倒。」


和江時謙待在同一個地方超過五分鍾就開始感到煩躁,我身殘志堅,單腳站起來,向著自己房間跳去。


「要不要幫忙?」


江時謙的聲音傳來。


「不用!」


「行,要幫忙直說哈,別不好意思,小爺我心地善良,說不定就幫了。」


我狠狠甩上了門。


五分鍾後,外面傳來了「咚咚咚」的奇怪響聲,震得地板輕顫。


我打開一條門縫,朝外看去。


江時謙正在學著我的樣子,抬起左腳,在客廳亂蹦。


「你是不是有病?」


「可能有點,」江時謙舉著個果盤,跳著過來,送到我面前,「但不多。」


我勉為其難地接過了江時謙的果盤。


剝好的橘子,削完皮的蘋果,還有香蕉、草莓等各種水果。


擺成了一個穿著花裙子的笑臉女孩,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變出來的花樣。


盤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龍飛鳳舞:


「我的蘋果分你一半。」


7


「這還差不多。」


我剛在心裡誇完江時謙沒多久,就知道自己誇早了。


平時我和江時謙能少見面就少見面,從來不留在家裡吃飯。


今天迫不得已坐在餐桌上,下廚的還是江時謙。


首先出場的是一道炒雞蛋。


我加起一塊雞蛋殼來,「這是?」


江時謙嘴硬,「補鈣的。」


接下來出場的是燉爛的豬肘子。


他殷勤地放在最靠近我的位置,


「吃啥補啥。」


我:「那有沒有人說過你得吃點豬腦?」


最後上場的是幾道涼菜,海帶絲拌花生,雞絲拌花生,芹菜拌花生。


家裡的花生似乎用不完了。


「吃啊。」


江時謙臉上略有些得意的表情不像作假,


「小爺我第一次下廚,就能做出這等美味佳餚,都是天賦。」


我深吸一口氣,


「我有個姓胡的廚師朋友,做菜很不錯,你要是真想做菜,我可以把她推薦給你。」


「不。」江時謙夾了一筷子海帶,「這是給您特制的病號餐,僅此一次。」


在家和江時謙度過了相當「和諧」的兩周,其中和江時謙大吵三架,小吵十一架,陳芝麻爛谷子事都被我們翻了出來。


他指控我小時候用油漆給他染白毛。


我指控他偷我小裙子套在他家狗身上。


每次吵架後,不論輸贏,這家伙總會故意當著我的面,學我抬起左腳跳著走路。


簡直有病。


我終於受不了了,半夜悄悄打電話給爸爸,


「爸,公司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回來?家裡實在太無聊了。」


聰明如我爹,第二天就給我安排了一個路近又有順風車的工作——江叔叔他公司,和江時謙當同事。


8


「自願的?」


江時謙一手攙著我下樓梯,一手拎著我的包,


「你山豬吃不得細糠,不願意在家享受,就喜歡吃苦?」


「關你屁事。」


我冷著臉,甩開他的手,一瘸一拐上了車。


「行吧,我可先提醒你,在我爸的公司,我都是從底層做起的,沒人知道身份,有幾個主管下手還挺狠,你到時候可別哭。」


「我什麼時候哭過了?」


「哦,沒哭過。」


江時謙把腦袋湊過來,「那天腳受傷用的什麼粉底液?兩行白淚上青天了直接。」


「……話那麼多建議把嘴割掉呢親親。」


很快,我就見識到了江時謙口中那位不好惹的主管。


江叔叔給我安排了一份闲散工作,相當於是文件的中轉站。


各部門將需要上交的文件傳過來,由我統一整理一番格式,分類上交。


非常適合我這種傷了腳動不了的人。


沒多久,我就熟悉了這份工作。


「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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