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家一塊兒把杯子往桌上磕著。
“謝謝班長大人給我們加油,還給我們爭取公款吃喝,”王旭說,“謝謝大飛,能參加這次比賽,而且打得這麼牛逼!謝謝蔣丞!你雖然這學期才轉學過來,但這次的比賽沒有你的指揮,我們就不可能贏得這麼順利……”
“快喝。”顧飛敲了敲杯子。
“幹杯!”王旭一磕杯子,仰頭把一杯酒喝了。
接著好幾個男生都是一仰頭一杯就下去了。
“日,”蔣丞小聲說,雖然杯子不大,但也不是特別小的那種了,“你們都這麼灌嗎?”
“不用,”顧飛也是直接一杯,“王旭那幾個能喝的才那樣,你們南方人……”
“……我不是南方人。”蔣丞說。
“從我們這往南,”顧飛手一劃,“都是……”
“蔣丞!”王旭拿著酒瓶看著他,“你個號稱隨便喝什麼都行的,怎麼還沒動靜?”
一桌人全看了過來,蔣丞簡直無奈,隻得衝王旭舉了舉杯,用很低地聲音說了一句:“敬你個腦子沒溝的……”
然後也直接把一杯酒倒進了嘴裡。
一杯酒下肚,本來就都挺興奮的男生們更興奮了,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震動,服務員推門進來看了看:“喲,不好意思,以為你們打起來了……”
“吃!”王旭揮揮筷子。
一幫興奮的人吃涮肉簡直沒眼看,一盤盤的肉直接就倒下了鍋,然後七八雙筷子伸進去一通攪,沒兩下就夾光了。
易靜夾了一小盤肉放到顧淼面前:“妹妹大口吃。”
Advertisement
顧淼埋頭吃著,還沒忘了站起來衝她鞠了個躬。
蔣丞舀了碗湯,還沒放下,顧淼衝他伸手,他把碗放到了顧淼面前,然後拿了顧淼的湯碗給自己盛了湯。
剛坐下還沒喝,顧飛把自己的湯碗推了過來:“勞駕。”
“自己盛。”蔣丞沒理他。
“我幫你吧。”易靜說。
“不用。”顧飛迅速拿起碗站了起來,哗哗給自己盛了一滿碗湯。
他坐下之後,蔣丞靠著椅子衝著桌子下邊兒一通無聲狂樂。
“喝多了吧。”顧飛斜了他一眼。
“啊,是喝得有點兒猛。”蔣丞深吸了一口氣,忍著笑。
不過那杯酒的確是挺猛的,按喝酒的生猛程度,他跟眼前這幫子人一比甘敗下風,王旭那邊喝得熱火朝天,這會兒沒有老徐把關,就像是要拿喝酒這事兒證明自己是成年男性了似的,一個個喝得氣宇非凡。
蔣丞是沒那個本事,他就這一杯酒下去,已經覺得胃裡燒得挺熱鬧了,加上屋裡的暖氣,有種即將睡過去的感覺。
“哎。”顧飛用胳膊碰了碰他。
“嗯?”他腦袋靠著牆偏過頭看著顧飛。
顧飛把一顆糖按在了他手心裡:“薄荷糖,能緩緩。”
蔣丞看了他一眼,這一瞬間的他的腦子突然有點兒空白……什麼時候自己的酒量變得這麼差了呢?
他一把抓住了顧飛的手,連同那顆糖,一塊兒死死地握住了。
第42章
蔣丞手勁兒挺大的,特別是在這種被酒和氣氛燒得有些失控的狀態下,顧飛手掌關節因為被捏得擠到一塊兒而有些生疼,掌心裡的那顆薄荷硬糖也像是塊小石頭似的硌得慌。
顧飛用餘光看了看易靜,易靜正被王旭拉著說話,一屋子人都熱火朝天的吃喝聊天中,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蔣丞大有把他的手捏碎的勢頭。
“怎麼了?”顧飛低聲問。
蔣丞沒說話,隻是枕著牆看著他,手還是緊緊抓著。
顧飛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轉開了臉,看著一桌子菜發愣。
他不是左撇子,他需要用右手吃東西,而現在蔣丞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他隻能沉默地看著桌上的食物。
其實他能感覺到,蔣丞一開始就是有些失控了,但最多三五秒鍾他就已經回過神來了。
眼下這麼死抓著不放,有尷尬,有不知所措,也有不想突然撒手顯得刻意的念頭,就蔣丞這種心思又重又敏感的人,面對眼下這個局面,腦子裡的那些溝溝壑壑估計都快被轉平了吧。
顧飛用左手端起湯碗喝了一口,這個是王旭專門點的羊肚湯,味道還不錯。
“這個湯還不錯。”顧飛轉頭對蔣丞說。
“啊。”蔣丞應了一聲,手松了一些。
“嘗嘗嗎?”顧飛說,用拇指在蔣丞手背上輕輕點了點。
“羊肚麼?”蔣丞問,抓著他的手終於松開了。
“是。”顧飛抽出手,猶豫了一下又重新把還在自己手裡的薄荷糖按在了蔣丞的手心裡。
“我其實不喜歡羊肚湯,”蔣丞小聲說,這回沒再捏他的手,接過了他的糖,低頭在桌子下邊兒慢慢剝著,“我喜歡羊肉湯,羊骨湯,筒骨湯,豬肚湯……”
“把我說餓了。”顧飛拿起筷子,夾了塊羊肚放到嘴裡。
“我也。”蔣丞把糖扔進嘴裡,含了兩秒之後又猛地轉過頭,“這他媽不是那個變味兒的糖吧?”
“不是,那個你喜歡嗎?那個是劉帆的朋友從日本帶回來的整蠱糖,我那兒還有一整包。”顧飛笑著說。
“給我點兒,兩三顆就行。”蔣丞點點頭,這個糖非常符合他和潘智那個弱智在一起時的風格。
“周一拿給你,”顧飛說,“哎周一要念檢討了。”
“……寫好了。”蔣丞嘆了口氣。
一大幫人在一起吃飯,特別是這種半大小子,一般大家都會在20分鍾內吃飽,因為都是搶著吃,跟在白菜園子裡關了十年八年沒見過肉似的。
吃飽了就開始慢慢喝酒吹牛逼。
蔣丞沒有加入聊天兒行列,隻是在一邊聽著。
以前跟同學聚會流程也差不多,也有吹牛逼這個環節,但牛逼吹起來段位遠不如眼前8班這幫人,蔣丞聽著老想樂,倒是幾個女生都還挺投入的,很給面子。
“蔣丞!”王旭不知道什麼時候吹完了自己那份牛逼,突然站起來衝蔣丞一伸手裡的杯子,“跟哥走一個!”
“啊?”蔣丞愣了愣。
“我敬你一杯,”王旭喝了不少,這會兒滿面紅光欻欻閃著,“敬我們的秘密武器!”
“早就不秘密了……”蔣丞看著王旭這一臉你不喝我保證灌你的表情,拿著自己的杯子也站了起來,“都是一個隊的,就不搞得這麼隆重了吧?”
“你喝酒不如你打球利索!”王旭指著他。
蔣丞無言以對,拿著杯子往他杯子上磕了一下,然後仰頭把酒給喝光了。
“爽快!”王旭愉快地吼了一聲,把酒也一口喝了,“愛你!”
“……不用愛。”蔣丞無奈地坐下。
“還是要愛的!”王旭很瀟灑地一甩杯子,“以後有事兒旭哥罩……”
“坐下。”顧飛一把把王旭還舉在他腦袋上的胳膊推開,抹了抹被他甩了一臉的酒沫子。
“大飛!”王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一邊給自己杯子裡倒酒一邊喊著,“咱倆……”
顧飛沒等他話說話,也沒等他酒喝完,起身拿起自己的杯子,把一杯酒喝光了,然後抓著他胳膊:“你坐下,吃點兒菜。”
“哦!”王旭看著他,一臉興奮的迷茫。
“別讓他再喝了,”顧飛轉頭看了一眼一直往後靠著想躲開的易靜,“一會兒倒了怎麼弄回去。”
易靜一臉無奈地笑笑:“他也不聽我的啊。”
“他聽。”顧飛說。
“聽!”王旭馬上點頭,“我聽!”
顧飛沒再理他,從蔣丞身邊擠了出去。
“幹嘛去?”蔣丞問。
“洗個臉,”顧飛說,“順便拿點兒水果給二淼吃。”
“嗯,”蔣丞看了一眼已經在旁邊椅子上靠上睡著了的顧淼,“都睡著半天了……”
“到點兒就要睡。”顧飛穿了外套,從一幫人身後很費勁地擠了出去。
屋裡還是繼續囂鬧著,笑的喊的吃的,酒瓶基本都空了,易靜壓著沒讓他們再要酒。
蔣丞依舊是老姿勢靠著牆,抱著胳膊看著這一幫紅著臉笑著的人,氣氛沒有變化,但他看著顧飛打開包廂門出去的背影,卻突然覺得有點兒冷。
大概是之前一直跟顧飛擠著,胳膊挨著,腿碰著……哦,還抓了手。
他覺得自己今天的狀態很神奇,想到剛抓著顧飛手的那一幕,他居然沒有一頭摔倒在尷尬裡,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的洋洋得意。
得意個屁呢?不知道,少年的思維就是這麼玄妙,就是這麼突然地不要臉!
大概是因為酒吧,他不是酒量有多差,隻是對於這種跟扎猛子一樣的喝法有些不能適應。
每次這樣猛地灌完了酒之後他都會有一種踩著雲彩吃錯了藥的愉快感覺,上次喝了酒親人一口,這次又抓著人手不放,一副借酒耍流氓的樣子。
而這一次,他對自己此種行為的震驚和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比如現在他回想起來的時候……隻想笑。
太可怕了,人的臉皮居然如此輕易就能練得厚實起來。
顧飛出去了好半天都沒有回包廂,蔣丞不得不站了起來,他要去廁所,剛才就想去,但顧飛去洗個臉他就跟著去尿個尿,感覺上有點兒不那麼合適。
這會兒他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也擠出了包廂。
“蔣丞!”剛擠到門口,就被郭旭在耳邊吼了一聲,“去哪兒!”
蔣丞本來就有點兒暈,再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差點兒一腦袋撞門上,他轉過頭,看到郭陽鼻子通紅,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小亮光。
“上個廁所。”他拍了拍郭旭的胳膊,打開門走了出去。
“快兒點啊!咱倆還沒喝呢!”郭旭拉開門探了腦袋出來喊。
“啊。”蔣丞揮了揮手。
看來這些“北方人”酒量也就那樣,都喝瘋了,酒都沒了,還喝個屁呢。
廁所裡沒有碰到顧飛,估計是給顧淼拿水果去了。
蔣丞上完廁所正洗手的時候,手機響了,他拿出來了看了看,有些意外地看到是沈一清的號碼。
他瞪著這個號碼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接下了接聽。
“小丞嗎?”那邊傳來沈一清的聲音。
雖然有些抗拒,這麼長時間也覺得淡了不少,但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蔣丞還是覺得這個永遠滿滿的嚴肅和冷靜克制的聲音帶給他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大概一輩子也抹不掉了。
“啊。”他應了一聲。
“你在家裡嗎?”沈一清問。
“沒,”蔣丞關了水龍頭,一邊往外走一邊掏了煙出來點上,站到了走廊的窗戶旁邊,“在外面吃飯。”
“你在抽煙嗎?”沈一清又問。
“嗯。”蔣丞靠著牆,看著外面,突然有種很暢快的感覺。
沈一清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冷著聲音說:“你還是真是到哪裡都能保持自我。”
“嗯,不是我要保持,我就這樣的人不是麼,”蔣丞皺了皺眉,“你就是打電話來問這個嗎?”
熱門推薦
"棉花糖成精的顧歲歲,是一個愛哭又愛美的嬌氣包。 直到有一天,她穿進一本娛樂圈重生文裡,成為了童星女主的對照組。"
公司裏新來的女員工家庭條件很差,和 同事們相處得也很不好。
高考過後,我和閨蜜的生活都翻天覆地。閨蜜的爸告訴她,其實她們家是億萬富翁,她想去哪裡讀書就直接在當地買套 房。
京大校園裡,宋以寧是公認的難追女神。但江城不信邪,歷經三個月終贏得美人心。然而,他卻在背後輕視這份感情,稱追她“隻是場遊戲”。宋以寧聞言決絕分手。江城本不在意,直到發現她真的不再關注自己,才急切地請求復合。但宋以寧已心如止水,更透露自己已婚。此時,江鶴川出現,他氣質高貴,對宋以寧呵護備至。江城驚愕之餘,隻得恭敬稱呼“小叔”。宋以寧初見江鶴川時,覺得他冷淡嚴肅,然而婚後他的細心呵護卻讓她深深著迷。當她表白時,江鶴川溫柔地回應,“江太太,我以為我表現得很明顯。”
師妹進門後,師尊寵她,未婚夫袒護她,師兄弟也圍著她轉。「關我什麼事。」我淡然道,「我修無情道,沒有意中人,拔劍自然神。」 後來,他們要為師妹剖我的丹。 我慢條斯理拔劍:「剛好,我也要殺親證道,飛升絕頂,你們哪個上?你贏你剖我的丹,我贏我取你的命,這很公平。」
不婚主義姐姐vs忠犬弟弟 姐姐,我想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