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將軍,她練劍時不慎將鞋踢掉,被安貴妃的弟弟撞見。
他撿起我娘的鞋,扔進河中,還色眯眯地盯著她的腳,淫笑著點評。
「沈將軍麼,雖然是個母老虎、男人婆,但這玉足卻細嫩白皙,在床帳中把玩起來,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日後,京中關於我娘的黃謠傳得沸沸揚揚。
我哥哥憤怒至極,打算去報官。
可誰知,安貴妃怕我哥哥報官後,她弟弟的前程被毀,於是就惡人先告狀,在皇上面前編造讒言,說我哥哥意圖謀反。
皇上將我家滿門抄斬,血腥氣彌漫了整整一條街。
而安貴妃則立下大功,萬民愛戴,美名遠揚,被封為皇後。
但他們都沒想到,我活了下來,而且還進了宮。
1
當今皇上酷愛圍棋,在宮中養了許多棋士。
我女扮男裝入宮,成了皇上最愛重的棋士。
我名白見青,年僅十七,但已經是一眾棋士中最有名的一位,大家都尊稱我「見青先生」。
長安城裡人人都說,見青先生一襲白衣,月下弈棋,冷秀如新月,對手常常看呆了他的容貌,忘記落子。
沒人知道,我想當的,不是皇上最愛重的棋士,而是……皇上最愛重的妃子。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該死的人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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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皇上裴成行照例來清心殿找我下棋,卻愣在原地。
不隻皇上愣住了,他身後的一眾侍衛也愣住了。
因為,平日裡清冷自持的見青先生,竟然滿身酒氣,坐在院裡的樹下,抱著膝蓋,呆呆望著夜空。
裴成行這樣的年輕帝王,本就不拘於古板禮節,加上我又是他最愛重的棋士,見我這樣,他不覺得失禮,反而覺得新鮮。
裴成行「喲」了一聲,哈哈大笑。
「見青啊,你平時總是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原來,喝醉了竟是這樣呆!」
我醉後眼尾飛紅,平添幾分清豔,我迷蒙開口。
「陛下……臣的舞跳得甚好,陛下看不看?」
裴成行聞言,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見青啊,你真是醉了。」
我仰起臉,固執地追問:「看不看?」
裴成行就當是尋個樂子,好笑地說:「看。來人,去把樂師找來,為見青伴奏。」
我搖頭:「臣跳舞,從不用伴奏,因為……臣能邊奏樂邊舞蹈。」
裴成行頓時有了興趣。
「哦?此話當真?」
我站起身,抬手在幾個琉璃盞中倒上酒,酒的水位高低不同。
裴成行帶著笑搖搖頭,隻當我在瞎鬧。
但下一秒,我舒展衣袖,開始起舞。
我的衣袖上墜了玉石,舞動的時候,以衣袖擊琉璃盞,玉石和琉璃相碰,點點清越之音連成一片,居然頓時成歌。
裴成行愣住了。
夜幕沉沉,唯有我雪白衣袍漫卷,隨歌起落,宛如黑暗裡綻放的一枝純白梨花,美得灼痛視線,漫天星鬥也為之黯然失色。
突然,「當啷——」一聲響起,裴成行身後的侍衛中,竟有人看呆了,連手中燈籠都掉落在地。
那侍衛頓時跪下請罪。
裴成行卻沒罰他。
裴成行站在原地,怔怔看著這擊盞之舞,手中酒杯早已經傾斜,酒水灑滿手背,他也渾然不覺。
2
可下一秒,我似是醉意上頭,腳下一滯,眼看要摔倒在地。
裴成行登基前,就是眾皇子中騎射最優的一個,他反應極快,動作利落,穩穩接住我。
我毫不害怕,在他懷裡閉著眼睛就睡了過去。
裴成行還停留在那一舞驚心動魄的美中,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他好氣又好笑地把我架起來。
身後李公公急急道:「皇上,別累著龍體,讓奴才來吧——」
裴成行懶得理他,毫不費力地把我抱起來,就往殿內走。
我在他懷中就像一片剪紙般,毫無重量似的。
我束發的發帶掉了,墨發傾瀉而下,垂落在他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間。
鞋子也掉了,在月下露出腳踝和赤足。
我身上櫻桃酒的甜香混著梨花清香,在床帳間幽幽逸散開。
裴成行聞到了,將我丟在床上,直起身嘲笑我。
「嘖,櫻桃酒也會醉?櫻桃酒也算酒?朕……」
他話沒說完,卻戛然而止。
因為我半夢半醒間,扯了一下衣襟。
襟口頓時松松地散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嫣紅的櫻桃酒珠順著鎖骨緩緩流下,流進衣袍深處,墨發微湿,貼在纖白的頸上,讓人忍不住產生上手撥弄的衝動。
加上我臉孔雪白,眼下淚痣又緋紅,這樣踏雪尋梅般的對比,醉後更顯清豔,這樣看來,竟然如女子般。
裴成行僵在原地,原本要說的話,竟是全都忘了。
一時間,大殿裡安靜得落針可聞。
這寂靜隻持續了幾秒,下一瞬,裴成行粗暴地扯過被子,整個蓋住了我。
我面泛桃花,雙唇湿潤,聲音微啞,曖昧呢喃。
「熱……」
裴成行面紅耳赤,竟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
我睜開水汽迷茫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他閉上眼,不去看我,隻深吸一口氣。
「白見青,朕命你少發出這些……這些不男人的聲音!知道嗎?你給朕男人一點!」
我順從地點點頭:「臣領旨。」
他一時語塞,似是很生氣,甩開衣袍,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隻是腳步聲中,竟能聽出一絲心慌意亂。
他離開後我,我睜開眼。
我眼中一片清明,毫無醉意。
裴成行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是所有皇子裡最有名的一位。
他一出生就被親封太子,而且,他的生母是當時的皇後,美貌過人,壓過一眾後妃,所以,裴成行的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輪廓凌厲,鼻梁削挺,眉眼鋒銳,肩寬腰窄,舉手投足都能引起少女心中的桃花泛濫。
他還是太子時,打馬而過長安街,穿著象徵東宮之主身份的紫衣,身後跟著一眾親衛。天之驕子衣袍獵獵,斂眸策馬,長安城燈火繁華,此刻竟也淪為他的背景板。
他的生母是最尊貴的皇後,他又是當時皇上最愛重的太子。
相貌、出身、榮寵集於一身,裴成行,是從出生起就擁有一切的人。
他向來是傲慢恣意、睥睨天下的,今晚這樣的慌亂失態,很是罕見。
我知道,這一步棋成功了。
阿娘,哥哥,你們能看到嗎?
3
阿娘不是我的親娘,哥哥也不是我的親哥。
我本是孤兒,五歲開始以乞討為生。
我十歲那年,路邊棋攤的老板拉我賭棋。
他看我年幼,以為我贏不了他們,想賺我的錢。
但是,那天我連勝十七盤,贏了整整一口袋銀子,對手連褲子都輸給我了。
圍觀眾人驚得手裡茶杯都掉落在地。
棋攤老板臉都綠了。
他不但沒有給錢,還帶著人把我圍起來,推推搡搡。
「你個女孩子家家,在這裡拋頭露面,是什麼意思?」
「就這麼喜歡找男人下棋?」
「我看,她長大了也是個蕩婦!」
有壯漢嬉笑著解開褲帶。
「既然小妹妹這麼饞男人,叔叔一定好好滿足你!」
我後退一步,握緊拳頭,故作鎮定。
「今日贏的錢我不要了,失陪,先走一步。」
我轉身要走,卻被人狠狠推回來,摁在地上。
壯漢獰笑著。
他臭烘烘的身體就要覆上來,我卻突然看見銀光一閃。
一柄未出鞘的長劍,橫在壯漢與我之間。
那天的場景,我永生難忘。
一個冷面少年身著明光鎧,騎在高頭大馬上。
他單手執韁,手握長劍,身姿筆挺,面容冷峻,帶著明顯的軍人氣質。
他的身後跟著一隊士兵,個個訓練有素,等他下令。
他語氣冷靜,毫無感情。
「當街挑事,非禮女子,拉去衙門,定罪處理。」
頓時有幾個士兵領命,不顧棋攤老板和壯漢的磕頭求饒,將他們全拖了下去。
事情解決,少年將軍垂眸,看見了遍體鱗傷、穿著乞丐衣服的我。
他眼中有惻隱之情閃過。
他對我伸出手。
「你可願隨我到長安?」
我呆住了。
我隻覺得有什麼東西,明亮無比,灼灼燃痛雙眼。
要到很多年之後,我才明白,他的劍還在鞘中,所以,明亮的不是劍鋒,而是他的面容。
這明亮的光,如匕首般,刺進我渾渾噩噩的人生。
我握住那隻手。
他的手穩定而有力,我沒費什麼力氣,便躍上了馬背。
他是沉默的人,一路上隻說了一句話,和他耳後的皂角清香一起,散在風中。
「我名沈運良,是當朝少將軍,你可喚我『哥哥』。」
4
將軍府人口很簡單,除了僕人外,就隻有哥哥和阿娘。
阿娘是當朝將軍,哥哥是當朝少將軍。
哥哥把我撿回去後,阿娘視我為己出。
她認真地給我扎辮子,大嗓門帶著笑意。
「哈哈!本將軍早就想要一個女兒了!現在不但有了女兒,女兒還又聰明又可愛的,小乖乖,看阿娘把你喂飽飽啊!」
哥哥正坐在梨花樹下讀兵書。
聞言,他依舊坐得筆直,目不斜視,但唇角卻帶上隱約笑意。
一晃六年過去,日子幸福溫馨。
哥哥比我大四歲,他幼承庭訓,恪守古禮,但因為冷峭帥氣,又軍功顯赫,年少成名,所以長安無數貴女約他踏青品酒。
但他說男女大防,全都拒絕了,揉碎了不知多少少女芳心。
即使對我,他也並不親昵。
但是,我喜歡梨花,每日清晨,他練劍歸來,都會在我窗棂上放一枝梨花。
我喜歡下棋,他搜羅了許多絕版的珍貴古譜,還找來價值連城的沉香木棋盤,讓阿娘轉交給我。
我找他道謝,他繃著臉,沒有看我,低頭把案上兵書擺來擺去。威震邊疆的冷面殺神,竟然紅了耳尖。
「不必多言。梨花隻是隨手摘的,棋譜和棋盤隻是鄰居送的。」
可是梨花樹那樣高,鄰居也不曾來訪。
哥哥笨蛋,撒謊都撒不圓融。
後來,哥哥出發巡視邊疆,要暫時離家。
臨行前,他從懷中摸出從不離身的回雪短刀,遞給我。
不苟言笑的他,第一次說了這麼長的句子。
「見青,這把刀為你割了六個春天的梨花,上面總有花香氣。日後我上戰場,也不想讓它沾上血跡。還請你收下,作為臨別贈禮。」
我驚訝地看著他。
哥哥有流風長劍、回雪短刀,這是一對上古神兵,價值連城,幾百年來從未被拆散。
我十分猶豫,不知應不應收下。
哥哥彎下腰,將回雪短刀放在地上,而後彎起長眸,對我笑了一笑,轉身離開。
那是我第一次見他笑。
他治軍極嚴、威名在外,人人又敬又怕,但笑起來卻如春水化冰,分外好看。
5
哥哥走後,這日,阿娘照例去後山練劍。
阿娘的鞋不慎踢掉了,她剛要撿,卻被另一隻肥胖的手搶了先。
安王色眯眯地看著她的腳,揚手就把鞋丟進河中。
「沈將軍麼,雖然是個母老虎、男人婆,但這玉足卻細嫩白皙,在床帳中把玩起來,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他淫笑著上前。
「美人兒,他們都說,沈將軍你守寡多年。你想必餓得很吧?今天就讓小爺好好滋潤你。」
阿娘跳起來,把他踹翻在地,上去就是一頓暴打。
安王被打得屁滾尿流,吱哇亂叫,連連告饒。
「女英雄,我錯了!我下賤,我下賤!」
阿娘橫眉立目。
「以後再敢輕薄女子,老娘把你打到後悔生出來!」
我剛好上山給阿娘送飯,見狀,我覺得不妙。
「阿娘,我見過他當街強搶民女,這種紈绔子弟,你今天若放他走了,他日後必會毀你清譽。」
阿娘為我摘掉落在頭上的葉子,問我:「那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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