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2-10 14:46:003572

梁以忱:「可以,但是要跟我說拿錢做什麼?」


我清清嗓子:「我帶著兄弟在外面玩呢。」


梁以忱:「在哪裡玩?」


我小小撒了個謊:「在商場買衣服呢。」


梁以忱:「行。」


下一秒,他又說:「哪個商場?我去付。」


這人,怎麼就油鹽不進呢。


可惡啊。


眼瞅著服務員的眼神越來越不善,我咳了聲,隻好說:「我在市中心這個酒吧裡。」


梁以忱那邊沉默兩秒,冷笑了聲,「楚霽,你是真能編啊。」


但他還是二十分鍾就到了。


套了一件白色 T 恤,短褲,高高瘦瘦,一張臉秒殺店裡這些一個小時收費兩三千的牛郎。


付了款,服務員滿意地收起了賬單,準備走了。


我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這麼害怕。


我扯了扯蘇清,「你記得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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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沒說話。


他愣愣地目視前方。


在服務員即將出包間的那一刻,這貨忽然彈跳起身。


「服務員。」


一嗓子,又把服務員喊回來了。


服務員微笑著詢問:「先生,還有事情嗎?」


蘇清屁顛屁顛站到梁以忱旁邊,指著他問服務員:「這個多少錢啊?能包一晚上嗎?」


服務員愣住。


我連忙垂下頭,捂住了腦Ţű₎袋。


梁以忱磨了磨牙,走到我身前,提溜著我的脖子,「你們今天晚上還包人了?」


這我哪敢說話啊。


蘇清跑過來說,「包了四個,但是加在一起都沒帥哥你帥。」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刻意忽略梁以忱冷冷的眼神,看著蘇清:「活爹,你放過我吧。」


蘇清已經醉了,嘿嘿笑了一聲,看著梁以忱:「帥哥,你好帥呀。」


我一巴掌糊在了蘇清臉上:「你醉了,我送你去酒店。」


蘇清安靜地看我一眼,「哦。」


我拉著蘇清的胳膊,看著梁以忱訕訕笑了一下:「今天晚上這事謝謝你了,我先帶著他去酒店了。」


梁以忱抱著胳膊:「你有錢嗎?」


這一句可算是挖到我的大動脈了。


直接啞口無言。


16


酒吧外面有很多出租車。


梁以忱找了個車,他坐在副駕駛,我和蘇清坐在後座。


到了酒店後。


前臺小姐姐看看我,又看看我拉著的蘇清,最後又看看梁以忱。


委婉開口:「一間房嗎?」


嘶。


這話也忒野了吧。


我連忙說:「開一間雙人間就好了。」


我指著梁以忱:「他回學校睡。」


前臺點點頭。


梁以忱插了一句:「再開一個套間房。」


我猛地看他:「給誰住啊?」


梁以忱邊付款邊說:「我。」


「好吧。」


我扶著蘇清進了房間,他躺上床後,我也覺得頭暈目眩,剛在另一張床上躺下去。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梁以忱發了消息。


【8016】


他的房間號。


多餘的話都沒有,隻有房間號。


我梗著脖子,沒有回。


三分鍾,又爬了起來。


萬一找我有事呢?


我就看一眼。


17


8016 的門沒關,留著一條縫。


我看見門縫的時候,心梗了下。


這貨好像是覺得我肯定會來。


我推開門,進去後關上門。


套間比較豪華,有一個客廳和兩個臥室。


主臥亮著光,我進去的時候,裡面空空的,隻有浴室傳來水聲。


浴室門是不透明的,隻能看見一道模糊的人影。


不是。


這人什麼意思啊?


啊?


色誘我嗎?


大約過了兩分鍾,浴室裡的水停了。


梁以忱圍著浴巾出來了。


四個字形容我所看到的一切:活色生香。


媽呀,這肩膀,這腿,這腰身……


梁以忱從床頭櫃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


我連忙搖搖頭,試圖從男色裡抽離出來,兇巴巴地問:「叫我來幹什麼?」


梁以忱輕挑了一下眉。


他坐在沙發上,拍拍旁邊的位置,輕描淡寫道:「坐。」


我猶豫兩秒,坐過去了。


梁以忱忽然捏住我的手腕:「今天晚上包了幾個?」


我木著一張臉:「可以不回答呢?」


梁以忱皮笑肉不笑:「你說呢?」


我伸出兩根手指:「兩個。」


「楚霽。」他忽然沉了神色,捏住了我的下颌,「你是真的很不乖,又撒謊。」


我瞪大眼睛:「我沒撒謊。」


「賬單上很詳細,四個。」他話音一落,突然俯身壓了過來。


我眼前的光猛地被遮住。


同時唇上一熱。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後,我的腦子忽然又暈了起來。


他的唇很軟很熱,舌尖大刀闊斧地頂進來,是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不是?


不是直男嗎?怎麼又親我?


啊?


腦子裡面亂七八糟地想了很久,最後隻剩下這個吻的感覺。


熱,燙,軟,膩,湿。


梁以忱放開我的時候,我臉上熱得可以煎雞蛋了。


「不是?」唇瓣密密麻麻地疼,我忍痛說,「你什麼意思?」


梁以忱很輕地挑了一下眉:「不明顯嗎?」


「明顯個屁?」我撲過去,抓住他的脖子,「你不是說你是直男嗎?」


梁以忱垂著眼看著我:「是你先說你是直男的,所以我才說我是直男。你今天都來包牛郎了,能直到哪裡去?」


「不是,你別胡攪蠻纏啊。」我擰了一下他的胳膊,「你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


梁以忱頓了兩秒:「螺絲釘是什麼樣的?」


我想了一下,「很彎。」


「嗯,我就是。」他很平靜地回答。


我愣神一秒,「可是,你前室友說你恐同啊。」


梁以忱:「我又不喜歡他,胡編的理由。」


啊。


困擾我這麼久的問題,竟然是一個胡編的理由。


我遲鈍地反應過來,睜大眼睛:「那你的意思是……」


「我喜歡你。」


梁以忱抓住我的下巴,又親了過來,含糊地補充了句,「不喜歡他。」


雖然我和蘇清經常包牛郎,但是一般都是陪酒陪唱,順便欣賞一下帥哥。


我確確實實沒談過戀愛。


第一次親嘴也是跟梁以忱。


雖然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徹底忘記是什麼感覺。


今天晚上全部彌補回來了。


18


親到一半,我那個手就控制不住了。


從喉結到肩膀,往下滑,胸肌很結實,腹肌……


梁以忱咬住我的耳垂,「怎麼不繼續摸了?」


我訕訕地說:「會不會不太好?」


梁以忱悶笑了一聲,「你是色鬼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


「啊?」


我茫然地看他一眼。


梁以忱說:「當室友的第二個周,你半夜夢遊爬上了我的床,又親又摸。」


「騙人。」我耳尖通紅,「怎麼可能呢?那個時候我們不熟,如果真發生了的話,你為什麼不阻止我?」


梁以忱沉默了。


就在我以為拆穿他謊言的時候,他捧著我的下巴,說:「因為你長得很合我心意。」


嗯?


他又親了過來,我腦子一片糊糊。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和一見鍾情有什麼區別?


好家伙。


夠悶騷啊。


聊完這些,這貨又開始翻舊賬。


一邊撕東西一邊問:「以後還去找牛郎嗎?」


我趴在床上,眼淚都下來了,「我從此,洗心革面,當一個好人。」


脖頸被人從後面捏住,梁以忱應該是一個控制欲很強的人。


他重新壓了下來,說:「今天晚上先讓你長個記性。」


「不是,誰家好人這樣長記性啊?」


這一晚上,堪稱混亂。


反正我罵了一晚上,梁以忱任由我罵,絕不還口。


因為他隻會還手。


18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裡一片昏暗。


梁以忱坐在旁邊打遊戲。


我摸了摸嘴角,竟然有口水。


肯定是睡姿問題。


我連忙擦了擦。


梁以忱涼涼道:「我已經看見了。」


我尷尬地「哦」了聲, 連忙解釋, 「這隻是意外。」


梁以忱頓了一秒, 「嗯。」


竟然這麼好說話?


我狐疑看過去:「你確定不是在心裡罵我嗎?」


梁以忱嘆了口氣,轉頭認真地看著我:「你睡覺流口水這事, 以前住在一起的時候, 我就看見了好幾次。」


「……」


哦。


切。


我摸出手機, 一看時間才發現中午兩點了。


蘇清上午十點給我發了消息。


【狗東西, 你就把我往床上一扔是吧?你不怕我半夜口渴嗎?】


我心虛地回了個表情包。


男色上頭, 誰還顧得上好朋友啊?


梁以忱似乎打完了一局遊戲, 碰了碰我的胳膊:「打嗎?」


我瞄了一眼:「王者嗎?」


他點點頭。


這貨射手很牛, 我立馬上號。


鎖英雄的時候,還不猶豫鎖了瑤。


瑤一般都掛在別人頭上, 強度取決於坐騎強度。


有梁以忱在, 我強得可怕。


我一邊掛在梁以忱頭上,腦子又開始活絡了。


我現在什麼也沒穿, 屁股疼, 腰酸腿疼。


而梁以忱倒是穿上了 T 恤, 人模狗樣的。


我扭頭看著他,梁以忱靠著床頭,喉結上有很明顯的咬痕。


梁以忱看我一眼:「怎麼了?」


我莫名有點害羞, 「咱倆現在是什麼關系?」


梁以忱挑了一下眉:「你覺得呢?」


我閉上眼睛:「談戀愛和包養,你選一個吧。」


梁以忱:「……」


他冷笑了聲, 快速結束這一局遊戲。


伸手按住我的肩膀, 「什麼意思?」


我佯裝淡定, 「選擇題, 你來選。」


梁以忱捏住我的臉,狠狠捏了兩下Ţú₌, 「我選第一個。」


哦。


哼。


我這麼可愛,


聰明人肯定都會選第一個。


19


確認關系後, 我又搬回了宿舍。


談戀愛沒幾天,母後大人終於給我發生活費了。


五萬塊錢。


拿到錢後, 我給梁以忱買了一些衣服, 還有一些日用品。


梁以忱下課回來,我正坐在地毯上拆快遞。


他坐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 「買這麼多東西?」


我真誠地望著他:「都是給你買的。」


梁以忱嘴角翹起:「這麼好?」


「嗯。」我重重地點頭。


我摸了摸他的頭, 「你童年還有什麼遺憾沒?」


「啊?」梁以忱愣住。


「你家裡條件不好,肯定很多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都沒有體驗過。」我拍拍胸口,「以後都交給我, 我會想養兒子一樣養你。」


梁以忱:「……」


他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我……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啊。」


「啊?」我茫然地看著他,「能有什麼誤會?」


梁以忱想了想,「暑假帶你去我家看看。」


我們系比梁以忱他們學院早放假一個星期。


我回家待了一個星期, 就跟著梁以忱回了他家。


確實是山溝溝。


確實是養豬養羊養牛。


就是這數量和我想象的不一樣。


梁以忱甚至主動把卡給了我。


我看著上面的數字, 突然覺得自己那三十萬著實有點寒酸。


我沉默了一會兒。


梁以忱坐在草地上摸小羊,「怎麼了?」


下午五點的陽光沒有那麼曬人,照在漫山的綠色裡。


我感慨一聲:「梁同學,這麼看是我高攀了。」


他「嗯」了聲, 眉眼依舊英俊鋒利,「我媽說過,我可以低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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