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地靠在我媽懷裡,她的口袋裡還揣著那張病歷單:「媽,你說我爸會來救我們嗎?」
「會的,你爸會來的。」
她的聲音伴隨著海浪傳進我的耳朵裡,我想,如果我爸來救我們的話,我就不生他氣了,我也不再說讓我媽給我找個沒瘸腿後爸的話了。
過了很久,我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她們在哪?」
是我爸的聲音。
我爸真的來了。
可我沒想到,他要救的人卻不是我們。
10
我和我媽被人架了出去。
船上的大燈照的我有點頭暈,我緊緊地牽著我媽的手。
我媽看見我爸,小聲地叫他的名字。
「陳海……」
可我爸卻沒有看她。
也沒有看我。
我順著他的實現,看見了被架著出來的另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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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報紙上見過她。
孫麗珍,最近很紅的一個小明星。
他們說,她是我爸一手捧出來的,他們說,她才是我爸的真愛。
她穿的珠光寶氣,哭的梨花帶雨。
看見我爸很不得直接撲到他身上。
「陳哥,救我!」
其實,剛剛我本來想叫他一聲爸的。
可她叫了他,我便不想叫他了。
刀疤男將孫麗珍拽了回去,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放了她們,你們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口。」
我爸說。
刀疤男冷笑:「放了她們?」
「條件?讓我們死去的大哥死而復生行不行啊?」
「如果不是你,我們大哥怎麼會死!我們這些兄弟們又怎麼會淪落到如今吃不飽穿不暖的地步!」
他轉著手裡的刀,笑得猙獰:「條件嘛,自然是有的。」
「五千萬。」
「可以,沒問題。」
「現在就打!」
我爸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些什麼。
他掛掉電話。
不一會,有人說:「老大,到賬了。」
我松了一口氣,就在我以為我和我媽得救了的時候,我的身子突然被吊了起來。
低頭是深不見底的海。
我轉頭,發現我和我媽還有孫麗珍都被吊了起來。
我的傷口在流血,深海裡的鯊魚蠢蠢欲動。
海面深不見底,隻要繩子一斷,我們將會成為鯊魚的食物。
「我已經將五千萬打到你們賬戶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要五千萬,可這五千萬你隻能選一方救。」
「傳言都說,你是為了保護這母女倆才故意對她們漠不關心。今天我倒要看看這傳言是真是假。」
「你是要救你的新相好還是那對母女呢?」
「想好了哦,救了一方另一方可要喂鯊魚了。」
我爸深吸了一口氣,他甚至沒有看我和我媽。
他說出來的話,讓我寒到了骨子裡。
他說:「我不管你怎麼對她們,但你要給我放了她。」
「麗珍是我此生摯愛。」
11
原來長大真的隻需要一瞬間。
繩子晃晃悠悠,底下的鯊魚虎視眈眈,我突然惡心的想吐。
海上的風太大了,我媽口袋裡的那張病歷單被風吹進了海裡。
我想她今天本來是要告訴他生病了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媽?
我衝他大喊:「王八蛋!你這個王八蛋!」
我大聲哭了起來,鯊魚在海面起舞,海風將我的淚吹進海裡。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風吹起他衣服,他冷漠得像是沒有聽到我的話。
我緊緊地攥著我媽的手,我說:「媽,媽媽,你別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她的眼眶很紅。
她直直地望著陳海。
蛇臉男大聲笑了起來,他拍手叫好:「好!好一個一生摯愛!」
我緊緊的閉上眼睛,聽到麻繩慢慢被撕裂的聲音。
我一直對我媽說,我說,你別怕,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他們不能這麼欺負你。
「撲通。」
落水了。
可我卻沒感受到墜落的失重感。
我睜開眼,發現我和我媽還被吊在空中。
落水的竟是孫麗珍。
他們大聲笑了起來:「你當年害得我們這麼慘,五千萬算什麼,我要讓你嘗嘗你的一生摯愛在眼前死去的滋味是什麼樣的!」
麻繩吊著我和我媽移到船的上空,麻繩被剪斷,我和我媽落到了船上。
陰差陽錯,竟然是我們被救了。
孫麗珍在海裡大聲呼救,陳海跳進海裡。
上方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有很多警察跳了下來。
那些綁匪顯然沒料到警察回來,四散而逃,我和我媽被救上了直升機。
從上往下看,陳海拉著孫麗珍奮力的往救援船隊的方向滑。
他們被救援船隊撈了上去。
那一瞬間我甚至在想,他們怎麼沒死啊。
12
小胖說我變了。
以前他說一句我後面跟著十句話要說,現在他說十句話,我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我沒有跟任何人說我在船上所經歷的一切。
小胖自然也不知道,他隻知道我突然變得很沉默。
有一天,放學時他突然拉了拉我的袖子,他說:「陳安安,雖然我不知道你什麼不開心,但是我們明天可以一起去看日出。」
我搖了搖頭,我說:「我沒有時間。我要學習。」
我要變強。
強到他後悔,強到他怕我。
我恨他,我想。
我媽住院了,她最終還是沒有告訴陳海她生病了。
她籤了離婚協議書,陳海婚內出軌,她幾乎分到了陳海的全部財產。
她越來越瘦,頭發快要掉光了。
她常說:「寶寶,要笑笑才好看的呀。」
於是我扯出笑臉給她笑。
陳海舍命救美人的事情被大肆報道。
他們說,孫麗珍是陳海的真愛。
他們說,孫麗珍是陳海唯一的軟肋。
陳海淨身出戶,沒過多久,他東山再起,創辦的公司一躍成為京城第一。
他豪擲千金為孫麗珍買豪車別墅。
他們說,陳海愛慘了孫麗珍。
他們都忘了陳海還有一個前妻叫韓梅梅。
他和他的前妻還有一個女兒叫陳安安。
我想,不止是他們忘了,陳海也忘了吧。
每天放學後我會去醫院,寫完作業,我便牽著我媽的手慢慢繞著醫院後面的那個小公園慢慢走。
後來她走不動了,我便推著輪椅跟她一圈一圈的轉。
她說:「寶寶,等媽媽不在了,你出國讀書吧。」
我哭了:「你好好活著不行嗎?」
她費勁的抬手給我擦掉眼淚:「寶寶,要記得笑啊。」
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
她每天要睡很久,她睡覺的時候我很害怕,我怕她一閉上眼睛就再也睜不開了。
突然有一天,她精神很好,她跟我說,她想去拍婚紗照。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還沒穿過婚紗呢,離開前穿穿婚紗美麗一下。」
陳海娶我媽的時候很窮,他們甚至都沒有拍婚紗照。
她拉著我的手對我撒嬌:「寶寶,你就滿足媽媽這個小小的要求吧。」
「但不能出去哦,我找攝影師給你在醫院裡拍好不好?」
我說。
「好呀!」
她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13
我去婚紗店買了一件婚紗。
她隻穿這一次,但我想她要有自己的婚紗才行。
我買下了婚紗店最貴的那件婚紗。
我抱著婚紗回去的時候,她已經讓小護士給她化好了妝,戴上了假發。
她看見我衝我笑。
她可真好看。
我幫她穿上婚紗,她站在鏡子面前傻笑。
她做在輪椅上,我推她去小公園。
「笑一笑。」
「好看。」
「再來一張。」
攝影師不斷的誇她。
照片裡,她每一張都笑得很燦爛。
其實有時候我不明白,為什麼陳海如此對她,為什麼死亡如此靠近,她依舊像一個長不大的小姑娘。
她還是很愛笑。
快拍完的時候,她突然說:「安安,你去幫媽媽買一束玫瑰花好不好。我想抱著花拍一張。」
「那你注意安全,我馬上回來。」
我跑去最近的花店買了一束開的正豔的玫瑰花。
一共有九十九朵。
他問我是不是要送給愛人。
我想了想,歪頭笑:「對啊,送給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
回去的時候,我的心突然慌得很厲害。
心髒抽的疼了一下。
我跑了起來。
沒拿穩,玫瑰花的刺扎進了手裡。
我沒管,繼續跑。
當我跑進醫院的時候,周圍有人一直在看我。
他們看看我,又低頭再說些什麼。
我跑的更快了。
等我抱著花跑進小公園的時候。
我媽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睡著了。
她閉著眼睛,淺淺的笑著,像是夢到了什麼開心事。
玫瑰花瓣落到了地上。
她去了天堂。
天堂裡會有很多棒棒糖吧?
14
我媽下葬的那天,來的人很多。
他們摸摸我的頭,說可憐的孩子。
他們都走了,我還在墓地站著。
我想可能是我在等一個人。
我想可能是我要一個說法。
我想可能是我要問問他,我媽陪他白手起家,陪他走了將近小半輩子,他為什麼要說那句「我不管你們怎麼對她們」?
我等啊,等啊,太陽升起了三次,月亮落下了兩次。
那個最應該來的人還是沒來。
我白著臉離開了。
他不是我媽的史迪仔,他是實驗品 626 號,冷血又無情。
我媽死之前早已給我準備好了出國的事宜,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讓我出國讀書,但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值得讓我留念的了,出國也好。
出國那天,我沒想到小胖會跟上來。
我隻帶了一個行李箱,他大包小包像要把家都搬過來一樣。
他說:「陳安安,你等等我。」
我說:「我叫韓安,不叫陳安安,你來幹什麼?」
他喘著粗氣:「我要留學去啊!跟你一起。」
「我家房子拆了好幾千萬,家裡錢多的沒地方花,我媽讓我留學散金去。」
小胖從包裡掏出個粉紅色耳包子給我戴上:「你看看你,穿這麼少,不冷嗎?到那你放心,小爺罩著你。」
我和小胖在國外一待就是六年。
剛來這裡時,小胖被三步一家漢堡炸雞店迷亂了心智,不出三個月,小胖從一個 160 斤的小胖子搖身一變進化成一個 200 斤的大胖子。
我說:「你別吃了,再吃就找不著小姑娘了。」
他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哪有炸雞香。」
大學的時候,我談了一個金發碧眼八塊腹肌的男生。
小胖哀嚎:「陳安安!我沒想到你這麼膚淺,竟然喜歡這一款的!」
我踹了他一腳:「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叫韓安!」
小胖委屈地揉腿,小聲嘀咕:「陳安安多好聽。」
「找打是不是?」
後倆,小胖怒減體重,竟然也成了一個一米八五有八塊腹肌的校園男神。
不過即使成了男神,小胖路過炸雞店哈喇子還得流一地。
這六年,我在全球 top1 的學校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畢業,在最頂尖的實驗室研究如何攻克癌細胞。
我每天忙的沒空想之前的事情,一旦空下來,小胖就拉我出去看星星看月亮。
那些事情好像停留在了過去,隻要不去碰就不會疼。
我本以為我再也不會回去了,但一通電話,再一次攪亂了我的生活。
15
打電話的男人聽起來有些上了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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