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暫時得以喘息的妃嫔們,此刻如同驚弓之鳥,再次陷入深深的驚恐之中。她們的求饒悽厲而絕望,每一聲都映照著無盡的絕望與哀求。
然而謝子成無動於衷,眼裡隻有無法壓抑的亢奮與無情,讓人心生恐懼。
眼看太監的刀下一個就要落到劉思慧身上,我及時喊出一聲「住手」。
謝子成疑惑地望向我,「愛妃怎麼了?」
我柔弱無骨地倚靠在他懷中,纖纖玉手在他臉上輕撫,整個人透著一股擋不住的嫵媚 ,
「陛下讓他們來多沒意思,倒不如讓臣妾動手,如此才能讓陛下更興奮,不是嗎?」
果然,他饒有興致地問:「愛妃想怎麼玩?」
我輕輕拔下頭上金簪,笑得嫵媚:「陛下慢慢看便是。」
隨即,我巧笑嫣然,水袖一揚,堪堪半掩了妝容,曼妙的身子如靈動的蛇,旋轉騰躍,玲瓏曼妙的舞姿讓他看呆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舞向劉思慧,在她身邊來回旋轉,無人注意時,輕聲說了「對不起」三個字。
而後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手中金簪猛地朝她身上刺去。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我,神情中閃過失望悲慟的光芒,最終笑著緩緩流出眼淚。
我想,她是該有多絕望,才會在這般疼的時候,還能笑出來。
明明我是她最信任的姐姐,卻不救她,甚至親手殺了她,這對她來說,該有多殘忍。
可是……
我死死咬住唇,指甲深深嵌入肉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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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這麼做,我又怎麼能保得住她的性命。
讓她永遠離開。
我不敢與她對視,在連續又刺了兩下後,她終於痛苦地咽了氣。
身旁妃嫔都嚇壞了,其中一人直指著我,怒罵我蛇蠍心腸。
「劉寶林素來與你交厚,方才尚欣欣然以為你是來救她的,豈料你竟行此毒手,將其殺害,實在是惡……」
然而她話還未說完,我已一簪解決了她。
最後,待我一曲終於舞畢時,那些女子全都沒了氣息。
沉浸其中的謝子成意猶未盡地撫掌而笑,望向我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敬畏感,仿若仰視著睥睨六界的神女。
「愛妃此舞,真乃天上人間之絕,朕從未領略過如此風華絕代的舞姿。能得神女於側,朕心足矣,此生無憾!」
說罷,再也等不及就將我橫腰抱起,進入內殿。
太監們則魚貫而入,適時將那些屍體們拖了出去。
15
蓮花帳內,春宵良夜。
本該是金風玉露,早勝卻人間無數。
然而,正當謝子成朝我傾覆過來時,突然身子一陣痙攣,口吐白沫,隨即栽倒在地上。
我內心湧起一陣厭惡之色,用腳狠狠碾踩了他一頓後,才驚慌失色地大喊起來:
「來人啊!陛下昏倒了!快傳御醫!」
太醫院所有御醫都過來了,診脈的診脈,開藥的開藥,宮人們進進出出,一時間,養心殿熱鬧極了。
許久,太醫院王提點才恭敬地道:「貴妃娘娘,陛下今日突感不適,乃是因心火過旺,再加外物刺激,以致龍體欠安,暫時昏厥。微臣等已悉心調配良藥,相信陛下明早就能恢復如常。」
聞言,我臉上怒意頓起。
「來人!給本宮將那個劉神醫關入天牢,竟敢謀害陛下,簡直是豈有此理!待陛下醒來,再作處理!」
待他們都走好,隻剩下我守在龍榻前。
快到子時,秋容才風塵僕僕地進來。
我連忙走出內室,極緊張地望著她,就見她笑著朝我點點頭,我心上的重石這才安心放下。
她低聲說:「小姐放心,她們全都沒事,奴婢早命人守在後山的亂葬崗,那些太監將屍體丟下就走了,我們及時將她們救走,幸好有止血藥護著,才能沒有性命之危。」
「奴婢已安排馬車將她們送出京城了,隻希望她們能一路平安,今後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頓了頓,她看向我:「隻是,小姐這般用心良苦,她們還誤會您,奴婢隻覺得委屈。」
我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無比倉皇地淡笑了笑。
「我若是在乎委屈,當初又何必進宮?她們誤會我、怨恨我都沒關系,隻要她們能活著,那我所做的一切都沒白費,總是值得的。」
秋容眼裡噙滿淚水,緊緊擁住我。
「小姐其實不委屈的,您有奴婢陪伴左右,天上的顧姑爺亦會默默守護您。老爺夫人,以及全天下萬千百姓,他們雖暫時不知,但總有一天會明白,是您挺身而出,為他們披荊斬棘,是您踽踽前行,為他們帶來一個河清海晏的太平盛世!」
我笑著擦去她的眼淚,「你說得對,快別哭了,我們離目標還任重而道遠呢。」
是,早在進宮前,我不但學習誘惑男子的本事,還去藥王谷拜師學醫。
隻有學會醫術,才能護己,救人。
化陽散和羅曼香便是藥王谷谷主親自給我調配的,若無解藥,無人能解。
而羅曼香必須與帝王才能用的龍涎香融合,方能產生藥效,即便御醫查驗羅曼香,也不過是普通香料而已,發現不了別的。
是以那個所謂的神醫,欲以激揚心神之術來治療謝子成,根本是背道而馳。非但未見其效,反使謝子成神智紛亂,氣血上湧,不出一年。
不過這神醫雖誤打誤撞幫了我,但他害死這麼多人,他必須付出代價。
至於那些妃嫔,其實她們並沒死。
入宮前我便料到會有這樣一天,因此早在金簪的空心中摻入止血藥,以備不時之需。
我當著謝子成的面用金簪刺傷她們,實際上所刺部位並不會立刻致命,若有止血藥護著,兩個時辰內不會有事。
或許,當她們蘇醒後,會銘記我給予的生命之恩,又或許,仍對我有深深的誤會與怨恨。
可那些都不再重要。
我隻盼望,她們能夠掙脫這死亡的枷鎖,遠離這吃人黑暗的可怕皇宮。
願她們能展翅翱翔,在自由的天空下盡情歡笑,美好寧靜地好好活下去。
隻要她們能夠如此,我便心滿意足。
這便是我唯一的祈願。
16
謝子成是翌日上午醒來的,他剛睜開眼,就看到我一直守候在榻前。
鬢發凌亂,臉上憔悴不堪,眼角依稀還有淚痕可見。
「陛下終於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臣妾這就讓人去召御醫!」
我一開口,聲音裡盡顯沙啞,甚至還有些哽咽。
他愣愣地望著我,震驚之餘,分外感動。
「愛妃你……一直守在這裡?快別哭了,隻要有愛妃在,朕就會覺得心安。」
站在旁邊的秋容連忙接過話。
「陛下有所不知,娘娘擔憂陛下身體,整整一晚都守在陛下床前,不眠不休,什麼都不許奴婢們插手,就連喂藥這種小事都是親自動手。奴婢想讓娘娘去休息,可娘娘非要守著,還說陛下若醒來看不見她,一定會很失望難過的。」
謝子成眼裡流露出真摯深情和心疼焦慮,秋容適時候退出去。
他立刻將我緊緊抱住,所用氣力比之前每一次都要大。
「愛妃,朕如今雄風不再,你會不會嫌棄朕?」
我連連搖頭:「陛下說的什麼話,天下良醫眾多,陛下定能治好隱疾。」
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像是抱住稀世珍寶那般,輕輕摩挲著我的臉。
「愛妃,朕實在幸運有你在身邊。朕從前不知什麼是情愛,所行之事,多是巧取豪奪。他們對朕,皆是敬畏害怕,不曾流露一絲真情。然而你的出現,如同清泉流過荒漠,讓朕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情愛。」
「你對朕的好,沒有半分保留,皆是真心實意。在你面前,朕不再是那個讓人畏懼的君王,而是尋常人家的丈夫。是你讓朕知道,這世間還有一人,是真心實意待朕好,朕真的感激上蒼,讓你來到朕的身邊。」
他低頭去親我的雙眼,而後手指著心髒的位置。
「從今日起,愛妃就住在這裡,隻有你,才能讓它真正活著。」
我內心早已湧起無限惡心,然而面上,笑得溫婉而深情。
伸手摸向他胸前鼓鼓跳動的心髒。
「有陛下這番話,臣妾這一生就值了。那以後,這顆心就是屬於臣妾的,臣妾定會好好善待它。」
是啊,我定會將它挖出來,好好供在我夫君的靈牌前,以祭奠他九泉之下無法安息的魂靈。
突然我仰起臉,極委屈地問:「陛下如何處置那個庸醫?若不是他,陛下何苦受此劫難,陛下定要好好嚴懲!」
提起劉神醫,謝子成眸色一黯,目光裡的陰鸷殺機刻不容緩。
「他不是要用血刺激朕嗎?那就將他的血放幹,正好喂蓮花池裡的魚!」
見我陷入沉思,他又問:「愛妃在想什麼?」
「臣妾在想,這庸醫是許丞相父子帶進宮的,他們這一舉動是……」
我言盡於此,他自然是聽懂了。
就見他微眯的眼中深不見底,唇邊帶上一絲可怕的笑意。
「愛妃也瞧出來了?」
「朕早已洞悉許家父子的狼子野心,意圖不軌。前幾日,朕的耳目還親眼所見,有起義軍的人在許家進出,他們許家這一次坐不住了。」
我裝作驚訝出聲:「他們怎麼敢……」
起義軍的人正是爹安排的,就是要讓謝子成與許家反目。
「愛妃安心便是,朕早有籌謀。那許仲宇雖身為大將軍,但兵權仍緊握在朕手中,若無朕的虎符,三軍將士豈會聽從他的號令?」
就在這時,謝子成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盒子,打開之後,竟就是我夢寐以求的虎符。
我問:「陛下就不怕他們來盜嗎?」
他笑了,聲音有些懶洋洋,似是勝券在握的得意感。
「朕早有準備,靜待那許家父子前來。愛妃或許不知,朕昔年曾命人精心打造一密室,內藏一機關。但凡有人打開錦盒,便有鐵籠從天而降,將人困於其中。此籠上更塗抹有迷藥,使人神智昏亂,屆時無論問其何事,皆會如實相告。」
「隻待許家前來盜取,朕便如瓮中捉鱉,一舉將其擒獲!」
我不解地望著他。
「陛下怎如此確信他們會盜虎符?」
他一挑眉,右手隨意把玩著我鬢邊的一縷青絲。
「朕早派人潛伏那老東西身邊,絕望之人走投無計之際,若有人獻出良策,自然會奮不顧身,以求一線生機。」
原來如此。
我眸中立刻露出崇敬之色。
「陛下英明至極!那許家父子在陛下眼中,不過如同跳梁小醜,其微末之力,豈能撼動陛下之威儀?」
他目光寵溺,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臉。
「朕的江山,隻可與愛妃共賞,其餘人等,隻有死路一條。」
我嬌笑著倚靠在他胸前,似是在享受他的寵愛與溫柔。
然而目光死死盯著那隻虎符。
為今之計,就讓他們作鷸蚌相爭,而我享漁翁之利吧。
17
為逼迫許家父子顯其奸佞,謝子成這幾日難得盡棄雜念,一心處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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