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清與我同日嫁給太子,她為側,我為正。
她囂張跋扈,心胸狹隘,事事都要跟我爭個高下。
我很厭煩她。
可叛軍闖宮那日,她卻搶下了我手中劍,強行將我推下枯井。
「娘娘別怕,井下有通道,快走。」
我:「?」
1
太子近來總往寶月樓跑,已經讓陸婉清很不高興了。
今日家宴,其樂融融,皇後一高興,命人往東宮送了些賞賜。
往日裡,陸婉清總會仗著有個戰功赫赫的父親,半道上將人攔下。
等到賞賜送進寶月樓,都已經是她挑剩下的了。
今日仍是如此。
身邊的婢女難免為我不平。
「陸側妃越來越過分了,娘娘為何不請太子殿下做主?」
「不過是些身外物,她喜歡便拿去吧!」
我並不在乎這些東西,埋頭看著書案上未完善的圖紙,繼續修修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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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卻傳來一陣喧鬧。
一身精致打扮的陸婉清從外面闖了進來。
身側的婢女立即上前,緊張地攔住了她。
「娘娘正在忙,陸側妃有什麼事情不如稍後再說。」
陸婉清不悅地橫了她一眼:「滾開。」
我不由皺眉:「你又在鬧什麼?」
她又想來找什麼不痛快?
真麻煩。
未免她一會兒遷怒他人,我朝婢女示意一眼,令她退下。
婢女惱怒又擔心,退得猶猶豫豫。
向來有火就發,有氣就撒的陸婉清,在婢女退開後,突然就將一封書信拍在了我面前:
「南郡懷城有一工匠,擅長建橋,娘娘可以將此人推薦給太子。」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陸婉清眼眸微閃,將臉撇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剛領了件修橋利民的差事,知道太子妃擅長橋梁之藝才日日往你寶月樓跑,可就算你把橋梁圖畫出來,沒有造橋的良工巧匠也是不成的。」
我更不明白她的意思了。
「陸側妃有賢能之士,為何自己不向太子舉薦?」
陸婉清頓時把腳一跺:「我不想看到他!」
我:「?」
什麼毛病?
2
陸婉清平日最喜歡的是華麗的衣裳,璀璨的珠寶,任何時候見到她都是千嬌百媚的模樣。
眼下也是如此。
她嫣紅豆蔻撫過鬢角金釵,是一臉的傲嬌。
「他已經整整半個月沒去看我了!」
明白了。
她這是在變著花樣拈酸吃醋。
我若將這匠人推薦給太子,太子定會問我是從何處知道此人。
若此匠人當真是個能人,一定會受到賞識重用,屆時陸婉清也就有推薦之功。
若此匠人僅是平庸之輩,也無傷大雅,她是向我提的,又不是向太子提的。我沒有查清楚,就貿然把人往太子跟前推,出了錯又與她何幹?
幾日不見,她突然變聰明了。
從前隻知道用蠻力,現在把腦子撿回來了?
我放下手中筆,拿起被她拍在桌上的書信。
信是陸家人送進來的,以家書的名義。
上面僅僅隻是簡單介紹了南郡懷城工匠的事情,並無其他。
我拿著信思忖片刻,慎重道:
「我會跟殿下提的。」
陸婉清緊繃的神色,似乎是松了一松。
她冷冷一哼,陰陽怪氣道:
「娘娘不愧是聖上欽點的太子妃,這般豁達大度,旁人哪能比得上呢!」
她扭著腰就走了。
婢女上前,不解地問:
「娘娘為何要答應陸側妃,她分明不懷好意。」
我笑了笑:「殿下近日為了解決此事,都已經急得上火了,陸家既然尋到能人,也是大功一件。」
「可是娘娘,此事若讓陸側妃得了臉,她必然更加囂張,不將娘娘放在眼裡了。」
「無妨,隨她去吧!」
陸婉清是武將之女,陸家軍功赫赫,她原本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事到臨頭卻被我橫插一腳。
我被聖意指為太子妃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
想來陸婉清也一樣,受不了這種落差,就處處與我針鋒相對。畢竟是我搶了她勢在必得的東西,有怨氣不衝著我衝著誰呢?
我是挺煩她的。
任誰被處處針對,也不會有什麼好氣度。
好在陸婉清雖然驕橫放肆,卻不會在背地裡耍陰私手段。
她既然主動找上門,那信中所寫的能匠必然是真的。
同是東宮之人,能解太子之急,又是利國利民之事,何樂而不為。
正因如此,我才會答應她。
「將此信送去律政殿,交給殿下。」
3
婢女剛走,陸婉清卻去而復返了。
她身後跟著一群宮人,手中捧著的是綾羅綢緞,珠寶首飾。
我微微挑眉:「還有事?」
沒完了是吧!
陸婉清瞪了我一眼,冷哼:
「太子妃整日穿得這樣寒酸,讓皇後娘娘看到,又要說我欺負你。」
「這些都是我看不上,用舊的,就送些給你吧!」
「……」她沒事吧?
我隻當她沒事找事,又犯病了。
可抬眼望見那些精致閃耀的服飾,不由狐疑。
單說那託盤最上面疊放的嶄新彩衣,用的可是最上等絲綢所制。
光用眼睛看,就能想象其輕軟如雲的觸感,若隱若現的細致繡紋更是無與倫比。
比起陸婉清現在穿著的華麗又張揚的錦衣,可不止高級一點點。
看不上?用舊的?
是她眼瞎了,還是她宮裡的人忙中出了錯?
我抿了抿唇,正想提醒她。
陸婉清卻已經趾高氣昂的指使起宮人了:
「都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這些東西,給太子妃送到裡面去。畢竟咱們娘娘都沒見到過這麼多好東西,一下子看傻眼了呢!」
這話就太欺負人了。
若貼身的婢女在,一定會氣不過反駁:
【我們娘娘乃太傅嫡女,自幼受寵,也是嬌養著長大的,什麼好東西沒見過!陸側妃不要太過分了!】
況且我今日這身素衣,沒有用多餘的裝扮,也不過是為了方便畫圖罷了。
幸好婢女不在。
否則陸婉清說出這樣難聽的話,還不得把她氣哭。
想到這裡,我竟沒由來松了口氣。
陸婉清一臉得意的樣子,倒是跟平常一般無二。
隻是她好似覺得拿捏住了我一樣,對宮人亂吩咐了一通,竟還不滿意,又指向桌上的茶具,嫌棄道:
「太子妃平日裡就喝這種茶?」
「哎呀,茶都涼了啊!」
「那誰……」她抬起塗著丹蔻的手,狀似不經意地點了個人,「去把我那新得的紫雲祥霧,拿來給咱們太子妃嘗嘗鮮。」
被點中的人是她的貼身大宮女。
大宮女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紫雲祥霧是今年的新貢,攏共就那麼幾兩,連皇後娘娘那裡都沒有分到。
陸婉清會有,多半是陸家得了聖上的賞,又送進東宮來的。
這麼好的茶,她不拿去籠絡太子,這麼大方地拿給我?
她今日出門是不是撞壞了腦子?
4
陸婉清的反常,多少叫我有些浮躁了。
本來白日裡就能畫完的圖紙,硬是拖到了夜間。
婢女憤憤道:
「可恨的陸側妃又整幺蛾子!害得娘娘還要連夜趕工,夜裡光線不好,娘娘仔細眼睛。」
我揉了揉酸軟的脖子,正想說什麼。
抬頭就見到一抹紅豔豔地人影走了進來。
「寶月樓的人怎麼回事,太子妃頸脖不適都看不見?這要放在我的琉月軒,這點眼力見都沒有,早叉出去了!」
沒眼力見的婢女,面無表情道:
「大晚上的,陸側妃不好好休息,又跑到寶月樓來做什麼?」
陸婉清翻了個白眼:「區區一個宮女,也敢這麼與我說話,你是活膩了嗎?」
婢女敢怒不敢言。
我實在搞不懂她又在玩什麼新花樣,隻無語地盯著她。
「琉月軒太冷了,今晚我要宿在寶月樓,太子妃不會不答應吧!」
婢女似乎沒有想到,她連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來,眼睛都要瞪直了。
「這大熱天的,琉月軒能冷到哪裡去?」
陸婉清就仿佛沒聽見似的,小臉一繃:「那誰,還不快去準備。」
「準備什麼?」太子裴淵一腳從外面邁進來,看到陸婉清很是意外,「婉清也在,這麼熱鬧?」
「殿下!」
剛剛還十分蠻橫的陸婉清,一聲「殿下」叫得千轉百回,風情萬種。
裴淵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陸婉清於是就追著上前一步,一臉殷切。
「妾身都已經好久沒見到殿下了,殿下好狠的心吶。」
「……」
我握筆的手狠狠抖了一抖。
這妖豔造作的姿態,真是叫人眼界大開,雞皮疙瘩都要抖落一地。
側身的婢女恨恨咬牙,一副生吞了蒼蠅的表情。
她不甘又惱怒地輕扯了下我的衣袖,低聲同我道:
「娘娘,可不能讓陸側妃將殿下勾了去。」
勾?
我怔怔望著眼前一幕。
隻見那陸婉清簡直像塊狗皮膏藥,也不管裴淵吃不吃得消,整個人都要貼到他身上去……
我突然就像被雷劈中似的,恍然大悟了。
陸婉清哪裡是撞壞了腦子,分明是腦子開了光。
不愧是武將之女,十八般武藝就能開闢出十八般花樣。
這爭寵手段可稱得上後宮一絕。
所以她今日搞七搞八,一切反常的行為,都能解釋了。
她是為了裴淵!
「還愣著做什麼,去給陸側妃準備寢房。」
我一邊吩咐著婢女,一邊重新握好筆。
婢女頓時一副怒其不爭的大逆不道表情。
「娘娘真要留陸側妃在此嗎?」
「你能趕得走?」
婢女:「……」
就連裴淵都束手無策,任之由之,我可當不了這個惡人。
我想了想,又說:「給太子殿下也準備一間。」
總不好厚此薄彼。
婢女大喜:「娘娘高見!」
5
高見什麼高見。
沒看到裴淵一副唯恐避之不及模樣,生怕被佔去便宜似的。
還攏緊了衣襟。
真是非禮勿視,真是罪過。
他最近因為差事忙得腳不沾地,眼下已經是一片暗青,我若不管他,讓他被陸婉清摘採去,多少有點不仗義。
裴淵果然對我投來感激目光。
身為太子妃自當沉穩,我不再管他們,低頭看向手中的圖,擰緊眉頭。
能工巧匠已經找到,草圖也要盡快畫出來才行。
不知不覺,夜已經很深了,整個宮殿都靜悄悄。
我滿意地放下手中筆:「白羽,準備湯池。」
這悶熱的天氣,總要去一去燥氣才好入眠。
婢女沒有應聲,進來的人卻是陸婉清。
「你怎麼還在這裡?」
沉穩如我,再次看到她,隱隱都有了崩塌之感。
陸婉清望著我,語氣幽幽道:
「我有點認床,不太能睡得著,太子妃既然忙完了,不如陪我四處走走。」
「……」她是魔鬼吧!
我並不願答應,奈何她力大無比,拽著我便往外走。
「陸婉清!」
「噓!太子妃不要亂喊,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
她帶著我東彎西拐,一路都摸著黑。
平日裡都沒有注意,寶月樓竟這麼大嗎?
陸婉清又為何這麼熟悉?
就在我狐疑不定時,被她推到一個露臺下。
她擠身進來,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了。
我不太適應地往旁邊讓了讓,
「太子妃別亂動,一會兒掉湖裡去了。」
她竟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摟住。
若非知道她是女子,我定然一巴掌甩過去了。
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我正想探頭往上看,陸婉清瞬間將我摟得更緊了。
她壓低著聲音,道:
「太子妃最好不要出聲。」
幸好今夜月光不夠亮,否則她定能看到我此時崩裂的表情。
卻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猝不及防響起:
「白羽見過誠王殿下。」
白羽……她是我的貼身婢女。
剛剛就沒瞅見她,竟跑到這裡來私見外男。
還是誠王裴衡!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僵住了。
陸婉清似乎察覺,在我的手背上輕拍了兩下。
這安撫的動作,怎麼想怎麼詭異。
可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了。
「都這麼久了,事情還沒有辦好,你可知罪?」
白羽誠惶誠恐:
「誠王殿下息怒!奴婢今夜就能將太子妃所繪的草圖臨摹出來。」
「很好。」
裴衡輕笑。
「白羽,你果然不錯。待事成之後,你便跟著本王吧!」
「能伴隨誠王殿下左右,是奴婢之幸。」
「……」
伴隨著窸窸窣窣的一陣摩擦聲,白羽微微喘息:
「殿下不可以,奴婢不能離開太久,太子妃會尋奴婢的……」
「哼,那就等到日後。」
「本王不急。」
6
兩人一前一後匆匆離開。
陸婉清也終於意識到失禮。
放開手的同時,又體貼地將我扶了出來。
「太子妃還好吧?」
我不好,很不好。
白羽是我從宮外帶進來的,從小就跟在我身邊伺候。
她行事素來細致缜密,很得倚重。
我從未想過,她會背叛。
是我待她不夠好嗎?
炎炎夏日,流金鑠石,我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發寒。
沉默好半晌,我才啞著聲音問:
「你是何時發現的?」
陸婉清遲疑了一下:「就是……無意中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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