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會信?」
「哎呀,煩死了,你就不能不要問嗎?」
「此事關系重大,必要查清,稟明太子才行,不能容私。」
陸婉清撇嘴:
「是是是,太子妃最深明大義了。」
我擰起眉,本想跟她講講其中道理,又覺得不太合適。
陸婉清卻先繃不住了。
「好吧,我可以告訴你。」
「此事說來不可思議,我若說我突然有預知能力,你可相信?」
我抿了抿唇:「你不如告訴我,你是無意間發現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的!哼!」
「好好說話。」
「我就是在同你好好說啊!」
陸婉清拍拍腦袋,一副苦惱的樣子。
「要怎麼講,你才能明白。」
「我仿佛是經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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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夜……不,在我曾經經歷過的今夜,寶月樓發生了行刺事件,太子妃為太子擋劍受了傷,沒人發現白羽判主。」
「半年後,太子主事修建的跨河橋大功告成,聖上龍顏大悅,大肆獎賞。沒想到,那橋梁頃刻間就被大水衝毀,導致無數人傷亡……」
我從未想到過會從陸婉清嘴裡,聽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正如我從未想過白羽會背叛。
陸婉清說,橋毀後,裴淵被廢黜,聖上也被氣病了。
誠王順勢而上,成了新的君王。
之後整個京城都陷入了混亂中。
與裴淵親近的臣子皆被清算,到處都是血腥味和慘叫聲,幾乎血流成河。
陸婉清的話,讓我不能不去深思。
大橋若出事,不僅是裴淵之責,也是我之責,整個顧家之責。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我震驚地閉了閉眼,心情猶如一團亂麻。
「太子妃打算怎麼辦?」
陸婉清還望著我,目光灼灼。
我感覺眼睛裡一陣酸澀。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何不去告訴太子?」
她不是一直都對我很不滿?何不利用此事,將我從太子妃的位置上拉下來?
陸婉清笑了:
「太子深知你我之間的嫌隙,未必會相信我。」
「況且……」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
可我還是聽見了。
她說:「況且娘娘那般拼了命地救我,我怎能恩將仇報。」
拼了命的……救她?
7
我仿佛陷入了可怕的夢魘之中。
死寂的大殿上,裴淵跪地請罪。
與他一同跪下的自然也有我這個太子妃。
聖上沒有容情,字字詰問,句句斥責。
我嘔心瀝血畫出來的草圖,被貶得一文不值。
裴淵的能力也受到了質疑和輕視。
我那年邁的父親,不肯相信向來優秀的女兒會犯這麼大錯誤。
跋山涉水去查橋崩真相,卻再也沒有回來。
東宮眾人被關在監禁之地,等候發落。
一切正如陸婉清所講的那樣……
等來聖上駕崩,誠王登位,整個東宮都被清算了。
那一夜,白羽換上了華麗的宮妃服飾,優雅的出現。
「陛下已經答應了赦免娘娘,請娘娘盡快離宮吧!」
我沒有離宮,我朝著他們顫抖地舉起了手中劍。
可這無疑是以卵擊石。
裴淵用身體擋住他們。
從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太子,頭一次紅著眼朝我吼出聲:
「去找婉清,帶她走!」
我惶惶無措,淚水早就糊了視線。
直到遇到了披頭散發,微微隆著肚子的陸婉清,才終於冷靜下來。
裴淵是活不成了。
可他的孩子還有希望活下去。
我與裴淵一樣,都希望陸婉清能夠逃離出去。
「……」
天將一亮,我從噩夢中驚醒。
白羽如往常一樣,撩起了帷帳。
突然就失聲叫了起來:
「陸側妃?」
「你怎麼會睡在娘娘臥榻上?」
被吵醒的陸婉清一臉不耐。
「大清早地嚷什麼?」
「誰規定我不能同你家娘娘睡在一處?」
平日裡脾氣就很壞的陸婉清,頂著一臉的起床氣,對著白羽就是一頓數落。
才從夢中驚醒,我還有些恍惚。
一時之間竟有些分不清夢和現實。
我的視線自然而然落在了陸婉清平坦的小腹上。
本來還在頤指氣使的人,突然就沒了聲音。
她的臉微微有些紅,扯著被子將自己裹了進去。
「太子妃不要這麼深情地看著我,人家會害羞的。」
「……」
8
發現白羽與誠王暗中勾結後。
我沒有選擇立即發作,而是任由著她將臨摹的草圖交到誠王手中。
裴淵離開東宮,親自去督建已經是三日後的事情。
這之後陸婉清就賴在寶月樓,哪都沒去。
她飛揚跋扈,氣焰囂張,將整個寶月樓鬧得人仰馬翻。
白羽更是被指使得團團轉,片刻都不得闲。
「娘娘就任由著陸側妃跑到跟前來耀武揚威嗎?」
她是我的體面婢女,進了東宮以後,身份也水漲船高。
還未曾被人刻意拿捏磋磨過。
此刻,她的臉色很差,神情陰鬱。
「太子離宮,整個東宮就娘娘最大。」
「當給她些教訓,讓她知道娘娘的威儀!」
我看著她一臉沉重:
「你錯了,便是太子離宮,東宮也不是本宮最大。」
白羽一頭霧水。
似乎想不出除了我還會有誰。
「東宮除了太子,便是子嗣最大。」
「陸側妃已經懷了太子的孩子,她既然想在寶月樓安胎,就辛苦你了。」
白羽:「……」
被迫懷孕的陸婉清:「……」
一夜之間,所有的人都知道陸側妃有孕了。
這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皇後娘娘格外重視。
流水般的賞賜搬進了琉月軒,又被搬進了寶月樓。
陸婉清也陰鬱了。
「太子妃出的什麼昏招,太子一去大半年,我要去哪裡弄個孩子揣肚子裡?」
我平靜道:「你不是懷過?隨便糊弄一下。」
陸婉清悲憤了:
「皇嗣能隨便糊弄嗎?這可是欺君之罪。」
「不對!太子妃是如何知道我懷過?」
「莫非,你也……」
她一臉期待地望著我。
我卻搖搖頭:「隻是夢見些畫面。」
夢中我死時,陸婉清腹中的孩子剛滿五個月。
按時間來算,她是在裴淵建橋回宮後才有的。
沒過多久整個東宮都亂了,我和她同太子一並被圈禁。
知道她有孕的人寥寥無幾。
為了保全她,我竭盡全力,以自身為代價,終於將她從暗道下送出去。
那樣血腥,那樣殘酷的夢境,實在真實得可怕。
我沒法不去相信陸婉清是真的經歷過。
「所以後來是怎樣的?你和孩子都活下來了嗎?」
「沒有。」
陸婉清瞬間垮了臉,眼淚不自覺往下掉。
「辜負娘娘期望了,我剛出城就中箭了,身邊的死士都沒了。」
「連我爹和大哥也沒了。」
我朝她遞出絹帕:「妝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陸婉清憤憤瞪我一眼。
「娘娘還沒說,為何要現在懷孕!」
「為了引誠王動手。」
誠王有心爭位,必定時時盯著東宮。
他又不能確定此次謀劃,就一定能讓太子失勢。
一旦聽聞東宮有喜必會有所動作。
「可太子妃為何自己不懷?嫡子可比庶子更讓人忌憚。」
我沉默片刻,語氣幽幽:
「本宮與太子尚未圓房。」
陸婉清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
這是她能聽的嗎?
「你懷不懷?」
陸婉清猛然點頭,「行!我立即就懷!」
9
白羽最近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自從陸婉清住進寶月樓後,她就沒有一天是順心的。
果然是在邊戎長大的,刁蠻任性,半點大家閨秀氣質也沒有。
若不是投胎投得好,她能嫁入東宮?
白羽冷嗤一聲。
「且讓你再囂張幾日!」
白羽出自書香門第,雖然隻是顧家嫡女身邊的丫鬟,內心卻十分瞧不起陸婉清這樣粗野的女子。
她自認為已經是誠王裴衡的人。
除了沒有一個好出身,並不比陸婉清差到哪裡去。
又憑什麼讓她去伺候!
強忍著心底的不甘,白羽加快了腳步。
今日誠王進宮了,她定然是要想辦法與他見一面的。
隻是,她前腳剛踏出寶月樓,就有人將她的行蹤都記了下來。
我朝著懶洋洋躺在貴妃榻上的陸婉清看去。
「該你上場了。」
陸婉清唇角一勾:「這麼快就沉不住氣,真不像娘娘身邊的人。」
我無言以對。
隻能說人各有志。
這麼多年的主僕情,終究比不過榮華富貴。
太子側妃失足滾下臺階小產的消息不脛而走。
據傳,是太子側妃撞見了誠王私通宮女,引起推搡。
可惜了太子側妃腹中胎兒才剛剛成形。
天殺的劊子手!
陸婉清痛失過孩子是真的,恨足了誠王也是真的。
「小產」之後,她披頭散發,提著劍闖了淑妃宮門。
她乃虎門將女,蠻橫起來,連皇後都沒能「攔住。」
前朝彈劾誠王的折子,更是如同雪花一樣,堆滿了御案。
事情越鬧越兇。
聖上親自過問此事。
那日誠王出宮,額角青腫,還淌著血。
沒多久,御前的人就來了。
白羽痛哭跪地,拽著衣擺求我。
「娘娘,奴婢沒有推陸側妃。」
「娘娘,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我低頭看她,眼裡沒有半分憐憫。
「你還不明白嗎?這樁皇室醜聞,總要有人來背這個鍋。」
「路是你自己選的。」
「本宮救不了你。」
10
白羽被拖走後,誠王也被罰了。
陸婉清依舊賴在寶月樓不走,與我同吃同睡,幾乎形影不離。
她的理由是:
誠王吃了這麼大的虧,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她要留下來保護我。
可是明面上得罪誠王的人不是她嗎?
陸婉清:「我不管,寶月樓建得太高,就是容易招邪風。」
隻恨她的烏鴉嘴說什麼中什麼。
原以為受了罰的誠王,不說夾著尾巴做人,至少也會安生些。
沒想到不過三五日,東宮就收到了一份大禮。
寶月樓走水了。
陸婉清將我從被褥裡扯起來時,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不要臉的小人,欺負女人算什麼!」
縱火之人沒能捉住。
隔日卻聽聞淑妃因冒犯了皇後,被禁足一個月。
陸婉清拍手叫好:「母後威武霸氣!」
皇後深藏功與名:燒我兒子後院,本宮就禁你老娘的足。
一個月後的秋獵上,我與陸婉清騎馬並行,與誠王不期而遇。
滿臉陰沉的誠王,揮起馬鞭就朝著陸婉清甩去。
「住手!」我急急呵斥。
卻見陸婉清從腰間抽出軟劍,一劍斬過去。
馬鞭斷成了兩截。
半截握在誠王手裡,半截在空中打了個回旋轉。
「啪!」一聲響,甩在了馬臀上。
受驚的馬,揚蹄長嘶,一陣狂奔亂闖,差點就將誠王從馬背上撂下去。
他的挑釁還未開始,就結束了,自然很不甘心。
「好得很!你給本王等著!」
陸婉清不屑冷哼:「不堪一擊,廢物!」
「你敢對本王不敬?!」
「殺了我孩兒,還要我敬你,你的臉可真大!」
誠王怒火中燒,破口大罵:
「就憑你這股蠻力,本王要殺你孩兒,談何容易?」
話落,他仿佛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青白交加。
上次在宮中,這個女人可是一碰就倒。
當日的姿態,比那荏弱無力的太子妃還要楚楚可憐……
誠王終於回過味來了。
壓抑不住的憤怒,令他整個面部肌肉都在顫抖。
「你敢暗算本王!」
「你在放什麼屁?」
「陸婉清,陸庸之女,呵呵呵……」
「你不要隨便亂笑,吵到我耳朵了。」
馬匹相互對峙著,氣氛前所未有的緊張。
我終究還是心軟了,趕在誠王被氣死之前,和和氣氣笑道:
「聽聞殿下被聖上杖責了三十大板,也不知身上的傷養好了沒有?」
天地可鑑,我這話問得發自肺腑,言辭懇切。
作為他的皇嫂,關心關心他的傷勢,也是一件合乎情理的事情。
不想誠王的臉色愈發難看了,看向我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毒怨。
「顧長寧,本王倒是小看了你。」
我淺淺一笑,表現得大度又謙虛:
「殿下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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