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挪動腳步,從身後摟住他。
「梁忱,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過得很開心。」
29
梁忱說,許沛的事,等一切塵埃落定後會給我一個解釋。
我相信他,沒有多問。
他的痛苦有了新的形式。
「我怎麼那麼晚才認出你。明明你漏洞百出,我也起了疑心,卻遲遲沒有深究。
「如果早點坦白,我就不會對你那麼冷漠,還動粗。
「也不會讓你……在施野那裡待那麼久。
「他喜歡你對麼?
「晚宴那天,你沒進錯房間的話,是不是就要和他……」
祥林嫂似的,吃飯念叨,睡覺念叨,辦正事也念叨。
其實我可以幫他找理由。
什麼梁氏危機無暇分心啦,他不認識辛徇不知道前後反差啦,我剛重生性格不穩定啦……
但我不。
因為我對此也頗有怨言,委屈不能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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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到一半,我冷不丁哼唧:
「不舒服,沒感覺。」
梁忱立刻停了動作,一臉緊張地扳過我的臉,親了又親,換姿勢賣力到額角沁出薄汗,「這樣呢。」
我壓抑潮水一般的快感,面無表情,「嗯……嗯就……一一般……」
梁忱慌了。
好像進了終面卻眼瞅沒戲的應聘者,慌慌張張地將所有看家本領都掏了出來。
「現在呢?時吉,有感覺了嗎?」
一開始我還能在臂彎裡偷笑。
後來就笑不出來了。
「梁忱,有的,可、可以了……先停……」
求饒被曲解成給臺階。
梁忱壓根不信。
「不用考慮我的面子,時吉,你的感受最重要。」
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就聽到他接了個電話。
「嗯,放門口吧。」
我迷迷糊糊睜眼,「你點了什麼?」
他來不及回答,起身匆匆圍了條浴巾就往外走。
回來時端了杯水,壓在我身上,從藥板上摳出一顆藍色的……
眼睛瞬間就睜大了。
「梁忱你瘋啦!」
梁忱喉結上下滾動,喝得太快,水從嘴角淌落,滴在我的小腹上。
簡直激起驚濤駭浪。
我一個哆嗦,大腦拉響警報。
慌不擇路,手腳並用往外爬。
還沒爬出多少距離,就被他抓住腳腕拖回。
滾燙的身體從身後壓下,扭過頭正想抗議,嘴唇被他的吻封住。
下一秒,我感覺有什麼被舌尖推了過來。
苦澀的……半顆。
「一起瘋。」
30
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我盯著天花板很久,房門被推開,神清氣爽的梁忱將幹淨衣服放在床尾。
「醒了?起來吃點飯。」
於是我轉為盯他。
他抿了抿唇,頂著我直勾勾的幽怨視線走過來。
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最後你說的,是真的吧?不是哄我?」
完全不記得最後說了什麼。
不是求饒就是求饒。
「你說,老公好……天靈蓋……憋不住……要去……」
我閉上眼,緩緩把滾燙的臉藏進被子裡。
「嗯,真的。」
再嘴硬下去,我大概會累到靈魂再次出竅。
重生局再苦再累,至少不用背負這麼沉重的軀體。
呼吸突然滯了一下。
腦海中浮起一個橘黃色的身影。
我掀開被子,「梁忱,我能不能再見見你表妹?」
31
梁忱安排了一場小家宴。
表妹家,我們三個人,加一隻貓。
「原來是它啊。我說我怎麼會莫名其妙夢到一隻橘貓。」
表妹看著面前沸騰的火鍋,些許出神。
身旁胖成煤氣罐的金漸層踩著她的大腿,扒拉她的筷子。
她低下頭笑起來,在清水鍋為貓燙了片牛肉,呼呼吹氣,確定不燙後,才放在掌心遞過去。
看到這個畫面,我有些恍惚。
吃火鍋時主人給貓燙肉——金子曾和我叨叨了無數遍。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節,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我無法相信。
它竟從來不是畫面裡的主角。
所講述的一切,也從未屬於過它。
親親抱抱不是它的。
貓條貓罐不是它的。
連金子這個名字,都不是它的。
它好想被愛,好想好想。
於是把自己,幻想成了金子。
昨天告訴梁忱有關金子的事後,他皺了皺眉,「你確定嗎?她從來沒養過橘貓。」
沒養過,但救過。
表妹在銀杏樹下撿到半僵硬的它,送去寵物店救治。
成功治愈後,還積極為它找了領養。
可領養的小姐姐意外懷孕,她的婆婆背著她將貓丟棄。
兜兜轉轉,它又回到銀杏樹下。
摸索著,找到了表妹的院子。
「我逗金子的時候經常看到一隻大橘,但一開門,就跑遠了。」
「我沒想到是它。」
她略帶遺憾的嘆口氣,「如果我留下它就好了。」
我扭頭看了眼窗外,天氣很好。
那時的它,就躲在某個角落,呆呆地偷窺著裡頭的一室溫馨吧。
這麼笨的貓,肯定在託夢後才想起來,這隻不過是它為自己織的夢。
沒有人在等它。
也沒有人給過它承諾。
滿心歡喜地鑽進心心念念的主人夢裡,隻得到一句疑惑:「你是誰家的貓呀。」
一定難為情極了,所以直到最後,都沒有把臉抬起來。
梁忱在桌下握了握我的手。
我抬起眼,看到他眼底的擔憂。
其實沒有很難過,但心頭鬱結著揮不開抹不去的酸澀。
悵然若失。
回家路上,梁忱接了個電話,神色凝重下來。
我猜是公司的事,揮揮手讓他去忙,自己溜達到了附近公園。
看到了那棵銀杏樹。
小騙子貓,這個季節,壓根沒有葉子。
我坐了一會,幻想了一些命運般的相逢。
可惜,什麼都沒有。
隻有風呼呼刮過。
32
快到家的時候,施野給我發了條消息。
【見見?酒店房間還在,隨時可以過來。】
我猶豫了一下,回:【可以見面,但地點我定。】
最後我定在家對面的咖啡店,落地窗一眼就能看到小區門口。
他看起來瘦了。
舉手投足間也沉穩了不少。
「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
我抿了一口咖啡。
「都可以,隨你。但過段時間我會去改名。」
他的手一頓,「改成時吉嗎?」
「沒想好改成什麼。徇這個字太惡毒,沒有人生出來活該給另一個人陪葬的。」
施野愣怔片刻,表情變得有些僵硬。
「對不起,之前高高在上地指責你。」
不想扯這些有的沒的,「什麼事?」
他看看我,又低頭攪咖啡。
幾次三番,欲言又止,在我耐心耗盡時,終於磕磕巴巴開口:「辛徇,我想知道,如果我早點和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你說的早點,是什麼時候?」
他抿了抿唇。
「那天你打電話來,問我想不想要你……」
重生時這個身體的記憶已經七零八落,他現在說的事,我完全沒有印象。
「那時候我正參加酒局,周圍人都在笑話我,被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鬼纏上。
「我跟著笑,但其實我不想笑。
「真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我想要你。
「如果那時候,我誠實一點,你是不是就不會走?」
我向後一靠,皮質沙發很冷。
一桌之隔,施野眼睫湿潤,直直地望著我。
「你想聽到什麼回答?」
「我……」
他哽住。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
辛徇的主動離開不是某一個人造就的。
是很多很多人,很多很多重擔。
或許施野的嘲笑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或許不是。
糾結沒有意義。
他早就已經,不堪重負了。
「今天我生日,能不能最後滿足我一個願望?」
見我沒拒絕,他小心翼翼接著往下說,「用辛徇的口吻,對我說一句……我喜歡你。」
有點意外。
既然是生日願望……
我放下咖啡杯對他笑笑,在他緊張的期待中,輕快地道出一句:
「生日快樂。」
……說出口就不靈了。
施野一怔,緊繃的肩頭頹然垮下。
「……謝謝。」
聲如蚊蚋,輕飄飄地消散在空氣裡。
起身道別才發現,落地窗外站著一人。
梁忱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33
解釋得嘴巴都幹了,他還是一聲不吭。
我幹脆也閉上了嘴,不願意搭理就算了。
打開電腦,開始查梁氏最近動態。
施野離開前看到梁忱,低聲提醒我,「他快把梁氏整垮了,你勸他悠著點,一群老狐狸,怎麼可能讓他全身而退。」
瀏覽了幾則,看得頭大。
幹脆合上電腦,開門見山:「你和許沛發展到哪一步了?」
梁忱正蹙眉劃手機, 聞言猛地抬起頭, 一臉驚愕。
「倒打一耙?」
「喲你會說話啊, 還以為你啞巴了呢。我和施野什麼都沒發生, 你們呢?正大光明在公司擁抱官宣, 耳鬢廝磨,深情承諾……」
「就抱了那一次, 後來再也沒碰過他, 擁抱也不是你想的那樣,騙他入局而已……」
他緊急剎住話頭。
晚了。
我迅速捏住關鍵詞:「什麼局?」
問完想起剛才瀏覽的一則金融快訊, 「噢,你哄他做了子公司法人, 還用他身份拿到擔保, 想害死他啊?」
「時吉。死不了人, 進去待幾年而已。」
「為什麼?就因為他私下找我想拆散我倆?」
梁忱捏了捏眉心, 放下手機。
「因為……他偷換了你的藥。」
我的病初期可控, 積極治療後卻急劇惡化。
走了很多彎路,浪費了很多時間,才發現一直用的靶向藥出了問題。
雖然不是我死亡的直接原因, 但也確實加速了死亡進程。
梁家態度模糊, 隻說了一句活該。
然後暗中處理掉了所有證據, 無從查起, 無從定罪。
「時吉, 唯有這一點, 你不要勸我……」
「誰要勸你了?」
我攥緊手。
「嗎的,搞死他。」
梁忱提到嗓子眼的長篇勸說咽了回去,默了默,忍不住笑起來。
我坐到他腿上,摟住他脖子。
「但我也擔心……」
「擔心誰?」
「你。」
「我?」梁忱掐住我的腰,「先擔心你自己吧,今天和施野說了幾個字?一個字一次。」
?
它離開後,我還要在這裡獨自堅持很久。
「期但」銀杏葉新長出來的時候,梁氏倒了。
破產, 被收購,流程走得飛快。
新公司名良辰吉時,施野銳評:【好土。】
我不敢和他打字, 隻能發表情轟炸泄憤。
許沛涉嫌經濟犯罪入獄, 再出來銀杏葉得黃五次。
有人覺得梁忱真是運氣好爆炸的天才,直接讓整個 A 市龍頭企業改名換姓。
隻有我知道,他為了這場蓄謀已久的剿殺,潛心計劃了多久。
銀杏葉黃了, 我每天都去樹下轉轉。
可惜依然什麼都沒遇見。
梁忱說,或許已經相遇過了。
砸在我腦袋上的銀杏果, 在我肩頭拉屎的麻雀, 沿著我小腿往上爬的螞蟻……
「是你嗎?」
我摸摸路過的大雞毛,它的主人猛拽著它,依然擋不住它甩著尾巴撲向我的熱情。
梁忱拉走我:「金毛對誰都這樣。快遲到了。」
公司最大合作商喜得一個大胖小子, 我們趕著去參加他的百日宴。
我忍不住回頭望望大雞毛,嘆口氣。
轉回身,回握住梁忱的手。
等待很無望。
但我也堅信,隻要等下去, 就一定會相見。
期待已久的相逢結緣,一定是,對的時間。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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