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差了一點,臉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施野的電話依然關機。
我咬了下唇,打給小丁。
電話接通,我頓時看到了希望,可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頭冷冷出聲:「辛徇,老板受傷了,你能不能別打來了?」
「受傷?」
「都怪你。」小丁替自家老板抱不平,語氣惡狠狠,「你真是沒良心。」
電話再次掛斷。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訴求,但看情況,說出來小丁也不可能幫我。
「你他媽繼續打啊!」
「……再打也不會接。」
「那就一直打到接!借不到錢,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沒人可以打了。
辛徇這邊再無人脈,我自己這邊,過了五年,也不可能想得起以前朋友的聯系方式。
除了……
除了梁忱。
他的號碼,我倒背如流。
Advertisement
要給他打嗎?
他會接嗎?
上次醫院不告而別,應該更討厭我了吧。
可如果這真的是我重生的結局,至少最後時刻,我想聽到他的聲音。
鈴聲隻響到第二秒。
接通了。
那頭沒出聲,我緊張地咽了下口水,突然不知該稱呼他什麼。
糾結再三,一句「梁總」還沒出口,他突然問:「你在哪裡?」
我愣了一下,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隻甩給我兩個字,「先借。」
梁忱直接接上了話,沒有一絲猶豫。
「可以。不要動他。」
我徹底愣住了:「梁忱……」
通話界面隻有一串冷冰冰的號碼和時間。
可我卻仿佛透過屏幕,看到了他。
看到了我們。
看到他站在玄關,和睡眼惺忪送他上班的我道別,臉頰上的吻總是不受控地流連到唇上,變成無力抵抗的深吻,最後在我的埋怨裡,他笑著親親我耳垂:「等我回來。」
看到他不得不暫時離開病房,去給我拿飯拿藥,或者清洗換下來的衣服,或者咨詢醫生,或者去求神拜佛,眼神眷戀,語氣裡帶著哀求:「等我回來。」
小巷的風呼呼吹過。
梁忱的聲音在電磁處理後,帶著隔世經年的味道。
和過往的無數次重合。
「等我。
「時吉。」
25
我該不會已經被兩巴掌打死了吧?
難道我壓根還沒醒,還在酒店,做美夢呢?
可梁忱氣喘籲籲地趕來,告訴我,我還活著,這不是夢。
他亮出了身份。
也拿出了錢。
「有一個條件。」
那伙人看出梁忱身份不一般,舉手投足間都多了幾分尊重。
「您說。」
「以後他家人的事,不可以再找他。」
他們收錢辦事,自然也會審時度勢。
遇上能撈好處的強硬角色,迅速軟了態度:「沒問題。」
「但該給他家人的教訓,一點都不能少。」
幾人面面相覷一番,再次回應;「當然沒問題。」
直到巷子裡隻剩下我和梁忱,我依然呆呆地立著,無法回神。
臉頰上傳來溫熱觸感,梁忱緊皺眉頭,輕輕摸了摸。
「操,你剛才怎麼不說被打了?」
我不敢動。
「梁總……」
梁忱眉頭鎖得更緊。
「你叫我什麼?」
我不敢吭聲了。
「不是挺會罵,挺會說的嗎?怎麼啞巴了?」
他冷呵一聲,「不僅變啞巴,還變混賬了,欺負完我就跑,我找了你一天一夜,施野那家伙還死活不肯透露你的位置,是不是想急死我?」
腦子亂糟糟的。
他在說什麼?
宕機。
完全處理不了。
我看著他嘴唇翕合,隻覺得很好親。
可以親嗎?
梁忱注意到我的視線,止住話頭,抿了抿唇,「先去車上,臉都腫了。」
我沒動。
他微不可察地輕輕嘆口氣,抬起我的下巴,低頭吻了下來。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我一邊下意識抬手推他,一邊控制不住地回應。
「不、不行,你有男朋友了……」
梁忱身體頓了頓,後撤一點距離。
他應該來得很匆忙,黑色大衣裡露出的是家居服衣領。
皺巴巴的,擠作一團。
「時吉,你的離職申請表,我沒有籤字。
「男朋友的離職申請,也沒有。
「我說過的,我隻要你。」
26
梁忱開的以前那輛銀灰色的車。
見我發怔,他伸手拉開車門。
「門都不會開了?」
我的聲音很輕:「我以為你換了。」
「不想被別人坐,平時不開。」
他從車載冰箱裡拿出一瓶水,我順手接過,擰開喝了一口。
梁忱愣了愣,忍不住笑起來。
我有些不知所措:「不、不能喝嗎?」
「能。」
他又拿出一瓶,抬手輕輕貼在我被扇腫的那側臉頰。
「嘶——」
「痛?」他立刻撤開,「還有哪裡痛?給我看看。」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大腦很混亂。
現在是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
他為什麼認出了我?
他和許沛什麼關系……
明明我想念的人就在眼前,我渴望已久的觸碰擁抱接吻都一一實現。
我卻什麼都不敢問。
膽小鬼在幸福到來時,隻會惶恐不安,害怕幸福一觸就碎。
梁忱俯身在我頭頂親了親,「沒事,我們先去醫院,慢慢來。」
他替我扣好安全帶,坐進駕駛座。
我側過頭,看到後視鏡下懸掛的小葫蘆。
拇指大小,當時和梁忱逛夜市時挑的。
車廂裡一切都沒有變,隻有它的顏色變深許多。
五年的時光終究留下了痕跡。
梁忱注意到我直愣愣的視線,但貼心的沒有多問。
在醫院做完檢查,他說要帶我回家。
家。
這下我忍不住問:「不是賣了嗎?」
病重時每天都在燒錢,梁忱公司資金鏈運轉困難,他掏空積蓄,抵押賣掉了我們的房子,一切籌錢方法都試遍,盡管最後都打了水漂。
「買回來了。」
拉開門,我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一切都沒變。
一切都回來了。
可我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梁忱轉過身,背著光,看不清表情。
我垂下眼,「我有點怕。」
頓了頓,又輕聲說:「這好不真實。」
梁忱沒吭聲,過了很久,他抬手關了燈。
眼前一片黑暗,隻有電梯按鈕的燈亮著。
視野裡隻有虛虛的輪廓。
心跳聲、體溫和清淡冷冽的男士香靠近,我被摟進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現在什麼都別想。」
他低頭親我,從額頭,親到下巴。
我的手被他帶著,從臉,摸到胸膛。
「先感受我,我是真實的嗎?」
指尖觸到的溫度,是他主動給我的。
不再是顧忌著隨時有人打擾,梁忱隨時會醒,倉皇偷來的。
我捧住他的臉,將腦袋埋進他的頸窩。
深深吸氣,「梁忱。」
他的身體微微一顫,很快用力回摟。
「嗯。」
「我回來了。」
「嗯,回家了。」
27
家裡的陳設還是之前的樣子。
用品都是雙人份,卻隻有一個人的使用痕跡。
我鼓起勇氣:「那許沛……」
梁忱握著鍋鏟扭頭,「什麼?」
勇氣好像鍋裡蒸騰的熱氣,咻的一下就被吸走了。
好怕梁忱說實話,比如兩個都想要,比如許沛在外我在內,他白天我晚上……
更怕他為了維持現狀騙我。
因為眼下他說什麼我都會信,哄一句「寶貝我隻愛你」,我就會乖乖選擇閉目塞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我……唔,算了……」
他抬手關了吸油煙機。
「不許在床以外的地方吞吞吐吐。」
我愣了一下,臉飛快漲紅。
「你……你什麼時候認出我的?」
「休息室,喂我喝解酒湯的時候。」
原來在那裡露了破綻。
怪不得那時他突然開始審問我。
想起意識斷片的三個小時,稍感局促:
「你審問了我多久?我都說了什麼?」
「沒多久,隻問了一個問題。問你叫什麼名字。」
「哦哦……」
無意識的回答隻基於真實記憶,他就是那時候徹底確定了吧。
可梁忱的眼神意味深長,看得我心裡直打鼓。
「我回答了什麼?」
他勾起唇角,「你說,少廢話,先跪下把我伺候爽了再說。」
?
我睜大眼:「啊?」
騙人的吧?
可他的表情不像在诓我。
我結巴起來,「然……然後呢?」
「然後。」
他突然開始解扣子,慢條斯理地露出右側肩膀。
白皙緊實的肩頭,一片青紫。
「某人一隻腳踩著我的肩膀,抓著我頭發發泄了兩個小時。」
我震驚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傻眼。
完全意料之外的發展。
怪不得醒來的時候……感覺有點……
「當然,不怪你。車裡空間太小了,車壞。我生疏了,我也壞。」
面紅耳赤,感覺連頭發絲都開始發燙。
我下意識嘴硬:「所以你連我是不是時吉都沒確認,就和我這樣那樣……萬一認錯了呢?」
「不會認錯。」
梁忱走近兩步,微微俯身與我平視。
「除了你,還有誰會……
「這樣折磨我。」
28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那許沛呢。」
說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
水汽氤氲的曖昧氛圍倏然消散,我回過神。
折磨。噩夢。
其實我一直很在意。
比起梁忱和別人官宣,我更在意他說的噩夢。
「愛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嗎?」
梁忱沉默了好久,沒有否認,「時吉,愛一個人本來就很痛苦。」
我低下頭,心緒又紛繁起來。
橫衝直撞的情緒變成一團亂麻,絞得心口很疼。
我想不通。
重生的意義,難道是讓他繼續受折磨,繼續做噩夢,繼續痛苦嗎?
這難道這也是他想要的?
「這些年,我一直患得患失。」
梁忱語氣平靜,我仰起頭,撞進他幽邃的雙眸裡。
「我怕你和我在一起受委屈,過得不開心,覺得不值得。
「習慣性把你身邊所有男人當假想敵,惶恐會不會有哪一天,你突然發現我不過如此,轉頭愛上別人。
「我總在想,你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工作順不順心,情事在表演還是真的覺得舒服。
「好在我們是相愛的,你的回應是我的鎮痛劑。
「你不厭其煩一遍遍回答我,很開心,很順利,很舒服。
「可是後來,你走了。
「這些不安,再也沒人回應。
「我隻能一個人把過去每一處細節拿出來反復回味。試圖找到一點,你不後悔的證據。
「時吉,我找不到。
「你走之後,我每一天都很煎熬。」
話音落下,廚房陷入一片寂然。
誰都沒再說話。
面條煮幹了,飄起一股燒焦的味道。
梁忱轉身關火,將鍋裡的一團烏黑倒掉。
幾根焦化的面條粘在鍋底,水龍頭哗哗地衝。
熱門推薦
我養了一隻蚌,每天都會吐出珍珠。我樂瘋了,我發財了。 有天,我的珍珠蚌開口說話了,我才知道它竟是我怨種死對 頭席凜。
找醫生看病,醫生邊寫病歷邊問我:「喝酒嗎?」我腦子一 懵,問他:「今晚嗎?」醫生停了筆,抬眼看著我: 「可以。
養父第一次見我時,我正在吃一碗餿飯。 饑餓的蒼蠅跟我搶食,我都騰不出手驅趕。 後來,他把我帶回家。 給我辦了七歲生日宴。 他說:「小玨,今天是你的新生,以後每年今天就是你生日。」 所有人都朝我微笑。 隻有養母,在宴席散盡後咆哮:「她是你的私生女,對不對?」
"1998年,妖怪正式從人類天敵中除名,獵殺妖怪不再合法。 2010年,法律承認妖怪的類人身份,在不變原形的情況下,享有人類的一切權利。 "
和陸衍商業聯姻第三年,他被曝夜宿女星香閨。人人都笑我 舔狗一無所有。直到我和小奶狗的新婚照片衝上熱搜。「介 紹下,新老公。」
"死對頭恐同。 我發瘋裝Gay,吻了他,故意惡心死對頭。 後來,他居然紅眼摟住我的腰,「好巧,我也是Gay。你想做老公,還是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