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花市文裡的路人甲,而我的徒弟是被抹布的天生爐鼎。
我覺醒神識時,故事已經過去了三年。
小徒弟躺在蚊蟲遍地的破廟裡,被斷了筋脈,衣不蔽體。
他艱難地支起頭,用那雙蒙上陰翳的眼睛看向我,
「師尊,我髒成這樣,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弟子了?」
我顫抖著手,合上了他的雙眼。
再次睜開眼,我重生回了三年前。
師叔將一個瘦弱的孩子牽進了我的別院,
「清疏,你要是沒空管教這個孩子,我就送去你大徒弟那裡,也該有人為你分憂了。」
這是謝瑜青入仙門的第一日,也是他噩夢的開端。
這一次,我主動牽過了那孩子髒兮兮的小手,搖頭,
「不,我要親自教他。」
我要教他劍法,教他防身,天生爐鼎的體質無法改變,那我就讓謝瑜青成為這仙門第一人。
1
御劍飛行了數日,我終於在人間的一座破廟內找到了謝瑜青。
裡面供奉著的神像早已落灰,露出猙獰斑駁的裂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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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瑜青就這樣安靜地躺在幾塊破蒲團上,呼吸微弱,昏迷不醒。
他的身上連一件完好的衣裳都沒有,渾身都是傷痕,血跡和各種髒汙的痕跡混在一處,吸引了無數蚊蟲。
我顫抖著手指脫下外袍,將它輕輕蓋在了謝瑜青身上。
上次見到他,還是三年前。
那時我剛圍剿完魔族,元氣大傷,在山頂別院閉關。
師叔牽著一個瘦弱的孩子敲響了我的房門,
「清疏,我又給你撿了個徒弟回來。」
「不過你要是沒空管教這個孩子,我就送去你大徒弟那裡,代師授藝,也該有人為你分憂了。」
小謝瑜青眼睛很亮,一點也不怕生,好奇地看向緊閉著的房門。
那時我重傷未愈,又探出這孩子是個不適合修煉的,便讓師叔送去了我的大徒弟那裡。
誰知大徒弟狼子野心,發現謝瑜青是個天生爐鼎後,折磨利用他來固基,還草草用一顆靈丹的價格將人送去了魔族折辱。
等我閉關三年,覺醒神識後出來,謝瑜青已經成了遠近聞名的爐鼎。
隻要能付得起一顆靈丹,誰都能將他當作玩物。
「師、師尊,是師尊嗎?」
躺在蒲團上的謝瑜青睜開了雙眼。
那雙漂亮的眼睛被人惡意刺入了毒針,如今蒙上了一層陰翳。
他的手筋腳筋早已被人挑斷,身上還被火紅的鐵塊烙下了難看的疤痕。
謝瑜青強撐著,支起頭看我,
「師尊,你讓我聽大師兄的話,我一直、一直很乖,很聽話。」
「我沒有誘騙大師兄,我也沒有獻身魔族,可沒有人相信我,沒有人聽我說話。」
兩行血淚從他臉上滑落。
我扼住滔天的恨意,小心避開謝瑜青的傷口,抓住了他的手,
「師尊知道。」
謝瑜青很勉強地勾起唇角,聲音越來越模糊,
「師尊,我髒成這樣,是不是不配做你的弟子了?」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謝瑜青的手無意識地下滑,那個帶著希望和憧憬來到仙門的少年,最終在一座破廟裡含恨合上了眼睛。
我攥緊一旁的佩劍,手越收越緊。
體內的真氣逆流,淋漓的血從我七竅流出。
再次睜開眼,我看著屋內的陳設愣了愣。
門外傳來了師叔熟悉的聲音,
「清疏,你要徒弟不要?」
2
青雲峰,承影北苑。
這是我擊退魔族後,元氣大傷時閉關的地方。
沒聽見裡面的動靜,師叔絮絮叨叨地開始賣慘,
「你也知道,師叔年紀大了,教不了那麼多弟子,這個撿來的小徒弟就送給你了。」
他先斬後奏,拍了下謝瑜青瘦到隻剩骨頭的肩,
「快喊師尊。」
於是外頭響起了一聲脆生生的「師尊」。
體內的真氣因為我出神開始不受控制地亂竄起來,我偏過頭,吐出一口血來。
「師叔知道你忙,這不,我已經給你想好法子了。你要是沒空管教這個孩子,我就送去你大徒弟那裡,代師授藝,也該有人為你分憂了。」
上一世,謝瑜青落到周行之的手裡,開始了他多年的噩夢。
周行之資質平庸,心裡雜念卻多,十餘年都未能有所突破。
意外發現謝瑜青是天生爐鼎後,他便對謝瑜青起了歪心思。
他不教謝瑜青劍法,也不讓他學些防身之術,反而將一本魔族的禁書塞給了他,逼他練習其中骯髒的爐鼎術。
周行之自己嘗到甜頭後,還為了一顆靈丹將謝瑜青送去了魔族受辱。
「不!」
眼看著師叔就要拉著謝瑜青去我大徒弟那裡,我強行壓下真氣,推門出去。
這次,我沒錯過謝瑜青亮起的眼眸。
瘦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看向我這位師尊的眼神裡全是崇拜和驚喜。
我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前世謝瑜青隻見上了我一面,卻始終將我當作師尊,聽從我的命令,將周行之那個狼心狗肺之徒的話當作聖旨。
是我識人不清,無形之中將他推下了深淵。
這次,我深吸一口氣,對著師叔道,
「讓他留在我這兒吧,我親自教他。」
我想教謝瑜青劍法,教他防身之術,讓他有能力自保,甚至成為這天下第一人。
師叔卻猶豫了,「清疏,你的舊傷還未痊愈。況且這孩子尚未築基,讓你那個大徒弟教也是一樣的。」
提起周行之,我斂去眼底的一抹殺意。
「不用了師叔,我傷好得差不多了,這個孩子我很欣賞,我決定留在身邊,親自教養。」
話音剛落,竹門被推開,周行之提著個籃子走了進來。
他看見我,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周行之遮掩得很好,轉眼恭敬地朝我行禮,露出個挑不出錯的笑來,
「師尊,這是我和師弟師妹們採回的靈草,雖然不及師叔公的靈丹,也能起到些活血化瘀的功效。」
師叔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清疏,你這個徒兒真沒白收啊,天資不怎麼樣,人倒算是勤快。」
「師叔公有件事要你去做,這是你師尊新收的徒弟,你可願好好引導他,教他些基礎的入門劍法?」
周行之瞥了眼謝瑜青,乖順地應下,「是。」
眼看著師叔就要將謝瑜青推出去,我一個箭步擋在了謝瑜青面前,
「不可!」
師叔皺起眉,
「清疏,魔族不日便會卷土重來,你當務之急還是養好傷。」
他推了把謝瑜青,「孩子,你自己選,是陪著你師尊養傷,還是去師兄那裡學劍法?」
院內安靜了很久。
過了好一會兒,我感覺到垂在身側的手被人碰了碰。
謝瑜青揚起小臉,聲音清冽幹淨,
「我陪師尊養傷,我能照顧師尊的。」
3
謝瑜青如是說,也這樣做了。
他將自己隨身的小包裹端正放在了石桌上,然後小跑過去拿起了靠在竹門後的掃把,開始清理院內的落葉。
內門弟子的衣裳過於寬大,謝瑜青又過於瘦小,跑起來的時候像一隻輕盈的蝴蝶,風一吹便會扇動翅膀飛走。
師叔嘆了口氣,「這孩子。」
他離開後,周行之還站在原地。
過長的劉海擋住了一半的視線,微微垂頭時,讓人看不清神色。
想起前世的種種,我冷下聲音來,
「還有事?」
現如今,什麼都還沒發生。
謝瑜青還留在我身邊,沒有被逼著學那些骯髒的爐鼎術。
周行之也偽裝得很好,是師弟師妹們的榜樣,也被師叔所器重,在這種動他,毫無根據。
「師尊不把師弟交給我,是覺得我才疏學淺,不配代師授藝嗎?」
周行之的瞳仁是很濃重的墨色,他雖然笑著,垂在身側的雙手卻悄悄緊握成拳了。
他是我第一個撿回來的徒弟。
當初的小漁村,因為沒採集夠上供的珍珠,被官府派來的人屠戮殆盡。
我得知消息,匆匆趕去時,隻留下了周行之一個活口。
他滿腔怒火,被血染紅的雙眼,發誓要為族人報仇。
但我卻看出他天賦平平,並不適合修仙習武,留下一筆錢財,又將他送往一戶人家收養。
「行之,」我俯身,摸了把他翹起的頭發,「你的家人,會希望你好好活著。」
可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孩子,竟孤身一人,千裡迢迢來到了青雲峰,隻求拜我為師。
正如我想的那樣,周行之並不適合修仙,很快,比他晚入門的師弟師妹們便超過了他。
但他修煉刻苦,做事也勤懇,在眾人面前挑不出錯來,師弟師妹們都很敬重他。
因此,前世我放心地將謝瑜青交給了周行之。
「周行之。」
我聲音裡隱隱含著警告,「若是覺得自己才疏學淺,從今日起,每日晨起揮劍一千次,月升揮劍一千次。要是有不懂的,及時求教,切莫行差踏錯,走火入魔。」
周行之離開後,我借力靠在石桌前,一時間真氣逆行,血腥味順著喉管攀了上來。
謝瑜青竟還在打掃。
用那風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認認真真地將院子裡的落葉掃到一處。
「瑜青,過來。」
我喚他一聲,他就像小狗一樣亮著眼睛跑了過來。
那張尚未張開的臉上,已經可見未來清逸出塵的輪廓。
時間不多了,體內這些混亂的真氣再梳理不好恐怕會留下舊傷。
我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發頂,盡量將能交代的都交代好,
「師尊要去閉關,這幾日你就在偏殿住下,哪都不要去,吃食會有師姐給你送上來,等為師出關,就教你劍法。」
「師尊傷得嚴重嗎,要閉關多久呢?」
謝瑜青緊握著那把掃帚,眉心蹙起,
「我就為師尊護法,在門口守著,誰都不許進來!」
這張臉,逐漸和破廟裡苦笑著、落下兩行血淚的謝瑜青重合起來。
倘若那時,我沒將謝瑜青送出去,他是否也會這樣愛憎分明、率真可愛呢?
而不是奄奄一息地躺在蒲團上,含恨而終。
我盡可能為謝瑜青安排好一切。
三日後,我閉關出來時,卻見謝瑜青還穿著那身不合適的衣裳,手執掃帚,固執又堅定地守在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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