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著顧淮跑了十年,他終於答應和我結婚。
但沒過多久,他就同別人耳鬢廝磨。
臺風天時,我頂著大雨去公司找他。
卻聽見他對床伴嘲道:
「程念她媽死在大風天,她不敢出門的。」
「放心。」
1
顧淮結束出差,直到半夜才回家。
他沒有和我溫存耳語,而是徑直衝進了浴室。
隔著哗啦啦的水聲,他同我闲聊:「寶貝,我給你送個包吧?」
「發橫財了?」
他悶聲笑著:「對,拿下了一個大客戶,想給你買點東西。」
「畢竟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嘛。」
語氣繾綣,聽不出藏在曖昧下的微啞。
顧淮的手貼在磨砂玻璃上,我便就著水汽一點點勾勒他的掌紋。
卻在無名指處,頓住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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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玻璃經過特殊設計,隻要貼緊就能看清肌膚細節。
多虧了這用於情侶趣味的設計。
才讓我看清他無名指上套著的銀戒。
我和顧淮沒用過對戒。
他說過:「對戒都是噱頭。」
「咱們結婚周圍的朋友都知道,戴戒指就太張揚了。」
可如今。
普通到幾乎廉價的銀圈素戒卻嚴絲合縫貼在他指根處。
的確不張揚,但也確實太明顯。
我刺痛般收回手。
「可能是搭配的裝飾。」我下意識要為他辯駁,「也有可能是要送給我的禮物。」
顧淮出差前說過會給我帶禮物,或許這是他偷偷準備的驚喜。
我強行壓不下心裡升起的怪異。
等顧淮從浴室出來,他自然地遞上吹風機。
「寶貝,幫我吹個頭。」
我仔細看了看,這時候他的手指空無一物。
就好像那枚戒指是一閃而過的錯覺。
但我又清晰地知道,那不是錯覺。
「……你這次出差是和誰一起啊?」我漫不經心地試探。
「一個朋友。」他雲淡風輕,「你認識的。」
「那你回來都沒帶什麼東西?」
「什麼?」
他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很快又恢復清明。
「哦哦!給你帶了香水。」
「不過我今天先回了趟公司,給忘了。」
「明天給你帶回來,好嗎?」
明天又明天,我給過他無數次機會,但那瓶香水卻始終沒出現。
我以為再等等,總會等到。
就像從小到大,我憑著滿腔愛意追在顧淮身後十年,終於等來他松口願意娶我那樣。
可是。
2
半年前,臺風登陸。
狂風裹挾暴雨,足以將萬物連根拔起。
顧淮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今天雨太大了,我回不來。」
「你自己在家照顧好自己。」
「顧淮,我害怕。」
窗戶呼呼作響。
我帶著貓躲在廁所裡,有些害怕。
但顧淮頓了頓:「沒事的。」
「害怕就捂著腦袋睡覺,一覺睡醒就沒事了。」
「等雨小些我就回來陪你。」
他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傳來「嘟嘟嘟」的提示音,我不死心又撥了回去。
「顧淮,你可以陪我說說……」
「我這會兒信號不好,而且全城停電,我手機也快沒電了,到時候還要聯系你。」
「程念,乖一點。」
他或許沒有察覺到,自己語氣裡已經帶了一點厭倦。
就那一點點,都讓我覺得難堪。
但天不總遂人願。
兩個小時過後,狂風愈演愈烈。
暗沉的天氣讓我最恐懼的記憶從內心深處翻湧而出。
我開始擔心了。
顧淮會不會出事?
顧淮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我要去找他……
全公司都放假了,隻有他還留在辦公室。
我刷卡上樓,卻在推門時驀地停住。
一雙高跟鞋胡亂放在辦公室門口。
旁邊還有兩把傘。
黑色商務傘和小巧的晴雨傘依偎在一起。
傘面幹燥,但殘留著雨水劃過的痕跡,仿佛放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很久了。
女人的第六感讓我瞬間意識到,不對勁。
幾個月前那枚被我故意忽略掉的戒指在此刻猛地撞進我的腦袋——
顧淮,可能出軌了。
我輕輕推開門。
還沒走進休息室,就聽見了曖昧的低語。
顧淮的喘息和女人的嬌吟起起伏伏。
我握緊手機,撥通他的電話。
「嘟。」
「嘟。」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隻響了三聲就被人掐掉。
屋內,女人問道:「誰的電話?」
「一個嬌生慣養的狗皮膏藥。」
語氣厭惡,冷漠至極。
「從小到大都撕不開的黏人精。」
女人恍然:「是你老婆嗎?既然不喜歡,怎麼不離婚?」
「如果不是因為她家和我家有商業往來,我根本不會娶她。」
「還是你好,懂事,聽話。」
「那你不怕她過來找你?」
顧淮嘆息著說道:「今天有臺風,她不會過來的。」
「你不知道吧,她媽媽死在臺風天。」
「她啊,最怕大風了。」
……
站在原地,我抬頭卻能看見鏡子裡被雨淋湿的自己。
此時此刻。
屋外狂風亂作,我的心徹夜下雨。
整個人仿佛被拋進飓風,又被大風撕碎。
七零八落,再難成形。
3
「顧淮真不是個東西。」
朋友給我倒了杯牛奶。
「你這個脾氣能忍?都沒衝進去鬧?」
我揉了揉眉心:「鬧什麼呀,我爸公司的合同款還壓在顧淮手上。」
「你也知道咱們這種商業聯姻,一旦離婚,雙方都會傷筋動骨。」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就忍著?」
我茫然地注視著牆上的時鍾,一時間有些無神。
朋友嘆了口氣:「既然他不仁,你也別太守道德。」
「自己多個心眼把財產算清楚,然後就各過各的吧。」
「隻是……」朋友輕輕攬住我,「怎麼會到這一步。」
「顧淮真的太糟踐人了。」
她話音剛落,我的眼淚就滾落出來。
我和顧淮,是怎麼走到今天這樣的?
從前他分明說過,全天下人裡最喜歡我。
我和顧淮,青梅竹馬長大。
從小我就性格驕蠻,是親爹親媽都管不住的混不吝。
但每次隻要顧淮一個眼神,我便乖乖地縮在他身後。
他不是愛操心的性格,卻總對著我嘆氣:
「念念,你就是個公主。」
「要人捧著才行。」
我靠在他身上撒嬌:「我做你一個人的公主不好嗎?」
「你隻要管管我,我就聽話。」
連身邊的朋友都不可思議:
「程念,那個顧淮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蠱?」
「說帥吧,院子裡還有個更帥的宋烊。」
「說能力強吧,周大哥小小年紀就接管企業了。」
「顧淮這怎麼排都排不到前三吧?」
我有些惱怒:「顧淮就是最好的,宋烊周亦馳都比不了。」
因為顧淮是唯一一個會在大風天趕到我身邊的人。
我十五那年,爸爸的情婦領著兒子鬧上門。
她一路闖進別墅最高層,闖到媽媽的房間。
「姐姐,我隻想讓小孩認祖歸宗。」
「小孩不能沒有親爹。」
女人的哭喊,小孩的哀號,還有各個角落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笑。
媽媽都置若罔聞。
她隻是呆呆地看著他們,像朵沒有生機的花。
我衝上去,卻被她的小孩一拳打倒。
他邊打邊踢:「搶我爸爸的壞蛋。」
「還我爸爸,你還我爸爸!」
男孩一身橫肉,我哭著叫媽媽。
可她依舊沒有反應。
這時屋外臺風作祟,大風猛地推開窗戶。
風裹挾著雨砸進來。
「這是你欠我的。」媽媽突然喃喃道,「程大山,你欠我的。」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下一秒。
她轉身朝窗臺衝去,在眾人驚懼的目光中毫不遲疑地跳了下去。
她固執又可憐地死在一個男人虛假的愛意裡。
臨死,都沒看我一眼。
想來那個臺風天真恐怖。
讓我同一天失去了世界上最愛的兩個人。
幸好顧淮從天而降。
他搬進我家,陪在我身邊。
每個惶惶然哭醒的夜晚,都能看見他揉著眼坐在床邊。
他意識都還模糊,卻又下意識輕拍我的背。
「不怕,我在。」
那句我在,他踐行了小半生。
後來每一個大風天,哪怕所隔甚遠,他都會頂著狂風暴雨而來。
原來相愛真的可抵萬難。
我也認定要與他共度一生。
可是。
可是。
曾給我搭建避雨堡壘的人,現在又任由大雨將我淋得狼狽。
4
「我要和他攤牌。」
「總不能讓他在外面浪蕩夠了,還奢望回家過安穩日子。」
「那你爸的公司怎麼辦?」
我有些苦澀,不知怎麼回答。
說完,我驅車回家。
隻是家裡多了個不速之客。
女人坐在客廳,身上還套著我的外套。
她看見我,起身打了招呼。
「……程小姐。」
對視的瞬間,我身體僵了僵。
因為這人正是顧淮的出軌對象,陳心樺。
第一眼我就認定,她和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她溫婉大方,不似我的張揚。
舉手投足顯得溫馴,像無害的白兔。
怪不得顧淮喜歡。
陳心樺抿嘴甜甜一笑:「程小姐你好,我是顧總的秘書。」
察覺到我的視線,她慌亂解釋道:
「今天降溫有點冷,顧總就讓我穿您的衣服。」
「您不介意吧?」
她理了理衣領,不經意露出無名指那枚素戒。
一瞬間,天旋地轉。
我好像又一次不堪地站在了辦公室門口。
聽見那折磨人的聲音一遍遍回旋。
「脫下來。」我唇幹舌燥,「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說完我伸手想去扒她的衣服。
但顧淮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他一巴掌揮下我落在陳心樺肩頭的手。
沒有留情。
很疼、很疼,比撕心裂肺隻差了一點。
顧淮意識到自己力道過大,連忙安撫:「老婆,你沒事吧?」
「我就是太著急了。」
「你說你也是,這麼一件衣服都和小女生斤斤計較。」
「你啊,就是太任性了。」
又是這種語氣。
高高在上指責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任性之舉」。
從前我隻覺得他管著我,讓我有被優待的滋味。
可是現在,又讓我惡心。
我掐緊掌心,壓下心中的洶湧:「顧淮,你不經過我的同意,隨便把我的東西給別人,真的太過分了。」
陳心樺脫下衣服,眼眶紅紅:「程小姐,顧總他不是故意的。」
「是我太冷了,實在受不住。」
「您別怪顧總,要怪就怪我不識大體,不懂分寸。」
「這兒沒你的事。」我脫口而出,「我和我老公之間的私事勞駕陳小姐回避。」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落下。
陳心樺跪在我的面前,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力道之重,臉色瞬間浮現紅痕。
「對不起……」陳心樺的眼淚搖搖欲墜,「我給您道歉!」
「是我不該動您的衣服,您別怪顧總了。」
漸漸地,她和幾年前那個情婦的樣子重疊。
我的眼前一片黑沉。
於是,我舉起了手。
又重重兩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你打得太輕了。」
沒有我當年痛。
「你瘋了嗎!」顧淮回過神來,他神情陰鬱,「程念,別把你的小姐脾氣發在無辜的人身上。」
「你這種大小姐什麼時候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活該接納你的臭脾氣。」
「你快三十了,不是當公主的年紀了,能不能別整天活在幻象裡!」
「沒有誰會一輩子對你好,你這種脾氣,難怪你媽死之前都——」
他在我僵住的神情下匆匆住了口,轉身拉起陳心樺。
「我們都需要冷靜,最近我在外面住。」
我抬起手,指著門:「顧淮,你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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