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守規矩,唯一出格的事是苦追季淵三年並嫁給他。
可他厭我至極,連洞房花燭那天都沒踏進我房門半步。
任我成為京城的笑話,被婆母刁難。
他冷淡道:「不願意就走。」
直到他接回白月光,我才知道原來清冷首輔也會開竅愛人。
隻是,從不為我。
我決定不再追了,轉身求封休書就找了別人。
可他卻雙目赤紅抓住我的手腕:「你從前不是說……最愛我嗎?」
1
來接季淵時陰雨連綿,已接近傍晚。
我撐著油紙傘,安靜地站在門口等他出來。
天氣又湿又涼,風吹起來有些刺骨。
丫鬟勸我:「夫人不然去馬車裡面等,大人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夠出來,凍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我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今日不一樣,我想讓他第一眼就看到我。
忽然有馬車經過,車輪揚起的髒水故意打在我的衣裙下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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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衣上立刻洇出一片髒汙。
謝將軍獨女嗤笑一聲後掀開簾子,裡面還坐著三兩個看熱鬧的。
她嘲諷:「等也沒用,有些人死纏爛打高攀上首輔大人,可惜能帶親眷的宴會都沒你的份。
「讓一個妓子踩頭上,還號稱什麼貴女典範。現在怕是夫君都不願承認身份了吧?」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追在季淵身後,痴痴追了他兩年。
雖然成婚,但是三年時間,不僅沒有子嗣,甚至都沒有同房。
所以我現在已經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而如今,他愛而不得的人回來了,還是他前幾日親自迎進府邸的。
更顯得我那兩年的痴纏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這話像是扎心刺肺般帶起來一連串的疼。
我不動聲色攥緊了傘柄,往後退了一步。
「我家夫君護短,就是不知謝老將軍是否真的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
旁邊貴女害怕地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提醒:「罷了,你同她計較什麼?首輔大人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家老夫人不好相與,她主婦壓不住娼妓,回去準有她受的,咱們還怕聽不到她的笑話嗎?」
她看著我咬牙,重重摔下車簾離開。
丫鬟松了口氣:「幸好夫人厲害,可老夫人那裡……」
我按下她的手,剛要安撫就被門口的吵鬧打斷。
不遠處男子一身紫衣,寬肩窄腰,眉目俊朗,被人前後簇擁著出來。
他身邊緊跟著一個眉目豔麗的女人。
看到我以後,隱秘靠得更近了,眉眼都是得意。
季淵皺了一下眉頭,但沒有拒絕。
最後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淺淡的眼中沒有任何窘迫,全是坦然。
他清淡開口:「你來做什麼?」
那一瞬間,我想問的有很多。
比如,為什麼我不能來?
比如,為什麼不和我解釋一句?
再比如,為什麼當著我的面和妓子這麼親昵,故意給我這樣的難堪?
可話到嘴邊,卻轉變成:「夫君今日辛苦了,要同乘馬車回去嗎?」
2
閨中好友曾興衝衝地問:「晚晚,你可有心上人?」
此時首輔上任,兩旁女子羞紅了臉,紛紛擲果投花。
而他滿懷嬌豔的花朵,抬手輕輕拂去。
我默然側頭看去,正好和他那雙狹長眸子對上。
他的身影瞬間和我腦中那個相重合,驀地亂了我心中一池春水。
我失神地問:「那是誰?」
她回:「朝中新任首輔,季淵。」
從此,最守規矩的姑娘因為這一眼,不顧名聲痴纏了他整整兩年。
我永遠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從不會給他造成困擾。
排兩個時辰的小吃點心,無數精心設計的巧合,樣樣做到極致。
可他說:「我不喜歡你。」
我回:「還有以後。」
他沉默一瞬,冷清又殘忍地說:「從前,現在,以後我都不會喜歡你,否則以後日日承受錐心之痛,不知季某這次是否說清楚了。」
我瞬間啞聲。
可依舊咬牙堅持。
終於我在看著季淵一次次沒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冷眼,忍不住要放棄時。
他卻凝視我,忽然問道:「我娶你,要嫁嗎?」
我的呼吸幾乎停止。
後來我才知道,他不過是應付陛下。
娶囂張跋扈的長公主,還不如娶我。
我以為他隻是不會愛人,成婚後拼了命用身體暖化堅冰,遲早會化的。
當時,我沒想到不受夫君的寵愛,會過得如此艱難。
也沒想到,他會再帶進來一個女人。
我恍然醒悟,季淵並非不會愛人。
堅冰隻給一人留了縫隙。
那裡面是春日融融,是世外桃源。
隻不過,那人絕不會是我。
……
「季郎,我人生地不熟一個人害怕,你陪我吧。」蕭煙玉說這句話時,眼中已經積蓄了滿滿的淚水。
我掃過她抱著不放季淵的手,平靜地開口:「首輔大人要傳出寵妾滅妻的名聲,以後就不用在朝堂自處了。」
馬車內很暖和,根本滲不進來初秋的寒氣。
他坐在我旁邊,淡聲:「拿我的名號去壓人?」
在這樣暖的環境內,我還是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已經是警告的語氣了。
我忍著心中澀意,視線落在一片暗色的下擺。
「下次不會了。」
我忘了,他從來都不是我的後盾。
3
他:「衣服怎麼髒的?」
「被謝家獨女用馬車濺過來的。」
他平淡地說:「說你糾纏我,還讓妓子欺負到頭上?」
我收緊放在膝蓋上的手:「嗯。」
原來他都知道。
他知道,卻完全不顧我的名聲。
也不管我到底要如何解決這樣的奚落。
他側頭:「所以就拿我去恐嚇,想過後果嗎?」
我沒說話,感到難堪至極。
……
一句句責問毫不留情,從前他也是這麼敲打我的。
全都是為了季家的顏面。
他看我良久,剛才還冷寂的神色稍霽,衣料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響起。
我恍惚時忽然手上一暖,他大手託著我的指節挨個仔細地揉。
像是教訓夠了,再降尊纡貴給個甜棗。
他蹙起眉頭:「怎麼這麼涼?」
我側開頭,想要把手抽回去。
他反而一言不發地按住,將我的雙手全部攏進了懷裡。
我重心不穩,撞在他的懷裡。
他身體一僵,俯身將厚毯子披在我的身上,淡淡道:「在外要謹言慎行,你畢竟是季家主母。」
季淵以虛抱的親昵姿態將我拉起又推到一邊。
獨屬他的微涼氣息撲面而來,緊接著迅速消散。
季淵一定不知道,他身上還混了蕭煙玉的暖香味兒。
「夫君教訓的是。」我心中酸澀難忍,轉頭看向馬車外,頻繁眨眼才強忍住眼淚。
馬車忽然停了。
嬤嬤在外面粗著嗓子開口:「老夫人要見夫人。」
我垂眸不語,下馬車時丫鬟擔心地看向我。
有一點她們沒說錯,確實是我高攀季淵。
我家是不溫不火的清流文臣世家,季淵卻是權傾朝野的首輔。
如果不是我糾纏,他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看我一眼。
可我也不差,我是京城最好的姑娘,從前求娶的人踏破了我家門檻。
可因為季淵從未和我行過夫妻之實,所以婆母哪裡都看不上我,又是極其不好惹的。
她們都說,全京城的好女有一半是被他阿母勸退的。
4
我看了季淵一眼。
他面色一貫的平淡,微垂著淺薄的眼眸:「去吧。」
也是,他從不在乎我是否處在他和婆母中間為難,或者被誰刁難。
我竟然也已經習慣了。
隨著嬤嬤引領,我看到老夫人正坐在房中,臉色陰沉沉的。
我低聲喚她:「阿母。」
婆母冷著臉:「你還有臉叫我阿母?」
我低眉垂首,忽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難堪。
婆母不好相與,我用了三年也沒能軟化成功。
就像是季淵一樣,無論我如何努力都沒用。
當初在賊人殺人奪財的時候用命護住了她,可還是沒有絲毫改變。
老夫人臉色難看,扔了滾燙茶盞過來。
可是沒有控制住力道,潑在我的小臂,立刻燙起一大片水泡。
我疼得臉色瞬間褪盡血色,可還是咬牙攥緊手沒吭一聲,甚至身形都沒亂。
她熟視無睹,恨鐵不成鋼拍桌子:「你看看你成什麼樣子了?身為當家主母,往常辦事都利落幹脆,結果現在竟然被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給欺負到頭上!你還把季府名聲放在眼裡嗎?!」
我聲音平穩,躬身答道:「是我的錯。」
黑鍋我背的夠多了,便也不差這幾個。
老夫人打量我半晌像是看出什麼,蹙眉問:「到底怎麼回事?」
婆母問前因後果,我替他全數隱瞞。
就算說了能怎麼樣呢?
季淵會第一時間覺得是我告密,讓我在季家更難過罷了。
可嬤嬤此時如實相告:「老夫人,公子他護著,所以隻有那妓子欺負夫人的份兒……」
她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直接拍案而起。
「叫季淵過來!」
季淵走進來站在我的身側,我默默攥緊了手,壓抑不住心中的苦澀。
他沉默著被教訓過一頓。
婆母語重心長:「我隻希望你們兩個人能夠長長久久,那妓子擇日送出去,你今天必須給我睡在晚晚房中。」
他禮節周全,卻不見多少真心實意:「兒子知道了。」
他同我一起出來,語氣冷淡:「你做季家主母卻多嘴多舌,回去抄十遍家規。」
我喉間仿佛被堵住,借著夜色掩蓋住落寞神色。
「不是我……」
季淵平淡打斷:「再加十遍。」
我啞然苦笑。
他果然覺得剛才是我在婆母耳邊扇風點風,故意惹他們眷侶不痛快。
看啊。
我就算解釋他也不會相信的。
我沉默半晌,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今天是我們成婚的第三年。」
季淵,這是我們成婚以來,我還沒讓你動心的第三年。
我滿心期待地等他一起回來。
可本來準備好的飯菜涼了,禮物沒送出去,精心穿搭的衣裙被汙水濺髒。
好像一切都在暗示著我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撬動季淵的心。
他可以毫無顧忌為另一個人大開心門,卻唯獨對我嚴絲合縫。
能不能再多在意我一點呢?
我不貪求,隻有一點就夠了。
這句話在喉嚨裡滾動了無數次,卻說不出口。
他看著我,神情淡漠道:「所以呢?」
如意料中一樣毫不在意。
我低頭強扯出一抹笑,小臂的水泡疼得更厲害了。
我之前給自己設了個底線。
成婚三年還不能讓他動心哪怕一點,我就真的放棄了。
我忽然強扯出一抹笑,忍著哽聲:「季淵,你是不是覺得我會永遠喜歡你啊?」
是不是覺得我這輩子一定會一直跟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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