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14 17:22:594240

夫君嫌我庶出,要貶妻為妾,娶外室做主母。


因為她是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可初見之時,她親親熱熱地拉著我的手說:


「姐姐不要誤會,我和晟哥哥就如兄弟一般,你拿我當男人就行。」


她不知,我做過一個夢。


夢裡,我為還母親恩情,幫她奪權掌政,助她富甲一方。


她卻在功成名就後,嫌我搶了風頭,將我五馬分屍,揚灰十裡。


臨死前,她命人割下我的臉,輕蔑而鄙夷地說:


「你們這些區區封建庶女,怎麼鬥得我系統嫡獨女呢?」


我笑而不語,看來我的真實身份,是時候揭曉了。


1


十三年前,長公主離奇暴斃,她的封地被迅速瓜分。


自此後,北域十四州一分為三,呈鼎立局面。


我娘因追隨長公主多年,頗具威望,被推舉為三位省主之一。


而我作為她的獨生女,自幼便金尊玉貴,榮寵至極。


生辰宴,是七天的流水宴,萬民同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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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禮,更得百花競放,多國來賀,求親者無數。


可我一心想嫁之人,隻有薛晟。


他是藥善堂的庶子,隻因母親早逝,出身低了些,便一直被嫡兄壓得抬不起頭來。


但我卻明白,他甚慕先賢,志存高遠,自幼讀書習武都極盡勤勉。


所以議親之時,我費盡心思,多方周旋,幾乎磨破了嘴皮子,才終得母親點頭。


薛晟也爭氣,大婚當晚便從軍入伍,誓要博個功名回來,為我爭光。


臨行前,他緊緊地將我擁在懷裡,鄭重地說來日凱旋,必會予我御賜诰命,無上榮光,一生一世一雙人。


甚至連他娘留給他的繡坊,也託付給了我。


我心裡雖萬分不舍,卻也懂得他的遠大抱負,便強忍著眼淚和難過,替他收斂行裝,贈金千兩。


為免他掛心,還將他差點被嫡母發賣的妹妹薛蕊接入府中,錦衣玉食,全心栽培。


甚至他爹染上賭癮,挪用公款被抓了個正著,也是我拿出私產為他填上窟窿,才堵住了悠悠眾口。


我娘得知後,大為驚詫,緊張地問我錢從何來?


我說是薛晟母親留下的繡坊所出。


當初他託付給我時,雖已破敗倒閉,但這些年,我有幸成功將它盤活,在九省十四州都佔有一席之地。


我娘實地考察後,立即把闔府的產業都交給了我打理。


可我焦頭爛額地查完了所有賬本,才發現原來侯府這些年一直都是入不敷出,虧空猶如無底深淵。


我用盡心思,想遍了辦法,才終於將全部產業一點一點起死回生,自己卻支撐不住病倒了。


高燒之時,更是愈發思念薛晟,盼著他快些回來。


可歸來那日的接風宴,他騎著寶馬,一襲戎裝地出現,身前卻擁著一個纖弱的女子。


熱烈歡迎的隊伍驟然一靜,全城百姓都將目光望向了我。


我驚詫之下,仍竭力維持著世家名門的顏面,讓他們進府再議。


他卻冷漠疏離地望著我,說我並非省主親女,他懷裡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千金之軀。


大抵是血脈相連,隻一眼,母親便確定了她的身份,抱著她心疼地掉眼淚,不斷喚著「我苦命的女兒」。


而我站在那裡,心緒僵滯,寒意瞬間爬滿了四肢百骸。


因為眼前的場景,和我曾經做過的夢,一模一樣。


夢中她們相認時,便是如此的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最後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她被風風光光地迎回省府,認祖歸宗。


而我被遺忘在原地,徒留尷尬。


隻手裡緊緊捏著昨日才收到的薛晟家書,滿心空茫。


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不久前的信中,他還是綿綿思念,卻轉眼間又擁著別的女子,情意繾綣。


2


近半年來,真假千金的話本子突然風靡,層出不窮。


其中,不是影射丞相追查冤案的嫡女,便是暗諷定王振興百業的掌珠,抑或直指長公主自請和親的遺孤……


而那些被找回去的落難小姐,雖長於山野,卻仍活得體面。


不爭不搶,便才情絕世,出口成章。


反倒原來精心教養的名門閨秀,個個性情大變,醜態百出。


不是嫉妒發瘋,便是惡毒害人,甚至跟低賤的馬奴私奔。


最終身敗名裂,眾叛親離,連性命都難以保住。


可她卻是不一樣的。


她的手段更高。


在夢裡,初次見面,她便親親熱熱地挽住我的手臂,天真無邪地說:


「姐姐放心,我是來加入這個家,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我和晟哥哥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就如兄弟一般。


「那些雌競的手段,即便告訴我,我也不會去做的。」


我信了她的話,更感念母親的養育之恩,便自請去做外使掌櫃,繼續為省府效力。


她知道後,極力勸我別走。


母親亦是垂淚挽留。


說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是東省府的郡主,除了她多了一個女兒,雲霓多了一個姐姐,其餘什麼都不會改變。


我因為擔心母親多年不管府務,雲霓又初來乍到,不熟商產政事,便暫時留了下來,悉心教導。


但府裡個個都是人精,最會見人下碟。


當晚,我費盡心思剛建成的暖閣,便成了她的住所。


次日,隻咳嗽了幾聲,母親便說風水不好,全部砸了重建。


自幼照顧我的僕婢,更是以借調人手為由,遣到了她那裡伺候。


就連薛晟領受的軍功賞賜,也一樣不落地送到了她的面前。


而我早已定下的衣服首飾,遲遲不見送來,不久卻出現在了她的身上。


甚至我的名字雲霓,也因她一句喜歡,直接成了她的。


而我則改成了雲如。


母親說:「擬態而非求真,能有半分似霓兒,已是你天大的福氣。」


話音未落,我一直以來精心教養的薛蕊,也一改高冷脾性,挽著她的手臂甜甜地叫著嫂子撒嬌。


所有人的眼裡,都再也看不見我。


隻團團圍繞著她,眾星拱月,大肆吹捧。


而這一切,都是有個名為系統的人在助她。


系統讓她能指定別人聽自己的心聲,母親便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系統教她所謂阿拉伯數字記賬法,所以我用了整整三年推廣普及的統一規格,被盡數舍棄。


系統幫她成為唯一純白的茉莉花,於是全場女子皆著缟素,迅速風靡。


人前,她總是謙遜推辭,小心翼翼地看我臉色:「大家如此過獎,姐姐不會不高興吧?」


人後卻滿臉鄙夷地說:「叫你姐姐你還真好意思應啊,沒媽的野種!」


但這些,隻有我知道。


於是不過短短半月,她便名揚九省,豔冠群芳。


人人稱贊她賢良淑德,溫婉聰慧,是當家主母的不二人選。


而我的形象,則由原來的貌美心慈,德才兼備,變成了嫉妒、惡毒、人品低劣。


臨死前,她命人割下我的臉,得意地打開滿是人皮面具的櫃子:


「介紹一下,這些以後就是你的鄰居了。


「這個,是和親的公主,文能安邦,武可定國,若非她親舅舅背刺,我還真拿不下她。


「這個呢,是丞相的獨女,她以為自己有了讀心術,錯信他人,反受利用,最終被心上人扔進亂葬崗,野狗分食。


「最蠢的莫過於這個,堂堂大祭司,明明可以人淡如菊,與天同壽,卻仗著自己看過靈簡天書,非要豁出性命去救那些沒用的紙片人!


「她們本可以像我一樣,不爭不搶就享萬民供養,卻偏偏要收失地、查冤情、為了蝼蟻百姓,逆天而行!


「卻不知區區封建原女主,怎麼爭得過我這個真正的執筆之人?


「你說,她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像舔狗一樣圍著我團團轉,會不會嫉妒死啊?」


「……」


3


若沒有做過那些夢,我怕是真信了她的鬼話,不設半點心防。


更會為了報答恩情,在母親的殷殷囑託下,幫她在九省站穩腳跟,掌政奪權。


自己卻落得悽涼慘死,無人埋屍。


但如今,大夢方醒,我已經學會搶著走劇情了。


省府門前,各色目光之下,薛晟一將雲霓抱下馬,我便親親熱熱地拉住了她的手:


「妹妹一路辛苦,我早已命人備好宴席,快請主位上座。」


當然,我是不會告訴她,那位置前面的飯菜,已經被曾和薛晟私通的丫鬟放了瀉藥,不拉個把時辰是不會消停的。


「主屋暖閣也是剛剛建成,正好給妹妹入住。」


至於半夜,進進出出會驚動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還有這些侍女僕從,都是自幼照顧我的,可以幫妹妹早日熟悉整個省府。」


不過這麼多人出一兩個臥底,也是很正常的吧?


「最重要的是,身份既已歸位,名諱自然也應歸還,雲霓這個名字,以後就是妹妹的了。」


雲霓滿身茶藝無從施展,愣了半晌,連假惺惺的「姐姐」都忘了稱呼,隻不悅道:


「那你叫什麼?」


我彎起唇角,看著她說道:「飛鴻。」


她聽到這個名字,臉色陡然一變,猛地抓住我緊張地問:


「誰告訴你的這個名字?」


我不疾不徐,從容應答:「當然是因為我自己喜歡。」


她滿臉懷疑:「真的?」


我淡笑不語,將旁邊豎著耳朵偷聽的薛蕊,一把推進她的懷裡:


「既然小蕊這麼喜歡圍著你轉,便也請妹妹代為照顧好了。」


誰平日裡最喜歡偷東西,我不說。


4


宴席開始,不到半炷香的工夫,雲霓已經更衣了七回。


最後一次更是頭暈腦脹,一腳踩進了糞坑裡。


這時候,她身邊隨侍的僕婢就發揮了作用。


消息不脛而走,人人都嫌棄地捂住了鼻子,尤以薛晟捂得最為嚴實。


雲霓顏面盡失,氣鬱地咬了咬唇,驕縱地指著薛晟道:「你還不來給我洗腳!」


薛晟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素來最是喜淨,如今被她指派做這種事,既不願意,又不敢忤逆。


種種神色交織,讓他的整張臉都詭異地扭曲起來。


周圍的僕從看見了,齊齊低頭,生怕被牽連。


隻有侍女銀竹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眾人剛好聽見的聲音嘲諷道:「活該!誰讓你當負心漢!」


我幽幽地補了一刀:「贅婿是這個樣子的。」


薛晟身形一僵,最終脊背還是微微塌了下去。


5


據說薛晟一直伺候雲霓到子時才消停。


黎明破曉時,暖閣裡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我嗑著瓜子,聽夠了外面此起彼伏的交響,才迤迤然現身。


雲霓驚惶地縮在薛晟的懷裡,滿臉淚水,一身狼狽。


夢裡也有過此般場景。


隻不過,是她故意裝來陷害我的。


而如今,我將一切坐實,也不算枉背罵名。


果然母親一到,她凍得打哆嗦,也不忘把髒水往我身上潑,可憐兮兮地說:


「我受些驚嚇沒關系的,幸好不是姐姐住在裡面。」


母親心疼壞了,不分青紅皂白,對著我便是一通訓斥:


「你這個姐姐是怎麼當的?


「隻是讓你替霓兒打掃暖閣,你竟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如此多的蛇蟲鼠蟻,你是要害死我的女兒嗎?」


我耐心道:「原本是不會出問題的,但昨晚的銀絲炭用了以往的十倍,屋內與外面溫度相差過大,才招來了這些蛇蟲。」


「胡說八道!我看你就是想推卸責任!」母親嚴厲地看著我,目色如刀,「我已找人查過,暖閣裡除了主屋周側,其餘空房都沒有燒地龍,你怎麼解釋?」


我說:「今年光景不好,煤炭奇貴,我縮減了自己的用度和暖閣的開支,給府裡的僕人與莊子裡的伙計添了些炭火錢,好讓他們安穩過冬,所以燒炭的空屋便少了些。」


母親更怒了:「區區奴才罷了!命如蝼蟻,誰會真正在意他們的死活?


「倒是我的寶貝女兒若損傷分毫,你擔待得起嗎?


「下個月不許再發津貼了!


「至於已經給出去的,就當是他們預支了薪資,用以後的月錢補回來,給我的女兒祈福。」


「好的呢,母親。」我答應得幹脆利落。


就等你這句話了。


6


在之前的夢裡,他們瞞著我削減了補貼,不料暴雪突降,凍死了幾十戶百姓。


雲霓假惺惺地去葬禮祭拜,故意擠出幾滴眼淚,哽咽著自責:


「都是我的錯,若我早些勸阻姐姐,就不會因缺衣短食死了這麼多人。」


於是母親管轄的整個東四州,都是對我的罵聲,沸反盈天。


而今,我差人在傳消息的同時,又暗中提前收容了百姓。


平日裡免費發放的糧食、炭火和棉衣棉被,也翻了幾倍運到了慈濟堂。


這次暴雪仍是突然,但幸好沒有一人傷亡。


但克扣津補,裁減僱佣的名聲已傳了出去。


雲霓的名聲算是毀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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