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2-14 17:22:593707

不過她的心思壓根不在百姓身上,自然也並不在意。


隻一心撲在七日後的鬥才大會上。


那原本是由我一手承辦,破格甄選良才。


可夢裡,卻變成了屠殺我的鴻門宴。


母親當眾宣布,雲霓才是自己唯一的嫡親女兒。


而我被省府養了十餘年,就是條狗也有了感情,著收為庶女。


薛晟則顛倒黑白,既嫌我身世不明,又舍不得我創下的龐大家業,將我貶妻為妾,褫奪我的資產。


系統更是啟動讀心之術,將我最引以為傲的詩書才情,盡數碾壓在腳底。


鬥才之時,我做出的詩句每每到了嘴邊,全都啞然無聲。


雲霓卻大放異彩,豔驚四座,輕易就引起了前來賑災的六皇子注意。


其餘在場的文人雅士,更是又驚又喜,眸中閃爍著狂熱的光亮。


再望向我的眼神裡,已變成了顯而易見的鄙夷。


雲霓神色無辜,卻最是心狠,略施小計,我為她準備的賀禮中便藏了毒箭。


我轉瞬便成了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惡毒之人。


明明那箭矢是薛晟軍中獨有,卻無人聽我解釋,隻圍在她身側安慰,大罵我用心險惡,要將我嚴懲不貸。


眾目睽睽,群口鑠金,幾乎立刻就要將我的罪名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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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我如溺海獨舟,孤立無援。


而她花團錦簇,纖弱嫣然,繡帕掩唇輕聲道:


「雖然昨日姐姐才不小心給我送了相克的菜餚,今日又沒注意在禮物中藏毒,但我相信姐姐隻是怕我分了母親和哥哥的寵愛,一時起了邪念,並不是存心要害死我。」


話音剛落,無人不贊她善良大度,更彰顯了我的嫉妒與狠毒。


但這次,我會主動統籌大典,靜靜地看他們表演。


然後,公布我的真實身份。


7


鬥才大會的前一晚,我女扮男裝,跟在薛晟身後去了風雅樓。


他是衝著挽回雲霓的名聲去的。


而我,是為了毀了他的名聲。


風雅樓因常有對詩奏歌,並桌飲酒,所以大堂之內,多以水墨屏風相隔。


時下最熱議之人,除了即將攜糧賑災的欽差大臣,便是雲霓這位東省府新尋回的千金。


隻是這次與夢中的大肆追捧不同,人人皆是怨聲。


觥籌交錯間,薛晟推杯換盞,不斷為雲霓拉著關系。


我溜進他旁邊的隔間,瞅準時機,一腳踹翻了屏風。


巨大的坍塌聲中,露出了薛晟驚恐的臉。


因為他的懷裡,正赫然倚著一個雅伎,柔若無骨,像條妖媚的蛇,纏著他索吻。


而他對面,更是剛進門的雲霓。


四目相視,神色驟變。


雲霓臉色蒼白,眼中猝然湧上了晶瑩的淚珠,眨眼間便掉了好幾顆。


薛晟卻鐵青著臉,一動不動。


雲霓傷心欲絕,哭著捂住臉跑了。


薛晟仍然沒有追出去的意思,隻神色焦急,似有千言萬語哽在喉頭。


我知道是為什麼。


他懷裡的雅伎剛才痴纏他時,悄悄割斷了他的腰帶。


隻要他一起身,褲子就會掉下來。


他再動,雅伎便壓著聲音警告,若敢追出去就扒了他的褲子。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


因為那雅伎就是我安排的。


看著他滿臉有苦說不出的樣子,我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所有人都親眼所見,稱病克扣津貼的雲霓郡主,如今好端端地出現在風雅樓。


與她深情不移的薛晟,更是當著她的面,雅伎坐懷,打情罵俏。


真是好一場酣暢淋漓的笑話!


等眾人都嘲笑完,我輕咳一聲,對著前廳瞧熱鬧的舞伎道:


「還愣著幹什麼?接著奏樂!接著舞!」


薛晟聞聲望來,我微笑回視,舉杯遙敬。


不急,這還隻是個開始。


餘光卻忽然瞟到一抹銳利視線,直直向我投來。


轉目瞧過去,是一個極為俊美的陌生男子。


紫袍玉帶,雙目灼灼,隻隨意地坐在那兒,便像極了伺機而獵的豹。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唇角噙著笑色,饒有興致地與我對視。


能來這裡的,皆是各省有頭有臉的人物,但也要提前預訂。


伙計見那男子雖面生,卻滿身貴氣,不敢隨意得罪,又不敢壞了規矩。


正躊躇時,門外大剌剌湧進幾個壯漢,將伙計往旁邊一推,粗莽對那男子命令道:


「沒看見我們漕幫的林少爺尊駕到了嗎?還不速速滾開!」


「不得無禮!」我開口為他解圍,「這是我請來的貴客。」


「你算什麼東西?」林少爺曾被我拒過婚,此時越過家丁走上前,睥睨地盯著我,「聽說薛晟把你休了?幾日不見,成二手貨了?」


我淡定開口:「二手貨都看不上你,氣不氣?」


「牙尖嘴利!不過本少爺就喜歡你這潑辣勁兒!」他摸了摸嘴唇,慢慢走近,上下打量我,「不如嫁與本少爺,我不嫌棄你破鞋就是!」


話音未落,卻聽啪的一聲,一隻酒杯猛地擊中了他的門牙,瞬間就見了血。


他大叫一聲,捂住嘴,痛得眼角都溢出了淚花。


我轉頭向出手的俊美男子望過去,隻見他冷而矜貴地說道:


「貴少爺的嘴不太幹淨,幫你洗洗,不謝。」


「你……!」林少爺惱羞成怒,囫囵地命令手下,「給我打他!」


我眼疾手快,猛地踹倒旁邊的屏風朝他們壓過去。


他們急急後退,沒注意腳下,又七扭八歪地帶倒了別人,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我拋下一個金元寶,迅速拉著俊美男子溜了。


一直跑出了兩條街,我倆才終於停下。


四目相視,異口同聲:


「多謝公子出手。」


「多謝姑娘解圍。」


8


他說他叫秦餘又。


我說我叫飛水?。


他是假名。


我也不真。


但並不妨礙我倆又找了個小酒館,聊到夜半,相見恨晚。


他的侍衛和我的銀竹尋來時,我們正滿臉酡紅地歪在桌子上劃拳,誰也不讓誰。


被拉開時,還吵著鬧著約下次見。


待他的馬車消失在拐角,銀竹默契地松開我,我淡定地站直了身子。


銀竹疑惑開口:「小姐,他是誰啊?」


我道:「一個貴人。」


一個母親和雲霓,都在等的貴人。


不過她們大概沒想到,這位貴人是個女子。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雲霓在鬥才大會上的表情了。


9


薛晟那邊一連哄了好幾天,都沒得到雲霓的好臉色。


他不知,他早已成了棄子。


雲霓近日風評急劇惡化,東四州的世家公子都不會再正眼瞧她,不久便會傳遍整個北域。


所以她現在的目標,是在鬥才大會上,豔驚四座,博得才名,從而引起不解內情的欽差大人注意,飛上枝頭。


可惜我早已做好安排。


於是,我任由她查完省府所有賬本,提出所謂的阿拉伯數字記賬法。


眾人驚嘆時,更是直接放權,將接下來的採買和收賬,都交給她全權處理。


她為了展示新方法的優越性,要求所有的記錄都隻能用數字。


很快便有人抓住漏洞,移動了數字間的小數點,坑了她百萬兩大單。


鬥才大會,眾目睽睽,所有掌櫃都對她怨聲載道,口誅筆伐。


我在關鍵時候出現,填補了全部虧空。


眾人感恩戴德,無不拜服。


而她氣得要命,卻不得不低著頭向我認錯,暗地裡惱怒地抱怨系統:


【你怎麼那麼蠢!連小數點會被移動都想不到!】


系統的聲音有些委屈:【別的小說裡都是這麼寫的,我哪知道他們竟然不買賬?!】


聽著他們的內讧,我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二樓的包廂,默默壓下唇角。


這隻是第一步,好戲還在後頭。


雲霓前頭吃癟,自然更想在鬥詩環節出彩,說是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上面都不為過。


可這次的詩詞,卻不是我苦思冥想出來的。


而是幾位剛剛嶄露頭角的才女新作。


她讓系統啟用嘴替功能,得意揚揚地說出來之時,就是她被釘上恥辱柱之時。


她以為有系統幫她翻雲覆雨,便可為所欲為。


卻不知我也有我的姐妹,替我出謀劃策。


更不會想到,被她害慘了的和親公主秦敘、丞相獨女酒漪,還有大祭司晏度,都在我的周圍。


但嘴替功能剛啟動,我正要張嘴,酒漪卻急急開口:


「跟著我念!跟著我念!」


我不理解但聽勸,嘴角翕動,看著雲霓胸有成竹地把酒漪在我耳邊念的詩說了出來:


「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裡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


我:?


眾人:???


雲霓半天才反應過來,猛地瞪向我。


我趕緊表情管理:無辜臉。


她死死盯著我,咬牙切齒地說:「姐姐,該你了!」


我想了想,正要張嘴,雲霓卻突然搶先開口:「剛才發揮不好,還是我再作一首吧!」


接著便與我的口型保持了一致:


「這次是《詠雪》。


「什麼東西天上飛,東一堆來西一堆。莫非玉皇蓋金殿,篩石灰啊篩石灰。」


說到一半她便發現了不對勁,急忙閉嘴,可惜開不開口,卻是我這個嘴替說了算!


話音未落,滿堂哗然。


眾人皆露出了嫌棄至極的表情:


「這是什麼東西啊!」


「作的狗屁詩!狗屁不通!」


「東一堆西一堆,快別作詩了,下來吧!」


我差點憋笑憋瘋了。


雲霓則是氣得臉都青了。


我抿著嘴低頭整理儀容,壓低聲音問酒漪:


「你咋想的啊,姐!」


「要丟臉就丟個最大的臉!」她滿眼驕傲,「我跟隔壁穿越女學的,厲害吧!」


「厲害厲害!」我偷笑著豎起大拇指。


果然,這次所有人望向雲霓的目光,依舊是變了。


變得鄙夷與不恥。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我是怎麼做到如此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的。


尤其她和系統之間的對話,我又是如何聽到的。


當然是因為薛蕊了!


她把雲霓的讀心簪偷了出來給我。


說:「一頓飽和頓頓飽,誰真的對她好,她還是分得清的。」


不愧是我親自教養的孩子,除了喜歡偷東西沒毛病!


不過她偷東西,也是小時候在藥善堂府裡苦怕了。


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與豬搶吃的,她現在能偷了東西第二天又乖乖還回去,已經很棒了!


反正我有的是錢,偷多少都能給她兜著就是。


10


雲霓顏面盡失,卻仍不死心:「我還能作詩,這次肯定曠世奇絕,不同凡響!再給我個機會!」


但滿堂賓客對她已然沒了耐心,此起彼伏的噓聲響起,驅趕她下臺。


甚至已經有守衛上前去抓她下來。


平日裡總擋在她身前的薛晟卻不在,因為雲霓怕他會阻礙自己攀上皇子,將他鎖在了府裡。


但母親卻是極心疼女兒的。


為了給她解圍,將禍水引到了我的身上。


她抬手敲響一旁的靜堂鼓,示意自己有事要宣布。


可才開口,嘴裡便湧出血來。


眾人大驚,雲霓則徑自指向我,淚水漣漣:


「剛剛母親喝的最後一口茶水便是你斟的,你嫉妒於我大可衝著我來,怎能毒害母親?」


母親倒在她懷裡,滿臉的不可置信:「雲如,我素來待你不薄,你竟如此狠心!」


不愧是親母女,就連害人的手段,都是兩代單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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