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霍喬生糾纏的第九年。
他的情人衝到了我的生日宴,告訴我他們是真愛,讓我同意離婚成全他們。
霍喬生冷眼旁觀,等著我如往常般為他解決不乖的情人。
可那天,我突然覺得膩了。
我起身,對他笑了一下:
「我去花園透透氣。」
霍喬生沒在意,以為我是去偷偷哭。
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卻不見我回來。
他親自找了過去。
花園唯有一根燃盡的香煙,和一枚戒指。
他知道。
我不會再回去了。
1
婚後第五年,霍喬生在外養了個清冷迷人的芭蕾舞演員。
名叫賀明月。
有人告訴我,霍喬生第一次見到賀明月時,就對她嫋嫋婷婷,如月下仙般的舞姿著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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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女孩嬌養在外,如同龍的珍寶,藏著掖著誰也不讓見。
包括我。
可此時此刻。
賀明月卻主動找上門來,她紅著眼眶看著我,眼底滿是譴責:「霍先生已經不愛你了,她現在愛的人是我,你用婚姻綁著他不覺得自己很殘忍,很無理取鬧嗎?」
「我和霍先生是真心相愛的,你就同意離婚,成全我們吧。」
她哭得可憐。
像是一個被我這個壞女人攔住幸福的苦命人。
可我隻覺得可笑。
「真愛?你愛上別人的丈夫,不覺得自己很賤嗎?」
聞言,賀明月臉色微白,下一瞬卻哭得更委屈了:
「對,你說的對,我愛上有婦之夫的確很賤,你罵我是應該的,但我錯了,愛沒錯!
「我就是想和喜歡人永遠在一起,我真的很愛霍先生,我不想和他分開。
「你就不能放過我們嗎!」
她的話荒唐又幼稚。
可霍喬生卻覺得她可愛又無畏,他溫柔地給她擦掉眼淚,輕聲哄她:「好了,乖乖,別鬧了,今晚我去陪你。」
此話一出。
眾人都愣住了。
他在踩著我的臉面,為賀明月撐腰。
這是其他情人不曾有的寵愛。
往昔,也曾有人找上門來讓我離開,霍喬生知道後,反而親自將情人整治得很慘。
他警告眾人:
「顧昭薇是我的妻子,誰都不能挑釁她。」
可今日。
賀明月搞砸了我的生日,霍喬生不僅縱容,甚至讓秘書親自送她回去後,他走到我面前,嗓音低沉:「你放心,我不會再讓她胡鬧。」
所以,你不要對她動手。
他在警告我。
我沒立刻點頭,霍喬生輕輕皺眉,目光冷得像冰:「昭薇,明月年紀小,不懂事——」
甚至為她找借口。
「我知道了,放心吧。」
我打斷了他,點頭答應了。
霍喬生臉色稍緩,想牽我的手,我下意識地避開了。霍喬生沉了臉,有些不悅,我卻對他笑了一下:「我去花園透透氣。」
霍喬生頷首:「早點回來,等你切蛋糕。」
「嗯。」
我轉身,離開,霍喬生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背後。
但我沒回頭。
一次都沒有。
2
出了宴會廳,外面正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我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間,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霍喬生向我求婚那天,似乎也下著雨。
我和他三歲相識,十六歲時相愛,二十三歲那年,霍喬生創業成功,收獲了人生第一桶金,然後,向我求了婚。
「昭薇,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那天,他單膝跪在我面前,手顫抖得拿不起戒指。
我垂眸看他,隻問了一句:「你會一直愛我嗎?」
他信誓旦旦,毫不猶豫:
「永遠。」
我信他當時的話是真心的。
但,真心易變。
二十七歲那年,霍喬生在外養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生。
我發現後,他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不要離婚,說他一定會改。
但有了第一次。
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如今,他已不再遮掩,而我也不再廝鬧。
鬧夠了,也看透了。
就像,賀明月。
霍喬生對她特殊,為了她來警告我、威脅我,如果是三年前,我隻怕會哭得心都碎了。
可現在,我隻覺得疲累和惡心。
因為我比誰都清楚,霍喬生絕對不會為了賀明月和我離婚。無關感情,隻因我們婚後多年,利益牽絆太多太深,離婚對他而言,煩瑣也沒好處。
他不會做。
而他也篤定,我不會做。
畢竟,這些年來,我提過不止一次離婚,但最終都不了了之。
最初是因為愛,後來是因為不甘心。
但無論因為什麼,按理說,這麼多年我都忍了,這種戲碼我該習慣了。
但這次。
我突然覺得膩了,不想再陪他演下去了。
煙灰滾落。
燙得指尖發顫。
而這時,侍者走到我身邊,小聲提醒道:「夫人,霍總說,您該回去切蛋糕了。」
回去?
我猛然回神,片刻後,我按滅了煙,回眸輕輕地笑了一下。
「告訴霍喬生,我不回去了。」
3
侍者將原話告訴了霍喬生。
霍喬生臉色微沉。
其他人見狀,連忙勸解道:「霍夫人可能是心情不太好,才說不回來了。女人鬧鬧小脾氣嘛,霍總你擔待擔待。」
「女人都是要哄的,霍總你要不去哄哄?」
聞言,霍喬生心頭微動。
他和顧昭薇自幼相識,沒人比他更明白顧昭薇有多愛他。
他今天讓顧昭薇讓著點明月,又為了哄明月離開,說了那句今晚去陪她的話。
這句話不該說。
昭薇今天生日,他今晚該留下陪她才對。
他說錯話了。
念此。
霍喬生看向了侍者:「她是不是哭了?」
顧昭薇從小就是愛哭鬼,難過了會哭,開心了也會哭,甚至看個苦情劇都會紅眼眶,難過得睡不著覺。
性格敏感又脆弱。
剛才一定因為他的話難過了,才會找借口,去外面偷偷去哭。
霍喬生心裡有一絲愧疚。
顧昭薇是他的妻子,今天又是她的生日,他不該為了賀明月給她難堪。
他應該道歉。
正想著,侍者卻搖了搖頭:「沒有。」
「霍夫人笑得很開心,很漂亮。」
霍喬生微微蹙眉,對這個答案很意外,可片刻,他就沉了臉,語氣冷得像塊冰:「那她鬧什麼,多大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她不回來,就不管她。」
賓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勸。
隻能靜靜地等著。
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都不見顧昭薇回到宴會廳。
霍喬生神色冷沉,起身去了花園。
霍家主母,豪門太太。
卻為了個情人耍脾氣離席,既不體面也不大度,白白讓賓客看了笑話。
等會見到顧昭薇,他一定要批評她。
可等他走到,花園內外早已空無一人。
雨聲淅瀝下。
垃圾桶旁唯有一根燃盡的香煙,和一枚戒指。
霍喬生心頭微顫。
那戒指是他當初求婚用的銀戒。
這些年,他給顧昭薇買過無數珠寶,可她隻對這枚銀戒情有獨鍾,愛惜得跟寶貝似的。
但如今,卻被她隨意地扔進了垃圾桶。
她,不要它了。
這時,風起卷起雨,浸透了霍喬生的襯衫,他渾身冰冷,卻無比清醒地明白——
顧昭薇,不會再回來了。
4
我回了別墅後,第一時間聯系了律師。
律師很專業也很熟練地幫我分析了財產分割問題,畢竟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幫我解決離婚問題了,雖然之前總是不了了之。
但這次,不一樣了。
我很認真,也很專心。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鈴聲響起,是霍喬生。
他大概是發現我提前離開,卻沒告訴他,讓他失了面子,有點生氣。接通後,他語氣有點冷:「顧昭薇,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示意律師暫停。
然後語氣很平淡地對他說:「我想和你離婚。」
電話那頭,呼吸停頓了一瞬,再開口,霍喬生的語氣變得很輕:
「因為明月?」
我沒回答。
他以為他猜對了原因,像是松了一口氣,語氣帶著一絲安撫:「昭薇,她搞砸了你的生日,的確是她的錯,你不高興是應該的,我讓她現在過去跟你道歉——」
事到如今。
他認為我是因為賀明月賭氣,但他仍不舍得斷。
有點可笑。
我輕輕地笑了一下,然後語氣非常非常平靜地打斷了他:「霍喬生,跟任何人都無關。」
「那你——」
「我和你離婚,隻是因為不再喜歡你了。
「霍喬生,前路漫漫,以後的路,我就不陪你繼續走下去了。」
我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如同卸掉了背上厚重的包袱。
有點悵然,但更多的卻是輕松、釋然。
霍喬生沉默了片刻,電話那頭,隻能聽到他輕叩桌面的聲音,說明他正在思考。
片刻後,他再開口,語氣沉悶:
「這次,你又鬧什麼?」
5
他還以為我在賭氣。
其實這問題很熟悉。
在他出軌被我一次次發現後,在我一次次的鬧一次次的哭時,他總會這麼疲憊又冷漠地看著我,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困惑,問我說:「這些年,我的錢、公司的股份全在你手上,那些女人隻不過是逢場作戲,玩玩而已,沒有人能威脅你的位置,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婆,是霍太太。」
「你想要的想買的,馬上就能得到,你再看看你身邊的女人,多的是為了生計奔波的,一年到頭的工資都比不上你一枚戒指的起拍價格。顧昭薇,你究竟還在鬧什麼,究竟還有什麼不滿足!」
是啊,有什麼不滿足的。
豪門生活,錦衣玉食。
不知多少人羨慕。
就連我父親狠狠地打了一頓霍喬生後,都委婉地勸我,算了,就當不知道,湊合過下去吧,情情愛愛,哪有真金白銀實在。
這道理我明白。
但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青梅竹馬、患難夫妻的結局是貌合神離、虛假幸福。
不甘心兩心相許到最後卻是相看兩厭。
所以,我哭,我鬧,一次次地提離婚,想要換回他的悔改,重新得到他的愛。
可結果卻是愛人變仇人。
愛欲恨其生,恨欲讓其死。
這句話我曾不信,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我信了。
「霍喬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曾經真想殺了你,然後自殺。」
我本以為霍喬生會覺得驚悚,可他卻問道:「那為什麼沒成功?」
我愣了一下。
然後輕輕笑了一下,語氣很輕:「因為,那天你叫了我一聲阿寶。」
6
阿寶。
如珍似寶。
母親早逝,父親將我獨自養大,他給我取了小名,叫阿寶。
霍喬生知道後,便也開始這麼叫我。
叫了很多很多年。
年少青蔥時,他會牽著我手一邊在田野小路飛奔去學校,一邊回頭對我笑:「阿寶,再不快點,可要遲到了。」
新婚當晚,他吻在我的額頭,指尖都在顫抖:「阿寶,我愛你。」
我父親去世那天,他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一遍遍地在我耳畔說:「阿寶,你不是孤兒,以後,有我疼你,別怕。」
那時,他最愛我。
但不知何時起,他再開口叫我,便是昭薇,顧昭薇。
我本以為我都忘記阿寶這個名字了。
可那晚。
在我灌醉他,將雙手狠狠地掐在他脖子上一點點用力時,他醉意蒙眬地睜開眼,看到我哭紅的眼睛,第一反應不是被綁住的雙手,而是冷著臉問我:
「阿寶,怎麼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我愣住了。
他喝醉了,不記得他背叛了我,傷害了我,他隻記得他最愛我,最見不得我流淚。
所以在我告訴他,是他欺負了我後。
霍喬生瞬間慌了,他抬眸看我,語氣也可憐:「那……對不起阿寶,我錯了,你打我吧,明天我帶你去吃李叔家的烤紅薯好不好?」
我年少嗜甜,最愛村口李叔做的烤紅薯。
但總舍不得買。
霍喬生每次都攢錢給我買,我讓他嘗一口他都不舍得,非要我強喂給他,他才肯吃。
那時最窮,那時也最愛。
他惹我生氣,永遠是可憐巴巴地盯著我,像是一隻生怕沒了主人的小狗。
就和那晚的他一樣。
所以,我沒骨氣地心軟了。
我松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解開了綁他的繩子。
在他一聲比一聲焦急的呼喚聲中,我出了門,站到了頂樓,向下看,我想,既然我殺不掉霍喬生,那我自己死了算了。
可這個想法剛冒出來。
就被一陣劃破天際的長鳴聲打斷。
循聲看去。
一朵又一朵煙花在我眼前綻放。
紅的藍的粉的。
璀璨,漂亮,照亮了半邊天。
美得不可勝收。
此時此刻,我看向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看不到那晚的煙花,我的語氣很輕很溫柔:
「那一刻,我突然不想死了,甚至慶幸自己沒有殺了你。
「不然,這麼好的煙花,以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電話那頭,霍喬生沉默了半晌,我以為他是被我曾經的瘋狂嚇到了,可片刻後,他突然問道:「你現在還想殺我嗎?」
他語氣很認真。
所以,我想了一下,也認真地回答了他:
「不想了,不值得。」
7
霍喬生沒同意離婚。
無關感情。
婚後這麼多年,我們的利益糾纏得太深太緊,離婚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場傷筋動骨的巨大變動,財產分割也會影響到公司上市,可以說除了恢復單身以外,對他來說沒任何好處。
霍喬生是個很優秀的商人。
對他不利的事他不會做,所以,他選擇無視。
如同過去無視我的歇斯底裡一樣,這次他無視了我的訴求,也無視了我律師發去的離婚協議以及財產分割同意書。
我無意再與他撕扯。
隻讓律師告訴霍喬生,如果他不願意協議離婚,那我就會起訴他。
然後就帶著收拾好行李離開了京市。
在飛機起飛的前一刻,我收到了霍喬生的短信——
【昭薇,你明知道現在是公司上市最緊要的時候,你非要跟我鬧嗎?
【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非要走到這一步嗎?】
我想了想,回復了他。
【嗯,非要。】
8
飛機的終點是冰島。
在大西洋和北冰洋的交匯之地,我住在海濱小鎮,推開窗便能看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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