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液精華第1章

買褲衩時，美女店員驚訝得合不攏嘴。

她垂頭緊緊盯著我：

「你肚子裡，密密麻麻遊了幾萬隻卵。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在吃魚籽醬？」

可那魚籽醬，分明是我媽寄來給我補腎的。

1

記錄完最後一個實驗數據，我松了松褲腰。

是時候該去買個新褲衩了。

臨近畢業天天泡在實驗室裡，忙得連買件內褲的時間都騰不出來。

說來還挺不好意思的，快畢業了壓力大，最近一個月幾乎天天都熬夜到凌晨。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沾床就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維和身體。

我自己就是學生物的，我不是不清楚，再這樣下去，我早晚得廢。

可奇怪的是，我非但不體虛，褲衩子還越穿越緊。

但我也沒做任何手段呀，無奈事實的確如此。

偶爾做實驗的時候蹭到了，都勒得漲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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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好狠命扯開褲腰，盡量松開一下。

師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一個勁讓我專心點。

我真是有苦難言。

今天實在忍不了了，手頭的活一忙完，我就衝到了最近的商場裡。

我得去店裡試試，看看自己到底穿哪個號舒服才行。

實不相瞞，以前的褲衩都是按照體重來買，基本都能穿。

但現在這情況，我還真不知道買啥號，還是讓店裡的專業人士來看看吧。

我松開褲腰，叉著腿走進了一家比較樸素的內衣店。

沒想到竟然在男士內衣區看見了一個又純又欲的美女妹妹。

我忍不住悄悄打量，這美女穿得一身白，細細一根小吊帶，白色超短牛仔褲。

一雙腿又細又長，身材前凸後翹，堪比模特。

不過這臉就是普通模特比不上的了。

小巧的鼻子嘴巴，一雙晶晶亮大如黑葡萄的眼睛，看著讓人很是著迷。

我瞬間就想起日漫裡看到的白色貓耳女郎。

淦！

難道是因為平時在實驗室裡壓抑太久了嘛？

以前也不會這麼猥瑣，看到個漂亮妹妹都有點浮想聯翩了……

不過，她來男生內褲區幹什麼？

給男朋友買內褲嗎？

那她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疼痛襲來，褲子勒得我趕緊收回目光，順帶著清空一下腦子裡的胡思亂想，開始專心挑內褲。

但——

這美女一直跟著我是怎麼回事？

畢竟男女有別，更別說我如今要買的尺寸超乎常人，被美女盯著多少還是有些不自然。

我從店西頭一直逛到店東，這美女就是緊緊跟著我。

我忍不住停下來，想要開口提醒她。。

卻見她低著頭，眼神竟直勾勾地盯著我褲子看，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瞬間臉紅得要命。

她不會把我當痴漢吧？

我正想解釋，那美女伸出一隻小手丈量著，用隻有我能聽到的音量說：

「你小腹那裡，密密麻麻遊了幾萬隻卵。」

2

卵？

什麼卵啊！

我哪來的卵啊……

這美女看著那麼清純，說出口的話怎麼這麼露骨？

她不會是對我有意思吧？？？

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不矜持了嗎？

念她長在我的審美點上，我幹脆裝作沒聽到好了。

我繞開她，準備換個位置，結果這美女還來勁了。

她微微俯身，誇張地聳了聳鼻子，眼神裡充滿關切：

「最近你的……是不是一直有腥味？」

我下意識捂住肚子，再也忍不住出口指責：

「你有病吧你！」

沒想到美女好似沒聽見一般，繼續問我：

「你最近是不是吃了什麼魚籽醬，別再吃了，再吃下去你會沒命的。」

？？？

我氣急反笑，不再理她。

給臉不要臉了屬於是，第一次在外面被美女這樣糾纏。

我跑過去求助櫃臺人員：

「男士內衣區那裡有個性騷擾的妹子，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購物體驗了。

「你們抓緊處理一下吧！」

沒想到櫃臺的導購員一臉懵逼，嘴角帶點戲謔的笑，看我的眼神像看瘋子一樣：

「兄弟，你是表演型人格吧？咱們店裡可沒有什麼妹子，您這邊需要什麼服務呢？」

呵呵，服了，這店員擺明了不想處理是吧？

也不找個合理點的借口，店裡那麼明晃晃一個人呢！

我轉頭往店裡東邊一指：

「那個女的——」

！！

我轉過後，才愕然發現，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她竟然片刻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忙小跑過去，四處扒拉著衣服。

她一定躲在某個地方了，不然不該這麼快就跑掉的呀。

「不可能啊，她明明剛剛一直在這的。」

導購員看我四處亂轉，面色也有點不悅：

「哥們，你買內褲就好好買內褲，別瞎想一些有的沒的。

「我再強調一遍，我們店裡的確沒有你說的性騷擾的女性顧客，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如果你實在不信的話，我們可以調取店內監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隻能訕訕作罷。

奇了怪了，難道是我最近壓力太大，出現幻覺了？

鬧了這麼一出，我心裡也煩得慌，匆匆買了合適的內褲就去結賬了。

得，足足大了三個碼。

買完內褲我還順便買了幾條低襠褲。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寧。

那美女的話就像繩子一樣纏在我身上，讓我坐立難安。

我明明噴了香水的，她怎麼會聞到我身上的腥味？

還有，我和她素不相識，她怎麼知道我在吃魚籽醬？

3

早在四五天前，我回家換衣服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身上有股淡淡的魚腥味。

洗澡的時候就更濃了，甚至整個浴室裡都彌漫著一股宰了魚又沒洗幹淨手的味道。

淡淡的，但卻存在感十足。

起初我還以為是實驗室裡的味道，畢竟我這個專業經常要解剖青蛙什麼的，也就沒在意。

但最近，實驗都到了收尾的數據整理階段，可腥味卻越來越濃了。

尤其是換洗衣服的時候，褲衩上的腥味尤為嚴重。

為了避免尷尬，我隻好每天都噴很多香水。

如果不是有心辨認，社交距離下幾乎是聞不出來的。

那美女雖說行為很變態，但當時的距離少說也有好幾米呢，她到底是怎麼聞到的？

如果說她是嗅覺超敏者，這件事倒還勉強可以解釋，那魚籽醬呢？

一個陌生人，難道通過氣味就能知道你最近的飲食？

更甚至她還告誡我不要再吃魚籽醬了！

實在太詭異了！

想到這裡，我忙從廚房櫃子裡拿出一罐新開的魚籽醬。

飯碗大小的罐子裡，躺著一顆顆紅彤彤晶瑩瑩的魚籽，看起來就飽滿多汁，Q 彈可口。

打開的瞬間已經泛著奇異的香味。

我就看了這一小會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那魚籽在舌尖爆漿的感覺實在太上癮了。

我幾乎又想舀兩勺出來拌飯吃，但不知怎的，美女那句勸告莫名在耳邊響起。

她的聲音嚴肅，不像作假。

太晦氣了。

我忽然泛起一陣惡心，拿起的勺子怎麼都舀不下去，隻好把魚籽醬收了起來。

4

這魚籽醬是一個月前媽媽特意從老家寄給我的。

我們老家是南方的一個小漁村，一直重男輕女，視子如命。

據我媽說，我是她撿到的小孩，不是親生的。

也許你們會覺得，我媽肯定不會真心對我，有了自己的親兒子就會咋樣咋樣拋棄我啥的。

但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們，我本來就有一個哥哥。

也就是說，我媽是有親兒子的，之所以養我，就是純粹心善而已。

而且我媽一直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要不然我也沒機會考到大城市裡來。

特別是爸爸去世後，我媽一個女人，靠著打漁硬是撐起了半邊天。

雖然家裡窮，但是平時伙食還是不缺魚蝦之類的海鮮。

小時候我經常偷偷從媽媽的漁網裡捉些小魚小蝦喂一些流浪貓狗，被我媽抓住就免不了一頓打。

按照她的理論，就算小魚小蝦賣不出去，做成魚蝦醬給我就馍吃也不能便宜了這些畜生。

魚蝦醬又腥又澀，不過一字之差，比起魚籽醬來簡直天差地別。

其實我沒嘗過魚籽醬，但對於那時的我來說，魚籽醬就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不然為什麼我媽那麼寶貝從來不肯讓我吃？

有一天，我在放學路上撿到了一隻漂亮溫順的小白貓。

它實在是太好看了，雖然瘦弱，但一舉一動十分優雅，像是美麗的貓女。

我把它帶回家，尋思給它找點東西吃。

沒想到，它口味竟然刁鑽得很，不吃魚蝦，反倒是一直盯著我媽床底看。

難道床底下有什麼它愛吃的魚肉？

我爬過去伸臂一撈，結果竟撈出一罐魚籽醬！

魚籽醬珍貴，平時我媽都藏著不肯給我吃。

我借著小貓的福氣誤打誤撞摸到這罐魚籽醬，豈有還回去的道理？

用力打開罐子後，我用手指蘸著一點送入嘴裡。

滑嫩津甜，Q 彈爆汁，回味無窮。

等我再回過神來，這一罐魚籽竟給這小白貓偷吃了一大半！

好巧不巧被我媽逮個正著，把我一頓好打。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給我吃魚籽醬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魚籽醬激素多，小孩子吃了對身體不好！」

她是這麼給我解釋的，可我不信，畢竟她對我再好也不可能和親兒子一模一樣。

所以，魚籽醬成了我的執念，這事我也一直記得清楚。

上個月，老媽忽然打電話來問候。

問起我衣食住行還有畢業情況。

我自然是壓力大又忙得要死。

於是隻好實話實說，沒成想，她竟然直接給我寄了三大罐魚籽醬。

說是讓我護腎養肝，早點忙完畢業作品回家看看她。

我還記得剛收到魚籽醬的那天，我拌著它狂炫了三大碗飯，真的太香了！

也許是因為終於圓了小時候的執念？

總之從那天起，我幾乎頓頓都離不了魚籽醬，現在已經上癮了。

如今靜下心來回想整件事，竟覺得有一絲奇怪。

我並沒有提魚籽醬的事情，我媽為啥突然寄給我？

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美女為什麼知道這件事？

她說再吃下去，我會死，這是真的嗎？

想到這，那張清純之中帶點嫵媚的小臉又浮現在腦海裡。

不知怎地，竟漸漸與小時候那隻驕矜的小白貓重疊起來。

我一定是瘋了。

5

自從身上的腥味和魚籽醬被美女戳破後，我就不敢再吃了。

但小腹那邊難受得緊，好像有成百上千尾魚在肚子裡張著嘴，一開一合的，逼著我投喂魚籽一樣。

反正我不吃魚籽醬就什麼都吃不下去了。

不僅沒胃口，勉強塞進嘴裡還想吐。

晚上翻來覆去地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又開始播放著黃色廢料。

可奈何下面繃繃的脹痛，我根本碰都不敢碰。

這種莫名其妙脹痛的感覺簡直讓我難受到發瘋。

迷迷糊糊間，我大著膽子捏了一下，瞬間疼到了心窩裡。

手感綿綿的，但的確有一粒粒細小的東西，我碰到的瞬間，似乎它們還在往裡遊動。

摸起來就像小時候玩的沙包一樣，不過比沙包的外皮軟滑很多。

【你小腹那裡，密密麻麻遊了幾萬隻卵。】

美女的話又開始在耳邊回響，仔細對比著手感，我頓時驚起了一身冷汗。

明天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呢？

可是……別人會不會以為是我不行？

這該死的自尊心。

但是無論如何，裡面長什麼顆粒感的東西也不像是現代科學能解釋的現象吧……

這樣糾結著，我一直捱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好不容易睡著，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那隻漂亮的小白貓再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