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撫。
「沒事,開了誅殺大陣,他跑不了。」
二叔公是知道這茬的,畢竟我是個管不住嘴的。
但他還是吹胡子瞪眼,跳起來給我一爆炒慄子。
「你個二愣子,缺心眼,玄門的人在,你把人弄死了,不得被抓去坐牢?」
我,法外狂徒黃四丫?
不得不說,還是二叔公有遠見。
可……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誅殺大陣是我開的,說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誤觸的呢?」
二叔公慢下了腳步。
「也是哦。」
但沒多久,他就眼皮抽抽,看向我身後。
我轉過頭去。
不知何時,贏懿跟了過來,氣息還隱藏的極好,我們一群黃鼠狼都沒發現。
見我看他,還朝我露出一個乖乖又好看的笑。
我跟二叔公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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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吱……」他聽見了?
「吱吱吱吱……」要不你問問?
我問他個大頭鬼我問,他肯定聽見了。
要不……
我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二叔公朝我翻了個白眼,我訕訕地放下手。
很快,仙人遺址到了,已經成了一片坍塌的廢墟。
那邪修不見其人,卻聞其聲。
「有沒有人?救救我!」
二叔公帶著一群黃鼠狼找了又找,沒找到人。
最後還是我突然想到。
「有沒有可能,掉坑裡去了?」
二叔公頭也沒抬反駁。
「遺址裡哪來的坑。」
剛說完,他自個想到啥,一拍雙腿。
「壞了,不會掉那裡去了吧。」
12
還真是掉坑裡去了。
五花大綁拽上來的時候,邪修極其狼狽。
就連臉上做的偽裝,也全都掉了。
是個相貌還挺陰秀的青年。
我也終於認出了他。
「郝仁?」
郝仁看到人形的我,咬牙切齒,眼神充滿恨意與怨毒。
「騙子!」
那一副好似被我始亂終棄的紅眼模樣,讓其他黃鼠狼統統投來吃瓜的閃亮眼神。
唯獨背後那一道,陰沉沉的,森冷的仿佛要被黑暗氣息吞噬。
我不是慫,我就是見不得誤會。
「我騙你什麼了?你不要信口雌黃,亂汙蔑人啊!」
其實我已經猜到他為什麼這樣問了。
這小子,我第七任京圈佛子老板的天師好友。
一次晚宴,我被迫喝酒。
那是我第一次喝酒,說了什麼胡話都記不清了。
隻記得醒來時,郝仁坐在我床邊,激動地問我那什麼仙人遺址是真的嗎?
我用胡謅敷衍,但現在看來,他真信了。
「那裡面什麼都沒有,反倒全是殺陣,你害我!」
我無語,懶得跟神經病計較。
直接一腳把人踢飛,再按在身下連踹帶打。
臉都給他打歪。
不知過了多久,我提著一團死狗一樣的郝仁,丟到贏懿面前。
「這玩意,交給你們玄門處理。」
贏懿繞開地上那團,走到我身邊,小心翼翼勾了勾我的小拇指。
被我躲開,語氣難過。
「寶寶要是不開心,可以殺了的,我什麼都沒看見,也沒聽見。」
他捂住耳朵,眼神真誠到讓人頭皮發麻。
這大概就是病嬌舔狗的覺悟。
但,真的不需要,謝謝。
我瞪過去,剛要開口,腳下突然出現一道綠色光陣。
頓感不好,卻來不及逃跑。
「寶寶小心。」
贏懿將我摟住,一道金色的光罩護住了我倆。
可那綠色光陣就是閃了幾下,便裂開了。
啥事沒有。
二叔公帶人跑了過來。
「沒事吧?」
我推開不舍的贏懿。
「沒事,二叔公我有點犯困,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您了,我回去睡覺。」
二叔公看了一眼我的肚子,有些心疼。
「去吧去吧。」
我轉身離開,走了一段路停下,未回頭。
「贏懿,不要再跟著我了。」
身後沒有傳來聲音,但我就是知道,他在。
我嘆了口氣,繼續走,回到住處,關緊門窗,布下結界。
一睡,便睡了整整九天。
醒來時,床邊是一臉關切的二叔公,還有眼神復雜的贏懿。
隻是一個對視,我就知道,這家伙也恢復記憶了。
13
那綠色光陣絕對是天道那老陰比留下的。
格老子的,誰能想到,我黃四丫,一隻小小黃鼠狼精,前身竟然是那個叛逆劈天門的仙人啊!
更造孽的是,贏懿,其他小世界飛升的帝王,剛飛升,就遇到我一劍斬天門。
當時他離天門最近,一並被帶走了。
這便是我本該得大道認可,功德轉世,但降生後又一身孽力纏身的緣故。
殃及了信仰功德成仙的贏懿,沒當場魂飛魄散,都算大道保佑。
可我不爭氣啊。
本該給人家贖罪,結果……
「四丫頭,你可真能睡啊,可把我擔心的。」
二叔公握著我的手。
「吱吱吱吱……」你都不知道,贏懿這小子急的把白老太太一家全抓來給你看病,看不好就要屠人家全族。
從二叔公顫抖的手上,我感受到了他傳達而來的畏懼和不安。
別說他了,我也慌。
恢復記憶的贏懿雖說刻意收斂了,但那周身氣場,依舊極其威嚴迫人。
我完全不敢再看他。
直到他走了出去,這才與二叔公一同松了口氣。
沒多久,一隻小黃鼠狼端著個託盤走了進來。
裡面裝著各種雞肉做成的吃食。
香味撲鼻。
我一嘗就知道是誰的手藝,內心無比愧疚。
還以為他會弄死我,沒想到還有一頓斷頭飯。
他真是個好人……哦不,好仙吶。
要是上界都是這種好仙,天門其實也不是非斬不可。
我含淚幹了三大碗雞湯。
接下來的日子,我都在等他來弄死我。
可他沒有。
不僅沒有,一日三餐照常出自他手,簡陋的房間內也添置了許多昂貴物件。
牽了網線,有了空調,冰箱,地毯,首飾,零食。
全都是豪華版的。
讓我本就不大的房間,變得擁擠起來。
我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這是要弄死我的節奏嗎?
怎麼感覺又回到了被他養在玫瑰公館的時候?
難不成……
我開始試探,讓小黃鼠狼叫來了白老太太的曾曾曾孫子。
那小刺蝟一聽說有零食吃,顛顛地就來了。
然後被我威逼利誘變成人身,一邊替我捏肩,一邊親昵喊我姐姐。
幾次下來,謠言傳遍了整個族地。
說我喜新厭舊,屋裡藏了個美嬌郎,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與白家聯姻了。
難為他們還知道聯姻這個詞。
不過效果確實槓槓的。
這一日,我跟小刺蝟搶零食,不小心將他撲到了床上,撕碎了他的上衣。
緊跟著,大門被踹開。
一臉黑沉,渾身氣勢凌厲到讓人膝蓋發軟的贏懿走了進來。
14
他非常冷靜地將縮著脖子的我拉到旁邊,而後一拳揍的小刺蝟從人身變回了原形。
我趕緊去攔,摟住他的腰,生怕他把人打死。
「黃四丫,你夠狠。」
他眼眶泛紅,破碎到令人心驚,卻也不敢再亂動,怕傷到我。
我心顫了下,酸酸澀澀的。
完了,要命。
「贏懿,你還喜歡我?」
我試探詢問,他緊緊拽住我的手腕,聲音發狠。
「我真想殺了你。」
我卻像是確認了什麼般,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拉到與自己視線齊平。
「贏懿,你喜歡我。」
他諷刺一笑。
「是你斷了我的仙途。」
我點頭,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對,是我的錯,所以你有什麼打算?我都配合你。」
不過一死……
「我要你負責。」
語速快的驚人。
「啊?」
我反應不過來。
「你不願意?」
他咬牙切齒,看起來兇極了,眼中的淚卻幾乎要落下來。
有種一旦拒絕,便會委屈到爆炸的即視感。
像是看出了我的遲疑,他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
嚇得我一個激靈。
「看在孩子的份上。」
他低頭,落寞到極致,也相當卑微。
我不想看到這樣的他。
但說真的,還沒想清楚。
喜歡是有的,畢竟他長的確實好看,但還沒到非要不可的地步。
我生性自由散漫,而贏懿總想約束控制我。
這也是我一開始不想要小崽子的原因。
我希望她是因愛而生,而非戴在我腳上的一副镣銬。
「贏懿,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喜歡上我?」
還是問出來了。
「你曾是帝王,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怎麼會對我有如此深的執念?」
「難道,我們很久以前,見過?」
「見過。」
他回答的依舊很快,幾乎迫不及待,像是一直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也許你不記得,但我前身少年時確實與你相遇過,在我的那個世界。」
「那時你似乎是無意中進入那個世界,短暫停留,遇到了命懸一線的我。」
「你救了我,還教了我很多,可能對你而言,隻是一次奇遇和習以為常的救贖。」
「但對我而言,彌足珍貴。」
「其實我不怪你斷了我的仙途,原本成仙,便是為了尋你,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我仔細回憶,沒想起來。
救過的人太多了。
但我不想讓他失望,還是裝作想起來的樣子,驚訝道,「原來是你。」
贏懿苦笑。
「帝王是最會洞悉表情,辨別謊言的,你不必憐憫我。」
我尷尬地撓了撓鼻子。
「黃四丫。」
他喚我。
「嗯?」
「你該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了。」
我心虛後退。
「啊這……要不,再等等?」
他看了我良久,點頭。
指尖繞過我的發絲,溫柔繾綣,又暗藏晦色。
「好,我等你。」
番外:黃四丫
春暖花開之際,我生下了一個小崽子。
贏懿給她取名,叫黃贏。
一開始我不同意。
叫黃二毛多好,剛好她出生頭上隻有兩根毛。
後來之所以同意,是一叫黃二毛,黃二毛就哭。
沒辦法,我隻好叫她黃狗蛋。
然後我就被二叔公揍了。
小崽子從此就叫黃贏。
為此我唏噓贏懿,隨我姓,那他這個親爹可就是入贅了。
本意是改名之心賊不死,奈何碰上個戀愛腦。
「寶寶,你想讓我入贅?我,我可以嗎?」
「入贅需要什麼流程,我現在安排人去準備,你明天能不反悔不?」
我:呔。
養小崽子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於是我出去繼續幹功德事業,把養崽任務交給了贏懿。
贏懿任勞任怨,且樂在其中。
他最喜歡幹的事,就是讓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是個有夫之婦。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容不下任何狐狸精刺蝟精插足。
但他做這些事的時候,又相當有分寸,不會讓我感到任何束縛。
不得不說,有了前身記憶的他,更聰明了。
慢慢的,我就被溫水煮青蛙了。
等反應過來時,又跟他滾到了一起。
他不吵不鬧,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抱著孩子畫面溫馨。
很好,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在意。
人之初, 性本賤。
不知不覺中, 我被他狠狠拿捏了。
小崽子三歲那年, 我發現她體內有仙骨。
這麼好的資質, 放在修仙時代,絕對的飛升苗子。
可如今……
我並不後悔。
若不關閉飛升通道, 那此界的氣運遲早有一天被偷光。
到那時,世界會枯萎,死亡。
這也是天道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主要原因之一。
失去飛升,世界進階便會極其緩慢,於天道成長不利。
可斬天門,斷絕悲慘的未來, 天道哪怕不想承認, 也欠了我一份因果。
贏懿說要出門一趟, 讓我帶幾天小崽子。
我點頭答應, 等他走後, 瞬間刷他的卡,僱了七八名精英保姆,輪流照顧小崽子。
小崽子哭鬧拉撒都歸保姆管,我隻負責陪她可可愛愛。
唉,我這樣的好母親,世間不多了。
贏懿已經一個月沒回來了。
我琢磨著要不去找找, 畢竟小崽子有些想他了。
還未行動, 他就回來了。
我一個大意沒閃,嘴巴瞬間跟膠水黏住似的,說不出話了。
「「我」差點我就掐訣大喊,鬼怪退散了。
他衝我笑的瘆人,說都解決了。
當年有一塊天門碎片進入了他的真靈, 隨他一同轉世。
天道想要這塊碎片,重新連接與其他世界的飛升通道。
這場針對他的謀算, 早早布下, 可他心如明鏡,甘願舍身入局, 求一場緣分。
但他也不傻, 那塊天門碎片沾染了他的真靈氣息,早已與他融合。
即便剝離,隻要他想,便能操控。
他給天門上了鎖。
哪怕飛升通道再次開啟,上界的人也無法輕易通過天門垂釣偷竊此界的氣運。
我揪住他的耳朵, 將他按在沙發上療傷。
他彈坐起身,局促扯著破破爛爛的衣服。
「髒,這是你最喜歡的沙發。」
說著還想伸手去擦沙發上沾到的血跡, 但他的手上也有許多傷痕。
那股酸酸澀澀的感覺又來了。
我吸了吸鼻子, 強硬地將他按下來。
「髒了就髒了, 大不了再買過,刷你的卡。」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漫天星辰進入他眸底。
「好, 刷我的卡。」
眼角不知何時出現的淚痕被他輕柔擦去,他乖的不像話。
「你別哭,我一點也不痛。」
我又罵他。
「傻子。」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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