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是很餓,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是要去圖書館嗎,那你幫我佔個位置,我也去。」
「讓陸繁幫你佔吧,我跟朋友約好了去看電影。」
裴忱皺眉,眼底有些涼。
「看什麼電影,你怎麼不叫我?」
「朋友約我的。」
我收拾書往外走。
他揪住我的書包帶子,將我按回在座位上。
裴忱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蘇垚,你最近一直在疏遠我,我怎麼惹你了?」
「沒有啊,我們以前不也是這樣嗎,難道我還能天天纏著你?」
裴忱皺眉:「那你最近犯病了也不找我,為什麼?」
「總是麻煩你也不太好,我自己也可以解決。」
我語氣很淡,裴忱怎麼聽都覺得不是滋味。
他咬了咬牙。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周末動漫社有活動,你過來玩吧,到時候會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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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想拒絕,又想起陸繁說的。
暗戀裴忱的女生也是社團的。
我想了想,答應了。
我就是想看看那個女生長什麼樣子。
如果他們真的很般配,裴忱也有意的話,我會祝福他們的。
13
周末,動漫社有義賣活動。
參加的學生可以獲得動漫周邊,還可以抽盲盒。
為了吸引同學們的注意力,社團還組織了幾場遊戲。
我到的時候,大家正在隨機分組。
社長把裴忱跟一個長發女生安排到了一組。
那個女生笑著跟裴忱聊天。
裴忱太高,稍稍彎腰低頭專心聽她說話,時不時附和一句。
女生叫宋漫,是今年校慶晚會的主持人,跟裴忱是搭檔。
女追男,隔層紗。
她這樣優秀的女生,追裴忱簡直輕而易舉。
玩遊戲時,裴忱一心隻想贏。
他似乎嫌宋漫太慢了,直接公主抱宋漫,將氣球運到了對面筐內。
宋漫紅著臉摟住他的肩膀。
周圍觀看的學生一陣尖叫聲。
很多學生被吸引過來抽盲盒。
我在一旁幫忙介紹活動。
比賽結束,裴忱得了第一。
他下來喝水,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挺不錯的。」
裴忱笑了一下。
宋漫過來吐槽他,說他跑得太快,差點弄髒她的裙子。
他咋舌:「我給你賠罪好吧,你想要什麼盲盒,我送你。」
「真的,那我可隨便挑了?」
宋漫揚眉,笑得十分明豔。
社長扭頭打趣他們:「呦呦呦,送宋漫怎麼不送我們啊?偏心哦。」
周圍社團的人員起哄起來。
大家似乎都在當宋漫的僚機。
裴忱舉手投降:「好了,都送都送,別開玩笑。」
說罷,他回頭問我想要什麼盲盒,說他可以幫我暗箱操作。
我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就是來逛逛。」
活動結束後,他們社團要去聚餐。
宋漫換下 cos 服,一派淑女氣息。
她跟裴忱站在一起商量明天排練的流程,煞是般配。
社長送了我好多動漫周邊。
我手裡都快拿不下了。
「謝謝社長,我先回宿舍了,你們去吃飯吧。」
「啊?你不一起嗎?」
「不了。」
看也看到了,我以後不必再惦記了。
我轉身離開活動廣場。
還沒走兩步,身後的腳步聲匆匆追來。
「蘇垚,你走這麼快做什麼,你今天忙了一天,不跟我們一起嗎?」
裴忱伸手幫我拿起滿滿當當的玩偶周邊。
他拉著我要一起去吃飯。
我費勁地甩開他的手。
「我不去。」
聲音很冷,讓裴忱怔了一下。
「怎麼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這些動漫角色嗎,為什麼今天一點都不高興?」
「不用管我,我就是有點不舒服,我先回宿舍了。」
裴忱擔憂地抓住我:「你哪不舒服,我送你去醫務室。」
他緊張的表情,為我駐留的動作,都像是針在扎我的心髒。
明明就沒有可能,為什麼總是要給我希望。
一股氣血湧上心頭。
我咬了咬牙,索性跟他攤牌了。
「我哪裡都不舒服,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我喜歡你!」
「我就是你口中那種討厭的同性戀,我看到你跟別的女生接近我就覺得難受。」
「……」
裴忱愣在原地,手裡的娃娃都掉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氣餒地垂下頭。
「本來不想說出來,怕跟你連朋友都沒得做。」
「當然,我不會糾纏你,你要是覺得惡心,我會搬出去住的。」
良久,裴忱都沒說話。
估計是被嚇傻了。
我怕聽到他嫌惡震驚的話語,直接扭頭跑了。
回到宿舍。
冷靜下來之後,我又開始後悔。
為什麼剛剛沒忍住?
現在好了,室友都做不了了。
直到深夜,裴忱都沒回宿舍。
不知道他是不是出去聚餐,陪宋漫去了。
或者,隻是不想回來看到我這個男同。
我躺在床上睡不著,心口發澀得厲害。
我摸了摸眼角,手指又開始發抖。
我咬住手指。
十分用力,在上面留下了牙印。
可心頭的恐慌和焦慮還是止不住。
眼淚不爭氣地掉了出來。
迷迷糊糊睡著,夢裡全是裴忱。
14
第二天上體育課,裴忱才出現。
老師說今天要測引體向上。
我最怕這個項目,因為我臂力不行。
我煩躁地咬了咬手指,讓班長把我排到最後。
裴忱遠遠地看著我。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眼底全是紅血絲。
我跟他對視一眼,不想他看到我口欲期發作的窘態,連忙轉身朝著器材室走去。
器材室沒人。
我深呼吸一口氣,咬著手指努力平復自己的焦慮感。
身後的門被推開。
裴忱看到我發抖的肩膀,走過來幫我。
「你犯病了?咬我吧。」
「不用,你不是覺得男同惡心嗎,離我遠點。」
我側開臉不看他,低頭咬住自己的手指。
昨天的牙印還在,今天重新覆蓋,深紅得嚇人,像是要咬出血一般。
裴忱挪開我的手,突然抱住我。
「不惡心,我不覺得你惡心。」
這樣的舉動,好似同情。
我難受地推他。
「裴忱,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可憐,有那麼多喜歡你的女生,你沒必要為了幫我而浪費時間,這樣隻會讓我更難堪。」
「可我不喜歡她們,我也沒有可憐你。」
他用力圈住我,不準我逃。
「昨天我沒去聚餐,我坐在宿舍樓下想了一晚上,如果我真的討厭同性戀,那我更應該討厭自己,因為我總是忍不住靠近你。」
「蘇垚,我想清楚了,我是討厭欺騙和背叛,和同性戀沒關系。」
我震驚地看著他,眼眶發澀,又想掉眼淚了。
溫熱的氣息落在我耳畔。
裴忱蹭了蹭我的臉,湊近把脖子遞到我唇邊。
「蘇垚,你咬吧,我隻給你咬。」
軟彈的觸感近在咫尺。
我直接咬了上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昨晚壓抑至今的焦慮感,瞬間在此刻釋放出來。
裴忱疼得悶哼一聲,扣住我的後頸。
我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牙印,月亮形狀的。
裴忱摸了摸,觸到一片湿濡。
「你哭什麼?不是給你咬了嗎,還不夠嗎?」
「不夠,怎麼咬都不夠。」
我抽噎著,鼻尖發紅。
他抱緊我,安撫似的摸了摸我的頭發。
低沉沙啞的聲音傳來。
「蘇垚,我喜歡你,隻喜歡你。」
「以後你想怎麼咬就怎麼咬,夠嗎?」
溫熱的氣息傳進耳蝸,酥酥麻麻的,像是直達心底。
剎那間,心頭的酸澀被軟乎乎的情緒覆蓋。
緊接著,柔軟的唇也覆蓋上來。
裴忱輕輕碰了一下我的嘴角。
我咬了一下他的唇。
他低哼一聲,然後兇猛地吻住我。
空洞的焦慮感消散了。
這下,是真的夠了。
15
那天,我引體向上及格了。
裴忱總覺得是他的功勞,嚷嚷著讓我獎勵他。
趁著沒人的時候,我勾住他的脖子接吻。
每次咬他,他都會呼吸變快。
裴忱說我肯定是屬狗的。
他一邊說疼,一邊讓我繼續咬。
我不咬了,他還非要湊過來求我咬。
他居然喜歡這種獎勵?
我跟他偷偷摸摸在宿舍談戀愛。
周末,室友陸繁和宋知栩要出去通宵。
我看著陸繁鬼鬼祟祟的動作,忍不住納悶。
他們的電腦不都是高配置遊戲本嗎,怎麼非要出去網吧玩遊戲?
晚上,隻有我跟裴忱在宿舍。
他直接爬到我床上。
我都快睡著了,他把手指放進我嘴巴裡,摸了摸我的虎牙。
「別鬧了,我沒犯病。」
「可我犯了。」
他聲音低啞,腿貼緊我,跟八爪魚似的抱緊我。
我察覺到不對勁,臉瞬間就紅了。
他這哪是犯病,這是耍流氓!
「裴忱,你放開我。」
「不放,你咬咬我吧。」
他湊過來親我,故意把脖子遞過來。
白皙的脖頸經常被我咬,鎖骨下面的牙印還沒消,反反復復。
「我不要。」
我推開他。
裴忱猛地翻身,將我抱住。
「蘇垚,你不咬我,我可就咬你了。」
「?」
兇狠的吻落了下來。
我被他親得迷迷糊糊。
裴忱帶著我去浴室洗澡。
我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脖子上全是紅痕。
我踢了他一腳:「都說了不要,你看你幹的好事。」
「那我下次親別的地方。」
他笑得很壞。
我掐他的腰,他渾身緊繃起來。
「還逗我,你想再來一次?」
「別鬧了。」
說著,他又貼上來。
突然,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
陸繁回宿舍拿東西,看到空蕩蕩的室內,愣了一下。
「蘇垚?裴忱?哪去了,大晚上不睡覺?」
我清了清嗓子:「我在廁所呢,裴忱出去了。」
「哦哦,明天上課幫我點個到,我跟宋知栩估計起不來了。」
「好。」
陸繁拿了衣服離開。
門再次被關上。
身後的人貼過來摟住我。
裴忱親了一下我的臉。
「他們出去通宵了,我們也可以通宵。」
「你要不要臉?」
「不要了,你剛剛不是說我出去了嗎,那什麼時候讓我進來?」
我對上他幽幽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反正不是現在,明天還要上課呢。」
「那咬一下總行吧?」
我點頭,咬了一下他的脖子。
他摸了摸我的後頸,聲音嘶啞。
「寶貝,不是這裡,咬點別的。」
……
番外
暑假時,裴忱的媽媽終於離婚成功了。
章阿姨不僅提出了訴訟離婚,還把自己賺的錢和投資的房產都拿了回來。
聽說為此,裴叔叔外面養的男人過來吵了一頓,但被裴忱打回去了。
裴忱跟章阿姨搬進了新房子。
我一直很擔心出櫃的那天,章阿姨會受不了。
畢業後,裴忱借口大學同學去留宿,讓我在他家住了一段時間。
章阿姨很喜歡我,經常給我做好吃的。
有一天,她發現裴忱從我房間出來,脖子上還留著牙印,頓時表情就不對勁了。
她沒衝我發火,反而把裴忱罵得狗血淋頭,說他被他那個不要臉的爹給傳染了。
裴忱堅定地把我護在身後。
我那時已經找到合適的工作,正好搬走。
裴忱跟章阿姨鬧了很久。
章阿姨給他找了驅鬼的神棍,帶他看了中醫門診,差點要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我看裴忱日漸憔悴,讓他不要跟阿姨起爭執。
裴忱怕我分手,三天兩頭來我租的公寓找我。
因為距離變遠,他變得敏感多疑。
裴忱看到我手機裡有別的男生發來的信息,他會曲解對方的意思。
他趁我睡著的時候查我手機。
被我發現了,他紅著眼抱住我。
「蘇垚,你不準離開我。」
「那些都是同事,你怎麼不信呢?」
「這段時間你都不怎麼給我發消息, 你讓我怎麼信?」
「那是因為我在加班。」
裴忱知道我很忙,但他惶惶不安。
他親我, 每個動作都很用力。
我被他抵在床頭。
他的眼淚落在我臉上。
「蘇垚,咬我, 快點。」
他像個不安的小獸,要用這些來證明我還喜歡他……
裴忱跟章阿姨的關系變僵了。
有一次, 裴忱差點跟我分手。
過年期間, 他被阿姨關在家裡, 斷網斷電。
裴忱偷跑出來時,什麼都沒帶。
他看到我跟發小在一起堆雪人,他嫉妒得要死。
裴忱跟我吵架, 跟我鬧,說我不在意他。
可我根本聯系不上他。
章阿姨也不準我去找他。
我們吵得很厲害, 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我氣瘋了,把他按在雪地裡揍了一頓。
他不還手, 嘴角的血滲出來,滴落在雪裡。
紅得太刺眼。
裴忱看著我哭,他沉默了很久。
「蘇垚,你要是累了, 我們就分手吧。」
「……」
之後,我們很久沒見面。
章阿姨還以為裴忱轉性了, 心情大好, 沒再關著他。
可裴忱在隋城找了工作, 離我很近。
他經常偷偷來公司門口看我。
這些我都知道。
我聚餐喝多了, 裴忱突然出現, 送我回家。
我躺在沙發上, 他給我喂蜂蜜水。
水順著我的嘴角滑了出來。
他低頭舔掉,小心翼翼問我。
「你還要不要我?」
「你他媽問的什麼廢話!」
我揪住他的衣領,狠狠咬住他的唇。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將我按在沙發上收拾了一頓。
我跟裴忱又和好了。
休假時, 我會跟裴忱一起去附近旅遊。
周末, 章阿姨來看他,正好看到我跟他買菜回來。
章阿姨整個人呆住了。
我慌張地想離開,裴忱抓住我,執拗地跟她對視。
章阿姨以前會怨毒地看著我。
但現在, 她無奈又絕望地扯起一個笑容。
「我做好飯了, 你們進來吃吧。」
章阿姨在裴忱家裡待了兩天,沒說一句不好。
她看著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的房子, 任何東西都是雙人的,連櫥櫃擺件都布置得很溫馨。
離開前,章阿姨嘆了一口氣。
有些奶油粘在頭發上,不好清理。
「以我」裴忱笑了起來。
兩個人長達四年的互相折磨,終於結束了。
晚上,裴忱跟我在沙發上看電影。
他抱著我, 看到我手指上的舊牙印。
他摩挲著痕跡, 喉頭哽咽。
「以後別咬自己了,咬我。」
「蘇垚,你任何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好, 這可是你說的。」
裴忱蹭了蹭我的臉。
我輕咬了一下他的脖子,牙印正好跟許多年前的痕跡重合。
以後,我們都好好的。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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