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2-24 15:51:414838

裴忱語氣有些煩躁。


我愣愣地看著他,耳朵後知後覺燒得慌。


「我沒搞,我就是睡不著。」


裴忱湊近我,發現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顫。


他伸手捏住我的手腕。


「犯病了?」


「嗯。」


裴忱爬到我床上。


他揉了揉我的手,輕拍我的背,讓我深呼吸,放輕松。


可我目光渙散,盯著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頸,隻想湊上去咬一口。


我緩緩湊過去,裴忱抵住我。


「想咬?」


我點頭。


他用大拇指摸了摸我的虎牙,然後放進來。


我順勢咬了一下,他用手指抵住我的舌尖。


裴忱像是逗狗一樣,不讓我動,卻故意把手放在我嘴裡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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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垚,你還咬過別的男生嗎?」


「沒有。」


「真的嗎?」他眼底微冷,「路驍呢,他沒幫過你?」


「沒,我不喜歡他的手。」


舌頭被壓著,我說話很含糊。


不知道是哪個字取悅了裴忱,他眉頭微揚,手指松開。


裴忱看著指尖上的湿潤,故作嫌惡。


「口水真多,舔幹淨。」


他遞到我面前。


我舔了一下,忍住沒咬。


還沒舔完,裴忱臉色不自在地推開我。


「你還真舔啊?」


「我忍不住,我的病還沒緩解。」我羞恥地想下床去喝杯水。


裴忱拉住我,將脖子湊到我面前。


「咬吧,這次別留下痕跡。」


「好。」


我感激地抱住他,虔誠地咬了幾下。


我已經很輕了,不敢弄疼他。


可是他的手捏著我後頸的動作越來越重,像是有些煩躁。


裴忱呼吸不穩,喉結動了動。


「好了沒?」


「唔,快了。」


「真他媽磨人。」


他低聲抱怨著,卻越發抱緊我。


8


託裴忱的福,我期末考試都很順利。


放寒假,裴忱要回老家了。


我跟他道別,有些不舍得。


他叮囑我,犯病的話別忍著,咬點別的。


我連連點頭,沒好意思說自己隻想咬他。


我和路驍的家都在蘭通大學市內,串門也很方便。


過年之前,路驍約我去他家看星星,說冬季能夠看到獵戶座,是最顯眼的星座。


他家人特別儒雅,還留我吃晚飯。


路驍正教我調整天文望遠鏡,我的手機響了。


是裴忱打來的。


我接通後,那邊傳來他悶悶的聲音。


「蘇垚,你在忙嗎?」


「沒有,怎麼了?」


我以為他就是打電話祝我新年快樂。


可他沉默幾秒,一直沒吭聲。


路驍拍我的肩膀:「調好了,快來看,今天是下弦月。」


裴忱聲音一頓:「你在路驍家?」


「對啊,來他家看星星,他家有好多望遠鏡。」


我語氣有些激動,電話那頭的人越發沉默。


「裴忱,你打過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他低聲說著,掛斷電話。


掛斷的剎那間,我聽到那邊傳來公交車到臨江站的聲音。


臨江站就在我家附近。


我跟路驍看完月亮,沒留下來吃飯。


我匆匆跟他道別,連忙往家裡趕。


我想看看裴忱是不是真的來了。


晚上十點,我打車回到家,在附近逛了一圈。


寒風蕭瑟,橘黃色的路燈照亮公交車站臺。


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那裡,身上的羽絨服大衣被風吹得瑟瑟作響。


「裴忱!」


我跑過去,湊近看才發現,他臉上全是傷痕,手上也有。


他驚喜地看著我,眼底的灰暗散去。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跟路驍一起玩了?」


「你說呢?你來了,我還能玩得下去嗎?你來找我怎麼不說一聲,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提到傷,裴忱緘口不言,似乎不想提。


我回想起大學同宿舍一年,從沒聽到他提過家裡人。


看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帶他去附近的麥當勞店內避風,給他買了熱飲。


裴忱吃了點東西,我靜靜地陪著他。


他喝完最後一口奶茶,突然開口。


「傷是我爸打的。」


「我爸是個同性戀,跟我媽結婚十多年才被發現,我媽發現他在外面找男的,惡心得好幾天沒吃飯。」


「我勸我媽離婚,我爸不同意,她提出訴訟後被法院駁回了,後來我媽迫於家裡親戚的口舌,顧及我還在讀書,沒再提起離婚。」


「我過年回去,發現我爸把那個男的帶回家裡了,還在他們結婚的那張床上……」


裴忱說得又氣又恨,手指緊緊攥住。


「我把那男的揍了一頓,把他的衣服全扔了出去,我爸氣不過,拿凳子砸我。」


「然後我跟他們打了一架,我媽哭得不像樣,我受不了家裡的惡心勁兒,就跑出來了。」


「……」


我聽得心驚膽戰。


難怪裴忱那麼討厭男同。


「裴忱,你別難過,你現在已經成年了,到時候好好勸勸阿姨,讓她離婚算了,別為這樣的事情賠上自己之後的人生。」


「我知道。」


「明天天氣好,我陪你在附近玩幾天,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留在我家過年。」


「蘇垚,謝謝你。」


他雙眼發紅。


「這有什麼,我們是兄弟嘛。」


我一邊安慰他,一邊心底越發酸澀。


如果他知道我的性取向,估計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9


我帶著裴忱在市區玩。


裴忱不想麻煩我父母,就在附近訂了酒店。


他心情總是鬱鬱寡歡。


怕他孤單想傾訴,晚上我都陪他在酒店休息。


雖然是一張床,但我們離得很遠。


路驍知道他來了,邀請我們去滑雪場玩。


抵達滑雪場時,路驍已經全副武裝。


黑色的護目鏡一戴,整個人又酷又颯。


路驍迫不及待去高級雪道滑了一趟,收尾動作濺起一片白色的雪花,好看極了。


我幫他拍了個視頻,激動地鼓掌。


「路驍,你好厲害,怎麼什麼都會?」


「都是摔出來的,我小時候尾椎骨摔了,疼了兩個月呢。」


路驍衝我挑眉:「要不要教你?」


「算了,高級雪道不適合我。」


我不太會滑雪,隻敢在初學者雪道上慢悠悠闲逛。


「蘇垚,過來,我帶你去坡那邊。」


「我不敢,你自己去吧。」


「有我在,你怕什麼。」


路驍常常在遊戲裡說這句話。


遊戲裡我不怕,但現實中就得三思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裴忱,擔心他一個人在這裡無聊。


裴忱戴著護目鏡和口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到他低低的聲音。


「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路驍滑著單板,帶著我到坡道上。


我第一次滑這種陡坡,心底慌得很。


「別緊張,就跟你平時滑雪的姿勢一樣,來!」


路驍衝我招手。


裴忱跟在我身旁,寬慰道:「沒事,我在後面保護你。」


有了他的話,我不安的心髒安定下來。


我擺好姿勢,開始下坡。


結果太高估自己了,我剛滑下去就有些不受控制。


身體總往後仰。


眼看著快要摔倒,我尖叫一聲,身旁的人連忙抓住我,一個側擋,避免我繼續往下滑。


我驚魂未定地抱住來人,餘光瞥見不遠處裴忱呆滯的身影。


我愣了愣,抬眼發現自己抱的是路驍。


路驍扶我起來,拍了拍我身上的雪。


「剛才你腿部力量沒穩住,要不要再來一次?我扶著你一起?」


我下意識看向裴忱。


對方仿若沒聽到一般,一聲不吭地自己往下滑,姿勢很帥。


「你室友滑得不錯啊,走,咱們超他!」


路驍的勝負心湧起,帶著我一起往下滑。


有他在一旁幫襯我,後半段我滑得很順利。


滑到山腳下,我回頭看了一眼。


原來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嚇人。


「蘇垚,很贊啊,剛才沒摔倒,我還怕你骨折了,到時候去不了學校呢。」


路驍的誇獎毀譽參半。


遙望四周,我想跟裴忱分享自己的進步,聽聽他的誇獎。


目光找到不遠處的颀長身影。


一襲黑色的滑雪服,周圍正站著兩個女生,似乎是在找他要微信。


這樣的事情在學校也很常見。


裴忱雖然總是冷著臉,但架不住長得好看,經常出現在表白牆上。


追他的女生那麼多,他遲早也會談戀愛的。


我垂眼,收回剛才想分享喜悅的心情。


「路驍,我們繼續滑吧,我想再試試。」


「行啊。」


他爽快地帶著我又滑了幾次坡。


後面幾次沒有第一次滑得順暢,摔了兩次,好在路驍都扶住我了。


路驍氣喘籲籲地拎著我去休息區。


「你今天這條狗命可是我救的,要是沒有我,你今天可怎麼辦啊?」


「知道了,謝謝大哥,晚上請你吃飯。」


我跟他嬉笑著。


裴忱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似乎在這等了很久。


路驍:「裴忱,一會兒還滑嗎,要不咱倆比比?」


「不了。」


裴忱興致缺缺,一直低著眉,看起來心情不佳。


我以為他還在為家裡的事煩心,就提議出去吃飯,早點回去休息。


10


晚上回酒店的路上,裴忱很沉默。


他不說話,屋內的氣氛就很冷。


我累了一天,關燈後想早點休息。


可是躺在床上,我腦袋裡亂亂的。


我總是忍不住想,要是裴忱知道我喜歡他會怎麼樣?


該不會也揍我一頓吧?


正胡思亂想,身旁的人還在看手機。


黑暗中,手機的亮光照亮他的側臉,目光專注得緊。


我裝作開玩笑:「怎麼,跟雪場的女孩子在聊天?」


「沒有,我沒加她們。」


裴忱關掉手機。


室內再次陷入沉悶。


我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裴忱冷不丁發問。


「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沒想到路驍還挺厲害,滑雪也這麼擅長。」


說完,氣氛更加冷凝了。


我連忙找補:「當然,你也很厲害。」


他輕嗤一聲,帶著一股暗暗的不爽。


「蘇垚,你最近都沒犯病了?」


「沒有。」


隻要環境令我放松,我的口欲期就會延遲。


裴忱從身後摟住我的肩膀。


「為什麼背對著我?晚上冷,我們睡近一點吧。」


他將我翻過去面對他。


緊接著,他的腿貼上來。


我渾身瞬間緊繃住。


離得太近,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沒犯病都要被他逼得有病了。


「我開空調了,裴忱,這樣太熱了。」


我推了他一下,他扣住我的手,反而越發貼近我。


「你跟路驍不也很親近嗎,為什麼跟我不行?」


「我可沒跟他一起睡過。」


「是嗎,我是第一個?」


裴忱的呼吸落在我耳畔,帶著股小竊喜。


渾身被他的氣息包裹著,我覺得喉頭發幹。


溫熱的脖子就在眼前。


好想咬。


裴忱誘惑我但不自知,還蹭了蹭我的肩膀。


雖然我們都穿了衣服,但身體的炙熱透過來,恨不得將我點燃。


喜歡的人抱著我睡,這種場景我以前隻敢在心裡想想。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有些東西不受控制起來。


我咬了咬牙,用力推開他。


「我、我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拖鞋都沒穿,急匆匆地奔向廁所。


生怕他發現我的不對勁。


浴室門正要關上,一隻手抵住。


「你犯病了?」


「沒有。」


我背對著他,一顆心跳得很快。


裴忱盯著我顫抖的肩膀:「還狡辯。」


他將我扳正,面對著他。


裴忱大發慈悲地抱住我,主動湊過來給我咬。


可現在已經不是咬一下就能解決的了。


我裝模作樣碰了兩下,推開他。


「好了,回去休息吧。」


裴忱不聽,猛地將我抵在洗手臺上。


修長的腿擠進我腿間,將我桎梏住。


緊密的擁抱,觸感一覽無遺。


他頓了一下。


糟了。


我渾身僵住,臉頰臊得慌。


裴忱低頭看了一眼,輕輕一笑。


「蘇垚,沒想到你這麼敏感?」


「放開我。」


「犯病了就別嘴硬了,我幫你解決。」


他抬頭摸了摸我的嘴角。


「你剛才沒有好好咬。」


「我教你咬。」


話音剛落,溫熱的唇落在我耳垂上。


我怕痒,想躲,卻被他緊緊扣住後腦勺。


裴忱咬得不輕不重,緩緩往下。


原來他說的幫,還包括這個……


再次躺回床上,我面紅耳赤還沒平靜下來。


裴忱洗完手出來,鑽進被窩裡湊近我。


「怎麼樣,現在不抖了吧?」


「嗯。」


原來他隻是以為我犯病了。


我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睡覺,裴忱將我摟緊。


這種緊貼的姿勢,讓我心跳得很快。


我默默往旁邊挪了一點。


他又貼上來。


我睡不著了,忍不住試探他。


「裴忱,你剛剛幫了我,下次我要不要也幫你?」


「不用,互相的話,我覺得有點怪。」


他語氣有些嫌惡。


剛才腦海中的一腔熱血,瞬間就被澆滅了。


是啊,他隻是同情我,順手幫我。


又不是情侶,我何必多此一舉。


我沒再提過這種話。


11


那晚過後,我還是照常跟裴忱像室友一樣相處。


除夕那晚,裴忱是第一個跟我說新年快樂的。


因為我陪他在天臺上看煙花。


我看著他高興的背影,心想,這樣就夠了。


喜歡的人能陪在身邊已經很好了。


適當地保持距離,對我們都好。


開學了,我沒再纏著裴忱。


即便是發病了,我咬咬自己的手,忍忍也能過去。


沒了肢體接觸,我跟裴忱回到了原來的室友關系。


陳秋競賽結束,路驍開始主動出擊。


兩個人發展得不錯。


月底,路驍跟陳秋告白了。


告白那天,他在操場上準備了氣球和鮮花,惹得很多學生駐足觀看。


場地還是我幫他布置的。


看著他告白成功,大家笑著起哄。


我也在其中,為他歡呼鼓掌。


結束後,我回宿舍休息。


陸繁看到表白牆上的信息,興衝衝地跟我說:


「天吶,路驍脫單了?這也太快了吧。」


「再慢點,他都要急哭了。」


「估計咱們宿舍也有個人要脫單了。」


「誰啊?」


我好奇地抬眼,看到陸繁指了指裴忱的位置。


我心頭一頓,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我強撐著笑容:「他跟誰啊?」


「不清楚,好像是社團的一個女生,最近他不是經常回來得很晚嗎,就是跟那個女生在排練晚會節目呢,聽說那個女生暗戀他好久了。」


「這樣啊,那還挺好的,希望他早日脫單。」


我嘴上說著祝福的話,心底卻比檸檬還酸。


雖然知道裴忱最後會跟女生在一起,但真的聽到這件事,還是會覺得心塞。


以前我還會試著偷偷接近他,幻想能追到裴忱,但現在真的毫無勝算。


我連性別都不是他喜歡的。


12


上英語課時,裴忱坐在我旁邊。


他估計聽說了路驍脫單的事情,悄悄問我:


「路驍跟陳秋在一起了?這就是之前你跟他的秘密?」


「對啊。」


裴忱似乎松了一口氣。


下課後,他心情不錯地拉住我,要請我去食堂吃麻辣香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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