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忱語氣有些煩躁。
我愣愣地看著他,耳朵後知後覺燒得慌。
「我沒搞,我就是睡不著。」
裴忱湊近我,發現我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微顫。
他伸手捏住我的手腕。
「犯病了?」
「嗯。」
裴忱爬到我床上。
他揉了揉我的手,輕拍我的背,讓我深呼吸,放輕松。
可我目光渙散,盯著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頸,隻想湊上去咬一口。
我緩緩湊過去,裴忱抵住我。
「想咬?」
我點頭。
他用大拇指摸了摸我的虎牙,然後放進來。
我順勢咬了一下,他用手指抵住我的舌尖。
裴忱像是逗狗一樣,不讓我動,卻故意把手放在我嘴裡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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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垚,你還咬過別的男生嗎?」
「沒有。」
「真的嗎?」他眼底微冷,「路驍呢,他沒幫過你?」
「沒,我不喜歡他的手。」
舌頭被壓著,我說話很含糊。
不知道是哪個字取悅了裴忱,他眉頭微揚,手指松開。
裴忱看著指尖上的湿潤,故作嫌惡。
「口水真多,舔幹淨。」
他遞到我面前。
我舔了一下,忍住沒咬。
還沒舔完,裴忱臉色不自在地推開我。
「你還真舔啊?」
「我忍不住,我的病還沒緩解。」我羞恥地想下床去喝杯水。
裴忱拉住我,將脖子湊到我面前。
「咬吧,這次別留下痕跡。」
「好。」
我感激地抱住他,虔誠地咬了幾下。
我已經很輕了,不敢弄疼他。
可是他的手捏著我後頸的動作越來越重,像是有些煩躁。
裴忱呼吸不穩,喉結動了動。
「好了沒?」
「唔,快了。」
「真他媽磨人。」
他低聲抱怨著,卻越發抱緊我。
8
託裴忱的福,我期末考試都很順利。
放寒假,裴忱要回老家了。
我跟他道別,有些不舍得。
他叮囑我,犯病的話別忍著,咬點別的。
我連連點頭,沒好意思說自己隻想咬他。
我和路驍的家都在蘭通大學市內,串門也很方便。
過年之前,路驍約我去他家看星星,說冬季能夠看到獵戶座,是最顯眼的星座。
他家人特別儒雅,還留我吃晚飯。
路驍正教我調整天文望遠鏡,我的手機響了。
是裴忱打來的。
我接通後,那邊傳來他悶悶的聲音。
「蘇垚,你在忙嗎?」
「沒有,怎麼了?」
我以為他就是打電話祝我新年快樂。
可他沉默幾秒,一直沒吭聲。
路驍拍我的肩膀:「調好了,快來看,今天是下弦月。」
裴忱聲音一頓:「你在路驍家?」
「對啊,來他家看星星,他家有好多望遠鏡。」
我語氣有些激動,電話那頭的人越發沉默。
「裴忱,你打過來有什麼事嗎?」
「沒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他低聲說著,掛斷電話。
掛斷的剎那間,我聽到那邊傳來公交車到臨江站的聲音。
臨江站就在我家附近。
我跟路驍看完月亮,沒留下來吃飯。
我匆匆跟他道別,連忙往家裡趕。
我想看看裴忱是不是真的來了。
晚上十點,我打車回到家,在附近逛了一圈。
寒風蕭瑟,橘黃色的路燈照亮公交車站臺。
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那裡,身上的羽絨服大衣被風吹得瑟瑟作響。
「裴忱!」
我跑過去,湊近看才發現,他臉上全是傷痕,手上也有。
他驚喜地看著我,眼底的灰暗散去。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不跟路驍一起玩了?」
「你說呢?你來了,我還能玩得下去嗎?你來找我怎麼不說一聲,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提到傷,裴忱緘口不言,似乎不想提。
我回想起大學同宿舍一年,從沒聽到他提過家裡人。
看來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我帶他去附近的麥當勞店內避風,給他買了熱飲。
裴忱吃了點東西,我靜靜地陪著他。
他喝完最後一口奶茶,突然開口。
「傷是我爸打的。」
「我爸是個同性戀,跟我媽結婚十多年才被發現,我媽發現他在外面找男的,惡心得好幾天沒吃飯。」
「我勸我媽離婚,我爸不同意,她提出訴訟後被法院駁回了,後來我媽迫於家裡親戚的口舌,顧及我還在讀書,沒再提起離婚。」
「我過年回去,發現我爸把那個男的帶回家裡了,還在他們結婚的那張床上……」
裴忱說得又氣又恨,手指緊緊攥住。
「我把那男的揍了一頓,把他的衣服全扔了出去,我爸氣不過,拿凳子砸我。」
「然後我跟他們打了一架,我媽哭得不像樣,我受不了家裡的惡心勁兒,就跑出來了。」
「……」
我聽得心驚膽戰。
難怪裴忱那麼討厭男同。
「裴忱,你別難過,你現在已經成年了,到時候好好勸勸阿姨,讓她離婚算了,別為這樣的事情賠上自己之後的人生。」
「我知道。」
「明天天氣好,我陪你在附近玩幾天,你要是不想回去,可以留在我家過年。」
「蘇垚,謝謝你。」
他雙眼發紅。
「這有什麼,我們是兄弟嘛。」
我一邊安慰他,一邊心底越發酸澀。
如果他知道我的性取向,估計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9
我帶著裴忱在市區玩。
裴忱不想麻煩我父母,就在附近訂了酒店。
他心情總是鬱鬱寡歡。
怕他孤單想傾訴,晚上我都陪他在酒店休息。
雖然是一張床,但我們離得很遠。
路驍知道他來了,邀請我們去滑雪場玩。
抵達滑雪場時,路驍已經全副武裝。
黑色的護目鏡一戴,整個人又酷又颯。
路驍迫不及待去高級雪道滑了一趟,收尾動作濺起一片白色的雪花,好看極了。
我幫他拍了個視頻,激動地鼓掌。
「路驍,你好厲害,怎麼什麼都會?」
「都是摔出來的,我小時候尾椎骨摔了,疼了兩個月呢。」
路驍衝我挑眉:「要不要教你?」
「算了,高級雪道不適合我。」
我不太會滑雪,隻敢在初學者雪道上慢悠悠闲逛。
「蘇垚,過來,我帶你去坡那邊。」
「我不敢,你自己去吧。」
「有我在,你怕什麼。」
路驍常常在遊戲裡說這句話。
遊戲裡我不怕,但現實中就得三思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裴忱,擔心他一個人在這裡無聊。
裴忱戴著護目鏡和口罩,我看不清他的神情,隻聽到他低低的聲音。
「我跟你們一起過去。」
路驍滑著單板,帶著我到坡道上。
我第一次滑這種陡坡,心底慌得很。
「別緊張,就跟你平時滑雪的姿勢一樣,來!」
路驍衝我招手。
裴忱跟在我身旁,寬慰道:「沒事,我在後面保護你。」
有了他的話,我不安的心髒安定下來。
我擺好姿勢,開始下坡。
結果太高估自己了,我剛滑下去就有些不受控制。
身體總往後仰。
眼看著快要摔倒,我尖叫一聲,身旁的人連忙抓住我,一個側擋,避免我繼續往下滑。
我驚魂未定地抱住來人,餘光瞥見不遠處裴忱呆滯的身影。
我愣了愣,抬眼發現自己抱的是路驍。
路驍扶我起來,拍了拍我身上的雪。
「剛才你腿部力量沒穩住,要不要再來一次?我扶著你一起?」
我下意識看向裴忱。
對方仿若沒聽到一般,一聲不吭地自己往下滑,姿勢很帥。
「你室友滑得不錯啊,走,咱們超他!」
路驍的勝負心湧起,帶著我一起往下滑。
有他在一旁幫襯我,後半段我滑得很順利。
滑到山腳下,我回頭看了一眼。
原來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嚇人。
「蘇垚,很贊啊,剛才沒摔倒,我還怕你骨折了,到時候去不了學校呢。」
路驍的誇獎毀譽參半。
遙望四周,我想跟裴忱分享自己的進步,聽聽他的誇獎。
目光找到不遠處的颀長身影。
一襲黑色的滑雪服,周圍正站著兩個女生,似乎是在找他要微信。
這樣的事情在學校也很常見。
裴忱雖然總是冷著臉,但架不住長得好看,經常出現在表白牆上。
追他的女生那麼多,他遲早也會談戀愛的。
我垂眼,收回剛才想分享喜悅的心情。
「路驍,我們繼續滑吧,我想再試試。」
「行啊。」
他爽快地帶著我又滑了幾次坡。
後面幾次沒有第一次滑得順暢,摔了兩次,好在路驍都扶住我了。
路驍氣喘籲籲地拎著我去休息區。
「你今天這條狗命可是我救的,要是沒有我,你今天可怎麼辦啊?」
「知道了,謝謝大哥,晚上請你吃飯。」
我跟他嬉笑著。
裴忱正坐在椅子上喝水,似乎在這等了很久。
路驍:「裴忱,一會兒還滑嗎,要不咱倆比比?」
「不了。」
裴忱興致缺缺,一直低著眉,看起來心情不佳。
我以為他還在為家裡的事煩心,就提議出去吃飯,早點回去休息。
10
晚上回酒店的路上,裴忱很沉默。
他不說話,屋內的氣氛就很冷。
我累了一天,關燈後想早點休息。
可是躺在床上,我腦袋裡亂亂的。
我總是忍不住想,要是裴忱知道我喜歡他會怎麼樣?
該不會也揍我一頓吧?
正胡思亂想,身旁的人還在看手機。
黑暗中,手機的亮光照亮他的側臉,目光專注得緊。
我裝作開玩笑:「怎麼,跟雪場的女孩子在聊天?」
「沒有,我沒加她們。」
裴忱關掉手機。
室內再次陷入沉悶。
我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裴忱冷不丁發問。
「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開心啊,沒想到路驍還挺厲害,滑雪也這麼擅長。」
說完,氣氛更加冷凝了。
我連忙找補:「當然,你也很厲害。」
他輕嗤一聲,帶著一股暗暗的不爽。
「蘇垚,你最近都沒犯病了?」
「沒有。」
隻要環境令我放松,我的口欲期就會延遲。
裴忱從身後摟住我的肩膀。
「為什麼背對著我?晚上冷,我們睡近一點吧。」
他將我翻過去面對他。
緊接著,他的腿貼上來。
我渾身瞬間緊繃住。
離得太近,讓我不由得緊張起來。
沒犯病都要被他逼得有病了。
「我開空調了,裴忱,這樣太熱了。」
我推了他一下,他扣住我的手,反而越發貼近我。
「你跟路驍不也很親近嗎,為什麼跟我不行?」
「我可沒跟他一起睡過。」
「是嗎,我是第一個?」
裴忱的呼吸落在我耳畔,帶著股小竊喜。
渾身被他的氣息包裹著,我覺得喉頭發幹。
溫熱的脖子就在眼前。
好想咬。
裴忱誘惑我但不自知,還蹭了蹭我的肩膀。
雖然我們都穿了衣服,但身體的炙熱透過來,恨不得將我點燃。
喜歡的人抱著我睡,這種場景我以前隻敢在心裡想想。
一股熱血直衝腦門。
有些東西不受控制起來。
我咬了咬牙,用力推開他。
「我、我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間。」
我拖鞋都沒穿,急匆匆地奔向廁所。
生怕他發現我的不對勁。
浴室門正要關上,一隻手抵住。
「你犯病了?」
「沒有。」
我背對著他,一顆心跳得很快。
裴忱盯著我顫抖的肩膀:「還狡辯。」
他將我扳正,面對著他。
裴忱大發慈悲地抱住我,主動湊過來給我咬。
可現在已經不是咬一下就能解決的了。
我裝模作樣碰了兩下,推開他。
「好了,回去休息吧。」
裴忱不聽,猛地將我抵在洗手臺上。
修長的腿擠進我腿間,將我桎梏住。
緊密的擁抱,觸感一覽無遺。
他頓了一下。
糟了。
我渾身僵住,臉頰臊得慌。
裴忱低頭看了一眼,輕輕一笑。
「蘇垚,沒想到你這麼敏感?」
「放開我。」
「犯病了就別嘴硬了,我幫你解決。」
他抬頭摸了摸我的嘴角。
「你剛才沒有好好咬。」
「我教你咬。」
話音剛落,溫熱的唇落在我耳垂上。
我怕痒,想躲,卻被他緊緊扣住後腦勺。
裴忱咬得不輕不重,緩緩往下。
原來他說的幫,還包括這個……
再次躺回床上,我面紅耳赤還沒平靜下來。
裴忱洗完手出來,鑽進被窩裡湊近我。
「怎麼樣,現在不抖了吧?」
「嗯。」
原來他隻是以為我犯病了。
我松了一口氣。
正準備睡覺,裴忱將我摟緊。
這種緊貼的姿勢,讓我心跳得很快。
我默默往旁邊挪了一點。
他又貼上來。
我睡不著了,忍不住試探他。
「裴忱,你剛剛幫了我,下次我要不要也幫你?」
「不用,互相的話,我覺得有點怪。」
他語氣有些嫌惡。
剛才腦海中的一腔熱血,瞬間就被澆滅了。
是啊,他隻是同情我,順手幫我。
又不是情侶,我何必多此一舉。
我沒再提過這種話。
11
那晚過後,我還是照常跟裴忱像室友一樣相處。
除夕那晚,裴忱是第一個跟我說新年快樂的。
因為我陪他在天臺上看煙花。
我看著他高興的背影,心想,這樣就夠了。
喜歡的人能陪在身邊已經很好了。
適當地保持距離,對我們都好。
開學了,我沒再纏著裴忱。
即便是發病了,我咬咬自己的手,忍忍也能過去。
沒了肢體接觸,我跟裴忱回到了原來的室友關系。
陳秋競賽結束,路驍開始主動出擊。
兩個人發展得不錯。
月底,路驍跟陳秋告白了。
告白那天,他在操場上準備了氣球和鮮花,惹得很多學生駐足觀看。
場地還是我幫他布置的。
看著他告白成功,大家笑著起哄。
我也在其中,為他歡呼鼓掌。
結束後,我回宿舍休息。
陸繁看到表白牆上的信息,興衝衝地跟我說:
「天吶,路驍脫單了?這也太快了吧。」
「再慢點,他都要急哭了。」
「估計咱們宿舍也有個人要脫單了。」
「誰啊?」
我好奇地抬眼,看到陸繁指了指裴忱的位置。
我心頭一頓,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我強撐著笑容:「他跟誰啊?」
「不清楚,好像是社團的一個女生,最近他不是經常回來得很晚嗎,就是跟那個女生在排練晚會節目呢,聽說那個女生暗戀他好久了。」
「這樣啊,那還挺好的,希望他早日脫單。」
我嘴上說著祝福的話,心底卻比檸檬還酸。
雖然知道裴忱最後會跟女生在一起,但真的聽到這件事,還是會覺得心塞。
以前我還會試著偷偷接近他,幻想能追到裴忱,但現在真的毫無勝算。
我連性別都不是他喜歡的。
12
上英語課時,裴忱坐在我旁邊。
他估計聽說了路驍脫單的事情,悄悄問我:
「路驍跟陳秋在一起了?這就是之前你跟他的秘密?」
「對啊。」
裴忱似乎松了一口氣。
下課後,他心情不錯地拉住我,要請我去食堂吃麻辣香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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