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失望地嘆了口氣,搖著頭走回教室。
放學時班主任還特意交代,讓我把作業和課本帶回家給陳仕承做,不要落下了學習。
現在的他哪裡還有心情學習,爸媽生怕他跑出去喝酒,直接把他鎖在臥室裡。
陳仕承發脾氣,把能砸的都砸了。
我為了避開戰火,每天都在黃穎老師家待到很晚才回家,反正也沒人管我。
10
幫著黃穎老師做飯時,我好奇地問:「黃老師,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無條件地幫助我?」
黃穎老師盯著鍋裡的菜,蒸汽上升蒙上了她的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因為我也是重男輕女觀念下走過來的人,看到你,就像看到曾經的自己。」
那晚的晚餐,她絮絮叨叨地和我說著她從大山走出來的故事。
如果不是她的堅持,或許她還是那個留在山裡一生隻有生兒子一個功能的工具人。
她眼神堅定地看著我:「詩詩,我可以,你也一定可以,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
我大口大口地吃著飯,眼睛氤氲,生怕被她發現,哽咽地回應了一個「嗯」字。
收拾書包準備回家,媽媽的電話響起。
這陌生的來電顯示提示讓我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喂,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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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詩,你快來第一人民醫院,你哥哥受傷了,正在搶救啊!」
媽媽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來,站在我身旁的黃穎老師都能清楚地聽到。
我愣在原地,心情有一種意料之中且說不出的快感。
黃穎老師以為我擔心陳仕承,關切地搖了一下我的身子:「要不我陪你去?」
我轉頭安慰地笑道:「不用了黃老師,我自己可以。」
背上書包,我慢悠悠地往醫院走去。
人來人往的急診室走廊,醫護人員在奔走在路上跟死神搶時間。
爸爸媽媽頹然地坐在搶救室門外,低頭捂著臉,從背影都看出兩人的擔憂和傷痛。
我走到他們身邊,輕輕地喊了一聲。
他們低低地應了我一句,連抬頭看我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搶救室的門打開,爸爸媽媽「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焦急地上前圍著醫生:「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醫生滿頭大汗:「陳仕承家屬,病人因為被刀捅傷導致失血過多,現在要進行輸血,初步來看他的腎髒傷得最重,我們會馬上幫他安排緊急手術。」
媽媽捂著嘴巴驚呼一聲,連連往後退,後背撞上了我。
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她用力地拽著我的手拉著我往前:「醫生,要輸血可以抽她的血,他們是龍鳳胎,她的血一定合適。」
我冷笑,內心早已毫無波瀾,倒是醫生聽後緊緊地皺著眉。
本來想讓醫生來科普,可看到疲憊的他,我主動開口解釋道:「媽,近親是不能輸血的。」
醫生認同地點頭:「是的,家屬放心,我們醫院的血庫血量充足,目前病人的情況還是可控的,我們會盡力。」
11
很快,陳仕承便又由醫護人員推著病床從搶救室出來。
看到他慘白的臉,微弱的呼吸,爸媽哭得撕心裂肺。
我淡淡地看著,隻覺得報應來得真是時候,可又覺得還沒看到陳仕承失敗的樣子,有些惋惜。
手術進行了四五個小時,手術室燈滅的那一刻,一家人都在等待醫生宣布結果。
「陳仕承家屬,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內出血已經止住,但左邊的腎髒傷情嚴重血無法止住,隻能摘除。
「剛剛已經在術前和家屬溝通過了,希望家屬理解。」
爸媽悲痛欲絕地點了點頭,媽媽捶胸頓足:「我的兒啊!這是造什麼孽啊!」
醫生安撫道:「病人還有一個完整的腎髒,好好地照顧,以後的生活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朝我們點了點頭,拖著疲憊的身軀離開。
爸爸憤恨道:「那個小賤人,勾引我們家仕承,害得他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媽媽留在醫院照顧陳仕承,爸爸氣衝衝地就要到派出所討要說法。
沒人在乎我的去向,正合我意,為此我特地跟媽媽說,我為了讓他們全心全意地照顧哥哥,打算即日起住校。
媽媽沒有異議,畢竟現在的她一顆心都撲在了他的寶貝兒子身上。
由於我的情況特殊,很快就分配了宿舍,周雨涵一臉笑嘻嘻地迎接我這位新室友。
無視了陳仕承的這段風波,我迅速投入學習,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英語聽力,背單詞。
晚上熄了燈還要偷偷借著衛生間的燈光多背幾首古詩。
我們宿舍在我拼命學習的感染下,整個宿舍的學習氛圍異常濃厚。
期中考試成績公布,全宿舍都有不少進步。
而我也從理科的前四十名一躍到了前二十名。
黃穎老師特地做了一桌飯菜讓我回家和我慶祝。
看著一桌我愛吃的飯菜,我笑著對黃穎說:「進步了二十名就能吃大餐,那要是我拿下理科年級第一,黃老師會獎勵我什麼?」
黃穎老師笑著給我夾了一塊肉:「要是你考到年級第一,我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我得意地仰起頭,驕傲地笑道:「那黃老師要好好準備,大概率很快就要給我實現願望了。」
算算日子,陳仕承已經出院回家。
劉蓓貝的男朋友朱琪因嚴重傷人,已經被警察拘留到看守所等待判決。
12
劉蓓貝這導火索因受不了周圍的闲言碎語,加上被我爸媽吵上門要她們家賠償,忍不住退學。
陳仕承在家休養了半個學期,學業早就跟不上,爸媽為了讓他好好休養,特地幫他辦了休學,下學期隻能復讀一學期的高一。
此時的我,已經擠進了理科年級前十。
班主任組織我們參加全省的物理競賽,這競賽名額原本就是屬於陳仕承的,若是被他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剩下的那顆腎疼。
出發參賽之前,黃穎老師的男朋友正好休假回來。
她與男朋友周崇並肩站在學校門口向我揮手告別,我朝著黃穎老師用口型說道:「談戀愛去吧!」
黃穎沒好氣地揮著手,用誇張的口型對我說:「加油!」
雖然我們幾個已經參與了一段時間的競賽訓練,但省賽的難度不是一般。
一整場比賽下來,大家都感到腦力告急,筋疲力盡。
坐上回程的大巴,我累得躺在座椅靠背就睡著,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宿舍。
周雨涵這氣氛擔當帶頭迎接我:「預祝詩詩獲得優異成績,我代表我們宿舍送上一份小禮物。」
我感激地接過,打開一看,是一臺二手手機,樣式很像周雨涵之前那臺。
我詫異地抬頭看著她們:「這是我準備賣掉的那臺手機,是班長提議我把它賣給她們轉送給你的,你看你那破老人機,總是沒電找不到你。
「我按市場回收價賣的,自己也出了一份錢,所以每人出的錢都不多,你就收下吧。」
看著已經擦拭幹淨的手機,換上了嶄新的膜和手機殼。
我緊咬著下唇,眼睛湿潤,一眨眼,大顆眼淚滴落在手機上。
「謝謝。」
重生以後,面對爸媽的冷言冷語、陳仕承的欺凌打壓我都沒哭,今天看著她們對我的關心,我哭了。
班長劉欣拍了拍我的肩膀:「哎呀,哭啥呀,等你拿了獎金請我們吃大餐就好啦!怎麼著也得請一頓肯德基啦。」
我破涕為笑:「一頓肯德基換一臺這麼好的手機,那我也是賺翻了呀。」
還沒來得及換上電話卡,舊手機就響了起來。
「詩詩,找了你好幾天了電話都關機,你趕緊回家來,有急事。」
我無奈地掛斷電話,我的舊手機每天都要充電,前幾天競賽我都忘記了。
這語氣,和上輩子騙我回家囚禁我的語氣竟一模一樣。
13
「媽,我最近很忙,在準備物理競賽,等我比賽完再回去吧。」
媽媽的語氣明顯地不悅:「我生你養你,現在有事讓你回家一趟你都推三阻四,是嗎!」
聽她這麼著急,我更覺得沒好事。
「媽,我一個高中生能幫上你什麼忙呢,不和你說了,我老師找我。」
心髒「怦怦」跳動,快要跳到嗓子眼了,快速把電話掛斷。
我的直覺告訴自己,一定不可以回家。
室友聽到我的通話內容,眼看我的臉色煞白,渾身發抖,也沒再問我為什麼要撒謊。
周雨涵比較清楚我的情況,擔憂地說道:「有事一定要通知老師或者我們。」
我顫抖地點了點頭,累了幾天,我在驚恐中昏昏沉沉地睡著。
「阿姨,陳詩詩不在寢室,她去比賽了。」
「你們這群丫頭片子年紀輕輕就學會撒謊,我已經問過老師,他們的物理競賽結束已經回到學校了!
「陳詩詩,你給我出來!」
被一陣陣怒吼把我從迷蒙的睡夢中吵醒。
寢室裡空無一人,外面卻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媽媽尖銳的聲音如毒蛇一般鑽進我的耳朵裡。
我躲在門後雙手抱胸,顫抖著身軀緊緊地抵住門。
寢室門被「砰砰砰」地拍響,宿管老師及時趕到。
可演技一流的媽媽開始傷心地控訴我的不孝行徑。
「老師你聽我說,這丫頭一個月都沒回家了,我們擔心得不得了,今天就是想來學校看看她,誰知道她和室友撒謊說出去比賽了。
「陳詩詩,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先開門,有事和媽媽好好說好嗎?媽媽真的好想你啊。」
宿管老師看著聲淚俱下的媽媽,也跟著苦口婆心地勸道:「陳詩詩,出來,有事和你媽媽好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哼,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真是諷刺。
我長籲了一口氣,拿出周雨涵送過我的手機打開錄音鍵。
隨後「唰」地一下打開門,鎮定自若地走出寢室。
媽媽見狀,拉著我就要往外走了幾步,圍觀的人被甩在身後:「走,趕緊跟我回家!」
我嚇得驚呼,忙甩開她的手:「媽媽!我知道你要做什麼,你想讓我回去給哥哥捐腎是嗎!」
媽媽愣在原地,被我說中心事的她張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
片刻過後,媽媽尷尬的笑聲輕輕響起,帶著點顫抖說:「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
「媽,你別裝了,那天你和醫院和爸爸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怎麼可能?那天你明明不在。」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媽媽忙頓住,震驚地轉過頭注視著我。
「你詐我。」
我低著頭,冷冷地回答道:「沒辦法,我太了解你們了。」
14
隨即她表現出心疼和無奈,懇求道:「你哥哥傷得太嚴重了,我擔心他一個腎將來會撐不住,你們是雙胞胎,你的腎肯定適合他用,你就給一顆你哥哥吧。」
我震驚得瞳孔張大,媽媽這語氣輕描淡寫得就像讓我把桌上的水杯遞給陳仕承一般。
「我不願意。」
媽媽陰沉著臉,壓低了聲音恐嚇道:「這事,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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