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三萬塊?你錢都花哪兒去了?」
他踹了我一腳泄憤,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腿骨傳來咔嚓的斷裂聲,我一瞬間疼得白了臉。
宋耀祖在我手機上輸入他的卡號,將錢全轉了過去。
隨後又把手機遞過來:「跟你男朋友要錢。」
「他能一次性給六萬赡養費,家裡肯定有錢,你就說你懷孕了,先跟他要五十萬。」
11
我按照宋耀祖的意思給陸遠發了消息。
他全程盯著我,連內容都是他說我發。
看起來天衣無縫。
很快,陸遠也回復了:
【好的,我去取錢。】
【打給你媽做彩禮對嗎?】
【阿姨的賬號是多少呢?】
宋耀祖沒想到這麼順利,又踢了我一腳:
「沒想到你還挺有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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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的真傻,你雖然長得好看,但又不是天仙,五十萬,娶兩個你都夠了。」
他在對話框裡輸入他自己的賬號,點擊發送。
陸遠回了個:【OK。】
【大概半小時到賬,我現在去找你,接你去做產檢吧。】
宋耀祖眯了眯眼,兩分鍾後,陸遠發來了「轉賬成功」的截圖。
宋耀祖當即眉開眼笑,轉身看了看我,補了一刀在我的胸口。
「姐姐,辛苦你了,為了我以後的好日子,隻能委屈你早死了。」
「你放心,等我這次贏了錢,一定會讓咱爸媽過上好日子的,你就安心去吧。」
12
宋耀祖把什麼都算計好了,但唯獨算漏了一件。
我和陸遠根本沒有上過床,更別提懷孕。
因此,他還沒來得及清理幹淨留在我家的痕跡,警察就已經破門而入了。
我被緊急抬上 120,陸遠焦急的臉就在眼前。
我想抬手撫平他的眉眼,力氣卻逐漸消散,意識徹底模糊。
13
醒來時,頭頂一片白。
我以為自己又死了,躺著沒動。
五官逐漸恢復感知,鼻尖傳來消毒水的味道。
我動了動手指,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沒死。
眼前出現一張鵝蛋臉,沈芳芳哭得滿眼通紅。
「安安,你可算醒了,我去叫醫生,你別動,乖乖躺著。」
胸口一陣陣地悶痛,我不敢亂動。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來得很快,他檢查了我的狀況,問:
「除了胸口和胳膊,還有沒有哪裡疼?」
我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嘶啞:「沒……」
醫生點了點頭:「那沒什麼問題了。」
說著,他不由得感慨:「姑娘,你命挺硬的。」
「胸口那一刀,避開了器官和所有重要血管,多好的運氣啊。」
「就是兩處傷口都大,你失血過多,這才暈厥了。」
「安心養著,沒多久就能出院了。」
沈芳芳將我扶坐起來,給我喂了兩口水。
「擔心死我了,你那弟弟真不是個東西。」
她說到這,又要哭。
我連忙開口哄人:「別哭別哭,哭多了傷眼睛,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沈芳芳瞪我一眼:「你還好意思說,再晚一點,我見到的就是你的屍體了。」
「我已經把你的行李全都搬去了我那,出院直接過去跟我住。」
陸遠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快步走進來,到了病床前才松了口氣。
他看起來憔悴了很多,一向一絲不苟的領帶也扯開了,松垮地系在脖頸間。
「安安……疼不疼?」
我不想讓他擔心,搖頭:「還行,不怎麼疼。」
沈芳芳嗤笑一聲,戳穿我:「得了吧你,臉都疼白了。」
我反駁:「我那是失血過多才白的。」
陸遠看著我和沈芳芳拌嘴,片刻後說:
「安安,等你好了,跟我回家見家長吧。」
「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
14
宋耀祖私闖民宅,還殺人未遂,事件很惡劣。
但羅美丹偏偏說:「那是我女兒宿舍,弟弟去找他姐姐,怎麼能算是私闖民宅?」
「再說了,你們有證據嗎?有監控拍下來是我兒子殺人嗎?」
「萬一是安安那死丫頭自己對自己下的手,然後栽贓陷害耀祖呢?」
警察都要被她這副嘴臉氣笑了。
「重男輕女到您這個地步的,也是罕見。」
「連女兒性命都不管不顧,隻知道護著個賭徒。」
羅美丹臉皮厚,別人怎麼說都沒用。
我還昏迷著的時候,她就已經拿著諒解書來找了我兩回,被沈芳芳紅著眼睛趕走了。
現在我剛清醒,連一碗小米粥還沒喝上。
羅美丹就又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她板著臉,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
「你害得你弟弟進了局子,你知道對他未來影響有多大嗎?」
「你把諒解書籤了,我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
今天是工作日,陸遠和芳芳都要工作。
我住的是雙人病房,房間裡還有其他病人家屬。
為了不打擾別人,我沒跟她拉扯,直接開口拒絕:
「我不會籤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羅美丹眼睛一瞪,快步走近,上來就要扯我的頭發。
「不籤?不籤你以後別想回家。」
我躲開她的手,按了床頭鈴,跟護士臺對話:
「您好,這邊有人鬧事,可以麻煩您請保安來把她趕出去嗎?」
那邊應了聲好:「病人注意保護好自己,我們馬上就到。」
傷口深,還疼著,剛剛為了躲避羅美丹,動作大了些,胸口悶悶地疼。
沒能扯住我的頭發發泄怒火,還聽到我找人來趕她,羅美丹都要氣炸了。
「死丫頭,我是你親娘啊,你叫人來趕我?」
大概是宋耀祖那裡實在著急,她難得軟了點神色:
「我來找你不為別的,你籤完諒解書,我立馬走。」
嘴上說著求人的話,下一句卻還帶著高高在上的語氣:
「隻要你籤了,你弟弟那邊我去說,他會原諒你的,以後發達了也會帶著你一點。」
我感到荒謬:「他原諒我?」
羅美丹一挺胸脯:「你又沒死,說明耀祖根本沒想殺你。」
她有些驕傲:「耀祖力氣那麼大,殺你輕而易舉。」
「但他沒殺你,放了你一馬,你卻恩將仇報,把他害進了局子,你當然要求他原諒。」
15
我不知道說什麼,人的想法竟然能離譜到這個地步。
旁邊病人的家屬都看不下去了,開口:
「你這人怎麼還倒打一耙啊?最基本的是非觀都沒有?」
「你女兒都傷成這樣了,你這個做母親的,一點不心疼就算了,還來這裡顛倒黑白。」
羅美丹眼珠一轉,盯住開口的大嬸:
「跟你有什麼關系?」
「我教訓我女兒,哪裡輪得到你這個老虔婆插嘴?」
大嬸氣得臉都紅了:
「怎麼輪不到我插嘴?」
「我花錢住的這個病房,你進來就一直吵,打擾我休息了。」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不然我讓我兒子打你。」
羅美丹欺軟怕硬,看看大嬸壯如牛的兩個兒子,忍不住後退一步。
剛好醫院的保安也趕到了,架著她往外拉。
羅美丹不願意走,但拗不過保安的力道。
人都被拖出去了,嘴上還在叫:
「宋安安你個死丫頭,給我等著!」
16
一周後,醫生查看了我的傷口情況。
「沒什麼問題了,今天就可以辦理出院,回去後別幹重活,靜養一兩個月。」
陸遠牽著我的手,向醫生道謝後去辦理出院手續。
沈芳芳往我嘴裡喂削好的蘋果。
「最後一個,吃進肚子裡,咱行李能少拿些。」
「你媽這兩天找你沒?」
她看著我,眼神有些抱怨:
「上次你都沒告訴我和陸遠,我倆雖然在上班,但年假還有好幾天呢。」
「你打個電話,我立馬就能過來。」
「偏偏要一個人硬扛,你媽你還不知道?要不是人家大嬸幫忙,你哪有那麼容易脫身?」
我搖頭:「這兩天真沒來,不騙你。」
羅美丹被趕走後就沒來過。
不知道是害怕隔壁床位的大嬸,還是放棄了。
但無論如何,我都過了一段安穩的日子。
出院後,我跟沈芳芳住在一起。
又恢復了幾天,回了公司報到。
公司裡的人知道我的情況,力氣活都不叫我,每天隻需要處理一些文件。
傷口一天天好轉,陸遠邀請我去他家吃飯:
「媽媽很擔心你,禮物我幫你買好了,下班我來接你。」
我還在醫院的時候,陸媽媽就加了我的聯系方式,這些天也聊了不少,是個很溫柔的人。
我應下來,找外賣跑腿又買了幾樣禮物。
下班後,我拎著禮物在公司外等,卻遲遲不見陸遠來。
手機震動,我看著屏幕上的「大伯」二字蹙眉。
這人兩三年都聯系不到一次,我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麼個人,聯系方式也沒拉黑。
我點擊接聽,那邊傳來蒼老的男聲:
「安安啊,你弟弟那事……」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我不想跟他掰扯,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可就是這一分神的工夫,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輛面包車。
車門刷一下拉開,我被人猛地拽了上去。
車子迅速往前行駛,我的尖叫和求救都被阻隔在車內。
17
「就是她了,林爺,您看給多少合適?」
諂媚的女聲,不是羅美丹又是誰?
我的頭腦昏沉,努力睜開眼,環顧四周。
周圍是一片密林,看起來像在山上。
被喚作林爺的是個七十多的老頭,此刻正眯著眼睛上下打量我。
「五萬塊,不能再多了。」
羅美丹不可置信:「五萬?」
「你們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說我給你們找姑娘,你們給我大錢嗎?」
林爺嗤笑一聲:「五萬還不算大錢?你心挺黑啊。」
羅美丹憤怒:「五萬能叫大錢?你打發要飯的呢?」
說完,她拉起我:「我不賣了。」
「我這閨女,還是大學生呢,就給五萬塊?你不願意買,多的是人買。」
林爺也不急,揮揮手,圍上來幾個莊稼漢子。
「你當我這是哪?來了還想走?」
羅美丹破口大罵:「死老頭子,你騙我。」
林爺面色一沉,兩個漢子上前按住羅美丹就是一頓打。
羅美丹哀號的聲音傳出去老遠,一刻鍾後,才被松開。
她被打怕了,不敢再罵,隻問:「能不能再加點,畢竟是個大學生。」
林爺一個眼刀掃過去,她立馬老實了:
「不要了,不要了,就五萬塊。」
「我讓她籤個名就走。」
說著,她從口袋裡掏出了諒解書。
18
我沒想到,羅美丹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不僅逼迫我籤諒解書,還要把我賣進山裡。
太陽逐漸落山了,我的心也不斷下沉。
羅美丹遞來皺皺巴巴的諒解書,筆尖恨不得戳進我的眼睛裡:
「快籤。」
她惡狠狠地開口,不敢反抗林爺,隻能往我身上撒氣。
她用力掐了我兩把,見我沒動作,抬手就要扇我。
我躲開她的巴掌,看向林老頭:
「她既然已經把我賣給了你們,那我就是你們的人。」
「她讓我籤諒解書,你們是不是得跟她收錢?」
老頭眯起眼,眸中盡是狡詐:
「你這女娃娃倒是還挺機靈。」
他轉頭,朝向羅美丹:
「喂,你聽見沒?要籤名的話,給五萬塊。」
羅美丹氣得眼睛充血:
「賤丫頭,一分錢不出還幫外人算計你老娘。」
「是不是你弟弟死了你才快活?」
我由著她罵,一言不發保存體力。
羅美丹拿著五萬塊現金不願意撒手,她這幾天東奔西走,騙了不少親戚的錢。
還差十幾萬就能把宋耀祖欠的窟窿堵上。
「不籤就不籤,反正你也回不去了,我找個人模仿你的筆跡寫上去,別人也看不出來。」
她說完,最後看了我一眼。
目光裡滿是恨意和痛快,不像看女兒,像看仇人。
我不明白天底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母親,即便我早已對她不抱希望,在此刻,也難受得心髒抽疼。
羅美丹離開了,林爺帶著人拖著我進山。
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山裡黑黢黢的,分不清來路。
林爺一行人對我警惕性不高,因為我看起來隻是一個瘦弱的女性,他們對我有力量上的絕對壓制,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邊走邊找機會。
因為山裡實在是黑,又剛好到了山路的拐角,我悄無聲息地落到了隊伍最後面。
在他們都越過那處拐角後,我拔腿狂奔。
心髒處的傷口又疼起來,身後傳來了男人的叫喊聲。
我找到之前偶然發現的一處凹陷,躲了進去,拽了兩把草蓋在自己身上。
腳步聲越走越近,罵罵咧咧的聲音不絕於耳。
依稀能聽懂一點方言:
「俺就說學歷高的不好管咧,腦子太活泛哩,膽子大得很。」
「村長,俺以後媳婦不要那麼高學歷的,識得幾個字就行。」
19
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他們是本地人,對這裡的地形比我要了解得多,找到我隻是時間問題。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陸遠。
因為他要來接我回家,我下班前給他開了位置共享,方便查看各自位置。
現在手機不在身上,要麼就是被羅美丹摸走了,要麼就在這群人販子手裡。
我要做的就是再撐一會兒,等到他帶人來。
有人在撥開我前方的草,男人粗重的呼吸聲極近。
「我記得這附近有個坑的呀,怎麼不見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下一瞬, 有人開口:
「都別動,我咋聽見好像有警笛聲?」
所有人都停住了動作,凝神細聽。
警笛聲由遠及近,越發清晰。
「真是警察, 快走快走, 別管那娘兒們了, 這山裡這麼黑,指不定摔哪兒死了。」
倉促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我松了口氣。
20
我的手機被羅美丹拿走了,她原本想拿回去自己用。
豈料半路,被遍尋我不得的陸遠攔住了。
羅美丹一開始還嘴硬,說不知道我在哪兒。
被趕來的警察一審, 不經意間說漏了嘴。
我在山裡隻受了點輕傷,被陸遠帶去醫院上了藥。
沈芳芳趕來醫院,哭得眼睛都腫了。
「安安,都是我的錯。」
「我奶奶生病了,打不到車,這才讓陸遠送了我一下。」
沈芳芳奶奶家離醫院,開車十分鍾不到,還順路。
陸遠本想著接到我後再跟我說這件事,豈料在醫院耽誤了幾分鍾。
也正是這幾分鍾,給了羅美丹可乘之機。
我抱了抱沈芳芳:
「這事怎麼能怪你,我沒事, 這都半夜了, 你快回去休息。」
沈芳芳對我有多好,我心裡清楚,更何況這件事, 怪她什麼呢?
一個月兩千五,好大的手筆。
「人而」可她最親的奶奶急症發作, 又無人可依靠, 忙到現在怕是水都沒喝一口,哪有時間發消息。
「沒關系的芳芳, 這件事已經解決了。」
「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21
宋耀祖賭博,加殺人未遂, 拿不到我的諒解書,被判了無期。
羅美丹與人販子勾結,販賣人口, 本也被判了刑。
但宋耀祖被抓進監獄的前一天,目眦欲裂地吼羅美丹: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沒用的媽?連那個賠錢貨的諒解書都弄不到!」
「都怪你, 要不是你弄不到錢, 我怎麼會還不上賭債?你怎麼不去死?」
情緒激動間, 他將羅美丹從天臺上推了下去。
得知這消息的時候,我正跟沈芳芳和陸遠在外面吃飯。
我愣在那兒,想起前世的種種,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這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陸遠摟住我,輕拍我的後背。
沈芳芳笑著舉杯:「我們安安,以後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我在此刻, 真正解脫。
而朋友和愛人,都在身側。
人生小滿,勝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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