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似乎隻聽到了皇帝說解了她的禁足,
並未聽到叫她收斂做事的話。
9
公主安靜消停了一段時間,但也僅僅是一段時間。
她厭倦了我的身體和我乖順的脾氣。
無論怎麼折磨我,我既不會慘叫求饒,也不會反抗。
我依舊是她的一條忠犬。
但公主並沒有殺掉我,因為她隻有我這一條順她心意為她出謀劃策的狗。
我在最後一次同她床笫之歡時,在她耳畔輕聲蠱惑:
「如果公主像皇帝一樣有很多美人就好了,我們可以一同服侍公主。」
長公主的貪婪再次佔據上風,
讓她不再滿足隻是幾個男寵,幾個幕僚。
她甚至想同皇帝一樣佳麗三千。
然而這一次,她闖了大禍。
因為這次搶來的美人,不再是那些貧苦出身的寒門學子,而是驍勇將軍的弟弟,僅有十四歲大。
小男孩被錦衣衛帶人找到時,被公主藏在暗室內,赤身裸體,以一圈圈紅繩捆綁在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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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經脈已斷,再也不能寫字,落下了終身殘疾。
皇帝得知此事後,氣得摔碎了桌上的雪青砚臺,狠狠抽了公主一個耳光。
並在公主的哭鬧聲中,將公主囚禁在了公主府。
不怪皇帝生氣,驍勇將軍在前線打仗,如今連下三城,同捷報傳回來的還有一封家書。
家書從頭到尾都在念弟安否?
可現今公主因一己私欲將驍勇將軍弟弟被折磨成殘疾。
皇帝不知如何對功臣交差,但最終也沒對公主做什麼。
似乎抽了一巴掌就算教訓了。
很快大將軍凱旋而歸,得知了弟弟的現狀以及公主的處境。
但卻一言不發,主動上交了兵權,
任由皇帝承諾任何條件依舊解甲歸田,帶著弟弟遠走他鄉。
皇帝這次是徹底對公主灰心喪氣了。
他將公主關在了公主府,一關就是半年,用度全然縮減。
似乎全然忘記了公主這個人。
我依舊陪在公主身邊,闲來無事時我會給公主講些話本解悶。
隻不過這些話本都是些武皇,女帝的傳奇。
「我的公主啊,你本就是這全天下的主。」「隻是因為陛下的存在,讓你多了這許多層枷鎖束縛。」
10
很快,秋獵到了。
皇帝為展現自己身強體壯,騎行輕裝上陣,同王爺們,武將們一同比試。
所有人都會讓著皇帝。
皇帝獵到兩隻狐狸,那眾人就隻會獵到一些兔子,鳥禽。
皇帝獵到一隻狍子,那眾人就隻會獵到一些狐狸,一隻幼鹿。
當皇帝察覺到,便嚴厲命令不許謙讓,不過就是一場比賽。
眾人點頭聽命,但私下裡依舊如此行事。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微臣記得,整個大周朝唯長公主的射藝最佳。」
皇帝不禁想起了長公主。
長公主年少時也是個張揚英武的女子,曾多次與皇帝一同參加先皇秋獵。
每每長公主都會獵得猛禽、大獸。
阿姊的射藝最為精湛,自己比不過阿姊,也比不過那些兄弟。
但阿姊看自己比不過那些兄弟,就會把她射到的獵物都送給自己。
看著弟弟被父王誇獎,阿姊就會挺起胸膛驕傲的看著自己。
似乎誇獎的是她一般。
皇帝想念長公主了,於是下令解了公主府禁足,派人將長公主接來了獵場。
看著面容憔悴的長公主,皇帝主動拉起她的手。
還給長公主牽來了公主的汗血寶馬,像少時那般一同邀請公主打獵。
公主也滿臉動容,眼含熱淚,策馬同皇帝奔向獵場內部。
「阿姊,我們姐弟已經很久不曾這樣說說話了。」
「是啊,皇弟,阿姊知道,你做皇帝,一定做得很辛苦吧……」
長公主輕撫上皇帝的臉,目光在皇帝疲憊的臉上上下打量。
皇帝以為公主在心疼他,握上公主的手,不由得有些愧疚。
忽然,皇帝看到了一頭梅花鹿,趕緊策馬上前。
「阿姊,快看,那裡有一隻梅花鹿,阿姊快!拉弓!」
皇帝看見了一隻梅花鹿,但距離太遠了。
皇帝射不到,於是便呼喚長公主。
「好!」
長公主笑得明媚,隨後拉滿了弓。
她將弓箭瞄向梅花鹿,然後慢慢轉動弓箭,對上了遠處看梅花鹿的皇帝背影。
「咻」
「咻咻咻」
三支箭一同齊發。
一支攔住了公主刺出的箭,一支射中公主的肩膀,還有一支射中了梅花鹿。
長公主前昏迷的最後一眼,看到了我去扶起皇帝的身影。
11
公主府被翻了個底朝天,不但翻出了大量的黃金,地契,軍事地圖。
還查到了公主在邊外養的足足一萬人的私兵。
甚至還在公主的臥房裡翻出了明黃色的改制龍袍。
皇帝徹底失望了,不再看公主一眼。
他對外宣稱長公主被邪祟侵體,下令為公主驅邪,閉門不出。
我立了救駕大功,皇帝派我去送公主最後一程。
陰暗的公主府內,五色經幡掛滿了房梁,滿屋飄蕩著上香的煙氣。
我看著被打得皮開肉綻、衣服同血肉粘連的公主。
華美的錦袍上爬滿了虱子。
我不由得嘖嘖慨嘆出聲。
「呸,你就是一條狗,不是我的狗,就去當皇帝的狗,呵!」
公主大罵我是個叛徒,不得好死。
我卻笑吟吟俯身,捏起她的下颌。
「不,長公主,您錯了,我不是任何人的狗。我是裴晟,是裴徽的弟弟,您還記得嗎?」
我看著公主聽到裴徽的名字瞪大了雙眼,猛地抬起了頭。
我沒想到她還記得我的哥哥,那個被她毀掉幸福美滿的探花郎。
對於公主而言,那隻不過是她闲來不高興時,隨意踩死的一隻蝼蟻而已。
我也是這樣一隻蝼蟻。
可是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我笑著將獄卒端給我的熱臘,緩緩澆在公主身上。
「啊!」
「啊!!本宮好痛——」
聽著她痛苦掙扎的尖叫聲,我心中的痛苦終於開始疏解,慢慢告訴她真相。
我一開始就是皇帝派在她身邊的臥底,
不然,為什麼驸馬那麼輕易就在國宴出事?
不然為什麼能輕易地收回驍勇將軍的兵權?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在利用你啊,公主殿下。」
「您這樣狠辣惡毒之人,怎麼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相待?」
我踩在公主漂亮的手指上,使勁碾著,聽著她痛苦的聲音,再次告訴了她一個壞消息。
「你……你這個賤人,你們都是賤人……」
「本宮是公主,本宮為大周朝付出那麼多,天下就應當分給我!」
我看著公主陷入抽痛又癲狂的喃喃自語。
捏著她的下巴,將剩下的熱蠟灌進了她的嘴裡。
「這一切的計劃裡,皇帝其實並不想傷害你,但是沒辦法,你們兩個都是自私貪婪的人,你竟真信了那話本裡的東西,想當什麼女皇?」
「公主啊,我勸您,便溺照一照,您不配。」
我擦幹淨手上的髒汙,遂拍拍手,招呼獄卒處理了她。
公主嗚咽掙扎的聲音,不一會便消失殆盡,永遠消失在了灰暗中。
隨後推開大門,腳步輕快。
12
公主死了,皇帝開始貓哭耗子,追封公主為護國公主,加以谥號。
我則成了戶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大官。
我不由得冷笑出聲,旁門左道的是正三品大官,而寒窗苦讀的反而去了閻王殿。
我看了看灰蒙蒙的天,不由得感慨,
「要變天啦。」
好景不長,獨攬大權的皇帝突然中風了。
他開始變得嘴歪眼斜, 半邊身子都不能動。
事情來得太突然,沒有人能救治的過來,太醫院甚至毫無準備。
皇帝臥榻在床, 和貴妃衣不解帶地照顧著。
我去觐見時,就見和貴妃將湯藥倒在花盆中,聽著皇帝哼唧聲,反手就是一耳光。
直扇得皇帝口水直流, 但隻得幹瞪眼什麼都說不出來。
皇帝看到來人是我, 掙扎得更加厲害, 栽倒到龍塌,嗚咽著向我求救。
「嘖,你怎麼能抽陛下耳光呢?娘娘。」
我擔憂地看著和貴妃,皇帝眼裡展現出希望的光芒。
「手打疼了可怎麼辦, 您這可是纖纖玉手。」
我上前撫摸著美人的指尖,奉承著和貴妃, 皇帝眼裡的光熄滅了。
他和長公主都有一樣的劣根性。
好色誤事,貪婪蒙蔽。
「聖旨寫好了嗎?明早選讀吧, 裴丞相。」
和貴妃吹了吹指甲, 一身月藍色華裳飄然佇立, 纖長的眼尾曖昧地瞟了我一眼。
美豔囂張,如臨水照花。
「遵旨, 太後娘娘。」
13
永铖三年,帝勤懇治業, 突發惡疾,不幸病逝。
皇後同皇帝伉儷情深,悲痛不已,追隨皇帝一同離去。
帝谥號安德, 皇後追封孝慧皇後。
後改國號為寧和,和貴妃封為聖母皇太後。
念五皇子年紀尚小,由右丞相裴晟暫代監國,聖母皇太後垂簾聽政。
衛磬卻突然挺直了腰杆,對上長公主好看的鳳眼,拱拱手磕了一個響頭。
「作(」我躺在龍榻上逗弄著三歲的皇帝, 看著今日的奏折。
劉德寶弓著身前來稟報,棣樺將軍傳來捷報。
對了, 棣樺將軍就是曾經的驍勇將軍。
他如今為我效力, 帶著他弟弟一起。
我走出宮門,站在高臺看著下面的池、林、樹、人。
這高大的宮牆將我困在裡面, 但我並不後悔。
因為,我在為千萬人的家庭,庇護起一堵高高的牆。
蔚藍澄澈的天穹下,我向著天空喃喃自語:
「哥, 我替你報仇了, 嫂子的族妹我也照顧得很好,她現在可是聖母皇太後,你可以放心了。」
「我已經比你大了,但我永遠是你弟弟。」
嫂子的族妹就是國宴上異域風情的美人。
胡人使者則是當初救我的乞丐。
我們籌謀了三年, 終於站在了高位,不再做被人蹂躪的蝼蟻,也不做那吃人的惡獸。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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