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2-26 16:56:444009

我曾在港城騙過一個男人。

騙財騙色,將他的全部身家卷走,然後遠赴海外讀書。

多年後我隨男友去維港見家長,卻意外見到他。

男友恭敬喊他:「三叔。」

我藏在衣袖下的手不停顫抖,矜貴男人卻隻是笑著看我說了一句:「姑娘,你很怕我嗎?」

不久,他撞見我被要債的人逼到窮途末路。

我伸出手拽住謝照樓的衣袖,懇求他救救我。

後來,晨光破曉,男人抬起我的下颌,咬上耳垂。

鏡中映出身影,他嗓音微啞:「小栀子花,你要禍害人,就來禍害我。」

1

再次遇上謝照樓時,我的心情難以言明。

我一生中最不可示人的那段時光重映在我的腦海中。

我的手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臉上掛著的得體笑容也有些掛不住。

他的出現,好像是在昭示著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謊言。

身旁的男友立即從椅子上起來,恭敬地喊他:「三叔。」

身穿高定西裝的男人隻是朝著我們的方向微微頷首,眼神停留在我身上幾秒,然後又輕笑著說:「姑娘,你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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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照樓落座在我的對面。

深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擠出一絲笑出來,卻沒有回答他的話:「三叔好。」

男人隻是笑了笑沒說話。

謝照樓是這次家宴最後一個到場的人,卻沒有人敢開口說他的不是。

服務員陸續上菜,我忐忑不安地垂下眼眸,不敢對上對面的目光。

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他會是謝逾的三叔……

「阿逾,聽說你的小女友在美國讀本碩的時候,一直在拿全獎?」

謝逾摟過我的腰側,寵溺地笑了笑說:「三叔,你不知道,阿栀很厲害的,她是我們全系唯一一個連續五年拿全獎的國人。」

男人意味不明地笑:「是嗎?」

我卻有些如芒刺背。

因為我的英語是謝照樓教我的。

謝照樓從小在美國長大,他有著一口流利的美國腔。

換句話來說,如果沒有謝照樓親自教我英語,我沒有辦法聽懂美國人說的話,更沒有辦法好好學習,拿下全獎。

放在手邊的高腳杯忽然被我打翻,紅酒順著桌布流下。

紅色的酒液在白色的連衣裙上暈開,像一朵朵鮮豔的彼岸花。

我慌忙起身:「抱歉,我下去換一件衣服。」

謝逾追上來,有些著急:「阿栀你怎麼了?」

今天本來是我見謝逾長輩的日子。

如果順利的話,我們會很快定下婚期。

可我現在卻沒有了心情。

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思想混亂。

整個人心亂如麻,再也沒有辦法理性思考。

「對不起阿樓,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幫我回去跟阿姨叔叔說一聲,當我失陪,改日我會親自登門致歉。」

眼前的青年點了點頭,他眼神中有些擔憂:「我爸媽那邊沒事,我先送你回去。」

我輕輕搖了搖頭:「不用,你家裡長輩都在,你快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謝逾最終在我的堅持下返回飯局。

我從酒店出來,走到馬路對面的維港,繁華的夜景錯亂人的眼眸。

年少時的我,也曾被這繁華喧囂的維港亂心。

遇上謝照樓,犯下錯事,是我此生最不願意回想的往事。

2

八年前,我被留學中介騙到港城,發現手上的港城大學 offer 是假的。

身上的錢被騙光,沒有錢再買車票回家,隻能在便利店打工。

就是這個時候,我遇上了謝照樓。

他是這家便利店的常客。

青年穿戴整齊,低調著透露著奢華,在接過東西後會客氣地說一聲:「謝謝。」

禮貌又疏離。

他氣質幹淨,好像空中一輪明月。

和我一起在便利店打工的芷晴說:「小栀子花,你不是沒錢嗎?這些港城人最不缺錢了。你需要的錢,對他們來說隻是九牛一毛。」

她吸了一口煙,漂亮的眼眸裡透露著狡詐:「你騙騙他,錢就來了。」

「芷晴,這樣不好。」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栀子花,窮人是沒資格說這些的。」

「你爸爸還有四年就放出來了,你覺得自己還有時間嗎?」

那天我一個人坐在宿舍的床上看星星,看了很久很久。

我的親生父親是個賭鬼。

他將家裡的錢全部賭輸掉了,又因為打人鋃鐺入獄。

我出來留學的費用,是媽媽出國前給我的。

她眼眶湿潤,告訴我說:「小栀子花,拿著錢出去讀書,永遠不要回來。」

可中介騙光了我的錢。

我在港城一天隻能吃一頓,快要餓死在這個繁華的城市。

不久之後,我接到一個電話。

是要債人打來的。

「夏栀,你是夏成海的女兒吧,我告訴你,你老子欠了我五十萬,我知道你現在在港城,」對面的聲音兇狠:「再不還錢,我讓你有命去沒命回來。」

我握著手機的手漸漸攥緊。

後來。

鬼迷心竅之下,我刻意接近謝照樓。

至此,一步錯,步步錯。

我將謝照樓身上的錢全部卷走,還了父親欠下的債後,拿著剩下的錢去美國讀書。

在登機之前,我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朝我奔來。

他眼眶泛紅,張了張口。

說的是:「小栀子花,你真狠。」

此後八年期間,我常常於午夜驚醒,總是噩夢纏身。

因為沒錢,我流浪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更是被同學排擠。

身體也每況愈下,常年遭受病痛的折磨。

因為我幹了一件虧心事,所以此後數年,不得往生。

3

不遠處忽然出來幾個滿是紋身,兇神惡煞的男人朝我走來。

我下意識地就感覺到不對勁。

握緊手中的提包,往人群中走去,企圖甩開他們。

卻被人忽地拽進一個小巷子裡。

「夏栀是吧,你爸欠的錢,什麼時候還?」幾個身形高大,面色兇狠的男人朝我走來。

為首的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欠條。

他又賭輸了。

我後退了兩步:「我已經和他斷絕關系了,你們找我沒用。」

四年前夏成海從監獄裡出來後,我給了他一筆錢,並斷絕了父女關系。

「少廢話,你老子說了,你現在在美國什麼邁斯律所工作,一年能賺幾十萬,這點錢還不上來?!」

「我沒錢,你們找我沒用。」

下一秒,頭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男人揚起棒球棍,狠狠地砸向了我。

我猛地撲向地面,口中湧出鮮血。

幾個男人瞬間圍了上來,一陣拳打腳踢。

「賤人,你老子說了,你有錢。我剛剛看你跟一個男的在酒店出來,他是你未婚夫吧?」

中年男人蹲下身子,用粗糙的手掐住我的臉頰:「你說,你那位光鮮亮麗的未婚夫,看見了你這副模樣,還會不會要你?」

說著,他獰笑著將手伸向我身上的白裙子。

我艱難地抬起頭,卻在巷子口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逆著光,雙手插進高定毛呢大衣的口袋裡,正漠然著看著我所遭受暴力。

破碎的嗓音自我喉口中發出:「謝照樓,救救我……」

拳頭如雨下,狠狠地砸在我的身上。

裙子一寸寸被撕裂。

相機按鈕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警笛聲響徹夜空。

我裸露的身體被蓋上一件帶有餘溫的男款大衣。

4

做完筆錄後,謝照樓正欲離開。

我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

抬起頭,含著淚乞求他說:「三叔,這件事可不可以不要告訴阿逾。」

我不想讓我的不堪,被謝逾所知曉。

謝逾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張揚明媚,待人真誠和善,像一個熱烈的太陽。

擁有了溫暖的太陽,我不敢讓他知曉我所有的不堪。

男人低下頭看我,忽然笑了。

如墨色般深沉的眼眸裡仿佛結了一層寒冰。

「夏栀,你自作孽不可活。」

「憑什麼要我次次都替你收拾爛攤子?」

眼前的男人神情淡漠,眼底滿是對我的厭惡和痛恨。

我心頭像是被人猛地攥緊,一陣陣的生疼。

我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給他。

「謝照樓,之前拿走了你三百萬,這裡面有三百五十萬,是我這些年全部的積蓄。」

我頓了頓,努力克制著嗓音的顫抖:「對不起。」

一句遲到多年的道歉。

謝照樓忽然攥緊我的手腕,竟有些顫抖:「夏栀,你欠我的,從來不止這些。」

他將銀行卡重新推回我的手上。

然後拉著我,推進車裡。

接著,是鋪天蓋地,逃也逃不掉的吻。

我咬傷他的嘴唇,血腥味瞬間蔓延開來,充斥著口腔。

「謝照樓,我現在是謝逾的女友!」

男人隨手抹去唇邊的血跡,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你以為我會在意這些嗎?」

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是剛才要債的人拍下來的。

照片裡的我,渾身血跡,衣不蔽體,躺在血汙裡,看上去骯髒破碎。

他語氣冰涼:「阿逾年少不懂事,可我已經在你身上栽過一次了。」

「你現在光鮮亮麗的履歷,是用別人的血和淚堆砌出來的。」

謝照樓眼眶猩紅,像是要滴血。

「夏栀,像你這種虛偽自私,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永遠都不配嫁進謝家。」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

「謝照樓,我沒有想過要嫁給謝逾。」

我有些崩潰,「你讓我體面地跟他分開,可以嗎?」

聞言,男人唇邊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小栀子花,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像我這種人,怎麼會容忍你跟別人恩愛呢?」

他打開手機中和謝逾的聊天框,最新一條發出的信息正是那張照片。

以及,多年前我騙走他三百萬時的信息資料。

「夏栀,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繼續跟著阿逾,我將委託律師起訴你詐騙;二是到我身邊來,三個月的時間,我們之間的賬一筆勾銷。」

男人漫不經心地點燃一根煙,煙霧彌漫,我看不懂他。

我好像一直都沒有看懂他。

就像不明白他明明可以阻止我踏上前往美國的飛機,卻隻是靜靜地看著我離開。

就像不明白他可以來美國找我要錢,卻一直沒有做,讓我順利拿到美碩畢業證,留在律所工作。

更是不明白,港島重逢,他忽然對我的步步緊逼,瘋狂報復。

謝照樓發動汽車,聲音沉穩,似乎不帶任何情緒:

「三個月後,我就要結婚了。屆時,還你自由。」

5

那天回去之後,我沒有再和謝家的人有任何接觸。

跟謝逾發了分手短信後,就將他拉入黑名單。

匆忙訂了返回美國的機票,企圖用工作的繁忙,忘記一切。

直到我收到律所人事的休假通知:「夏栀,所裡覺得你需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才能好好上班。」

我才知道,原來謝照樓的律師已經在港島起訴我了。

我手上正在跟進的一個大項目被迫停止,轉交給我的競爭對手負責。

又匆忙趕回港島,約見謝照樓。

見我的人卻是他的律師。

律師很恭敬:「夏小姐,謝先生說了,希望您好好考慮清楚,不要耽誤了自己的前程。」

說完他就提著公文包離開了。

我也準備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卻迎面撞上一個女人。

「唔該借借。」

女人說著一口流利的粵語,戴著墨鏡,燙著大波浪,很是漂亮,手中還抱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孩子。

我愣在原地:「芷晴?」

女人摘下墨鏡,欣喜地看著我說:「呀,小栀子花!」

她還沒高興兩秒,又拉著我到一邊,憂愁地看著我說:「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怕謝照樓找上你嗎?」

我拿出傳訊令狀,苦笑著說:「遲了。」

芷晴拉著我在咖啡廳裡落座,她和我談了很多。

「你離開港城後,我找了個有錢人,懷孕了。後來他就跟他老婆離婚了,娶了我。」

女人低下頭,逗弄著懷裡的孩子:「這是我第二個孩子。」

手腕上卻有一道深刻的疤痕。

見我注視,她隻是笑了笑說:「他老婆拿刀劃的。」

我看了她很久,她比以前漂亮很多,卻也有著脂粉掩蓋不了的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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